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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康妮在翡翠的生活十分充實，她很喜歡作為商人進行買賣交易的感覺。

如果不出意外，就算明年春天到來，她應該還會選擇繼續做這份工作，又或許過幾年她會離開煌帝國游歷世界尋找記憶。

練紅炎不出征的情況下就會來接康妮回宮，偶爾白天也會到翡翠來，要麽安靜地看康妮工作，要麽在店裏選購飾品，康妮的業績增長練紅炎功不可沒。

通常被練紅炎買下的商品，康妮發現次日便會出現在練紅玉等人身上和她的房間裏。

練紅炎有時來得勤快，有時因為遠征會整個月都見不到人影。

練紅霸和練紅玉開始随練紅炎一同西征，每每回到煌帝國就興致勃勃拉上裘達爾來找康妮。

忙碌狀态下時間飛逝。

某天，夏黃文鬼鬼祟祟來到翡翠，康妮先是觀察了一會，然後調皮地蹑手蹑腳走到他背後，突然出聲：“夏黃文大人，想選購些什麽？需要推薦嗎？”

夏黃文被吓得臉色驟變，回頭看見康妮的臉馬上往後狂退，手顫顫巍巍地指住康妮：“你走路怎麽沒聲音！”

夏黃文是在科選考試上取得優異成績，被錄用為官而成為煌帝國第八皇女練紅玉的侍從，他是練紅玉的理解者。

“哎呀，人家的臉有那麽可怕嗎？”

康妮眼疾手快抓住夏黃文的手腕，把他往後退的反方向用力一扯：“夏黃文大人，你再往後退，可要撞上櫃臺了。”

夏黃文穩住腳步，面露尴尬，假裝很忙地浏覽商品。

說起來她和夏黃文之間初見的故事也算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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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宮女嗎？]

夏黃文聽到廚房的轟炸聲來到此地，詢問面生的康妮。見她未回話，以為是性格膽小到不敢發聲。

[既然如此，你的品位比我低，得叫我夏黃文大人]

還沉浸在自己料理爆炸中無法釋懷的康妮，愣愣看着夏黃文。

[……夏黃文大人？]

[正是如此！]

夏黃文最後将目光投向翡翠那鎮店之寶的簪子上。

“那個簪子，多少錢？”

“夏黃文大人是想要送給紅玉嗎？”

一眼被看破的夏黃文慌亂遮掩，發覺無用後只得不情不願地承認。

康妮表示這根簪子已經被她預定了，夏黃文只好作罷，離開前再次回頭看了眼這根簪子。

“嗯……”

康妮思忖。

在次年春天到來前，康妮靠提成很快就攢夠可以全款買下簪子的錢，她帶上簪子找到夏黃文，将其遞給他。

夏黃文眼盯包裝精致的禮盒，橫眉斜眼說：“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在看不起我嗎？”

康妮搖頭否認，認真解釋：“夏黃文大人對于紅玉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我覺得這根簪子由認可紅玉的你，送給她會更合适。”

她曾聽聞，練紅玉幼年時因宮中微妙立場吃過不少苦。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給予她最多支持的夏黃文意義非凡。

康妮自曉不會永遠待在煌帝國，身為皇女的練紅玉會愈走愈遠，有一位忠臣支撐她前行是十分重要的。

夏黃文勉強收下，嘴硬地說着：“我可沒打算欠你人情。”

練紅玉漸漸開始有了作為皇女的覺悟，夏黃文給她設計造型時把發簪交給她，并透露其實是康妮買下來的。

新的一年很快降臨，日常在日月交替中不斷更新。

練紅霸和練紅玉年已十四，先後成功攻略迷宮列拉金和拜恩。練紅玉的金屬器是她從不離身的發簪，煌帝國實力不斷增長，争霸世界的範圍日漸擴張。

滿天繁星，夜空是無邊的海洋。

結束工作的康妮回到皇宮，聽到練武場仍有聲響，走去發現是練白龍在專心致志地苦練。

“白龍，還沒休息嗎？”

