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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清晨空氣中夾雜海風獨有的鹹味。

船長擡手搖擺，招呼康妮：“小姐，可以下船了哦，我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康妮提起行李，向船長道謝後下船。這是她首次獨自出門旅行，因為有賈法爾傳授的暗殺技術，她心中踏實無比。

陌生形狀的建築物和從未見過的本土服飾，讓康妮覺得奇妙。

當她只身一人、毫無心理包袱踩在未曾來過的土地上時，她才真正體會到未知旅途帶來的新鮮感。

康妮按下心中的激動，愈發理解辛巴德對冒險的向往。

哎呀……

不過她真的沒想到居然會迷路的這麽快，本來還在城鎮中，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森林裏。

康妮拄着在路邊撿的木棍作為行走的支撐，尋找回去的路。經過一上午的徒步，康妮內心仰天長嘯，為什麽這裏的樹都長得一模一樣啊！

在此之前她從沒懷疑過自己的方向感，今天不由得産生深深的挫敗感。

“你在這裏做什麽？”

康妮順着聲音轉身，紅發少年面帶不解，歪頭指着她的木棍說：“木棍？”

“迷、迷路了……”

康妮将木棍藏在身後，這個家夥也想要嗎？可這是她找到的最直的一根木棍。康妮轉念想，不過如果這個人可以帶自己回到城鎮，她也可以把木棍作為報酬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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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乎看穿了康妮的心思，帶着若有似無的笑說：“我不需要那個木棍，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麽會拿着它。”

它跟康妮的外表不太搭，少年想。

康妮摩搓着木棍，低聲嘟囔：“走路用起來省力啊，我迷路好久了，一直找不到回去的路。”

“你從哪裏來的？”

“港口。”

港口？少年思忖，港口離這裏可不算近啊，居然能迷路到這裏。

少年微眯雙眼與康妮對視：“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可是軍隊禁地的附近，一般人是不能到這邊來的。”

康妮聽後面露難色，她不會剛來到這個國家的第一天就要被抓進監獄吧。

“那、那怎麽辦……”

見康妮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少年唇角揚起輕淺的笑，向康妮伸出友好的援助之手：“我帶你回城鎮吧。”康妮雙眼放光，毫不猶豫的接受。

在路上的交談間，她随口告訴少年自己最近被噩夢困擾所以才乘坐商船來到這個國家散心。

“什麽樣的噩夢？”

“我每次睡醒就記不起夢裏的內容，只記得在夢裏很痛苦，睡醒也好悲傷…啊，有果子。”康妮注意力被不遠處樹上沒見過的水果吸引，跑去踮起腳發現自己摘不到。

少年慢悠悠的走過去：“你不會爬樹嗎？踮腳可是拿不到的。”

“小時候呆的地方沒有什麽樹，後面去了別的地方雖然有樹但也沒有爬過。”康妮拿木棍去夠樹上的果子，左搖右晃地甩動胳膊想把果子打下來。

“喂，給你。”

康妮擡頭看去，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爬上樹，他坐在樹幹上手裏抛玩着摘下的水果，見康妮沒有想接的意思，而是神往的看着自己，“你也要上來嗎？”

“要！”

康妮将行李和木棍放下，在少年的指導下開始爬樹，在她即将登頂時少年伸手拉住康妮，使她成功坐上自己對面的樹幹。

“爬樹沒有我想象中那麽難！”康妮興奮地跟少年面對面分享自己的喜悅。

“很簡單吧。”少年呵呵笑起來，陽光擠進樹蔭留出的縫隙，給果子打上一層天然光蠟。康妮享受自己親手摘下水果的成就感，她眼含笑意将果子遞給少年，心情愉悅：“謝謝你。”

少年咬口水果，瞳孔映出她的模樣。

“你準備在這個國家待多久？”

康妮思考辛巴德他們回來需要多久時間，皺起小臉沒有想到答案，她回答道：“嗯…還沒想好要待多久……”

“那你這段時間無聊就來找我玩吧。”

