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42章

夏薏蹙眉掙脫了他的觸碰, 韓黎的手僵在半空,他有些艱難地開口:“你和梁亭故,是在一起了嗎?”

只不過, 夏薏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笙笙找了過來,那姑娘瞥了他一眼問是誰, 夏薏沒有回頭, 只是輕飄飄地扔下了幾個字:“不認識。”

.....

韓黎會來這, 向星事前并不知情。

他是一個不算熟的朋友帶過來的, 聽說那姑娘追了他很久,向星不想在自己的生日宴上鬧太僵,她翻了個白眼,嗤之以鼻。

真是渣男。

向星的朋友多,這場生日會舉辦的格外隆重, 路雲桉沒有來, 但卻遣人送來了禮物。

大紅色的瑪莎拉蒂上堆滿了玫瑰花,粉色招搖的燈牌閃爍着【公主生日快樂】幾字,一行人排隊将大少爺的禮物送進來, 十幾人手中都提着一個牌子的香水和包。

整齊有序地拿到大小姐的二樓, 這場面, 張揚至極, 很是路雲桉的風格。

但向星那張漂亮又傲嬌的面孔上明顯還有些不開心。

路雲桉消失了有兩周的時間,若之前是因為比賽,那現在,沒有人知道他的蹤跡。

這幾天他也沒有發新的視頻, 夏薏以為他和向星出去玩了, 誰想到并沒有。

後半場時,夏薏悄悄出去給梁亭故打了個電話。

“結束了?”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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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薏搖了搖頭, 随即意識到是在電話,她說了聲沒有,然後溫聲說出了打這個電話的原因。

梁亭故聽完倒是沒有沉默太久,對于路雲桉,他鮮少會主動去問他的情況。

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叽叽喳喳地過來找他,要麽是要錢,要麽是閑着沒事幹,純粹是話太多。

他嗯了一聲:“我會讓石光去查一下。”

夏薏松了一口氣,梁亭故在電話那頭道:“什麽時候結束?我過去接你。”

“你今天不是有幾個會議嗎?”

她記得他這兩天的行程有些滿,梁亭故嗯了一聲,穿過電流,低低磁磁地缭繞耳畔:“差不多快結束了,晚上回去給你做蛋糕。”

夏薏忍不住翹了嘴角,她哦了一聲,前兩天她有些饞奶茶,但喝了之後晚上就睡不着,梁亭故便給她控制着。

那天趁他不在,夏薏悄悄點了兩大杯奶茶,喝到最後,先別說他做的飯一點兒也吃不進去了,等到了晚上,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着。

淩晨兩點的時候,梁亭故就讓她出了點汗,才堪堪累的睡過去。

自那天後,他幹脆親自調制奶茶,做甜品給她吃。

回到葉葭然幾人在的地方,向星喝得有些多,此時正一個勁兒地給路雲桉打電話。

笙笙正仰着腦袋看後邊的人,一邊看還不斷扒拉着馮期的衣服:“他好帥哦!好想睡!”

馮期的臉色沉得厲害,葉葭然是這裏唯一清醒的,見着她回來,她笑眯眯道:“你猜是馮期先忍不住,還是星星先打通電話?”

“......”

夏薏還沒開口呢,便見馮期冷着一張臉将人扛了起來,笙笙抗議地蹬了下腳,他面不改色地朝兩人颔首,随後一手撈起她的外套,大步流星地朝外頭走去。

“......”

看來已經不用猜了。

向星的一個朋友是做調酒師的,他正給大家調酒,葉葭然拿了兩杯過來,夏薏抿了一口,神色沒太多變化。

“還不錯哎。”葉葭然手中的是一杯海藍色的酒,她看向夏薏手中的,漸變如同彩虹一樣美麗。

“不好喝嗎?”她問。

夏薏搖了搖頭,她睜着一雙烏黑的眼,顯得有些無辜:“還可以,但沒有學長調的好喝。”

“......”

