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 6.

Chapter 6.

“你們好啊小孩。”程惗笑着打了聲招呼。

不是謙哥你偶像程惗準沒錯了。

…算是…看出來了。

謙随林濯用眼神交流了起來。

現在的人心思真是猜不透，這一個個的小眼神看着我，我有那麽吓人嗎？程惗實在是不明白，難道自己像人販子嗎！

果然自從進了“達翼”，從上到下的風氣都不一樣了，小孩都開始怕我了……

“請問這位先生，您有什麽事情嗎？”謙随禮貌性地問道。

說完還不忘記動了動林濯的手讓他也說說，“對對對，先生您到底是誰啊？有什麽事情嗎？我們認識您嗎？能讓我們先走嗎？”

程惗聽到面前兩個小孩叫自己先生，還“您您您”地喊，實在繃不住。

“不好意思啊，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程惗。”程惗把口罩摘了下來，一本正經地回答。

林濯一聽大喊:“卧|槽！”

果然是他。

“小孩子不能說髒話哦，小心被老師打哦。”程惗還特地在話裏加了“哦”表示自己被叫先生和“您”很不爽。

林濯随即看了一下旁邊的謙随，謙随還一愣一愣的。

這就是見到自己偶像時內心的激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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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濯不禁感慨起來。

你看看我謙哥，換作是別人估計會當場暈倒。

“謙哥，我收回剛剛的那句話，他就是你偶像。”林濯在謙随耳邊小聲地說。

謙随愣神回了句：“啊，嗯。”

林濯見他出神，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晃了晃他:“謙哥你咋了這是，怎麽懵了啊，看見自己家偶像激動的傻了？”

謙随當場給了林濯後背一擊重拳。

“哎呦，痛痛痛。”

謙随笑了笑:“我也沒用力啊。”

“這是把我這個偶像排除在外啦？”程惗調侃。

“才……才才……才沒有呢！”林濯也是第一次看見活的程惗，些許激動。

“喲，都結巴了哦。”程惗覺得這兩個小孩很有意思，又挑逗地說。

程惗見謙随還是有些出神，怕浪費時間。“說正事吧。”程惗看向林濯問道，“這位同學，你是怎麽從我進來的那一刻知道我是程惗的我難道僞裝的有那麽差勁嗎？”

謙随林濯：……那麽大個人我們難道還認不出來……

林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程惗，眼睛眨了眨看謙随，表示，我該怎麽辦啊謙哥？

謙随因為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偶像，雖然在林濯眼裏的他表面冷靜淡定，但他內心還是心不在焉。

謙随完全沒有想到程惗這束照亮自己的光會出現在自己身邊，本以為自己是瘋了，怎麽看誰都像程惗，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他就是那個程惗。

明明可以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卻永遠都不敢說出口。

好像在一瞬間，謙随的光就來到了他身邊。好像在一瞬間，自己也終于依靠着光走了下去。

他卻不敢接近程惗，不敢接近光，他們直接就是遙不可及，這是注定的事情。

以前他渴望得到別人的理解，發現自己越接近即将到來的希望之際，卻被人無情澆滅，而那個人，好像至始至終都是自己。他不希望程惗這束光被自己澆滅。

只是遠遠看着就足夠了。

光始終是光，謙随也始終是謙随，他沒有辦法能像神明一樣自由進入光的世界。而面對雨的恐懼、家庭的不幸……那些壓力只能讓自己陷入荊棘滿途的逆境，在那個時候，也只是覺得看看光，就好了，就不會難過了。

不敢觸碰光的影子。

永遠不說出來。

林濯見謙随這麽久了都不給意見，直接脫口而出：“是……是謙哥告訴我的！”

謙随：你賣了我！？

“哦——原來是這樣啊。”程惗點點頭笑着，“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呢？”

“我……我是林濯！”林濯大聲報出自己的名字。

謙随回應：“謙随，謙遜的謙，随便的随。”

“噢——謙随啊。”

“叫我程惗就好，您您您的喊的我不适應。”程惗摸了摸後頸。

林濯又來勁了，激動地說：“好的惗哥！”

