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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夏薏回到房間後, 正和葉葭然打着電話。她如今在準備考博的事兒,未來的一段時間裏可能會閉關學習。
從畢業到現在,她們三個人的生活似乎都在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向星到處旅游, 偶爾進公司禍害一下她老爸,大多數時光依舊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
葉葭然也在朝着博士方向前進, 而她, 則是早早開始躺平了。
但葉葭然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梁亭故的身份在這, 梁家這個龍潭虎穴她也有所了解, 夏薏跟在他身邊,又是個喜歡擺爛不争取的人,若是之後出了什麽變故...
夏薏知道她在想什麽,她抿着笑,清麗的眉眼靜靜看着她:“葭然, 我其實做好了随時會離開的準備。”
梁亭故走到門口時, 聽到的便是小姑娘語氣平靜的這句話。
葉葭然在那頭頓住,她不知道的是,夏薏習慣了預想一切, 包括有一天, 她如果和梁亭故分開了。
小時候, 她會預想如果沒考好, 那寧麗萍他們是不是更不會愛自己。
有時候一個人,她看着那些恐怖電影思想天馬行空,她想着如果自己靜悄悄地消失了,是不是也沒人能發現。
她為自己排演過所有結局。
被抛棄, 不被待見, 被人背叛...
好像也沒什麽不能承受的。
“你不喜歡梁學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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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葭然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梁亭故靜靜立在卧室門前, 他胸腔似是堵成了一團,漆黑的眼底掠起了晦暗。
直到,夏薏像是沒有猶豫,她輕聲回答着葉葭然的問題:“我怎麽會不喜歡他呢。”
“我最喜歡的,就是學長了。”
梁亭故是對她最好的人。
好到讓她覺得,就算有一天他們分開了,她會不舍,會難過,就是不會怪他。
所以,她早早就告誡過自己,但是抵擋不住他的好,他的溫柔。
只能任由自己沉淪其中。
最壞的結果就是分開嘛。
這沒什麽的。
又不是沒被抛棄過。
......
一個下午,梁亭故都在書房處理工作。
晚上吃飯時,男人神色平靜,與往常似乎沒什麽兩樣,夏薏問什麽,他都溫柔應着。
但莫名的,她總覺得有股風雨欲來的前兆。
晚上洗完澡時,梁亭故還在書房。
夏薏吹完頭發,平板裏的動漫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趣,她視線不斷瞥着卧室的門,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要被推開的動靜。
這幾日,梁亭故都會在卧室工作,偶爾去書房都會早早回來。
他工作,她就在旁邊戴着耳機看動漫,有時笑着窩進他懷裏,結果被人抱着再也掙不開。
但今天,身邊的位置冷冰冰的,夏薏翻來覆去好一會兒,終是頂着淩亂的頭發從床上爬起來。
大晚上的,小草莓還在走廊裏溜達,見着她出來,貓咪晃着尾巴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
夏薏想了一下,她将胖嘟嘟的貓咪抱起來,随後敲了敲書房的門。
門縫緩緩打開,書房沒有開燈,昏暗的視線下,月光從窗邊透了進來,朦胧地落在那靜默的身影上。
小草莓細細叫了一聲,夏薏的心跳也莫名一顫,她正想開燈,那靜默如山的男人開口:“薏薏,過來。”
心跳聲在這寂靜的環境裏格外清晰,她聽話的沒有開燈,努力睜大眼适應昏暗,直到他身邊,梁亭故突然拉着她的手,将人抱到了腿上。
小草莓幾乎是第一時間從她懷裏跳了下來,借着月光,男人的一雙眼如深邃的漩渦,靜靜看着她,像是在她臉上灼出了一片熱意。
“怎麽過來了?”
他的聲音平靜,卻有着聽不出情緒的啞,夏薏舔了下唇,乖乖回答:“因為你還沒有回來。”
她的話音落下,書房裏陷入了冗長的沉默,靜悄悄的,只剩下小草莓好奇扒拉着發出的聲線。
“你喝酒了嗎?”
她鼻子一動,小聲問着。
梁亭故嗯了一聲,懷裏的人剛洗完澡,洗發水換了香,是她喜歡的蜜桃味,有些甜,他漫不經心地把玩着她的手:“今天和葉葭然都聊了些什麽?”