葉葭然挑眉,正要說什麽,身後走過來一對情侶,那女孩子長着一張娃娃臉,她似是有些羞怯,看了眼她的男朋友,随後說出了過來的目的——

“你這條裙子是A家的新品吧?可以問問你是哪裏買的嗎?我蹲了好久都沒搶到。”

向星的朋友非富即貴,但A家的高定是最難買的。

看着女生巴巴的眼睛,夏薏和葉葭然對視了一眼,但是,她是真的不清楚。

她漂亮的面容上挂着些不好意思:“這是我男朋友買的。”

她現在所有的東西都是梁亭故給她準備的,他眼光好,品味又極其挑剔,夏薏不知道,但向星卻總能一眼看出,偶爾和她視頻,她身上随便一樣東西就值六位數。

那女生似是有些失落,摟着她的那個公子哥滿臉心疼,他極為禮貌地問夏薏:“可不可以給個您男朋友的聯系方式?我女朋友很喜歡這個牌子的。”

葉葭然撲哧笑出了聲,這是将梁總當成代購了?

夏薏頓了頓,她記得這些事石光去辦的比較多,她低頭在微信上問了下石光,他回得很快,同意給微信。

她将石光地微信給了他們,那姑娘瞬間喜笑顏開,連說了好幾聲謝謝,甜甜的讓夏薏心情都好了不少。

但她不知道的是,石光就有些麻煩了。

夏薏問他的時候他也沒多想,只是将品牌方的負責人推給那人就可以了,誰想到通過微信後,剛才那姑娘的男朋友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通過藍牙一字一頓,極為清晰地響徹在整個車廂——

“您好,您就是夏小姐的男朋友吧,我是沈林。”

“......”

整個車廂如同陷入了冰窖,石光硬着頭皮看向後視鏡,只見梁亭故似笑非笑的,“我記得你女朋友,好像不姓夏。”

“......”

“我女朋友才是。”

“......”

生日宴到十點多才結束,向星送着她們,大小姐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夏薏趕忙叫人來扶着她。

“你不用送我們了,快進去吧。”

“什麽八卦?是路雲桉嗎?他死了還是怎麽了?不然為什麽沒人影兒了?”

“......”

她顯然醉的不清了,待傭人将她扶進去後,夏薏和葉葭然正要離開,身後傳來急急的腳步聲。

“薏薏。”

韓黎看上去也喝了好幾杯,領結松開,頭發也有些淩亂,不再是那溫文儒雅的模樣。

葉葭然幾乎是下意識地擋在了她面前,韓黎蹙眉:“我和薏薏有話要說。”

“薏薏是你叫的嗎?別在這惡心人了!”

韓黎因為她的話擰出了少見的不耐,夏薏卻不想和他多說什麽,她眼底甚至沒有一絲不耐,淡漠的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

“然然,我們走吧,學長還在外面等我。”

她的反應讓韓黎整個人怔住,從腳底生起了一絲冷意。

曾經的夏薏溫吞,慢熱,她不會拒絕,渾身豎起的刺只用來保護自己,讓人覺得難以靠近。

但如今的她,開始展露自己的光芒,她依舊會有防備,只不過,她敞開了柔軟,只面對她喜歡的人。

韓黎從心底湧上了無盡的惶恐,還有不甘,他也對夏薏很好,為什麽她不能看向他。

在兩人走出大宅之際,夏薏看到了梁亭故停在門口的車,正要跑過去,身後卻傳來韓黎清晰且不甘的聲音——

“夏薏,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

他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環境裏,那輛矜貴至極的勞斯萊斯落下車窗,坐在後座的男人眉眼籠罩在昏暗中,凜凜清冷,模樣有些看不清情緒。

葉葭然正想怼他幾句,夏薏拉着她的手回過頭,一雙清盈漂亮的眸子沉靜,她只說了幾個字,随後也不顧他失魂落魄的神色,轉身走向那輛熟悉的車。

.....

回到家後,夏薏巴巴跟在男人身後。

梁亭故慢條斯理地解了領帶,他一坐到沙發上,小姑娘就湊了過來。

“我喝醉了。”

男人挑眉,也不攬着她的腰,一雙狹長勾人的眸子就這麽睇着她。

夏薏被他看得臉頰一紅,她擡手戳着他的胸膛:“我喝醉了,你都不抱抱你女朋友嗎?”

看着她過于明顯的殷勤,梁亭故哼笑了一聲,長臂勾着她的腰将人抱進懷裏,随後指尖探進她的衣服裏:“做什麽壞事了?”

