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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天前開始,王玲就強迫自己不準睡覺,困了就沖個冷水澡,實在熬不住就不停往嘴裏塞東西,試圖用食物換回一絲清醒,到了最後一天,她整個人都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态,除了瞌睡別無他想,也不怎麽傷心了。

終于熬到了十月二十三號這一天,淩晨零時,王玲幽幽地從卧室裏飄了出來,多日“失眠”讓她整個人憔悴不堪,被客廳慘白的燈光映着,簡直跟女鬼有得拚。

王玲腳步不穩地飄到日歷前,舉起手裏的紅色麥克筆在日歷上畫了個叉叉,然後又飄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吞了三顆安眠藥後,才沒有後顧之憂的回到卧室把自己摔到床上。

長久的黑暗籠罩,如同母親的子宮,又安全又溫暖。

王玲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去想闖進視線中的陌生男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第一句從她喉嚨裏冒出來的話竟然是,“今天幾號?”

秦亦明顯一怔,“十月二十五號。”

“哦。”

王玲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拉開被子跌跌撞撞地下了床,秦亦跟在她背後,看着她跑到客廳,撕下了日歷上畫着叉叉的那一頁,揉成團然後扔進垃圾桶,自己盯着垃圾桶半晌,突然眼淚像下雨一樣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

哭泣的女人非常麻煩,秦亦可不想招惹,他默默地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把音量調到最高,然而她那若有若無的抽噎聲卻仿佛長了翅膀一樣,一直往他耳朵裏鑽。

秦亦用遙控器瘋狂轉臺,也沒有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在任何一臺,他對自己翻了個白眼,只好又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喂,別哭了,有問題就去面對,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也知道自己的安慰爛透了,但除了這些,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王玲用哭得跟小兔子一樣的紅眼睛瞪了他一眼,“你不懂,我不要解決任何問題,我只是想哭,哭了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喔,那?慢慢哭,反正?也醒了,應該沒事了,我先走了。”秦亦可不想被困在這個房子裏一直聽她的哭聲。

秦亦一直走到玄關處,王玲也沒有對他的去留表示任何意見,他的手放在門把上,回頭看那個小女人倚着牆壁抱坐在牆角,一張小臉埋進膝蓋裏,長長的頭發散落下來,擋住了所有表情,唯有肩頭聳動不止。

那難過的情緒仿佛變成了氣泡一樣充斥整個空間,秦亦竟然也莫名地有點難受起來,他摸了摸鼻子,認命地重新走了回去,在她身邊蹲了下來,攤開手掌仔細觀察了一下,決定用中指戳她的腦袋。

秦亦戳了半天,王玲終于給出了點反應,擡起一張哭得十分狼狽的小臉,紅腫的眼、紅腫的鼻,淚痕與頭發絲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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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傳出的是王玲帶着哭腔的聲音。

秦亦認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頓地說:“我、是、小、偷。”

或許是睡了太久,或許是哭了太久,或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久,王玲似乎很難消化這四個字,在秦亦考慮要不要對小偷這兩個字進行解釋的時候,王玲才反應過來,但她對秦亦的自白顯然不以為然,“別開玩笑了,你是小偷會告訴我嗎?拜托你,從哪裏來就從哪裏去,別妨礙我發洩情緒。”

“按照常理,我确實不會告訴?我的真實身份。”秦亦嘆了口氣,“但今天是特殊情況,這扇門好幾天沒動靜,我以為是空屋,誰曉得裏面躺了個睡美人,我一進來睡美人就醒了,我還以為我今天要栽在?手上了,但是?從頭到尾都不關心我的存在,現在我都把?家搬空了,?還給我這種愛理不理的态度,讓我很沒成就感。”

王玲眨了眨眼,秦亦也眨了眨眼,兩人靜默十秒。

王玲猛地站起來,蹲坐許久而血液循環不順的雙腿沒辦法承受這突然的動作,身體一歪,眼看着就要跟地面來個最親密的擁抱。

“啊啊啊啊啊!”

“別叫了,?睜開眼睛看看,沒事。”秦亦最受不了女人的尖叫,那種高分貝的頻率比超音波還可怕,簡直可以刺破人的耳膜。

王玲咬了咬唇,睜開眼來看,她确實沒事,這個陌生男人撈了她一把,現在她安安穩穩地被他摟在懷裏,毫發無損。

秦亦看她鎮定了下來,一邊搖頭一邊放開她,豈料王玲一被放開就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她一點都沒有心慈手軟的意思,一口就咬出了血。

