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這兩天, 梁亭故他們每天都會去路家吃飯。

梁茉和他們一起,她因為工作的原因鮮少回來。有他們在,老爺子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整日裏都樂呵呵的。

這期間蔣林琛也每天不請自來,老爺子已經不記得他們結婚了, 記憶停留在他們高中的時候。

“這臭小子就喜歡逗我們家茉茉。”

雖是這樣說, 他兩邊的胡子一顫一顫的, 笑意藏也藏不住。

偶爾他會念叨起路雲桉, 夏薏看向了梁亭故,只見他面不改色地給糊弄過去了。

但他們都心知肚明,路雲桉并非簡單的失蹤那麽簡單。

梁亭故和蔣林琛派出去的人都受到了阻礙,直到前天,馮期破解了路雲桉手機裏的防護程序, 他們才有了些眉目。

.....

月底, 在Joy半威脅半撒潑的念叨下,梁亭故終于空出時間去醫院。

夏薏一直不知道梁亭故的眼睛到底嚴重到什麽程度,這人又只是風輕雲淡地說着沒什麽大礙, 這次檢查, 她說什麽也要陪着一起去。

像是還不夠, 連帶着梁茉也一起了。

兩人都義正嚴辭地看着他, 梁總難得顯露了一絲無奈的模樣,卻也沒有拒絕。

私人醫院的環境很靜,濃綠的草坪外白鴿停落,順着那漆紅色的建築, 寬闊的走廊安安靜靜, 有工作人員為等候室的兩位女士準備了茶。

梁亭故在裏頭做檢查,夏薏坐在梁茉身邊, 她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視線時不時地擡起來,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直到軟件推送了一條消息,矚目的名字讓她不受控地點了進去。

是梁亭故幾天前的那場專訪,她認認真真地看完了全部,手指滑倒最後,瞥到底下的署名時,是那個鼎鼎有名的李記者。

她溫吞地想起一個人——張諾。

她之前打探了這麽多消息,卻沒有一條出現在這期刊上。她手指微微一頓,随後切回微信,找到了張諾的賬號。

自那天問了她問題後,張諾再沒有聯系過她。

夏薏點進她的朋友圈,顯示的卻是兩條灰色的杠。

她記得,張諾是個挺愛發朋友圈的人,剛加上時,她的手機就被她刷屏了。

大大小小的碎碎念她都會發個朋友圈,可如今,卻突然什麽也看不見,就像是被關在了門外。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突然湧來上來,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殼,糾結了一下,她點開轉賬,試探性地轉了一個金額過去——卻意料之中的失敗了。

張諾把她删了。

梁茉一回頭,看到的便是她抱着手機蹙眉的模樣。

夏薏沒瞞她,她倒不是覺得生氣,心底只是籠上了複雜的情緒。

在張諾向她打聽梁亭故時,她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梁茉看上去并不驚訝,她念了一遍李記者的名字:“李露一是嗎?挺巧,我和她還認識。”

她說着便找到了李露一的聯系方式,梁茉人緣好,很快就得到了他們內部的消息。

張諾是被開除的。

夏薏怔了下,梁茉收起手機,她了解李露一,她這人有時太過死板,對于那些弄虛作假貪圖捷徑的人格外厭惡,在她手底下,只能腳踏實地,穩紮穩打,無論有多大的關系在她這都走不通。

這也是她為什麽在業內能力強,且招不少人厭恨的原因。

張諾的歪心思不小,雖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但李露一斷不可能讓她繼續留下去。

夏薏聽完點了點頭,那複雜不明的情緒散去了不少,張諾如何與她都沒有太多關系,至于被删除,她原本就和她不熟,便也沒太放在心上。

等到梁亭故出來,夏薏倏地跟了過去。

Joy工作時難得沒有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他肅着一張臉告訴他們:“如果現在做手術,還有50%的可能。”

“再度失明時成功的可能性就小了。”

