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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埃爾薩梅埋伏在賽共迷宮外，辛巴德似未蔔先知，提前派迦爾魯卡、馬斯魯爾和雅姆萊哈去接應。

辛德利亞皇宮上方，天空動蕩不止，雅姆萊哈布置的結界被打破，裘達爾從天而降。他降落到辛德利亞國土之上，對周圍的警衛隊嗤之以鼻。

裘達爾是來找辛巴德談阿拉丁的事，不僅煌帝國想要得到阿拉丁的力量，他還問辛巴德在打什麽算盤。

“少裝傻了，利用那個小不點，你到底想做什麽？”

“跟你沒關系。”

“真無情啊。”裘達爾毫不在乎辛巴德的冷漠，“我可是很寂寞的啊？我曾想和你聯手呢……”

說什麽聯手，當初第一辛德利亞的事情，如果不是裘達爾從中作梗，事态也不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辛巴德帶有怒意：“你是組織的人吧，當年在巴爾提比亞，你們對我們做過的事情都忘了嗎？”

辛巴德的話語好像刺痛到了裘達爾，他含淚握拳，不甘道：“別露出那副表情，辛巴德，我也是……我也是埃爾薩梅的受害者啊！那個小不點magi給我看到了啊，我的過去……”

跟随躁動來到此地的康妮正巧聽到這段對話。

阿拉丁真的可以讓人看到過去！

哭泣的裘達爾使辛巴德心軟地屈身想去扶起他，不料在快碰到的時候裘達爾大笑起來，嘲諷辛巴德還真是個好人，居然開始可憐他。

裘達爾抹掉笑出來的眼淚時恰好看到康妮，不由感慨：“好久沒見你們兩個站在一起了啊。”

“裘達爾？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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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也好，那也好，都無所謂。”裘達爾無視康妮的質問，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辛巴德說，“她當時被練紅炎帶回煌帝國的時候，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我後面改變主意了，感覺不告訴你會更有趣。”

辛巴德臉色陰郁，他早該想到的，在巴爾巴德的時候康妮和練紅玉在一起，她沒理由會不認識裘達爾。裘達爾除了沒告訴他康妮還活着的事，甚至沒告訴康妮她的過去。

康妮覺得她一直以來對裘達爾的認知都崩塌了，或許她從來都沒真正認識他。

“不過這種事對我來說怎麽樣都好，我會跟至今為止一樣做自己想做的事！”裘達爾仔細打量起辛德利亞。

裘達爾至始至終都像個沒長大的小鬼，說的話完全沒有邏輯，先是誇辛德利亞處處充滿人情味、說他并不讨厭阿拉丁，但決定全部由他毀滅，所做全憑他心意。

裘達爾攤開雙手直視辛巴德，他惋惜擁有遠超常人的魔力、七個魔神和強力的眷屬的辛巴德不願意與他聯手。

“不過我最近發現，和如此強大的你相比，煌帝國的皇子皇女們，尤其是練紅炎，相當出色。是個不輸給你的王之器，況且他還喜歡戰争，和那家夥聯手的話，一眨眼都能支配東方大陸了！”裘達爾閉眼陶醉地說，然後睜眼看向辛巴德旁邊的康妮，“你和練紅炎的關系也很好吧？”

還未等康妮開口，裘達爾話鋒一轉，右手食指指着辛德利亞國土說：“然後，就論到這裏了，煌帝國将要毀滅辛德利亞！”

“這是怎麽回事？小裘達爾……？”

不知何時出現的練紅玉，也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只能看到練紅玉滿臉忐忑，夏黃文等人被辛德利亞的警衛兵戒備。

“紅玉，就跟你聽見的一樣。所以你也可以不用再呆在這裏了！你因為在巴爾巴德失策而失去立場，從本國逃到這裏來的吧。”裘達爾向練紅玉伸出手，可見他對練紅玉還是有些感情，“回來吧，我會讓你成為将軍！你不是也很想作為武将，為國家而戰的嘛！”

