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顧兒之夏荷坊
顧兒之夏荷坊
“夏荷坊。”望着牌匾上的字,小貓挨個念了出來。
“這個地方,該不會是…”望着眼前的莺莺燕燕,九兒最終沒說出後面的幾個字。
“好哇,你個顧兒,既然還來過這種地方。”小貓取笑道,“怪不得讓我們換成男裝。”
顧兒在一旁沉默不語,似乎眼前的一切讓她想起了過往,神色十分複雜。
“好了,我們進去吧。”在門口站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後,雨娘第一個邁出了步伐。
夏荷坊乃宋州城內的京城教坊般的存在,坊內的姑娘們,皆出自獲罪官員之家,她們中有些是曾錦衣玉食的大家閨秀,有些則是曾享受榮華富貴的豪門貴婦,總之,出身皆不富則貴。據說當時之所以建立教坊,是從以下幾點出發:一是為懲罰獲罪的官員,讓其妻女出來抛頭露面而讓家族從此擡不起頭;二是為了犒勞在朝為官的官員及貴人,正所謂食色性也,達官貴人也無法避免;三是為了節省開支,教坊裏的歌舞樂妓均來自獲罪官員之家,未花朝廷一分一毫。也不知這點子出自誰之口,如今看來不得不感嘆此人的機關算盡以及低劣人品。
這夏荷坊與其他風月場所比較之,所行之事并未那般龌蹉不堪,至少,明面上看去是這樣的。
入內,發現大堂十分寬敞,一群美貌花季少女,或載歌載舞,或探親奏樂,一番歌舞升平的模樣。那婀娜多姿的舞妓,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那歌聲嘹亮的歌妓,面如凝脂,眼如點漆;那彈奏的樂妓,手如柔荑,螓首蛾眉。
羅衣從風,長袖交橫,絡繹飛散,飒揶合并。餘音繞梁,不絕于耳。
都說小貓善樂,與她們相比較,是否可以豔壓群芳呢?
九兒轉頭看了一眼小貓,發現她沉醉其中,很是享受的一副模樣。
不過這一切,随着老鸨的到來,戛然而止。
“幾位客官,看起來是生面孔,應該是頭一次來玩兒吧?”老鸨閱人無數,她們羞澀尴尬的模樣,她又怎能看不出是頭一次。
“我們要上等的單間。”雨娘變粗了嗓音道。
老鸨上上下下打量了雨娘一番,面帶微笑道:“上等單間有倒是有,不過一個時辰需一兩白銀。”
雨娘從袖子裏掏出一錠碎銀,遞給了老鸨,老板結果後,笑逐顏開道:“各位客官,樓上請!”
這是一間十分雅致的小間,中間擺放着一個圓桌,五六張圓凳圍着圓桌擺放着。
大家一一入座,酒水和菜肴很快被送到,老鸨殷勤地開始給大夥兒一一倒酒,說話間,就好像嘴上塗了蜜一樣。
“剛才呀,我見幾位官人進來,就發現貴氣逼人,極為身上都是自帶光環的。”老鸨阿谀奉承的本領,真是信手拈來,“我猜呀,幾位官人應該都是非富即貴的,是不是啊?”
對于老鸨不着邊際的奉承,只小貓一個聽得開心,只見她迎合着問道:“既然你已猜出我們非富即貴,那就來猜猜我們究竟是如何非富即貴吧。”
“哎呦,這老身可不敢亂猜,如果猜得低了,可不就得罪了幾位了,我還想各位官人繼續光顧呢。”老鸨望着雨娘一行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一堆金子一樣,兩眼冒着金光,“我這裏最不缺的就是姑娘,而且是出類拔萃的姑娘,可不知,幾位都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啊?”
“實不相瞞,早些年聽聞夏荷坊的芙蓉姑娘色藝雙馨,我們這是慕名而來。”顧兒開口道,因她遮遮掩掩,九兒猜不出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聽到顧兒這麽一說,老鸨先是一驚,而後又裝出十分鎮定的表情,道:“早些年,應該是好幾年前的吧。”她尴尬一笑,“芙蓉姑娘離開這夏荷坊,已經有些年頭了。”
“哦?她已經離開了?是有人為她贖身了嗎?”顧兒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
見顧兒如此激動,老鸨安慰地拍打了她兩下,繼而安撫她坐下,回道:“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她是被一位有錢的公子贖身後離開的。”
“那你可知道是哪位公子講她贖身贖走的?”顧兒似乎并未放棄。
老鸨見她如此着急的模樣,用手中的帕子捂了捂嘴,笑着道:“瞧把這位公子給急的,若非我對芙蓉知根知底啊,我還以為你是她那偷偷約會的老情人呢。”老鸨熟練地将顧兒面前的酒杯拿起,直接灌到了顧兒的嘴裏,她将空杯子放回去,拿起酒壺再次把酒倒滿,繼續道,“這芙蓉啊,确實是出類拔萃,當年不知有多少的達官顯貴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若放在別處,一定是獨一無二的,但我這裏可是夏荷坊,如芙蓉那般色藝卓群的,有一打。”
見她沒完沒了,雨娘再一次從袖子裏拿出了一錠白銀,直接扔到了老鸨的懷裏,斬釘截鐵地問道:“說吧,芙蓉姑娘究竟是被誰給贖走了?”
