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4.

Chapter 4.

“各位老師同學們，現在是晚上時間六點整，在這個風和日麗，熱鬧非凡，晴空萬裏，明月高挂的日子裏……”

“這邱主任也是瘋了，大晚上的說的什麽鬼話，還風和日麗呢哈哈哈！”

“哈哈哈笑死我了，快走吧快走吧，難得一次活動。”

學生們吐槽着邱主任的一番沒頭沒尾的言語，而二傻子林濯還沉浸在早上被趙栖打的“悲傷”情緒裏。

“現在請各位同學老師們有序趕往操場正中央舞臺，我們一年一度的學校紀念日即将開始……”邱主任還在廣播室裏繼續用熱情澎湃的話感動學生。

學生們:“這邱主任是今天沒吃藥嗎，怎麽又開始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什麽一年一度？他自己不心虛嗎？”

“……”

“喂！林狗你發什麽呆呢？”趙栖和同學從班級裏出來本打算去操場，沒想到看見林濯獨自一人在班級門口思考人生。

林濯瞪了趙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太傷心了你竟然不相信我！

趙栖看他這樣子以為還想和自己杠，今天早上揍他就累得要死，可不想再吵，提醒他說:“閉嘴啊，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別跟我怄氣，先集合去操場，我們班可有大合唱啊…”

說完便離開喊本班人集合了。

林濯此時心裏再次悲痛萬分，不是啊，你們怎麽都不相信我呢，都不上網嗎這一個個的……

哎，算了，沒有人懂我……

趙栖按照老陳的意思把需要表演上臺的同學全部叫了過來，并到後臺準備裝發、節目。

說是把要叫的同學叫上，其實是把全班人都帶到了後臺，本來老陳班裏的學生個個都吊兒郎當的，男生更沒半個是正經的，這下一起去後臺，其他班級的學生以為他們是來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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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謙随。

“哎？謙随呢？”趙栖在後臺清點班級人數，沒找到謙随“看見謙随了嗎？”

“不知道耶…”

“他人呢？”

不是吧，應該不會不來的吧。

難道是忘了？

瞎說，謙随記性也沒那麽差吧，再說了，謙随又沒有大合唱，應該等一下就來了吧。

……

“所有人先去準備準備，別急着找謙随，都去忙自己的，少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然後把自己該辦的事忘了。”老陳見自己班級學生都在操心謙随，開口組織紀律。

“喲！老陳閃現來的啊，我們還以為您不來了呢！”一個同學親切地說着。

老陳和其他的老師不一樣，對待所有人都比其他老師親近，自己又是班主任，而且二班的學生都很愛玩，所以很快就和班級熟悉起來了，叫的也比較親切。

二班這個班裏的部分學生也是被老陳慣壞了，一上課就鬧不停。以至于成了學校的重點觀察班級，每次一上課總會有邱主任或者其他主任巡邏他們班的紀律。

謙随就不一樣了，謙随當初來這裏的時候是高一下半學年，剛來的時候大家都不願意接近他，畢竟像謙随這樣冷冰冰的相處了到時候也不一定能和得來。

不過後來發現謙随其實和想象的不一樣，完全相反，謙随倒是沒受那群愛玩愛鬧同學的影響，該上學的時候上學，聽課的聽課，考第一也照樣考第一。

而被慣的那群同學裏，林濯就是其中之一。

也可以算是……年段重點觀察對象？

趙栖本來還以為謙随不來了，畢竟林濯連專輯都沒有準備好，肯定是生氣了。但是總感覺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難道林濯真有什麽辦法？

或者林濯還沒有告訴謙随他自己沒給謙随準備專輯？

趙栖覺得這件事情其實跟自己好像一點關系也沒有，本來也是自己問林濯能不能讓謙随上臺表演，結果人家真的答應了。

并且也不是自己買專輯，如果林濯真的沒有買，還是警告一下他好了，畢竟答應別人的事情總不能不講信用吧，況且是自己最先提出來的。

算是幫個小忙。

林濯在自己眼中是真的不靠譜。

趙栖暫時先松了口氣:“陳老師。”

“哎，趙栖啊，你怎麽還在這裏，趕緊和其他同學一樣都去準備準備”老陳手裏捧着一年四季都在用的保溫杯。

莫名有種更平易近人的感覺。

“我等下就去，陳老師，我想問一下，我們這次活動一共準備了多少個節目？”

