33 32 因為緊張,脖頸上沁着細細一層汗……
有人說過, 世界上最難猜的,莫過于女人心。
午後的風柔柔順順, 卷着一地的落花, 空氣中都是花的芳香,有史以來取得最好成績的四班運動健兒們一個個都跟吃了花蜜似的, 打破了重點班書呆子死讀書的怪論,各個一臉喜慶,唯獨最大的功臣靳洛周身籠着淡淡的涼意,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本來中途他曾經試圖靠近過林文然, 結果人家理都沒理他,轉頭就跟蘇笑笑手拉手去了, 這下靳洛直接成冰溜子了。
劉洋這回真是大出血了,一行人直接去海底撈來了一個包廂,人太多, 幹脆分了兩桌,宋橋帶一桌,劉洋帶一桌。
靳洛一屁股坐到了林文然身邊,臉冰冰涼, 旁邊人一看情況不對都閃了。
劉洋笑眯眯地讓大家随便點,自己去弄小料去了。
別人可能不知道, 但是林文然曾經無意間看過劉洋送四歲的孩子去醫院, 後來從宋橋那打聽才知道,她家孩子從小就有免疫系統疾病,這些年沒少往醫院跑, 她生性要強,無論怎麽累,都在同學們面前表現出強勢認真樂觀的模樣。她老公也是一個普通職工,一家人的收入連小康都稱不上,這麽一頓飯,這麽多人,加上服務費,下來怎麽也得小兩千塊錢。
鮮羊肉、手切羊肉、毛肚、黃喉、海帶結、腐竹、蝦滑……
擺了滿滿兩桌子,汩汩的鴛鴦鍋燒着,大家開心地吃了起來。
靳洛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洗手,蘇笑笑端着兩份小料回來,看了看林文然:“把這份給他?”
林文然看她調滿了辣椒、牛肉粒、豆腐乳的小料,搖頭:“你吃吧。”
蘇笑笑沒當回事,坐在了位置上,一會兒的功夫,林文然端了一碗純麻醬放在了靳洛的位置上。
蘇笑笑一看就笑了:“喲,夠了解了,有老夫老妻的架勢了。”
林文然嗔了她一眼。
靳洛洗完手回來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小料,壓下的眸子盯着林文然看了看,一直冰着的臉總算融化,而林文然被他的眼神看得低下了頭,心裏宛若有羽毛呵着癢一般,軟軟的。
吃飯的功夫,大家天南海北地聊着,最後不知道是誰建議要來一瓶啤酒放松一下,大家都去看劉洋,劉洋滑動着手機,冷飕飕的:“我看你們是要上天,居然當着我的面說要喝酒?想喝酒?等高三畢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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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大家不敢說話了,蘇笑笑勾着唇盯着對坐的宋橋看了看,宋橋皺着眉搖頭,她才不理他那套,起身去了服務臺。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從服務臺拿回來一瓶淺黑色瓶子裝的飲料:“老師,新出的飲料,你喝嗎?”
劉洋正在看學校教務群發的近期重點,沒在意:“不喝。”
她一年四季只喝清水和茶水的老古董習慣蘇笑笑心知肚明,這下周圍的人開始竊笑了,很快,經過改裝的啤酒倒入了每個人的杯子。
林文然本來是不想喝的,可難得的團體活動,大家又都喝了,怎麽說也算是一個班幹部,她就硬着頭皮喝下去了,好不容易一杯落肚完成任務,偏偏身邊的蘇笑笑不安分,又給她倒了幾杯,到最後,要不是靳洛眯眼看蘇笑笑,林文然指不定要喝多少杯。
眼看着大家吃的差不多了,靳洛起身往外走:“我去抽根煙。”
大家還湊在一起聊得火熱,沒有人注意到他這,林文然想了想覺得不對勁兒,他不是很久不抽煙了麽?
