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顧兒之一潭死水
顧兒之一潭死水
據宅鬼所言,她父親生前有一位愛徒叫魯明,在城西開了一家棺材鋪,若向他謊稱是宅鬼母親住在曹州的娘家人,再告知她母親閨名,或許他能告訴家人的下落。
雨娘一行按宅鬼所說,找到了那家鋪子,找到老板魯明之後,“表明”了身為木匠妻子娘家人的身份,得到了魯明的熱情接待。
喝過一碗熱茶,由最會演戲的小貓來切入了正題:“我們去過姑姑在信中提及的她的家,不過不知是不是姑姑在信中寫錯了,那房子竟是空的,而且據周圍人說那裏鬧鬼。”小貓面露傷感,“不過幸好,姑姑曾在信中提起過您,說您是姑父最親近的徒弟,所以我們就來找您了。”
魯明聽後常常地嘆了口氣,他拿起手邊的茶杯,像喝酒一樣一飲而盡。他似乎不忍直視雨娘一行,将頭轉過去望向隐約可見的遠山,細細道出了木匠一家的不幸遭遇。
起初的事情經過正如宅鬼所說,而在宅鬼死後,那位財大勢大的少爺果真沒有放過她的家人,以交不出之前送去的彩禮為由,霸占了她家的房子,并且還使了手段将他們一家人分別賣到了幾個大戶人家。
聽到此番慘劇,雨娘一行不得不露出悲傷的表情,小貓還帶頭滴下了幾滴眼淚。
“我也曾想過,至少将師母給救出來,可誰知那身價實在是太高,對方又執意不肯賣,我也是沒法子啊。”說着,魯明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哎,我真是愧對師父的在天之靈啊。”
“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竟要害人至此!”九兒既感到氣憤又感覺想不通,只是不願給他做妾,何至于對她一家人趕盡殺絕呢?
“還不都是因我那倔強的師妹不肯嫁。”魯明說兩句又開始嘆起氣來,“他們可是這宋州的大戶,先祖可是跟着太祖皇帝打過江山的,爵位也在,皇上的恩賜也在,哪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惹得起的。”
“等等,宋州大戶,跟着太祖皇帝打過江山?”原本在一旁只聽不語的雨娘突然開口道,“莫非,是宋州鄭家?”
“可不就是鄭家,要強娶我師妹的就是他們家的二少爺,人稱花花公子的鄭文才。”魯明給自己倒了杯茶,再一次一飲而盡,他緊緊地握住茶杯,無奈地道,“這鄭家在宋州雄霸一方數十載,勢力盤根錯節,就連這宋州的朝廷命管都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可以說是一手遮天啊。”
“原來是鄭家,怪不得可以左右官府中人。”雨娘嘀咕道,“此事若想報官解決,恐怕是癡心妄想了。”
“當然不能報官,去報官,那等于是自動送上門去找死啊。”魯明苦着臉擺了擺手。
雨娘心中甚感不妙,看來,幫助宅鬼一家,明着來是不可行的了。她看了看一臉頹喪的魯明,問道,“那你可知我姑姑他們如今具體何處?”
魯明再次嘆氣起來,搖了搖頭,回道:“起初我是知道的,可是後來,他們被轉賣給了他人,如今何處,我也不知了。”
看來,宅鬼的忙一時半會兒是幫不上了。雖如此,但該問得還需及時問,于是乎,雨娘厚着臉皮趁着夜色溜進了童橋宅邸。
小貓覺得,顧兒實在是太不中用了,在邁入房間的那一剎那,瞬間化為了石雕,一動不動地定在了原地。
對于沉浸在回憶裏的孤魂野鬼,或人或鬼都懂得退避三舍,她們也不敢打擾,繞開顧兒徑直而入。
“姑娘,我們來了,你快出來吧。”将站在原地傻傻發愣的顧兒抛在身後,為了找宅鬼,她們開始搜尋起屋內的每個角落。
宅鬼躲着不敢輕易現身,也能理解,畢竟或人或鬼,都有可能害她。
可是找歸找,喊了半日連個影子都沒有出現,勞碌一日的小貓早變得沒了耐心。她幹脆放棄了尋找,雙手交叉抱于胸前質疑道:“這房子裏果真住着鬼?豈不是你們昨日在這裏打盹兒夢裏夢到的?”