“去哪裏找你，這裏？”康妮手指地下，疑惑問道，“這裏不是軍隊禁地附近範圍嗎？”

“話是這麽說……”少年微微偏頭，眼神閃爍，緩緩開口，“但沒關系，不被人發現的話就沒關系，這裏還挺安靜的吧？”

沿着草地鋪就的幽靜小徑而行，樹葉從耳畔飄過，少年帶康妮引回去往城鎮的路，指着其中一個挂着招牌的房屋說：“你要住宿的話，我推薦那家，房間幹淨舒适，價格也很合适。”

康妮看少年沒有同行去城鎮的意思，稍微多問一句：“你不一起嗎？”

“嗯，我就不過去了。”少年輕飄飄的回答。

“總覺得……”康妮凝思片刻後開口，笑眼盈盈，“你好像童話書裏描述的森林精靈呢。”

約定好明天見面的時間，跟少年告別後，康妮聽從少年的建議住入他推薦的小旅店，正如他所說，房間整潔價格低廉。

疲憊一天的康妮躺在柔軟的床上，抱着枕頭困意漸濃。

“啊，突然想起來還沒問他名字呢……”

少年剛回到軍隊，營中的随從士兵便熱情問候：“紅炎大人，看您心情不錯，今日發生什麽好事了嗎？”

練紅炎半帶輕笑回答：“嗯，算是吧。”

……

康妮倒挂樹幹，活像一只小猴子。

練紅炎微微擡頭，用手擋住稍許刺眼的陽光：“才剛學會爬樹沒多久就這麽大膽，可別摔下來了。”

康妮腹部用力，将原本倒挂的身體調正，重新坐回樹幹上然後一躍而下，平穩地落在地面，叉着腰對練紅炎露出得意神色：“很厲害吧！”

“嗯，很厲害很厲害。”練紅炎很給面子地拍手鼓掌。

康妮和練紅炎其實并不是每天都會見面，練紅炎似乎正在從軍，有關他人隐私的事康妮通常不多過問。

大部分時間康妮居多在城鎮中度過，有時會跟着最近認識的老爺爺去湖邊釣魚，有時會在面熟的攤位幫店主拉客，或者跟新認識的小朋友一同玩耍。

“說起來，我前兩天送了個迷路的小朋友回家，他家可真氣派啊。”康妮和練紅炎并肩坐在草地上，繪聲繪色地跟他描述小孩和他家的模樣，“超豪華——跟宮殿一樣。”

練紅炎根據康妮的描述，結合最近發生的事，靈光一閃。

啊，她講的應該是紅霸吧，最近紅霸從家裏偷跑出來玩的消息紅明已經跟他說了。

“不過他家看守士兵不給閑雜人等入內，我就回家了。”康妮無所謂地聳肩。

“你想進去看看嗎？”

“一般，總感覺那種巨大的豪宅裏面的氛圍會很嚴肅。”

練紅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起來，給你的護身符有效果嗎？現在還會做噩夢嗎？”

提到這個，康妮興致勃勃，前段時間練紅炎給過她一個藍色玻璃珠模樣的護身符，她每晚都把它放在枕頭底下，沒想到睡覺竟然真的不做惡夢了。

“真是多虧了你！”康妮将手放在胸口，眼睛充滿光芒，感激地道謝。

練紅炎低笑幾聲：“不用客氣。”

既然噩夢得到解決，康妮心裏默默盤算着時間，辛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她也是時候該回辛德利亞商會了。

想到辛，她就忍不住的好心情。

康妮躺在草地上，盡情地舒展身體感慨：“啊，這個國家還真是舒服，周圍人也很好，環境也很好，真是有點不想回去了。”

“那就不回去了，怎麽樣？”練紅炎躺在康妮身旁，撐着腦袋側身問她。

練紅炎的表情總是這樣淡淡的，看不出他這一問到底是不是認真。

康妮微愣，随後莫名感覺有點好笑，拍着練紅炎的肩膀說：“不行啦，住房的費用日積月累下來也是筆大開銷，而且露露姆夫人還在等我回去呢。”