老鸨接過銀兩,掂量了一下,直接樂得笑開了花。她獻媚地來到雨娘跟前,道:“原來,這位公子的心更為迫切呀。”
小貓見老鸨一直在打太極,直接拍案而起,喝道:“快說!不說就把銀子還回來!”
小貓的威脅似乎起了效果,只見老鸨緊緊地握住銀子,回道:“不是我不肯說,而是贖走芙蓉的那一戶人家不容小觑,怕告訴了各位,反倒害了各位。”
“我們并非為了搶人,只是好奇這當年名冠宋州城的芙蓉姑娘被哪位給收了。”顧兒說的理由倒也不算牽強。
“冠名這宋州城的花魁,當然是被這宋州城最有權勢的人家給帶走了。”
老鸨的話一出,雨娘立刻道:“莫非是鄭家?”
“當然是鄭家。”老鸨補充道,“是鄭伯府的二少爺,是他贖的身,當年他為芙蓉一擲千金,那可是一段佳話呀。”
又是那個花花太歲,怎麽哪裏都有他的份兒,這真是哪裏有美女,哪裏就有鄭家二少爺呀。九兒倒是突然好奇起他的長相來。“這位芙蓉姑娘,怕是又被那鄭家二少爺給搶走的吧?”這句話脫口而出,連九兒自己都覺得意外。
老鸨更是一副受到驚吓的表情,她鬼鬼祟祟地走到門前,打開門四處探望了一下,随即關緊門複返。只見她苦口婆心地道:“幾位爺,不知你們是何等尊貴的身份,但有一句話叫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既然到了這宋州的地界,你可別說這般侮辱鄭家的話來呀,免得被有心之人聽去了,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雨娘站起身來,湊到老鸨的耳朵旁,輕聲問道:“莫非,那芙蓉姑娘,真的是被鄭二少爺給搶走的?”
老鸨扭捏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她低聲道:“他是直接把人搶走的,一個銅板都沒給我呀。”老鸨表露出十分委屈的模樣。
“是給鄭二公子做妾了?”雨娘繼續問道。
“當然是做妾,芙蓉那等身份,怎做得了正室。”老鸨輕咳了一聲,繼續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那鄭二公子近些年甚是多情,納了好多妾室,那些有地位的官宦人家呀,也絕對舍不得把女兒嫁過來。所以啊,鄭二公子正妻一位到如今還空着呢。”
回到客棧後,顧兒将與童公子的往事告訴了大家。
顧兒自小與母親在宋州城內生活,因母親虔誠信佛,故二人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會到附近的惠濟寺燒香拜佛。但有一次,因母親染了風寒,顧兒只得只身前往惠濟寺進香,在回家的山路上,無意中看見幾個無賴在欺負一個白面書生。自小習武的顧兒來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将幾個無賴打了個落花流水,救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而那人便是童橋。芳心暗許的顧兒為了能偶遇童橋,三天兩頭往惠濟寺燒香拜佛,而每次下山的路上又好巧不巧地都會遇上童橋,每次見面,兩個人都會閑聊一陣,久而久之,顧兒對童橋的愛意就濃烈了,只不過她都把這一切埋在了心底,并未說出口。後來,童橋搬出了惠濟寺,在宋州城內找到了住處,也就是那間鬼宅,而那鬼宅其實與顧兒和母親居住的地方比較近,兩個人的來往就更加頻繁了。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童橋見到了顧兒的好友,後來,兩個人據說是對上了眼。傷心欲絕的顧兒開始躲避兩個人,而此刻顧兒的母親身體也每況愈下,顧兒便帶着母親離開了宋州城,去了幾十裏外的虞山縣看名醫,後來就幹脆在虞山縣定居了下來。後來母親去世,她自己也死了,到死之前,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兩個人。
“和童橋對上眼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芙蓉吧?”聽完顧兒的陳年往事後,雨娘開口問道。
“沒錯。”顧兒點了點頭,“我與芙蓉偶然相遇,十分投緣,便做了好姐妹。她原是官宦家的小姐,因父親獲罪而入了夏荷坊,但她人如其名,出淤泥而不染,我十分欣賞她。”
“也就是說,你把自己的心上人拱手讓給了自己的好友,讓他們雙宿雙飛?”小貓想了想,繼而感嘆道,“如果換作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也是含恨而郁郁寡歡啊,你如不了地府,實在是太理所應當了。”
“不過他們二人最終還是沒有走到一起,芙蓉中途被鄭二公子劫走。”顧兒搖了搖頭,“既然鄭二公子對拒絕嫁他的宅鬼的家人趕盡殺絕,那對待他妾室的一種人,手段就更加印痕了。如今看來,宅鬼口中的童公子的遭遇,以及後來宅鬼被殺,就都能說得通了。”
“那怎麽辦,我們是不是要去找這位鄭二公子要人?”顧兒急得紅了眼睛。
“我們是要去會會他。”雨娘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得先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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