練紅玉不安地看了眼辛巴德，無聲的硝煙侵占了她的內心。

見練紅玉不回話，裘達爾表示疑惑，彎腰見她滿臉冷汗當即表示無所謂，只是離開之際讓她跟練白龍說一聲。

“這個國家，已經是敵人了。”

裘達爾帶來的影響不小，康妮在房間內獨自焦躁，裘達爾早就知道她是辛德利亞的人，這麽久以來卻從沒告訴過她，他當她是什麽？

唯獨她沒有過去的記憶，好像随便來個人都可以欺瞞她一般，她甚至無法對眼下情況做出決斷。

“阿拉丁嗎……”

練紅玉因為裘達爾引起的騷動，不安地求見辛巴德。

裘達爾宣戰的話語實屬驚人，讓練紅玉整個人都受到驚吓，當她見到辛巴德，先是為裘達爾作為煌帝國神官的無禮行為道歉，并且表示煌帝國絕無跟辛德利亞開戰之意，因為辛德利亞正在和煌帝國締結友好條約。

練紅玉慌張地都要哭出來了。

“……公主。”

“是、是的！”

辛巴德走到練紅玉跟前俯身說：“沒關系的。”

他溫柔地向練紅玉單膝下跪行禮：“我也認識裘達爾很久了，理解那個性格。有關白天的事，也一定是和皇帝陛下的意志無關的吧，公主不必為此煩心。”

練紅玉剎那慌亂地無語倫次，辛巴德握住練紅玉的手，面帶親切的笑容對她說：“所以，請公主一直留在我的國家吧！”

練紅玉帶着淚珠激動地答應，馬上又害羞得低下頭。

賈法爾在聊天過程跟她抱怨過，辛巴德嗜酒成瘾。

康妮搖晃手中的空酒瓶，把它輕輕打橫放在地上，用手指推玩瓶身。

平時她根本不會采取這種發洩方式，最近各種各樣的信息沖擊着她，猶如一個被左右推搡的玩偶。

辛德利亞目前對康妮來說到底還是陌生的，她不知所措又無人傾訴。酒精讓思維發散，她忍下情緒的肆意生長，最終還是停下，不再飲了。

辛巴德來找她的時候，康妮正安靜地坐在地上。

……

翌日，辛巴德借賈法爾之口，讓康妮以臨時監察使的身份去幫辛德利亞監督一批貨物的運輸，作為辛德利亞的食客，是時候為辛德利亞做些事情了。

賈法爾不解，辛巴德為什麽要點名讓康妮去，明明國內還有許多其他合适人選。更何況康妮現在是辛德利亞的客人，沒理由讓客人做這種事。

辛巴德堅持必須由她去做，賈法爾無奈聽從。

康妮雖說是從煌帝國而來，但她并不像身為皇女的練紅玉那樣有實際身份。

她答應下來，臨走前跟練紅玉進行簡單的告別，叮囑練紅玉在辛德利亞要注意安全，有事就跟夏黃文商量，然後按照計劃在傍晚啓程。

怎料她前腳剛走，第二天阿拉丁等人便乘船回到了辛德利亞。

賽共與練白龍締結契約，從此他也成為了迷宮攻略者之一。為慶祝他們攻略迷宮成功，辛德利亞當晚召開宴會。

在康妮監督商船進行各種貨運時，辛德利亞這邊發生了許多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練白龍失去左臂、從賽共迷宮中帶回來的朵妮娅皇女逝世、阿裏巴巴和練紅玉産生交集……

完成自身所定任務的練白龍準備離開辛德利亞，去天山西部根據地與練白瑛彙合。阿拉丁決定去馬格諾修泰德學習魔法，摩爾迦娜打算回到故鄉黑暗大陸。

沒有任何目标的阿裏巴巴因為要與本以為會一直在一起旅行冒險的阿拉丁分開，在辛德利亞焦躁不安地練習劍術。

意外被找來炫耀成功編出花環的練紅玉提出，以金屬器使用者身份來決一勝負。

阿裏巴巴還在猶豫是否應該答應時，辛巴德恰好出現。

“您的力量非常出色，請務必讓我見識一下。”