程惗：……挺好……挺好……

“程惗先生，我想我們應該說清楚，你叫我們出來如果只是為了聊這些閑來無事的天而已，那我想我們可以回去了。”謙随知道他和剛剛那個和他一道的人有什麽目的，但是又不清楚到底要做什麽，現在又在這裏聊這些，思緒不禁有點亂。

程惗若有所思，笑了笑。

宋思染也終于把二班的那群氣氛組毛孩子糊弄好趕過來了。

“小惗！”宋思染在不遠處跑過來。

謙随又随即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應該是他的助理吧……

程惗一看不好惹的宋大助理回來了，和林濯說：“竟然是這樣，那請這位……林同學先回去吧，我們和謙随同學需要再單獨聊聊。”

“啊？那謙哥……”

“哎呀這位林同學，不用擔心你兄弟，就是說點事情，我又不是壞人，難不成還能看上你兄弟想拐回去？”

程惗：宋大助理啊，你是不是傻了啊……

林濯聽到宋思染的話，更加擔心了…

謙随嘆了口氣：“你先回去吧，老陳問起來就說我着急先回家捎你幫我請假，不繼續參加晚自習了。”

“啊……可是謙哥……”

“先回去吧。”

“好吧……”

難道謙哥是想和程惗單打獨鬥？這還真是好招，果然還是我謙哥厲害啊！

“想談什麽。”謙随直接問。

程惗見宋思染來了，也不好說，随口問了一句：“你先回答我，你怎麽一見到我就心不在焉的。”

說着臉往謙随那邊湊了湊。

謙随被程惗的臉這一湊，剛平複的心緒又被大浪沖刷。

瘋狂跳動。

“我……”

程惗看謙随回答不上來，又調戲：“不會是見我太帥愣神了吧！”

謙随：真的自戀……

宋思染在旁邊聽着，實在看不下去程惗這番操作了：“好啦好啦，該談正事了。”

程惗不再繼續說下去，湊近了宋思染耳邊，認真地說：“染姐，我知道你和許姐想幹什麽，所以這一次，我可是幫了你大忙哦！”

“嗯……你好啊這位……小孩呸謙随同學！”宋思染被剛剛那群氣氛組弄的快氣死了，說話都不利索，程惗則在一旁提示宋思染這“小孩叫謙随”。

“你好。”

“我是宋思染，程惗的助理，也管理公司的部分企劃，我和程惗都是‘達翼’的人，我們這次過來，一方面是因為……算了，另一方面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新人可以挖掘，我們剛剛在臺下看見過你的表演，所以想請你……”

宋思染還沒說完，謙随終于知道耗了一個晚上的精力到底是為了什麽了。

“很抱歉，我沒有興趣。”

“為什麽啊？明明舞臺表現力那麽好，這是多少人想要擁有的機會，要不再考慮下？”宋思染不想失去這次機會，謙随各方面的表現都太符合标準了。

“其實我這也不算什麽，就是随便玩玩而已。”

宋思染更加佩服他的，竟然連這種程度的表演都只是随便玩玩，那要是“抓”回去好好練習，豈不是能更加完美了！？

不行，我要留住他！

程惗心想着，到底是練了不想被別人知道，還是天賦所賜，真是不為人知。

謙随：“所以……我能走了嗎？”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你進了‘達翼’，我們會給你一份簽約書，我們都是事先給你保障的資金，當然進了以後能有多少，還要看自己的努力，我們已經算要求很低了，真的不打算進嗎？”宋思染也沒有想讓謙随硬是和自己回去，但是這麽好的人不知道以後上哪去找了。

謙随不說話，思索很久。

“……算了吧。”程惗勸了勸。

“可……”宋思染剛想再說點什麽挽留謙随，但是程惗拉住了宋思染，搖了搖頭。

強扭永遠比不上自願。

宋思染也只好放棄：“那好吧。”