練白龍聽見她的聲音，停下揮舞長槍的動作，喘着粗氣抹了把額頭的汗，轉身看向康妮：“康妮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啊……”

康妮感覺她好像打擾到練白龍，不好意思道：“我聽到練武場有聲音，所以過來看看……打擾到你了？”

“不，沒有。”

練白龍放下武器，朝康妮走去，二人在星空下并排。

相坐無言，片刻後，練白龍率先打破沉默：“聽說練紅霸和紅玉都已經獲得了迷宮的力量……”

康妮側目被月光籠罩的練白龍，他的表情晦暗不清，遲疑開口：“白龍也想獲得迷宮的力量嗎？”

練白龍變得激動，臉色憤怒陰冷：“這是當然啊！只要有了迷宮的力量，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練白龍情緒明顯不對勁，康妮擔憂地按住他的肩膀：“白龍？”

練白龍意識到失态，冷靜下來，略顯疲憊道：“抱歉，姐姐……”

康妮搖搖頭，表示不用在意。

白龍這個孩子心思敏感細膩，和他的第一次見面，他的半邊臉就是燒傷狀态，想必是有不願回憶的痛苦經歷。

“姐姐這麽強，不打算跟練紅炎一起去攻略迷宮，獲得力量嗎？”

練白龍內心糾結許久才問出這句話，包含疑惑。

康妮看向前方淡然搖頭。

迷宮本來就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至此之前所有人都是靠自身力量生存。她也能明白，獲得迷宮的力量就可以掌握無與倫比的世界話語權，但通常在非凡力量的加持下，人很容易迷失自我，她不想在自我和權力碰撞之間掙紮。

追求什麽就容易被什麽裹挾。

“姐姐沒有心願嗎？”

“我的願望是自由和安穩，希望能和身邊的人幸福地生活下去。”

“姐姐的願望，很容易實現，可又很難實現呢。”練白龍突然笑了，他翻身按住康妮的肩膀，眼神複雜，“這樣好嗎？沒有力量的話，什麽都守護不了。”

康妮怔了一下，她頓覺靈魂從身體中抽離，她好像透過練白龍看到了誰。練白龍沒有等她回答，反倒冷不丁冒出這句話。

“姐姐，練紅炎是好人嗎？”

康妮根據自己的心回答道：“嗯，他是好人。”

至少對她來說，練紅炎是好人。

“這樣啊，我知道了……”

練白龍似在心裏暗下決定，拿起武器消失在黑夜中。

“白龍，力量有時會使人迷茫。”

同年，練紅霸攻略迷宮歸來，回到煌帝國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翡翠緊抱康妮腰肢，不滿地掃視圍住康妮的衆客戶，小聲地在康妮耳邊道：“姐姐，不要看別的男人。”

又過三年，練紅霸等人十七歲，練紅炎二十七歲，煌帝國拿到了巴爾巴德一切貿易權，其全數轉讓給了煌帝國。

巴爾巴德再也不能夠不經過煌帝國的許可和別的國家進行貿易，并且在國內推廣煌帝國紙幣。

練紅玉跟康妮訴苦，說她現已跟巴爾巴德的現任國王訂婚，這段時間需要去往巴爾巴德進行各種儀式。

練紅玉可憐兮兮地溫康妮能不能陪同，康妮欣然答應，交接好翡翠的後續工作後，和練紅玉一起乘坐飛毯去往巴爾巴德。

巴爾巴德先皇拉希德王病倒逝去，導致巴爾巴德與巴爾提比亞的貿易停滞，經濟狀況急轉直下，現任皇帝接受了有着重振他國財政經驗、自稱銀行屋經濟顧問的馬爾齊奧的提案。

他向巴爾巴德現任皇帝推薦，今年在中原不斷擴大勢力的煌帝國所發行的名為[煌]的紙幣。紙幣價值由發行國決定，巴爾巴德在借款的壓力下，将國家各種權限抵押出去。

夏黃文、裘達爾、練紅玉和康妮乘坐煌帝國的大型魔法道具飛毯來到巴爾巴德，正式拜訪王宮的時間是明天上午，他們早到不少。

夏黃文為練紅玉撐遮陽傘，防止豔陽将公主曬傷。

練紅玉往下看地面像螞蟻群的人：“這裏就是巴爾巴德嗎？”