“一共的話？大概也就十幾來個吧……”老陳喝了口保溫杯裏的茶，“不多不多，我們班大合唱在第五。”

“那謙随的在……”

“謙随啊，在咱們後頭，他應該很快就來了，不着急。”老陳揮了揮收非常淡定。

趙栖一聽那可不行，要是謙随沒來不就完了，連忙說:“陳老師，我有一個建議，能不能把謙随的節目排到最後啊？”

“排到最後？為什麽？謙随很忙？”

“對對對，謙随早上的時候就跟我說他有點忙所以問我能不能把他的節目排得後面一點，他可能有點忙趕不過來這麽早。”趙栖本來還沒找好借口怎麽和老陳說，沒想到生理上的反應讓她直接脫口而出。

“也行，我去找邱主任安排一下。”老陳點了點頭也不懷疑，“對了，趙栖你去準備吧，很快就要輪到我們班了，辛苦你了啊。”

“好的陳老師！”趙栖迅速答應。

果然不能靠林濯這個傻子，還是自己比較靠譜一點。

“哈哈哈，您說笑了，我當年的數學還是您教好的！”程惗擺擺手說道。

“沒有沒有，不過程惗啊，你怎麽回來了，你現在應該還在公司才對啊？”

校長此時正在辦公室裏和程惗交談。

程惗小時候上的初高中就在這裏，榆嘉市第一中學。不過自從高二下學期那年當了練習生以後，就很少回來聽課了，數學還是校長教的，校長當時還是個數學老師，沒想到現在搖身一變變成了校長。

不過當上校長也是應該的，畢竟當年高中時程惗也沒少受到校長的照顧。當初很多人都不同意程惗當練習生，父母也覺得有些耽誤學習，而校長第一時間和程惗談心，讓程惗在當練習生的同時學習也不能落下。

程惗答應他，可能時間長了，程惗父母也習慣了，程惗也就真的離開了這裏，很少回來了。

“對了，今天學校又在舉辦什麽節日嗎？這麽熱鬧？”程惗來學校的時候和宋思染一起來的，而且鬼鬼祟祟的，被保安大爺抓個正着，解釋了一番，才獲得同意進來，一進來就看見操場中央熱熱鬧鬧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這不是把這群小孩叫出來放松放松，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學校當年的紀念日。”

“原來如此，的确是，不過當年可比現在熱鬧多了。”程惗一想當年可是參加過很多次，不過現在看來，感覺沒有以前的氣氛了。

果然是學習惹的禍。

校長這一聽也回應:“是啊，現在主要以學業為主，這些小孩活動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程惗很久沒有回來看看，現在滿滿都是回憶，談話過程中不經意間的神色裏會往操場上的人群瞟一眼。

其實也挺懷念的。

校長似乎看出了程惗的心思“不如下去看看吧？”

程惗此時望向自己的宋大助理，因為被罵慘了，所以現在連下一步應該幹什麽都要聽一聽宋大助理的意見。

“可以去，但是我必須跟着你。”宋思染很清楚如果把這小子獨自一人放出去會出什麽幺蛾子，明天就将會看見一大堆熱搜和自己被解雇的消息。

想想宋思染就心慌。

“好啦好啦。”程惗連帶着慵懶的語氣跑下了樓。

“謙随來了嗎？”趙栖和其他同學就要上場了，抓緊時間問了一下林濯。

“就放心好啦，謙哥肯定會來的，而且謙哥的節目不是被排到最後了嗎？不用擔心。”林濯讓趙栖放心。

趙栖看林濯随心所欲的模樣，反倒是更着急了，輕踹了他一腳“你還叫我不要擔心，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能不能活得過今晚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哎呀，這你就不用操心了，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五音不全的聲帶吧！”林濯笑着嘲諷。

趙栖還想再踹一腳，就已經有人來催了 “二班，到你們的大合唱了，最後再整理了一下上臺。”