“我去洗手間。”林文然也跟着起身了,蘇笑笑喝得臉頰通紅,那邊劉洋這會才發現大家喝酒,瞬間怒了,插着腰拍着桌子訓斥幾個人。
這會正是晚上的飯點,人很多,四處找了一圈沒看見人,林文然沉思了片刻,直奔收銀臺而去。
她這麽找完全沒有章法,只是想賭那一份默契。
屋外的春雨不知何時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店內被熱氣缭繞,缥缈失真。
而靳洛就站在吧臺前,他一手杵着吧臺,身子斜靠着,正跟前臺收銀人員交流着什麽,察覺到有人靠近,他擡起頭,那一瞬間,周圍的柔光似瞬間湧進了黑眸。
也許是喝酒了的原因,林文然的眼眸特別亮,嬌俏垂下的烏發搭在身後,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裏的光無法遮擋。
那光與平時不同,有些熱,有些燥,看得只喝了幾杯酒的靳洛居然有了淡淡微醺感。
倆人對視了片刻,林文然笑了:“我就知道你過來了。”
“嗯。”靳洛點頭,他轉過身繼續跟收銀員溝通,靠在桌面的手用力握了握,想要壓住心裏那份悸動。
林文然拿着手機:“我們一人一半吧。”
靳洛轉頭,似笑非笑:“你要跟我搶?”
林文然是見識過他的大男子主義的,她搖了搖頭,眼神和聲音都是柔柔的:“我沒有,只是想跟你一起算。”
靳洛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片刻之後,收回目光,他将卡遞了過去:“不用理她。”
林文然:……
收銀員抿着唇低着頭刷卡,現在的學生談起戀愛也是夠浪漫了,刷卡完畢,她将卡交還靳洛:“一共刷了您六百八十二元,其他的,會按照您說的收取。”
靳洛說了一聲“謝謝”收回卡,看着旁邊有些愣的林文然,笑了:“怎麽,想管我的卡?”
林文然臉像是被燒了一般滾燙,看着對面收銀員嬉笑的眼神,她咬了咬唇,轉身就走。
這不是她第一次體會到靳洛的細心了,如果按照林文然的想法,争着把賬單交了,劉洋一定不肯,可轉一個彎弄一個活動什麽的,既解決了問題又給足了班主任的面子。
靳洛心情不錯地跟在她的身後,他果然慧眼識珠,林文然這麽細心善解人意,以後家裏的賬可以放心地交給她了。
回到飯桌,火鍋已經關火了,一桌的狼藉,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劉洋套着外套不放心地交代:“該打車的打車啊,外面下雨了,別再逗留。”
大家都敷衍地應了,開玩笑,難得出來玩一次,怎麽可能這麽早回家,必須繼續去嗨啊,唱歌啊,浪啊。
劉洋去前臺結賬去了,收銀員抵上消費小票,微笑地說:“我剛才看您帶的好像都是學生,我們這邊有校園套餐,正好今天做活動。”
劉洋愣了一下:“這麽巧?”
收銀員微微地笑:“是的,可以打六折。”
劉洋驚訝:“六折?”
會有……這種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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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假模假樣地告別,等着劉洋撐着傘離開視線的時候,又轟轟烈烈地湊在了一起。
細雨密密麻麻,落在地上,染得空氣新鮮,勾得年輕的心雀躍。
“班長,去哪兒?”
有人開始起哄問宋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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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橋想了想:“錢櫃吧。”
蘇笑笑今天喝得不少,她慢慢地走到宋橋身邊,細雨下,她柳腰妩媚,巧笑倩兮,眉目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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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橋将黑色的傘往她身邊偏了偏,目視前方:“走吧。”
蘇笑笑緩緩地貼了過去,少女的香氣夾雜着淡淡的酒意撲鼻而來沁入心脾,宋橋抓着傘的手緊了緊,不動聲色地前行。
林文然這會也沒有跟靳洛鬧別扭,倆人并肩走着,靳洛給她打着傘,站在馬路的右側守護着她,走了幾步,林文然擡起頭對着他嫣然一笑,呢喃:“真好。”
靳洛的心跳亂了節奏:“喝多了?”