夏薏毫無防備地和他說着,當然,最後那一段被她刻意忽略了。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皮膚上,一個下午,他刻意将自己關在書房,可那怒氣還是一點未散。
沒良心的小姑娘,她将他的愛當成什麽了?這麽不值得信任。
聞着她身上的甜香,梁亭故氣得胸腔一起一伏,嗓音沉沉地覆在她耳邊:“薏薏有想過要和我分開嗎?”
他的話,讓夏薏渾身一震。
她抓着男人衣服的手僵硬,整個人呆住,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這一天,來的這麽快嗎?
莫名的,她心底湧上了一層酸澀,密密麻麻地蔓延在四肢百骸裏,她松開了抓着他的手,咬牙穩着聲線:“如果學長要和我分開的話,我——”
沒說完的話被人直接堵住,這個吻不如以往般溫柔。
他強勢地撬開她的唇,不由分說地掠奪着呼吸,迷迷糊糊間,夏薏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她仰着頭承受着他的吻,在結束時,她下意識地想要往後一退,卻被人掐着腰往前一按,下巴被人輕捏着擡起。
“薏薏。”背着月光的男人神色難辨,只是那雙眼,漆深黑濃,晦暗如同不可見底的深淵,他拇指輕輕摩挲着女孩兒的唇,柔軟又紅潤。
“不乖的孩子。”
夏薏本就因為他的話而就心緒大亂,此時因為他的話,委屈感瞬間湧來出來,她恨恨咬着他的手,像只氣急了的小獸,但抱着她的男人一動不動,直到她聞到了血腥味。
她整個人一顫,還沒說什麽,大顆的眼淚就掉在了他的虎口處。
梁亭故沒有如往常般安慰她,那只被咬傷的手輕輕撫着她的眼淚,随後,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向自己:“我永遠不會不要薏薏。”
他的話,讓夏薏全身一震。一雙濕漉漉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下一秒,他傾身,似是報複般一咬,那紅唇上的血液迫不及待地湧來出來。
夏薏吃痛地想要往後一退,卻被人箍着腰動彈不得。
梁亭故輕輕吮含着被咬破的地方:“但是如果薏薏想要離開——”
他說完,就這麽停頓了一下,夏薏的心跳被提起,像是懸在了喉嚨間,上不得下不得,就連呼吸也緊了些。
“那我,就只能把薏薏永遠關起來了。”
模樣禁欲而斯文的男人舔着被他咬破的地方,夏薏渾身一顫,只覺得整個人似乎燒了起來。
從聽到她說的那句離開時,梁亭故生起了從未有過的戾氣。
還有惶恐。
他在書房坐了一下午,想要克制将她鎖起來的沖動。
直到她主動進來——
他想要将她鎖起來。
帶着金邊的手铐,只能生活在他為她打造的卧室裏,穿着他準備的衣服,每天,只能看到他。
他心底的惡劣因素不受控地冒出來。
沒良心的孩子,怎麽會覺得,他會不要她?
見她一直不說話,梁亭故心底的暴戾愈濃。
雖然知道可能是吓到她了,但,他不打算收回。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讓她離開過。
梁亭故,在靜靜等着她的反應。
在等她的恐懼,等她的抗拒,等她的厭惡。
直到寂靜的書房裏,小草莓不知道撞翻了什麽東西,發出一聲砰響——
原本緊繃的情緒似乎找到了歸宿,池水歸潮,不安與委屈像是被他的強勢給吞滅,被壓在心底的感情如海水般湧來出來,像是要将她淹沒。
她喜歡學長。
她喜歡梁亭故。
她舍不得他。
他這麽好,她不想放手。
夏薏顫着手,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主動貼上了男人的唇。
她的唇珠還有些痛,但還是小心翼翼地,一邊吸着鼻子,一邊軟着聲音:“你如果說話不算話怎麽辦?”
梁亭故幾乎是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的小姑娘沒有怕,也沒有抗拒。
他捏着她的下巴,虎口處的牙印很深,他卻一點察覺不到似的,反客為主地吻住她。
“永遠不會有這天。”
就算她害怕了,厭倦了,他都會将人抓回來,然後,永遠鎖在他身邊。
.....