夏薏瞠大了眼,也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手上的動作。

“你不要冤枉我。”

梁亭故不緊不慢地哦了一聲:“我女朋友剛才,是不是被人告白了?”

“....”

“我沒看錯的話,那人還是你的前男朋友。”

他一字一頓,将“前男朋友”四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夏薏撓了撓他的手,又主動親了親他的下巴:“不算男朋友。”

梁亭故挑眉,只見小姑娘理直氣壯的:“就幾天,我和他抱都沒抱過,而且,我也不喜歡他。”

“只是試試,見面的次數還沒有和星星她們多呢。”

她說的好像格外在理,梁亭故笑着捏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眉眼間勾着調笑:“那是,我誤會了?”

夏薏被他看得整個人發熱,正好小草莓跳到了她身後,衣服被男人撩起半截,毛茸茸的尾巴正好掃碰着她裸/露的皮膚,有些癢。

她臉頰微微發燙,湊過去親了他一下,嘴上卻還占着便宜:“沒關系,女朋友大度,原諒你。”

她這可愛的模樣讓梁亭故實在喜歡,他托着人往上,夏薏兩腿跪坐在他身上,被他奪着呼吸,一寸一寸的,親得耳朵都紅了。

直到,她掉落在沙發上的手機嗡嗡震着。

最開始,兩人沒理。

但電話二次響起後,梁亭故眼底蘊着不悅,他沒什麽情緒地将手機拿了過來,看着小姑娘被他親得發紅的唇,他嗓音微沉:“不管是誰,一分鐘。”

夏薏乖乖點頭,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梁亭故給她倒着水—

“夏薏,你不要被梁亭故騙了!”

韓黎才知道,他之前去面試的幾家公司,都是梁亭故底下的。

而之後他進了俞氏,沒過多久就破産了,在這背後的人就是梁亭故!

他一定是因為他和夏薏談過,懷恨在心!

“你知道他是多心機的人嗎!”

夏薏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嗓子潤了不少,聽到這句話,她下意識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嗤笑了一聲,依舊淡淡不起波瀾的模樣。

她趕忙上前輕啄了下男人的唇,随後對着電話,清脆而愉悅:“我知道啊。”

我早就知道。

梁亭故似乎對她這動作極為滿意,男人挑眉,含着她的唇,也不顧電話裏的人,一寸寸地掠奪,讓夏薏拿着電話的手不由一顫。

韓黎卻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他沉默了許久,就當夏薏想要挂電話時,只聽他似乎是哽咽了一下,語氣微顫:“夏薏,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

他這話出來,夏薏的心瞬間被提起來,而親着她的人先是一頓,随後扣着她的下巴壓了下來,像是懲罰般,讓她沒有一點說話的空隙。

她的不回答讓韓黎誤以為自己還有希望,他不斷說着自己的懊悔,說着他有多想她,說着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喜歡的人只有她——

“薏薏。”

男人沉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韓黎僵在電話那頭,梁亭故覆在她耳邊,灼熱的氣息燙的她一顫:“超了一分鐘,怎麽辦,嗯?”

夏薏已經拿不了手機,她攀着男人肩膀的手蜷着,也顧不得電話了。

梁亭故卻不想讓外人聽到他們親密,他挂斷了電話,随後抱着懷裏的人往樓上走去。

卧室裏,小草莓胖嘟嘟的身體還沒擠進去就被關在了門外,它生氣地撓了下門,卻沒人理它。

被抛棄的貓咪只能孤獨回到貓房,它整張臉埋在碗裏,只能大口大口吃着凍幹來緩解內心的傷感。

這個夜晚過的格外漫長,迷離之際,梁亭故覆在耳邊問:“走之前,和他說什麽了?”

夏薏費力地穩着身體,一邊還有應付他的問題。

她回想了一下,才知道這老男人惦記着的是什麽。

聽着他微沉的喘息,她紅着臉湊到他耳邊道——

“我說,不管先遇到誰,我喜歡的只有學長。”

韓黎先遇到那又怎樣。

她只喜歡梁亭故。

他似乎很滿意聽到的答案,寬大的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臀,惹得她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一雙眸子裏似乎含着水。

“乖,腿并緊些。”

梁亭故氣息微沉地落在她耳邊,更何況,誰說是他先遇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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