林文然樂呵呵的,整個人神采奕奕,眼眸裏的流光好似星光,讓旁邊的男生也頻頻偷看。
靳洛的劍眉皺了皺,幹脆把傘都遮住了林文然,不讓別人看,自己的身體卻被暴露在風雨中。
到了KTV,包廂內光華流淌,将風雨的冰冷隔離在外,大家嬉笑着鬧着,一部分去點歌,一部分吃着果盤,還有一部分歪歪扭扭地倒在沙發上玩手機。
靳洛靠在沙發上,翹着腿,身邊的鳥蛋拿出一顆煙:“要嗎?”
靳洛搖了搖頭,鳥蛋點燃了煙:“真戒了?”
靳洛:“她不喜歡那味道。”
鳥蛋壞笑:“想不到洛哥也有淪為妻奴的一天。”
重點班的同學重心大多都在學習上,唱起歌來真是不敢恭維,一陣鬼哭神嚎之後,蘇笑笑搶了麥克風,非要跟宋橋唱《今天我要嫁給你》。
宋橋也沒推辭,他的聲音冷冷清清的,跟他的人很像,不說多好聽,但是獨特的聲線也算出衆。
再看蘇笑笑絕對是專業級別的,扭着小蠻腰,手裏拿着一個鼓錘晃着,那開心的模樣就好像明天就要真的嫁給宋橋似的。
漸漸的,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大家點了一些抒情應景的歌曲唱了起來。
林文然還是選了一首王力宏的歌曲《唯一》唱,黯淡的燈光下,她的側臉精致迷人,整個人安靜得像是柔順的春雨,朦朦胧胧,沁入靳洛的心裏。
靳洛以前是不喜歡這種集體活動的,他喜靜不喜熱,難得他來一次,大家都起哄着想要聽他唱歌,他想推辭的,可在起哄的人群中看到了林文然期待的目光,他搖頭無奈地笑,接過了麥克風。
讓大家沒想到的是他點了一首低沉的歌曲,這首歌對音域的要求很高。
細碎的燈光落在靳洛的身上,他很投入,閉上眼睛哼唱,似被感染,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一直唱到副歌部分,靳洛睜開了眼睛,他深深地看着林文然,眼中的深情擋也擋不住傾瀉而出。
氣氛太安靜,太美好,就連平日總是起哄架秧子的蘇笑笑都沉默了,她把頭靠着宋橋的肩膀,宋橋摸了摸她的臉。
一曲完畢,大家都沸騰了,鼓掌聲歡呼聲不絕于耳,靳洛淡淡地笑,目光炙熱地落在林文然身上。他知道,她聽懂了。
許是靳洛專業的歌聲打擊了大家脆弱的自尊心,破罐子破摔下,什麽《死了都要愛》《one night in beijing》《五環之歌》紛紛上陣了。
沒鬧了一會兒,門被人敲響了,打開門,只見一個身材高挑披散着大/波浪頭發的妩媚女人站在那,這可是真正成熟的女人,眼眸含情,大長腿招光,勾得四班的小夥子們看得眼睛都不眨。
蘇笑笑撇嘴,用手遮住了宋橋的眼睛,宋橋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身後跟着一個端着霸王果盤的服務員:“我聽說洛洛來了。”
靳洛看着她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慧姐。”
慧姐笑着:“我聽別人說你來了還不信,在門口一聽可不就是你的聲音,沒事,我讓人來送些果盤飲料什麽的,你們繼續玩,今晚的一切花銷記在我的賬上。”
周圍的男生們開始起哄,慧姐魅惑地看了靳洛一眼就退了出去。
鳥蛋湊近靳洛:“我擦,洛哥,哪兒認識這麽一個妩媚漂亮的美女?”