辛巴德以此為理由跟練紅玉進行全身魔裝的戰鬥，勢均力敵讓練紅玉十分盡興，辛巴德在練紅玉使用極大魔法成功抵擋後采用第二次魔裝。

“附于吾身、桀派！”

遠處觀看的賈法爾和席納霍霍趕緊捂住耳朵，賈法爾終于知道為什麽辛巴德執意要康妮暫時離開辛德利亞。

阿拉丁他們攻略迷宮回到辛德利亞，召開宴會的那晚，辛巴德和賈法爾間的氛圍與熱鬧的宴會迥然不同。

辛巴德問賈法爾：[……賈法爾，我變狡猾了嗎？]

賈法爾閉上了眼睛。

比試結束後已近黃昏，練紅玉安穩地在床上熟睡。

觀看了兩人戰鬥的阿裏巴巴質疑自己是否沒有天賦，不然為何至今沒有成功做到全身魔裝。辛巴德表示可能是魔力的質量起了變化之類的。

面對苦惱的阿裏巴巴，辛巴德伸出援手：“我來教你魔裝吧？”

阿裏巴巴大喜過望：“真、真的？！”

辛巴德欣然肯定且誘導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将來，和你共同與埃爾梅薩戰鬥的一天定會來臨。到了那時，将你的力量借給我吧。”

“好的！！”

辛巴德在下一局大棋。

阿裏巴巴在辛巴德離開後，就一直守着睡着的練紅玉，直到練紅玉醒來。練紅玉敬佩辛巴德魔神的威力，還說因為睡着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麽。

阿裏巴巴對辛巴德贊不絕口，練紅玉聽到後傲嬌地問：“我呢？你也有看到我的招數吧？”

阿裏巴巴十分給面子，心潮澎湃地誇獎：“當然紅玉小姐也是超~~~帥氣的啊！”

練紅玉頓時喜笑顏開。

經過這場比試，練紅玉的迷茫消散許多，對阿裏巴巴說她也下定決心了。

“我要回自己的國家。”

“然後，會去試着和小裘達爾還有紅炎哥哥談談，說辛德利亞并不是敵人……”

阿裏巴巴聽到練紅炎的名字心下一驚，想到練紅玉喜歡辛巴德，忍不住結結巴巴地問：“那、如果，就算如此，你哥哥還是堅持要與辛德利亞開戰的話……紅玉小姐也會？那個……和辛巴德先生……”

練紅玉喜歡辛巴德，在衆人之中早就不算是秘密，練紅玉自己也清楚。

“我……這是我的……初戀……”

“從初次見到那位大人的那天起就一直……但是我明白的，我這種人，根本就沒被那位大人放在心上。但是，就算如此，我還是對那位大人……”

“甚至還一路……追到這種地方來……真傻呢，我……”

練紅玉羞愧難過地揪緊床單，淚水滴落。

阿裏巴巴面對哭泣的練紅玉，慌張到僵硬，直挺挺地遞出手帕。

練紅玉對阿裏巴巴敞開心扉地說，她已經滿足這段沒有結果的愛戀，坦白自己是市井出生的，與阿裏巴巴相似的經歷讓他們二人成為了朋友。

最後練紅玉堅定表示，煌帝國與辛德利亞開戰是錯誤的，所以她的金屬器力量一定不會用于與辛德利亞的戰鬥上，就算回國了，也絕對不會！

二人都沒發現門外的賈法爾将一切聽遍。

練白龍、阿拉丁、摩爾迦娜和偷偷上船的阿裏巴巴離開辛德利亞，前去各自的目的地。練紅玉也啓程返回煌帝國後，康妮這邊的船長才下令返回辛德利亞。

說是讓康妮作為食客為辛德利亞做事，但實際上根本什麽事都不需要她做，僅僅是以監督者的身份随行。

本趟行程中，一名跟康妮有較多接觸的船員在回航時，不禁心直口快地感慨：“真羨慕康妮小姐您啊，我也想做這麽輕松的工作，每天搬貨卸貨雖然很充實，但是真的很累哎！”

康妮笑了笑，望着平靜的海面回應：“不用羨慕我。”

你所羨慕的人，有他們各自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