“喂,?別太過分,我……”秦亦擰起眉頭望着手臂上的傷口,一時沒留意王玲的動向,等他擡起頭,打算好好對王玲進行思想教育的時候,一把椅子就當頭砸了過來。

“?……”秦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就眼前一黑,被砸暈了。

◎◎◎

王玲不明白,為什麽老天就這麽見不得她好,她确實不是那種單純善良,只會傻傻讓人欺負的小白兔,但這二十幾年來做過的壞事也就只有陷害一下情敵雷寶,拉攏同學孤立雷寶。

如今被她欺負得毫無反手之力的雷寶輕輕松松修成了正果,跟她暗戀了十幾年的校園王子沈錯在兩天前結婚了,為了怕那一天自己太傷心、太難過、太絕望,以至于內心邪惡的小宇宙大爆發,做出搶親等等不厚道的行為,她還設計好讓自己在十月二十三號這一天陷入昏睡,讓體內的小惡魔沒有辦法作惡。

然而等她好不容易度過這一天,想安安靜靜大哭一場,來祭奠這十幾年來無望的暗戀,老天竟然也不允許,什麽小偷誰家不好偷,為什麽一定要找上她?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王玲邊哭邊給這個不識相的小偷貼OK繃,貼得額頭實在貼不下了,她才回房找了好幾條皮帶和圍巾出來,雖然沒有綁人的經驗,但無師自通的她沒花多久時間,就靠着這些簡單的工具把他捆得牢牢的。

确定他醒了也沒有辦法胡作非為後,她開始打電話報警,“你好,我要報警,我抓到一個小偷……”

這是短暫昏迷後,恢複意識的秦亦聽到的第一句話,他的腦子本來還有些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狀況,這句話的作用跟當頭一盆冷水有得拚,讓他在瞬間就回想起這一天發生的所有細節。

“?別鬧了,我不是小偷,?別報警把事情鬧大。”

王玲根本不理會他的抗議,詳細跟警察說了自己的住址,也不知道是不是後遺症,秦亦的腦袋開始隐隐作痛。

王玲挂了電話,用腳踢了踢秦亦,居高臨下地望着他,“我勸你乖乖躺着,別動那些歪腦筋,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你的。”

“我說我是小偷,?不就信了嗎?”秦亦想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但掙紮了半天也沒辦法做到這個簡單的動作。

王玲有點惱羞成怒地反駁,“除了小偷,誰會随随便便承認自己是小偷?”

“小偷就會随随便便地承認自己是小偷?”看王玲被自己問住,秦亦抓緊時間表明自己的清白,“?之前哭得那麽凄慘,我說我是小偷只是想轉移一下?的注意力,?可以檢查一下?家,看到底有沒有少什麽東西,還有茶幾上有?家的鑰匙,這是?媽也就是我的高中班導給我的。”

他們兩個就在茶幾旁邊,王玲側過頭就看見置于其上一枚孤零零的鑰匙,她确定不是她的,“就算你是我媽的學生,我媽幹嘛給你我家的鑰匙?”

她一邊問一邊拿了鑰匙去開門,鑰匙插入鎖孔,左右都能輕易轉動。

秦亦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剛從一個朋友家出來,在樓下就碰見了老師,她一看見我眼睛就亮了,跟我說?不知道得了什麽病,怎麽叫都叫不醒,她有急事要離開,讓我上來看看?。”

“你是醫生?”王玲懷疑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之前都沒注意,現在看來他長了一張太過出色的臉蛋,五官無可挑剔,但不是歐美那種硬挺剛強的英俊,他的臉部線條柔和,搭配精致的五官,俊秀得仿佛從日韓漫畫裏走出來的王子,即使額頭貼滿了OK繃,也一點都沒有影響他的美貌。

“不是,不過我出生在一個醫生世家,爺爺是骨科醫生,奶奶是護士,爸爸是腦科醫生,媽媽在急診室,大家也總把我當醫生看。”秦亦像條蟲一樣在地板上扭了扭身體,十分狼狽,“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這樣很不舒服。”

“不行,我要去檢查我的保險櫃,東西沒少我再放了你。”

王玲說着就進了卧室,門也不關,迳自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露出裏面嵌入式的保險箱後就開始輸入密碼。

她門不關就算了,屋子裏唯一的嫌疑犯被綁得跟粽子一樣,諒他也沒辦法搞鬼,但她竟然連窗簾都不拉一下,以秦亦的視角,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對面的住戶。

這個女人長得也不笨,做事怎麽這麽糊裏糊塗的,一點也不懂什麽叫做防人之心,要是真被偷了也是活該。

“怎麽樣,東西少了沒?”過了一會,秦亦見王玲咬着唇緩慢僵硬地從房間出來,故意反問。

王玲尴尬地說:“沒有。”

秦亦笑了,一雙漂亮深邃的眸子裏浮現迷人的笑意,如同春波的漣漪一圈一圈蕩開來,本來就俊俏無倫的臉蛋仿佛在發光,“既然是誤會一場,可以放我自由了嗎?”