謙随也向後臺走去，但是一想到剛剛那個宋思染說的那筆資金以及以後的發展，自己就按耐不住。

不是因為自己想要錢，也不是因為自己缺錢，自己對錢的概念可以算什麽都不是。

而是因為胡成潔自從收留了自己以後沒有哪天回過家，一回來就比上一次憔悴了幾倍，胡成潔為了自己，起早貪黑，現在連家都回不來了。

是她救了自己。

如果胡成潔沒有收留自己，那現在，自己應該流落街頭了吧，或者更糟……

他想報恩。

報胡成潔的恩。

……

宋思染正在嘆氣：哎——你怎麽就攔下我了呢，說不定我就成功了呢？”

“不都說了，強迫來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屬于自己。”

“行吧行吧，真是敗給你了……”

有腳步聲漸進，程惗和宋思染都回過頭，發現謙随走了回來。

“現在……能有我的份嗎？”謙随問了問。

宋思染一看謙随回來了，心裏又激動了起來，拍了拍程惗表情自豪。

程惗笑着回答：“當然有。”

謙随家中。

謙随剛打開家門，就看見胡成潔在廚房裏忙碌。

“哎，小謙回來啦？”胡成潔親切地問。

謙随也回答道：“嗯，回來了。”

“今天怎麽這麽晚啊？”胡成潔剛問，忽然想到什麽，“哎呀，瞧我這記性，你也說了你不喜歡別人問你太多問題。”

“沒事的，我去表演節目了。”

胡成潔一聽開心地說：“表演節目好啊，可以多和別人交流交流嘛！”

是挺好的，表演好了就連公司都來找你了。

“對了，我不知道您同不同意，我想……去當練習生發展……”

“練習生？為什麽想當練習生啊？如果當了會不會要去很遠的地方啊？”胡成潔不希望謙随去遠的地方，如果那樣的話，她自己也擔心如果謙随出事的時候自己不在該怎麽辦。

“嗯……應該是吧。”謙随答應之後宋思染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比如簽了合同以後想解約必須到年份，如果沒有就不能解約，如果解了就需要謙随賠償違約金，簽完需要去總公司訓練等等很多事項。

四年。

試一試吧。

不能讓自己唯一的親人失望。

謙随又說：“當然如果您不希望的話我可以……”

“可以啊！”胡成潔笑着說。

謙随愣了一下。

胡成潔說道：“如果想去，那就去嘛，竟然有想要完成的心願，那就去試一試，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能不能行是不是，小謙我支持你！”

謙随本以為胡成潔還需要時間休想想，沒想到這麽快。

笑着說：“好。”

胡成潔知道謙随都面臨了什麽，他也知道了這孩子的性格，自從火災以後已經很少說話，身邊也沒有什麽真摯的朋友，下雨天的恐懼也是自己清楚的，所以她希望謙随能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不是失去。

雖然并不想讓謙随離開自己的身邊去大城市，謙随對雨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致，最近不怎麽下雨了，所以并沒有發作負面情緒，但是如果一旦爆發，胡成潔也擔心不知道謙随會發生什麽事情。

那是她養大的孩子，她也很疼愛謙随。

還是需要謹慎一點。

謙随不能再有過多負面情緒了。

林濯：怎麽樣怎麽樣，謙哥你回去了嗎？

林濯發來了一條信息。

謙随：當然。

林濯：你偶像沒把你怎麽樣吧……

謙随：……

謙随上樓的時候感覺胡成潔還是不是很放心，一般自己有事情要通知她她都是會稍微考慮一下，但是這一次卻格外的快，有點奇怪。

謙随：想和我去玩玩嗎？

林濯：哇塞——謙哥你什麽時候那麽關心我啦？去哪裏啊！

謙随：他們要簽下我，你來和我一起？你胡阿姨不是很放心。

林濯：簽你！？那你答應了？

謙随：那你去不去，不去的話，我可就另尋高人了。

林濯：當然去啊，那麽好的機會，反正也快期末了，期末考完正好借着這次機會可以逃離我媽的魔爪！再說了，你肯定也不舍得離開我對吧！

謙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