“露露姆夫人，就是你很喜歡的那位女士，對嗎？”

“嗯！露露姆夫人就跟我媽媽一樣溫柔。”

辛德利亞商會的大家不管是誰她都很喜歡，希望能和他們永遠一直幸福生活下去。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

“明天？”練紅炎略感錯愕，沒想到康妮行動力會這麽強，也沒料到今天是兩人最後的見面。

“說起來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康妮将身旁的木棍拿過來遞給練紅炎，“給你，這個你從第一天就很想要了吧？就當作是護身符的回禮，不用跟我客氣了。”

練紅炎沉默，但還是接過木棍跟康妮道謝。

黃昏離別時，康妮說自己有機會還會來找練紅炎玩的，第二天清早她就坐上了前往拿波裏亞的商船。

康妮回到熟悉的港口，根據記憶中的路線走去辛德利亞商會，距離商會還有幾步路的時候看見四位披着鬥篷的人站在門口左右徘徊。

“怎麽了，請問客人你們是要找誰嗎？”康妮上前搭話并給予對方商業微笑。

店門口的招待員看到康妮就像看到救星，趕忙說：“您終于回來了！今天商會已經打烊了，但這幾位客人無論如何都想和會長見上一面……”

這麽早就打烊，辛他們已經回來了啊。

“你先派人進去通知一聲吧。”

康妮對為首的男人招呼着：“來者是客，讓客人站在門口實在有失商會的待客禮數，總之請各位跟我去招待室休息下吧。”

戴着兜帽而看不清這行人的臉，不過近距離的康妮察覺到男人兜帽下似乎并不是人形。

他稍加遲疑，還是選擇跟康妮進入商會招待室。

康妮沏好茶，将托盤放在桌子上，香味怡人的茶水冒着騰騰熱氣。

“如果兜帽太難受，各位脫下來也沒關系。”

男人的舉動透露着窘迫，可能是為了博得信任，他慢慢将兜帽脫下，露出那蜥蜴龍模樣的臉。

招待侍女被吓得尖叫起來，跌坐在地。

康妮早有心理準備，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反而淡定地把侍女扶起。

辛巴德等人聽到房間裏傳來的尖叫，加快腳步趕來，開門後看到時同樣感到驚訝。

重新見到辛巴德，康妮眼睛亮了一下。

“…我沒打算吓到她的，我只是脫下兜帽露了一下臉而已，然後她就吓倒了，我想要扶她起來就伸出了手……”男人捏緊拳頭，似有受傷地解釋道，“……真是相當抱歉。”

康妮寬慰道：“沒關系的，你無需在意。”男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其餘站在不遠處的三人，為首者見到辛巴德情緒激動起來，用力拍桌并将兜帽脫下，是賽蓮缇娜皇女……

康妮注意到她原先的長發變成了短發，那就是說……男人是德拉古爾？

“你居然敢瞞着我帶我來這種地方，我不承認那種男人！”

“那家夥，那男人是叛國賊，更何況還是侮辱過我的仇人！居然不知廉恥去找敵人，簡直是屈辱！”

塞蓮缇娜怒視着辛巴德，德拉古爾卻卑微地向辛巴德跪下，乞求道：“辛巴德，拜托了，請……請幫幫我們吧。”

德拉古爾小隊長如今已不成人樣。

在賈法爾等人的質疑、塞蓮缇娜的暴怒譴責以及德拉古爾的疲憊中，塞蓮缇娜的侍女莎赫爾帶着勞累神色，緩緩說起他們被巴爾提比亞追殺的前因後果。

辛巴德了解完事情原委，看着他們消瘦憔悴毫無生氣的臉，命令四人先去休息。

賽蓮缇娜仍然不願意接受辛巴德的幫助，辛巴德霸氣回應：“啰嗦！在這裏我就是規則！”