練紅玉和康妮第一次來到巴爾巴德所以感到新奇，裘達爾不同，他百般無聊地說自己已經來過好幾次了。

忽然，練紅玉靈光一閃，雙手相合提出想法：“難得有這個機會，我們四個人一起去探索巴爾巴德的街道吧！”

夏黃文板起臉反對：“不行，這樣太招搖了。”

練紅玉就知道夏黃文會拒絕，早就想好妙計：“去嘛，只要變裝成普通人就可以啦。”

裘達爾因為長久旅途已經無聊許久，聽到可以去逛街，馬上撒潑：“诶，诶，我要去——我想吃魚！”

“不行，屬下豈能讓公主涉險！”

康妮對練紅玉從來都是有求必應，這次自然是站在紅玉這邊，她幫練紅玉整理被風吹亂的衣領。

裘達爾垮臉不滿：夏黃文真是不合群。

康妮手往後撐：夏黃文大人沒有人情味。

紅玉寶寶：我想去逛街~

夏黃文：不行。

面對練紅玉無盡的撒嬌，夏黃文始終嚴肅：“無論您多麽堅持，屬下絕對不答應這麽胡來的事情！”

……

妥協了。

夏黃文妥協了。

裘達爾一如既往穿着他專屬的露臍裝，不知他是聽誰說，有腹肌可以更受歡迎。從而鍛煉得到腹肌後一直穿着露臍裝，明明跑步跑不過練紅玉，掰手腕掰不過練白瑛。

他們都換上巴爾巴德本土國民服飾，路上裘達爾逗弄夏黃文頭上的鬥笠，笑得眼淚都出來：“哈哈哈，這頂鬥笠很适合你喔，眼鏡仔。”

面對煌帝國神官的裘達爾，夏黃文面露死色，只能抓住裘達爾不安分的手：“請不要這樣。”

練紅玉雀躍地挽住康妮手臂，新鮮地四處張望，當她看到明晃晃挂着占蔔二字的小攤時，立刻招呼大家：“啊，你們看那個，我要看那個！”

夏黃文認為這不過是庶民的娛樂罷了。

這家占蔔店用的道具不是尋常的水晶球，而是一盆水。

看到有客人到來，攤主露出笑容招攬：“與您共結連理的男性，将會浮現在水面之上，算一次收費一煌。”

練紅玉從小就對愛情充滿向往，這個攤位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她興致勃勃掏出一煌遞給攤主。

夏黃文跟緊練紅玉，裘達爾難以理解：“真的要玩這個啊？老太婆，這個很無聊诶。”

康妮輕敲裘達爾的腦袋，這舉動和過去賈法爾敲打她時如出一轍：“紅玉才不是老太婆。”

裘達爾捂住腦袋發出哼聲，練紅玉龇牙咧嘴反駁：“我不是老太婆！玩一下也無妨！”

攤主收下練紅玉遞來的煌幣，開始用水盆進行占蔔說：“從現在起，會依次出現許多人，至于最後一位就是您命中注定的伴侶。”

和巴爾巴德現任國王的政治聯姻本來就不是練紅玉本人的意願，但練紅玉知道這是她作為皇女應該履行的義務。

她期待且緊張地望着水面：“反正不必多久就會見到非嫁不可的對象……所以希望至少有機會可以讓我幻想一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練紅玉的少女心大家都有心知肚明，不約而同地欽佩她的覺悟。

裘達爾摸小動物般摸着練紅玉的腦袋，笑道：“好乖好乖，沒想到你也有可愛的地方嘛，老太婆~”

“我只有十七歲！才不是什麽老太婆！”

康妮憐愛地注視練紅玉，夏黃文恭敬地請練紅玉查看占蔔結果。

“那麽，要開始了！”