“回來再收拾你。”趙栖指了指林濯，随後排好隊形上臺表演。

此時的程惗已經在偏往後臺的地方，剛好趕上二班大合唱，躲在角落看着，因為帶着口罩，并且校長在旁邊，偶爾有人路過也不會接近，也沒有認出來他。

“現在都這麽有儀式感，搞大合唱了。”程惗随口問了一句。

“哈哈哈我也說了都以學業為主，所以肯定沒有精細，都是讓小孩放松放松。”

宋思染不明白程惗為什麽想看表演，都是些小孩子玩鬧罷了，許姐還提前讓宋思染留意一下學校裏有沒有合适的人，可以“拐幾個”回去培訓一下，不過好像都是标配的高中生模樣，找不到特殊一點的人。

謙随正好到達學校，看着自己班級臉上的腮紅打的跟猴子屁股一樣，特別是林濯，忍不住笑了一下。

謙随到後臺時，程惗正好在一旁看着臺上的人表演，沒有注意到謙随。

宋思染還沉浸在“果然都是群愛學習的好孩子，都沒時間打理自己”的內心世界感慨萬千，餘光瞥見謙随從旁邊走過順勢瞄了一眼，“這孩子倒是長挺好啊！”眼裏又有了光，本想跟過去但是又太刻意了，還得作罷。嘆了口氣。

簡直就是滿腹愁苦無法訴說啊……

謙随也沒有注意到程惗，滿腦子都是班上那群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一樣的臉，再慶幸自己沒有去大合唱，便走進了後臺。

兩個人最近的距離就在那一瞬間。

臺上的歌聲傳來，底下的觀衆愈發覺得有些許無聊，程惗本身也是為了懷念懷念過去，并想借着這個理由在外面多待一會兒吹吹風放松，平時也沒多少時間在外面，就想多看看。

謙随等到班上同學都表演完畢下場了，放眼又多看幾眼他們的臉，只能感嘆:這化妝師技術挺好的……

“晚上好啊各位同學。”謙随微笑着随意揮揮手向他們打招呼。

趙栖一看謙随來了，也算是松了半口氣:“那個……謙随……對不起啊，我怕你來不了，讓陳老師把你的表演安排到了壓軸……”

“謝謝班長了。”謙随回答。

趙栖漫臉疑惑，不應該先怪罪一下自己嗎？

謙随沒等趙栖開口，微笑着又說了句:“我就喜歡壓軸。”

“啊？哦哦……”趙栖愣了愣。

林濯正對着鏡子看着自己臉上紅的跟被人打了兩巴掌一樣的臉，發現謙随來了，立馬湊過來。

“哎呀卧槽，謙哥你來了，我也以為你不來了呢！”

“再說髒話舉報你。”趙栖現在看林濯哪哪都不爽。

趙栖默念，真是個影帝，假惺惺的，剛剛還說謙随肯定會來，下一秒又開始演，并附贈給林濯一個白眼。

林濯用眨眨眼回答趙栖，你看吧，我就說謙哥肯定會來。

趙栖也不甘示弱，你就演吧，看謙随表演完你怎麽解釋專輯的事。

“切。”林濯出了聲。

趙栖說道:“林濯你要完蛋。”

“我有謙哥我不怕你！”林濯忙躲到謙随身後。

“自己解決。”謙随身影閃過，并自動退出聊天。

“哎！謙哥別走啊！”

接下來就是面臨趙栖的一頓“毒打”。

班上的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大，老母親般：“哎喲這對小情侶又開始了。”

程惗就這樣看着臺上的節目一個又一個結束，自己可能也開始無聊了，快要結束的時候打算先行離開。

而謙随上了臺。

主持人報出節目名:“接下來就是今天最後的一場表演，讓我們鼓掌歡迎來自高二二班的謙随同學帶來的歌曲《wish》！”

臺下的人從兩眼無光到滿臉光榮煥發只在那麽一瞬間。

程惗剛轉身離開，一聽見“wish”這首歌，突然又有了雅致，開始好奇是什麽樣的人敢唱我的歌，期待着朝舞臺張望了一下。

謙随帶着他的吉他走上臺。

宋思染一看是剛剛那個進後臺的小孩，開始按耐不住，激動地喊了句:“卧槽！”

程惗和校長回頭看了一眼宋思染，宋思染連忙捂住嘴巴以示抱歉失态了。

程惗看着那個長得幹淨眼神銳利的男孩。

這一次，謙随終于帶着他的信仰，再一次彈奏了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