夏薏再次出門是一個月後。
在家裏呆久了,她皮膚變得更加白皙,血色卻是極好的,透着紅暈,細膩有光澤,此時粉黛未施,一張臉也是漂亮的極為出衆。
向星過生日,夏薏趕到時,笙笙和葉葭然他們都已經到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過來找她,身後,還跟着一臉冷淡的馮期。
說來也奇怪,向星生日,路雲桉卻沒第一時間過來,夏薏環視了一圈,笙笙她們也不清楚。
她給路雲桉發了消息,卻沒人回,大小姐過來的時候明顯像在找什麽人,但因為她還要招待別人,只能匆匆離去,可眼底的不開心被夏薏看的一清二楚。
笙笙組織一起打牌,她的上家剛好是馮期,連着幾輪都是在他手下中了招。
小姑娘氣得想咬他,男生面不改色,只是那眼底卻是勾起了笑意。
但偶爾幾次,馮期是明目張膽地給她放水。
笙笙技術本就菜,完全沒意識到,還自作聰明地覺得他這是圈套,結果就是...輸了個大滿貫。
馮期氣得沒辦法,只能夏薏換了個位置,将自己送到處于她下家的位置。
到後面,夏薏玩得有些熱,她無意識地将絲巾拿下,袖口輕輕被拉起,還不等她摸牌,笙笙突然驚呼了一聲,臉色也突紅。
而下一秒,馮期直接拿着一塊蛋糕塞進她嘴裏,臉色也難得古怪。
葉葭然幾乎是第一時間拿着絲巾給她重新系上,眼底的戲谑讓夏薏的臉又燙了起來。
那天晚上,梁亭故并沒有直接放她走。
“犯了錯,總要受點懲罰的。”他說。
夏薏懵懵地被他指引着,耳邊是他的誘哄,她嗚咽着撐着他的肩膀,雙腿有些發酸。
“寶寶好棒。”
他灼熱的氣息灑落,低啞勾人,她氣息微喘,只覺得那空落落又不安的地方有了密密麻麻的安撫。
一小截,就堵得她嗚咽了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放在桌面的酒瓶被揮落在地上。
她蜷縮的腳趾處突然被毛茸茸的一掃,突然的癢意讓她下意識地一緊,下一秒,淅淅瀝瀝,又弄到了他身上。
她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希望!能把小草莓!丢出去!!
梁亭故依舊溫柔的模樣,他輕笑着,似是安撫,又像是表揚:“乖孩子。”
但只是這麽一小截,她就有些受不了。
梁亭故在這事兒上倒極有耐心,沒打算直接和她做,小姑娘敏感,慢慢适應便是了。
只不過之後的每一天,夏薏都被他帶着适應着。
有時候用手,有時候用她的雙腿,又或者,是讓她主動坐上來,底下含着一小截,顫顫巍巍的像個不倒翁,只能抱緊他。
夏薏臉頰微紅,她躲着葉葭然戲谑的視線:“我去趟衛生間。”
....
洗完手後,夏薏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下絲巾。
但因為現在有些熱,她弄着弄着就有些煩躁,看着鏡子裏那張泛紅的臉,她惱着拿出手機給梁亭故發去消息。
發了一連串生氣的表情包,她關掉手機,這才慢吞吞地拿起絲巾對着鏡子繼續調整。
只是,現在還沒到穿高領的季節,絲巾也不像圍巾那般寬大,有些地方還是沒遮住。
她自暴自棄,反正也沒人會注意的。
等到出去時,葉葭然在催她。她低頭回着消息,面前卻突然籠下了一陣陰影。
“夏薏?”
她懵懵地擡起眼,看着面前這張許久不久的面孔,她恍惚了一下,直到記起他的名字,整個人平靜的毫無波瀾。
韓黎神色複雜地看着面前的女生。
許久不見,她出落的更加漂亮,他聽說,她和那梁亭故在一起了。
韓黎深呼了一口氣,正要開口,面前的女生又低下頭,似是不認識他般,擦肩就要離去。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觸及女生蹙眉反感的表情,他張唇,還未開口,目光就落到了她白皙的脖頸處。
那沒有被絲巾遮住的,刺眼至極的,暧昧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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