一段時間不見辛變得可真強勢。

辛巴德對四人保證，這裏是拿波裏亞無人不知的辛德利亞商會，他以自己的名義保障他們的安全，催促他們快去睡覺休息。

安頓好四人，辛巴德回到書房辦公，賈法爾向他報告四人全員都已經吃過晚飯也好好泡過澡，現在已經入寝休息了。

原本準備好禮物的康妮覺得氣氛僵硬，這兩天不适合将自己帶回來的禮物分給大家，于是在一旁安靜待着。

辛巴德見康妮閉口不言，擔心她是被剛才的情況吓到了，正準備問康妮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

未發言，莎赫爾前來拜訪，仔細向大家說明了這一年間他們遭受過的凄慘的逃亡生活和德拉古爾所處的悲痛環境。

中途，德拉古爾也來到書房，因為寧靜不下來而出來吹風，碰巧聽到他們的談話，繼而由他來講述接下來發生的事，甚至打算放棄賽蓮缇娜将她托付給辛巴德。

德拉古爾路上一系列經歷，對現在這副身軀已産生強烈的自卑感。

原先西邊邊境部隊隊長和當下怪物狀态的身份割裂感，讓他痛苦不已。

德拉古爾認為他現在是怪物，不再是人類。

辛巴德不這麽認為，他認同德拉古爾存在的意義，告知他不僅是人類，還有着人類的孤獨和煩惱，沒有必要放棄塞蓮缇娜。

無論如何他都會幫助德拉古爾，因為他是自己重要的夥伴。

德拉古爾聽完淚流滿面，他原本打算舍棄人類的身份，以怪物的身份過一輩子。

辛巴德的話讓他重新找到了歸屬感。

康妮恍惚，世界中每個人的人生發展居然會如此難以預測。

辛巴德認同他們作為商會的一員，本以為事情就這樣收尾，沒想到接下來德拉古爾的話宛如一重磅炸彈。

讓辛巴德和賈法爾都心有餘悸。

德拉古爾告知辛巴德，這副異形的身體是因為[巴力]的眷族的力量造成的，對眷屬器長年累月的使用或者強烈的意志會促使使用者和眷族的[同化]。

德拉古爾的話在辛巴德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即便後面辛德利亞建國，他也不允許八人将使用這份力量。

待到德拉古爾和莎赫爾離開。

賈法爾對留下塞蓮缇娜公主的行為持有反對意見，辛巴德還是決定将他們留下。

辛巴德表現出一股絕對的自信，原先康妮總是很喜歡辛巴德這副姿态，但此時她心中突然擔憂起來。

辛應該有他的打算吧？

在床上糾結的康妮迷糊入睡，被清早大廳的嘈雜聲所吵醒，當她匆忙下樓發現警衛正在搬運辛德利亞商會的貨物。

于此趕來的還有辛巴德等人，從士兵嘴中得知辛德利亞不僅欠下巨額債務，而且到還款期限的今天為止都還一分未還，于是今天前來扣押財産。

士兵見他們不相信，拿出合同展開列出證據，蹲在角落的維特爾喃喃自語，邊發抖邊流淚的動靜吸引到衆人。

維特爾見事情敗露，不停尖叫着到處亂竄，旁人的安撫根本不管用，直到賈法爾黑臉詢問，維特爾才被吓得恢複冷靜，開始闡述經過，原因是一場商業投資。

賈法爾瞬間暴怒，打算讓維特爾以死謝罪開始追殺維特爾。

聽完事情經過的康妮也心生愧疚，全部事情交給維特爾一人對他來說實在是壓力太大了，原本出門前以為露露姆也在商會，沒想到露露姆因為臨近産期回到了伊姆查克。

康妮深深嘆氣，早知道她就不離開商會了。

然而所有事情都不會有“早知道”，現在應該着手準備應對策略。

維特爾上蹿下跳地躲避賈法爾的攻擊，席納霍霍将賈法爾抓住的時候，維特爾已經沒了半條命。

辛巴德問他怎麽不早點說出這件事，維特爾瑟瑟發抖地解釋：“我說不出口啊…看到大夥都這麽開心，我就說不出來了……”

康妮蹲下握住維特爾的手：“你不要給自己那麽大壓力，商會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抱歉呢，維特爾，讓你一個人承受這麽多。”