攤主一聲呵道，水面開始變化，先是一個冒尖角的腦袋。繼續變化，一個長毛戴着耳環的辮子頭。再變，浮現酷似夏黃文的模樣。最後，水中形狀變成了一頭豬臉。

“……？”

練紅玉面無表情，裘達爾憋笑憋得滿臉通紅，他扶着康妮，因為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而渾身發顫。

練紅玉：“再來呢？”

攤主：“已經結束了。”

練紅玉：“下一個人是？”

攤主：“他就是您的未來伴侶。”

聽完這段對話，裘達爾忍不住瘋狂大笑，手指水面：“是豬耶！長得超像豬！！”

練紅玉滿臉怒氣，雙手狠狠插進水盆裏，力度大到濺出的水弄濕了所有人。

裘達爾吃了一嘴的水，也笑不出來了，他抹一把臉扭頭饒有興致地問康妮：“怎麽樣，你要不要也試試？”

練紅玉氣鼓鼓地離開，康妮擺手拒絕追上練紅玉。

裘達爾看熱鬧不嫌事大，回憶道：“嗯，總覺得這頭豬好像在哪裏見過？”

夏黃文的鬥笠滴水，若有所思地問裘達爾：“話說回來，神官大人應該見過巴爾巴德的國王吧？他是位怎麽樣的人呢？”

康妮安慰因占蔔結果心情不佳的練紅玉：“占蔔不一定準，如果紅玉的人生伴侶真的是他，到時姐姐就帶你逃走吧。”

練紅玉委屈地撲進康妮懷裏：“姐姐——！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四人離開後，攤主驚訝地發現水面居然又開始變化，着急地在後頭喊：“這位客人，其實畫面還沒結束！客人……？”

裘達爾心血來潮是常事，他很快就和他們分開行動。

三人繼續在巴爾巴德街道閑逛，練紅玉心情逐漸轉晴，夏黃文和康妮都松了口氣。夜幕降臨，估摸了時間，練紅玉整頓好後帶上煌帝國是侍從們去找裘達爾。

即便處在半空，都能感受到空氣中席卷而來的熱氣。

練紅玉心中起疑，蹙眉下令朝喧鬧源頭趕去，只見裘達爾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甚至即将受到無頭巨人的下一記攻擊，侍從趕緊把重傷的裘達爾抱上飛毯。

“阿拉阿啦……究竟是什麽啊？那個怪物……”

練紅玉昂首挺胸看向攻擊裘達爾的無頭巨人。

她瞥了一眼負傷昏迷的裘達爾，不滿道：“還真是肆意欺負了我們家可愛的小裘達爾。”

夏黃文檢查完裘達爾的傷勢後禀告：“千鈞一發之際救到了他。”

如果沒及時救下他，裘達爾必死無疑。

“但是受了重傷呢。”

不經意間，練紅玉微眯雙眼：“我說夏黃文，你可要好好地把小裘達爾治好，萬一他死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明白的，公主，他可是我國重要的神官大人啊。”夏黃文鄭重回答。

底下有人認出他們來自煌帝國。

顯而易見，大型魔法道具飛毯刻印有巨大的煌字，象征使用者尊貴的身份，普通國民可沒能耐使用此等魔法道具。

無頭巨人朝飛毯雙手蓄力，飽含不死不休的戰意。

練紅玉斜晲它，譏諷道：“什麽啊，還想繼續打嗎？那個怪物。”

她眼皮子都懶得擡，緩緩拔下發簪：“那麽，由我來做你的對手。”

康妮知道練紅炎如今的實力，還是出聲提醒小心，練紅玉表示不用擔心，讓夏黃文繼續治療裘達爾。

“悲哀和隔絕的精靈，命令汝及汝之眷屬，以吾之魔力為食糧，賜予吾之意志強大的力量！”

“現身吧，拜恩！”

水龍聚集在練紅玉的發簪上，進行武器魔裝化後的她擊穿了準備使用熱魔法的無頭巨人的胸膛。

練紅玉得意地問夏黃文她表現如何。

夏黃文由衷稱贊：“真不愧是公主。”