他說完的那一剎那,梁亭故冷飕飕地掃了他一眼。

Joy就當沒看見似的,結束前他特地叮囑不要對她們說太多,但此時,他對着兩位家屬說得一臉正經。

梁茉和夏薏聽得認真,越到後面,兩個漂亮的姑娘眉頭緊皺着,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梁亭故捏了捏眉稍,半小時後,Joy送着她們出去,除去他們三人的,他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語重心長地最後叮囑了一句,卻得來了男人涼涼的一眼。

梁亭故并不是想拖着不治療,只是手術的風險他自己承受即可,倒不用讓兩個姑娘在這裏擔驚受怕。

最終敲定下周手術,離開時,夏薏和梁茉一人一句念叨的話,診斷書被兩人腦袋湊在一起研究着,梁總額間的青筋一跳,卻還是耐心聽着。

電梯停下,開門之後從裏頭走出來的人一頓,見着梁亭故,男人語氣微揚:“小故,好久不見啊。”

夏薏和梁茉對視了一眼,安安靜靜地立在一邊,兩人顯然是認識,她們朝他比了個手勢,決定去車上等他。

“有一位是你妹妹,那還有一位是?”安院長和他似是相熟的,梁亭故看着那合攏的電梯,他微微一笑:“我愛人。”

......

梁亭故的車停在了私人醫院的A區,這裏是VIP專屬,整個停車場的車看上去都不菲,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門口的保安朝她們敬了個禮,寬闊顯得有些幽靜。

夏薏陪着梁茉坐到後排,兩人聊着天,她突然有些嘴饞,想起石光愛吃糖,今天雖不是他開車,但梁亭故說過,他偶爾也會放幾顆在車上。

她趴到副駕駛座上,一手撐着昂貴的皮質座位,果然翻到了兩顆椰子糖。

她往後退着想要回去,可視線在瞥到一個地方時,她心跳突地重重一墜,糖果的齒輪紋理似是紮入了手心,她僵住,雙眸微微成大。

“怎麽了?”梁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夏薏慌亂地退回到座位上,她唇線抿直,聲音發顫:“茉茉,這車,好像被別人進入過。”

梁茉溫和的臉色瞬地消散,順着她的視線,夏薏一字一頓:“剎車下的墊子,被人動過。”

梁亭故有個特殊的習慣,若是他開車,那腳底下的墊子定要是幹淨的,全新的,不能有一絲痕跡。

所以他每次出行,家裏的管家會提前為他處理好新的墊子。

為此夏薏曾經還葉葭然吐槽過:“好矜貴的腳哦。”

那時候她是怎麽回來着的,哦,葉葭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可能有錢人就是有不同的特殊癖好吧。”

“我之前還看過一個爆發富每晚睡前都要去親親他的寵物豬,咱就是很不懂。”

視線一轉,而那塊幹淨的米白色墊子似乎是被人動了一下,右角輕輕翹着,還落下了一道深色的痕跡。

夏薏不确定這是不是她想多了,但兩人還是下了車。

等梁亭故過來的時間裏,她和梁茉繞着車轉了一圈,觸及引擎蓋上的手痕時,她從腳底生起了一絲涼意,竄入背脊,整個人如同陷入冰窖。

......

梁亭故并沒有覺得兩人的疑心是多慮,他派人過來調查,順便讓Joy查了監控。

等到晚上,石光效率極高反饋着結果,這輛車确實被動了手腳。

夏薏整個人湧上了冰涼的後怕,如果不是她發現了,那他們三個,今天恐怕就——

梁亭故的臉色很沉,他不知道和石光說了什麽,挂了電話後,Joy又聯系他。

動手腳的人是醫院的保安,但他只是個普通的員工,斷不可能無故來害他。而這背後的指使人,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名字。