“知道了。”

在他光芒四射如同太陽普照大地的笑容下,王玲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她跺了跺腳,上前正要為他解開束縛,門鈴卻響了起來。

“等一下!”王玲放開喉嚨喊了一聲,雙手又固執地伸向秦亦,之前也不知道怎麽打的結,流蘇圍巾全糾成一團,怎麽也解不開,而門鈴還繼續響着。

“算了,?先去開門,冷靜一下,再讓?扯下去,我的手都要斷了。”

“喔。”王玲有點不知所措地松了手,愣了一會才像火箭一樣沖到玄關處開門,然後她就跟被點穴一樣愣住了。

“?是王小姐吧,請問小偷在哪裏?”穿着制服的年輕警察十分英俊,背後還跟着一位嬌小美麗的女警。

王玲卻完全沒心情欣賞養眼的制服真人秀,“對不起、對不起,誤會一場。”她迫不及待地想把他們關在門外面。

“嗯?”足足高出王玲一個腦袋的男警察輕易地越過王玲的身影,看見了那個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綁,額頭上還貼滿了OK繃的男人,“他是怎麽回事?”

“他、他說他是小偷,我也以為是,但其實不是,只是我不知道……”

王玲解釋得語無倫次,女警察沒什麽耐心,仗着人小敏捷,繞過王玲跑到秦亦面前,她蹲下身子掏出記事本和筆,直視秦亦,“喂,你來說說事情始末。”

秦亦一點也不介意女警察的态度,“沒什麽事情,我們是情侶,在玩角色扮演,我演小偷,但後來我們吵架了,她鬧脾氣,居然真的打電話報警,不要看我這樣子很恐怖,?懂得,只是情趣而已。”

“我才不懂你們的變态喜好!”女警察氣呼呼地站起來,指着因為秦亦的解釋而瞠目結舌的王玲,“他說的是不是事實?”

“對。”王玲知道他們現在這狀态十分詭異,她也開始懷疑當初自己腦袋是不是秀逗了,才會毫不懷疑他的說辭,相信他是小偷,不只用椅子砸暈了他,還把他捆成這副德行,說給警察聽,他們根本不會理會,而這個解釋雖然荒唐,卻最簡單也最具有說服力。

“?有沒有腦子,玩情趣玩到警察局來,?知不知道這是謊報?”女警察漂亮的小臉蛋上滿是怒火。

男警察英俊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他拍了拍女警察的肩膀,安撫隊友的情緒,再次向秦亦和王玲确認,“所以這裏沒有小偷,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嗯,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脾氣比較沖。”秦亦一臉誠懇。

王玲低着頭,那顆烏黑的腦袋幾乎要埋到胸口去了,“對不起。”

“沒事就好,下次不要再這樣了,那我們走了。”

女警察還想抗議,卻被男警察阻止了,他一只手按住她的小腦袋,一只手抓住那兩只試圖反抗的小手,禮貌地朝秦亦和王玲點點頭,就押着她走了出去。

王玲吐出一口氣,見兩人稍稍走遠便迫不及待地關上了門。

◎◎◎

“怎麽樣,是不是很感激我?”秦亦笑嘻嘻地看着她。

“要不是你亂說,哪會出這些糗事,還說什麽角色扮演,我的名聲都被你毀了,我不跟你計較那是我心胸寬廣。”王玲知道他的好意,嘴裏逞強,但越說越心虛,紅着臉進了廚房。

秦亦目光如炬,怎麽會沒注意到這點變化,他彎起唇角,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基本上已經理解她的個性,愛逞強、容易沖動、冒冒失失……很多小毛病,不過放在她容易尴尬、容易害羞的身體裏就變成了可愛,況且她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實在很容易讓人産生逗弄她的欲望。

沒多久,王玲從廚房出來,拿了一把剪刀氣沖沖地朝秦亦走過去,秦亦氣定神閑地開口,“幹嘛?才剛誇自己心胸寬廣,這會就要殺人滅口了?”

“我才不會為你賠上我的下半生。”

王玲閉了閉眼,只聽“卡嚓”一聲,捆住秦亦的圍巾應聲而斷,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條圍巾,考上大學的時候花了一整個暑假織的。

“喂,?別激動,?坐在沙發上,我自己來解其他的。”秦亦雙手獲得解放,連忙阻止她一副要用剪刀解決一切的架勢。

“随你。”王玲沒心情一一解開剛才她還引以為傲的束縛,但實在舍不得過去搜集的配件,既然秦亦主動請纓,她沒有道理拒絕。

王玲把自己扔進沙發,倚着柔軟的沙發背,默默地看着秦亦低着頭有條不紊地解結,柔軟的黑發剛到耳際,露出半只雪白的耳朵,給人十分溫柔的感覺。

“好了,身體大解放。”秦亦站了起來,誇張地伸了個懶腰,身邊圍了一堆皮帶和圍巾。

王玲也沒急着收拾,從沙發上起來,先找了一張紙和一支筆遞給秦亦。

“要我的聯系方式?看上我了啊?”