“千真萬确,我和雨娘的四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九兒蹲到書案底下邊搜索邊回複,“雨娘那麽清醒的一個人,她的話你也不信。”
小貓轉頭看了看顧兒,發現她仍保持着剛進門後的姿勢,似乎連表情都沒有變過。也不知她那腦子裏都想着寫啥,整日心事重重的,若不是她遮遮掩掩,或許這度魂就沒有如此艱難了。
“找到了,你們快過來!”小貓剛想走過去問顧兒幾個問題,被雨娘的叫聲給阻斷了。顧兒似乎也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終于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待她們幾個走近時,發現雨娘獨自站在一牆角邊,神情失落。
“不是說找到了嗎?在哪兒呢?”小貓在她的四周掃了一遍,但卻沒有看到鬼的影子。
只見雨娘指了指身旁的花瓶,道:“就在這裏。”
九兒和小貓好奇地對視了一番,然後湊了過去,小貓先朝着花瓶裏看了一眼,看過後擡起頭狐疑地看了看雨娘,道:“除了水,沒有別的呀。”
九兒聽後,立刻也朝着花瓶口看了一眼,臉上盡是止不住的驚訝。只見她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怎麽,怎麽會這樣?昨日還好好的。”
見小貓和九兒截然不同的反應,顧兒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也往瓶子裏看了看,看過後是滿臉的疑惑。
小貓性子急,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哎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花瓶中水非尋常之水,它既黑又稠,古書稱其為死水,乃宅鬼被殺後所化成之物。”九兒傷心地道,“看來,她在我們來之前,已被殺了。”
“應是我們昨日離開之後所殺,此處宅邸,一直被監視着。”雨娘淡淡地道。
雖也只是聽雨娘說過童公子和宅鬼之事,但如今聽來,真是叫人後背發涼,毛骨悚然啊。
“你是說,童公子的宅邸一直都被人監視着?”聽雨娘一說,顧兒倒緊張起來了,“他們究竟是什麽人,連童公子宅子裏的鬼都不放過,他現在會不會很危險。”
小貓本是為宅鬼的悲慘遭遇而感到難過,聽顧兒這麽一說,不禁被她的冷酷和癡情所折服。
九兒是個善良的,她見顧兒如此,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他們監視着童公子的宅子,想必是因為沒有找到他的下落,估計這會兒,童公子應該是安全的。”
“真的?”顧兒的眼神中滿是期待,不過見九兒點了點頭,她似乎安心了一些。
小貓突然腦海中閃過“監視”二字,狐疑地掃視了周遭一番,然後鬼鬼祟祟地湊到了雨娘的身邊,問道:“我們現在該不會也被監視吧?”
雨娘搖了搖頭,“近距離應是沒有的,不然我會有所察覺,不過遠距離,就不清楚了。”
小貓抱起了自己的雙肩,突然擔心起自己的安危來,既然可以将此宅鬼化為死水,讓她們幾個鬼瞬間灰飛煙滅應該也是輕而易舉的吧。
當小貓為自己的安危忐忑不安時,眼前的九兒突然抱起了花瓶,邁步朝着門口走了去。
“九兒,你想幹什麽!”對于九兒無厘頭的舉動,小貓甚是無奈。
只見九兒頭也不回,答道:“我想把她埋了。”
“你別忘了,她是不能離開這宅子的!”小貓追過去提醒道。
“就把她埋在前面的院子裏。”說話間,九兒已經邁出了房門。
或許是讀書讀多了的緣故,九兒有時會莫名得多愁善感,繼而會做出莫名其妙的舉動來,不過這次嘛,小貓突然覺得九兒的舉動合情合理,便跟了出去。
“怎麽埋?”到了院內,小貓跟着九兒在牆角處的梧桐樹旁停了下來,她問道,“是要先挖個坑,把死水扔進去埋了,還是把花瓶也連帶着一起給埋了?”變成一灘死水的鬼,她是第一次見,埋一潭死水這種事,她也是頭一次經歷。
九兒指了指梧桐樹。道:“我聽說,樹是有靈性的,直接把她倒在樹上,或許借着梧桐樹的靈性,她能有一線生機。”
似乎九兒說得十分有理,小貓同意地點了點頭。
九兒小心翼翼地将死水輕輕倒在了梧桐樹周圍,嘴裏嘀咕道:“一定要滲入到地下的樹根處,粘在上面重生啊。”
突然,從瓶子裏掉落一不明之物,彎腰仔細一看,像是一根銀釵。九兒将其拾起,小心翼翼查看一番,竟還從銀釵裏發現了個小蓋頭,小蓋頭一打開,從裏面被拉出一小紙條來。九兒将其攤開來,仔細端詳了一番。
小貓心中好奇,忍不住湊過去一看,發現那上面竟還留着字跡。慶幸的是,那上面的字跡沒有糊掉,但不幸的是,上面的字小貓一個都不認識。
“你認得這上面的字嗎?”小貓好奇地問道。
九兒并未回她的話,像是撿到了寶一般,收到袖口內,撒腿就往屋裏跑。
小貓獨自留在原地,一臉茫然。
回到屋內,雨娘用符咒在周圍設了結界,大夥兒據記載結界之內開始聊了起來。
“九兒,你跟我們講講,那紙上究竟都寫了什麽?”确認安全之後,雨娘第一個開了口。
九兒将袖中藏好的紙張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了一旁的書案上,道:“這是一封信,乃童橋童公子所寫。”
“真的?”九兒的話開頭還未說完,顧兒便迫不及待地插了一句,畢竟她太挂念那個人了。
“先聽我把話講完。”九兒一本正經地道。
顧兒自知失了禮數,立刻變得安靜起來,一副按耐不住的模樣。
“他在信中似乎在求助,他懷疑有操縱鬼神之人在暗處。”九兒繼續道。
“他是向誰求助的?”雨娘問道。
“惠濟寺的惠能大師,這封信就是寫給他的。”
“我知道惠能大師。”顧兒忍不住噴口而出,“惠能大師是宋州城外惠濟寺的住持,童公子确實與他相識。”
“惠濟寺?”雨娘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對,我和童橋就是在惠濟寺附近相識的,當時他就在惠濟寺內居住。”顧兒激動地道。
“說了半天,你的心上人是個和尚啊?”小貓驚訝地幾乎下颚脫落。
“寺廟安靜,準備科考的書生很多都喜歡住在寺廟裏讀書。”九兒不滿地看了眼小貓,似是在鄙視她的無知,接着九兒繼續講道,“這封信似乎有毀損,內容并不完整。不過,信中還提到了一個人,鄭伯府的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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