維特爾大哭着道歉：“辛先生…對不起，康妮小姐…對不起…”

鬧劇結束，大家拿出記錄開始複盤，發現這筆投資就是針對辛德利亞商會而做的商業陷阱，賈法爾認為應該走程序證明這是商業欺詐，說不定能夠勾銷欠款。

辛巴德反駁，覺得這樣太慢了。

證明所需要的時間以及商會抵押的損失都讓他覺得直接去找對方談判比較合适。

康妮同意賈法爾的想法，程序證明較為耗費時間但勝在保險，直覺讓她堅決不同意辛巴德直接去瑪麗亞德爾商會談判。

辛巴德堅持他的決定。

在他飛速前往雷瑪諾回來後，告訴大家辛德利亞商會的負債今天全部結算清，條件是鬥技場比賽。

員工們都對可以繼續留在商會工作的事表示喜悅，鬥技場一事衆人并未放在心上，所有人都清楚辛巴德的實力。

康妮心中不安并沒消失，她皺着眉頭扯住辛巴德的衣服，好聲好氣地說：“辛，不能不去嗎？商會被抵押只不過是暫時的，按照流程去證明比較好吧？而且……”

辛巴德撫平康妮緊皺的眉頭，笑道：“不用擔心，比完賽之後我馬上就回來。還沒好好聽你說你去別的國家旅行的事呢，我也有好多想跟你說的。”

一同送別的維特爾和席納霍霍都對辛巴德的實力充滿信心。

勸康妮比起戰鬥，更需要擔心辛巴德會不會被哪個女的騙了，然後被剝光扔在街上。

“我和他一起去。”

賈法爾将巨大的雙肩包丢在衆人面前，按着包袱叉腰，他表示工作方面已經做好指示，接下來只要由優秀的部下們跟進就可以了。

見賈法爾也跟辛巴德同行，康妮稍微放心些，但還是不贊同這次行動。

賈法爾和康妮對視一眼，康妮遞給賈法爾一個眼神，賈法爾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塞蓮缇娜從牆邊走來，出現在大家視線中。

她看起來也是來為辛巴德送行的，應該是想緩和與商會之間的關系。

皇女的驕傲讓她口是心非，說辛巴德居然會被商會的敵人、還是女人給騙了，這可不像他和這個商會會犯的錯誤。

明明潛臺詞是認可辛巴德和辛德利亞商會的實力。

康妮覺得皇女某種程度上，真是不會表達。

“反正肯定一看見對方是女人就迷上了，最後被耍了吧。真是可悲，作為當家的自覺哪去了。”

康妮突然想到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種口是心非的專屬名詞，——傲嬌。

“小姐，我說你啊…”

辛巴德大步流星，上前用手臂抵住牆，低頭帶笑凝視近在咫尺的賽蓮缇娜：“你那是…嫉妒嗎？诶…有點小高興啊，明明嘴上一直說着憎恨我，居然對我？那樣可以嗎，把那可愛的地方給人看。”

嗚哇。

辛巴德這言談舉止把維特爾和席納霍霍吓得偷瞄康妮的臉色，發現她的臉色黑得可怕，慌亂地手舞足蹈想要替辛巴德解釋卻說不出一句話。

賈法爾也沒辦法地撓頭。

賽蓮缇娜滿臉通紅反駁：“說、說什麽呢？！我才沒有…不、不要亂說話！”

“你不是為了送我特地在這裏等我？就算嘴上那樣說，我還是很明白的，你看嘛……”辛巴德溫柔地摘下挂在賽蓮缇娜頭上的樹葉，“樹葉，挂在頭發上了。”

“看來是為了等我，在這裏等了很長時間了？雖然我很高興，但是你着涼了的話可不好。沒問題的，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畢竟有你這位勝利女神在，是吧，小姐？”

康妮果斷轉身冷着臉朝商會走去，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沒有選擇繼續給辛巴德送行。

她按住刺痛的胸口，回頭看了眼辛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