靳洛:“滾。”
以前靳洛在酒吧調酒的時候倆人就認識,後來他偶爾上臺慧姐也看到了,一度想要挖他到自己那邊,靳洛卻一直沒有理會,不算熟,但也好過點頭之交。
林文然低着頭沒說話,長發擋住她的臉頰,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蘇笑笑跟她嚼耳根:“啧,我看靳洛這招人的樣子,還軍校畢業呢,回頭穿上軍裝,更是讓那些制服控小姑娘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文文,這樣不行啊。”
林文然不吭聲,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蘇笑笑看她心情不好,湊到一邊去跟宋橋撒嬌去了。
林文然聽了一會兒歌,起身要去廁所,四處看了看,不知道蘇笑笑又跑哪兒去了。
推開門,傾瀉而下的璀璨燈光讓林文然直覺地閉了一下眼睛,她往洗手間走,可找了一會兒沒找到洗手間,倒是看到了蘇笑笑和宋橋,她正要叫蘇笑笑,卻看見蘇笑笑拉着宋橋的手進了一無人的小包,關上門的一刻,傳出蘇笑笑嬌媚的笑聲:“衣冠禽獸。”
林文然的手有點熱,她壓着好奇心往前走,路過包廂的那一刻,她往裏望了望,昏暗暧昧的燈光下,宋橋壓着蘇笑笑在親吻,蘇笑笑閉着眼睛,兩手溫柔地揉着他的發,眼角一絲妩媚氤氲開來,微微咬着下唇。
“在幹什麽?”靳洛的聲音陡然響起,吓得林文然一跳,林文然幾乎要跳起來捂住靳洛的嘴了,靳洛也是被吓着了,看着覆在自己嘴上軟綿的小手,再看看林文然驚慌害羞的樣子,心底的那一把火“轟”地燃起。
林文然嘟起嘴“噓”了一聲,靳洛盯着她粉嫩的唇,喉結滑動。
聽了片刻,不見有人出來,林文然這才松開了手,她呼了一口氣,看着靳洛:“你怎麽來了?”
靳洛沒吭聲,心還跳動着,身體的某個部位也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沉默了一會兒,林文然問:“你跟那個什麽慧姐的很熟麽?”
靳洛的腦海裏都是林文然的唇,怎麽就那麽粉,那麽潤,他心不在焉地應付着:“嗯。”
林文然抿了抿唇:“你覺得她漂亮嗎?”
想了想慧姐的樣子,靳洛點頭:“還好。”慧姐的漂亮有目共睹,他要是說不好看那就純屬瞎了眼。
這話就像是火星,點燃了林文然的心,她擡起頭帶着一絲薄怒地看着靳洛,澄淨的眸子裏全部落滿他的影子。
靳洛被看得更難受,他真怕下一秒鐘就控制不住內心的沖動。
“不許走!”林文然一把抓住了靳洛的手,靳洛轉過身驚訝地看着林文然。
林文然看着靳洛,因為緊張,脖頸上沁着細細一層汗珠,她咽了口口水,豁出去了:“我不想等了。”
這一刻,她才發現,酒真是一個好東西,可以讓人無所顧忌為所欲為。
作者有話要說: 靳家最近在商量二胎的事兒。
雖然小小洛小學還沒畢業,但也有投票選擇權。
現在的孩子想法多,靳洛和林文然都有些擔心小小洛的反應。
聽到爸媽說要一個弟弟妹妹的事兒,小小洛的表情似乎很糾結苦惱。
靳洛看着小小洛:“怎麽,今天不說點什麽挖苦爸爸了?”
林文然嗔了靳洛一眼。
小小洛苦這臉,憂傷的說:“爸爸媽媽,我前幾天看新聞說家裏老人生病了,需要呼吸機,老大一個人做不了主該什麽時候拔管子,老二在旁邊說,拔了吧,于是就拔了。”
靳洛:……
林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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