王玲沒理會秦亦的玩笑,“誤會也解釋清楚了,雖然是你有錯在先,但我畢竟動了手,你寫一個金額,只要在合理範圍內,我都會賠給你。”

“喔……”秦亦挑了挑眉,接過筆寫了一串數字。

王玲別開腦袋沒有看他的動作,光聽這聲音就足以讓她皺眉了,“我警告你,不準漫天要價,超過我的預期,我不會多給你一分的。”

“我是那種人嗎?真讓我傷心。”秦亦把紙放到她眼底,“看到了沒?這是我的名字和手機號碼,我不需要?的金錢賠償,不過……?公寓的視野不錯,能不能收留我住幾天?”

“幹嘛?”

秦亦摸了摸鼻子,“喔,對了,我還沒作自我介紹,我開了家萬事屋,基本上什麽案子都接,這是我的名片,最近接了個案子,需要觀察對面那一棟樓其中一戶的動靜,但是視野最好的這棟樓只有二樓出租,我在那邊住了幾天,仰視的視角讓我沒辦法觀察到更多的內容,?這邊剛剛好。”

王玲望着強行塞到她手中的名片,設計十分花俏,跟宣傳單差不多,正面是有什麽煩心事,來萬事屋吧,旁邊是秦某人那一張花見花開、人見人愛、車見車爆胎的絕世好臉蛋,背後才是萬事屋經營者的名字以及聯系方式。

她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我為什麽要同意?說得好聽,為人排憂解難,其實是在偷窺別人的隐私吧,對不起,我不會同意。”

“哎,我就知道?會這麽想,這也是人之常情,不怪?。”秦亦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雖然看不見額頭上的情況,但應該很可怕吧,因為疼痛不會作假,那兩個警察都看見了,如果我要告?傷害……別緊張,我不是沒有嗎,因為我能夠體諒?當時的心情,?也應該能體諒我的心情才對。”

王玲咬牙,“你威脅我?”

秦亦只是笑着看她。

王玲的脾氣很倔,一揮手,“那你去告好了,我做了我就敢認。”

跟他設想得差不多,她果然不吃這一套,秦亦內心隐約有點小歡喜,産生莫名其妙的情緒。

“?果然又誤會我了,我說了我會體諒?的心情,有些事本來為了當事人的隐私我不能說,但為了讓?也能體諒我的心情,我只能破例一次了。”

秦亦嘆了口氣,斂去了臉上所有的表情,十分沉重的樣子,“這次的雇主是一個很憔悴的女性,她在一次同學聚會做出了對不起老公的事情,心懷愧疚的她把這件事告訴老公請求原諒,她老公之後就和她冷戰。

不管她如何努力,試圖修複雙方的關系,她老公都對她不聞不問、冷冷冰冰,簡直把她當成了隐形人,她實在受不了這種精神折磨,于是向老公提出離婚,但她老公卻不肯簽字,所以她拜托我全天候觀察她的老公,希望能找出要求她老公離婚的理由。”

雖然是那個女人有錯在先,但該殺該剮都只是一句話,那個男人卻用冷戰的方式來折磨自己的妻子,真是太沒品、太過分了!

王玲聽得義憤填膺,“那你找到了嗎?你找不到我就去找那個男人理論,是男人就要幹脆一點,幹嘛用這種陰陽怪氣的方式,讓大家都不好受,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妻子出軌,那就不要在一起,這樣對他也是一種解脫啊。”

“可惜被感情困住的人沒有辦法這麽理智。”秦亦拍拍王玲的肩膀,“別激動,只要?願意借我這個場所,我一定可以找出讓他乖乖離婚的證據。”

王玲揚起脖子,“好,我讓你住進來。”

秦亦溫柔地笑了,“我果然沒有看錯?。”

“我管你看不看錯。”王玲揮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一個星期,最多一個星期,如果你找不出來,我就去找那個男人面談。”

“沒問題,我現在就下去把東西搬上來。”秦亦走了兩步又回頭,“差點忘了,老師說?沒事就去醫院看看,?爸好像……”

秦亦還沒來得及說完,眼前掠過一陣風,某個小女人已經跑了出去,只留下一扇不停晃動的門,然而不到一分鐘,風一樣的女子又跑了回來。

王玲沖進浴室,也沒花多久時間,出來就變了一個人,齊浏海遮住了腫腫的眼皮,腮紅為蒼白的臉色添了好氣色,合身的套裝讓她看起來神采奕奕,一點都看不出她有哭過的痕跡。

“我走了,你好好工作。”伴随着這句話,風一樣的女子又迅速地跑出了他的視線。

“遵命,女王!”秦亦摸了摸滿頭的OK繃,眼裏閃過興趣盎然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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