他已經給裘達爾進行了緊急處理，不過要想完全治好的話還需要正規的設施。

練紅玉下令離開這裏去為裘達爾治療。

一名藍發孩子乘坐小飛毯追上他們，對練紅玉使用了攻擊魔法。康妮察覺後趕緊拉過練紅玉，使他魔法打空。

練紅玉回頭怒視他，不耐煩地說：“什麽啊你？真讓人看不順眼，明明我們只是救了被怪物襲擊的同伴喔？”

康妮後來才知道這個孩子是名叫阿拉丁的magi。

阿拉丁大聲反駁練紅玉：“不對！烏戈君是為了保護大家，保護我才戰鬥的！先出手的是那個人！”

阿拉丁激憤的話語掀不起練紅玉情緒任何起伏。

練紅玉只會偏袒被她認可的人，她臉上出現蔑視：“是嗎，也就是說，你就是那個怪物的主人咯？那麽，下面那些家夥，也是那個怪物的同伴咯？”

她本來只想趕緊回宮治療裘達爾，偏偏阿拉丁上來讨要說法，練紅玉不悅地命令下屬收拾掉地面上的人，而她親自來對付這個小鬼。

康妮進一步檢查裘達爾的傷勢：“別太過火了，紅玉。”

練紅玉信心滿滿地點頭：“放心吧，姐姐！”

她跳下飛毯，穩妥地落在地面，練紅玉的戰意被激起，就算康妮勸阻，她現在也聽不進去。

“悲哀和隔絕的精靈，命令汝纏于吾身，附于吾體……讓吾身化為強大的魔神拜恩！”

練紅玉是動真格想把所有人都解決，在即将完成全身魔裝附魔時，一個男人沖上前拽住練紅玉的手腕，大聲制止：“住手，小姐！”

煌帝國飛毯徐徐降落。

時刻關注練紅玉情況的康妮，發現那個男人竟然能溶解練紅玉的魔裝，前所未聞。

練紅玉也是第一次碰見這麽離譜的事情，癱坐在地上擡頭望去，男人在月光下露出俊美容顏。

“我是辛巴德，辛德利亞的國王，辛巴德。”

辛巴德并不覺得牽着練紅玉的手有什麽不妥，可從小在皇宮長大的大家閨秀練紅玉不一樣，她害羞地将手甩開。

練紅玉戰意全無，滿臉羞紅。

辛巴德提議停戰，勸阿拉丁放下武器。練紅玉原本強硬的态度，在遇到辛巴德那一刻徹底軟了下來，用袖子遮擋她通紅的臉。

康妮全數看破，她家紅玉是對這位辛巴德王一見鐘情了。

她開始上下打量這位國王，身形欣長挺拔，樣貌英俊，不論是外貌還是背景确實跟紅玉很般配，康妮認可地點點頭。

辛巴德調解完畢，因為感知到康妮毫不避諱的視線而回頭。他琥珀眸中星光點點，蘊含別樣的情緒，康妮只對視一眼便移開目光。

這位國王垂着的雙臂微顫，帶着不可置信和謹慎擡手試探地伸向她。

“康……”

練紅玉始終把臉藏在雙袖之下，全然沒發覺辛巴德的不對勁，氣勢虛軟地下令回宮。臨走前才願意放下袖子，害羞又慌張地對辛巴德說：“聽好了！我才不是因為你說，所以才回去的呢！”

練紅玉急匆匆拉着康妮坐上飛毯。

比起辛巴德，康妮的注意力全在練紅玉身上，她愛撫練紅玉的腦袋，欣慰感慨：“我們家紅玉也長大了呢。”

少女心思被點破，練紅玉臉紅至今未消：“姐姐！”

辛巴德下意識往後退兩步，恍惚以為剛才見到的康妮是他執念過深而産生的幻覺，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兩下，怔愣看向賈法爾，手指飛毯離去的方向：“剛剛那個人是……康妮？”

賈法爾像個木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同樣失神地遠望，這才讓辛巴德确信沒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