因為這件事,大半夜的蔣林琛直接來到了梁家。

他臉色很是難看,先是将梁茉從頭到腳看了一眼,确認她沒事才稍稍緩了神色。

他和梁亭故去書房呆了一小時,再出來時,他把梁茉帶回去了。

因為這件事,夏薏總覺得惴惴不安,洗完澡後她抱着小草莓,絮絮叨叨地和它說着話,但諾大的房間裏只有她在,她膽子小,便抱着貓去找梁亭故。

梁亭故從浴室出來時,便看到小姑娘端着把椅子,抱着貓乖乖坐在門口。

見着他出來,她巴巴湊上前:“你終于好了。”

梁亭故擦了擦頭發,他擡手輕輕勾了下她的下巴,語氣溫柔地哄着:“這麽黏我?洗澡也要跟着。”

小草莓看着他這熟悉的動作不由擡起了下巴,一雙眼睛烏溜溜的,但男人許久不來逗它,惹得這被寵慣了的貓咪嗲嗲叫了一聲——

夏薏漫不經心地哄了它一下,梁亭故知道她還在因為今天的事擔心,他放下毛巾,随後拎起她懷裏胖嘟嘟的一團。

小草莓現在重了許多,但男人單手依舊輕松的模樣,貓咪被他送回了房間,再回來時,他将毛巾放到了她手中。

“幫我吹頭發?”

夏薏一直覺得,情侶之間吹頭發是很溫馨的一件事。

她沒拒絕,吹風機嗡嗡響徹整個卧室,他的頭發其實不算柔軟,有時候紮的她從上到下都癢,但此時微濕,穿過指縫,讓她的心跳竟漸漸平靜下來。

熱氣從指尖蔓延,不知什麽時候起,梁亭故将她圈進了懷裏,沐浴後的氣息交纏着,他抵在那柔軟之上合了合眼,夏薏往後稍稍退了下,她關了吹風機,卻被人扯到了他腿上。

“累嗎?”

他一手輕輕捏着她的手腕,夏薏搖了搖頭,她一手環住他的脖子,微微仰着下巴承受他的吻:“...不累。”

平日裏握着他那東西的時候,沒一會兒就閉着眼睛喊累,臉頰紅的不得了,拖着尾音一副怎麽都不肯動的模樣。

夏薏腦袋一熱,一雙清澈的眼眸如含水的玻璃,紅唇翕動着嗔怪:“吹頭發才幾分鐘...”

看來是嫌他時間久了。

梁亭故笑得肩膀一震,他貼心地揉着她的手腕:“寶貝辛苦了。”

這個晚上,梁亭故什麽都沒做。

睡前,夏薏迷迷糊糊地想起張諾,男人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他确實在第二天和李露一提了一嘴。

那天晚上只是和小姑娘之間的一點情趣,但他并沒有将自己的隐私公之于衆的愛好,更別說送給別人當作往上爬的階梯。

夏薏說完就困得不得了,正好前天練完瑜伽的後遺症還沒緩過來,她擠在男人懷裏昏昏沉沉很快睡去,這個夜晚靜得有些格外奇怪。

淩晨五點,梁亭故的手機嗡嗡一震。

來電是張叔,他蹙眉看了眼懷裏的人,只見她眼皮動了動,似是還沒睡醒,趴在他懷裏迷迷糊糊地問了句幾點了。

梁亭故輕哄了幾句,他看了眼接連不斷的電話,動作極輕地下了床。

夏薏原本是不會醒來的,但她口渴的厲害,便眼也不睜地摸到了床頭櫃的杯子。直到喉嚨被水浸濕,她重新倒回了床上,空氣靜靜流走兩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腰間的那只手不在,她茫然地回過頭去,身邊的位置空空。

也是此時,陽臺的門拉開。

梁亭故的手機還亮着,他臉色如泠泠雪夜,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夏薏心跳突然一噔,湧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是怎麽了嗎?”

短短兩秒的滞停時間,梁亭故再開口時,他側臉輪廓緊繃着,微沉的嗓音讓夏薏睡意徹底消散——

“薏薏,外公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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