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番外五
番外五
孟玳玳的預産期是十月中旬,差不多是在她生日後的一個星期,但寶寶等不及到那一天,大概是想早點兒見到媽媽,在孟玳玳生日那天淩晨就呱呱落了地,這大概是孟玳玳收到過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寶寶的小名叫星星,因為她出生的時候,和爸爸出生那天一樣,夜空中繁星點點,漫天絢爛。
小星星長得簡直就是孟玳玳小時候的翻版,漂亮得跟個洋娃娃一樣,尤其是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見誰都會彎眼笑,毫不誇張地說,笑得能把人的心給甜化了。
孟成和陸淮每天下班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搶着抱孫女,兩個老頭兒每天都能為誰抱的時間多誰抱的時間少,拌嘴吵上一架,小星星特別喜歡看外公和爺爺鬥嘴,她話還不會說幾句,但這一點兒也不耽誤她提溜着她那雙小鹿般的大眼睛起哄看戲,看得熱鬧了,還會拍着肉乎乎的小手鼓掌,她是生怕外公和爺爺吵得不夠熱鬧。
起初孟玳玳也就是單純地覺得小姑娘可能喜歡熱鬧,後來她才慢慢察覺出些不對勁兒來。
這天晚上,孟玳玳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睡着了,對洗澡出來的人說, “你不覺得她的性子和你更像一點兒嗎”
今天下午,孟玳玳帶着她去小區的公園遛彎兒,小姑娘剛學會走路沒多久,正處在新鮮勁兒上,不讓媽媽扶着,自己靠着張開的兩只小胳膊平衡着胖嘟嘟的身子,邁腿就往前走,膽子大到不行。
今天天氣好,公園裏的人多,孟玳玳怕她撞到人,緊緊護在她身後,只見她直直地沖着前面一個在學滑板的小男孩兒奔了過去,小男孩兒也就五六歲的樣子,長得唇紅齒白的,漂亮極了。
星星走到小男孩兒跟前,仰着頭就對人家咧嘴笑,小男孩兒的媽媽看到這麽好看的小姑娘,覺得稀罕,伸手想抱她,星星不給她抱,滿心滿眼只看着小哥哥。
開始孟玳玳以為她是對滑板好奇,小男孩兒也是這麽以為的,他蹲下身來,拿起滑板給妹妹看,只見小星星攀住小哥哥的胳膊,摟上他的臉,吧唧一口就怼了上去,孟玳玳都沒反應過來,這一口都把小男孩兒的媽媽都給親樂了,直言要把這個小姑娘帶回家當兒媳婦。
小男孩兒害羞得臉都快燒透了,星星看見小哥哥臉紅了,笑得更歡實,湊過去還想再親一口,孟玳玳哭笑不得,忙把她拉住,她伸着脖子還想往前夠,這個賴皮勁兒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流氓”,跟她那個爸有得一比。
其實關于閨女的性子有些随他,陸北早就發現了,應該不是像了一點兒,是像了很多,只是他暫時還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這個小姑娘完全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性格,不怕生,自來熟,說話都還是在蹦詞兒的階段,但見到誰都想聊上兩句,就連看到路邊的狗,她都想追上去,和人狗唠一會兒。
最重要的是,她才一周歲還不到,現在就已經會套路人了。
那天早晨,外面的天剛蒙蒙亮,陸北在半夢半醒中感覺到有人在拽他的胳膊,他睜眼一看,睡在床裏面的小人兒已經醒了,正在扒拉他的胳膊,嘴要癟不癟得地看着他,眼看眼淚就要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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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小姑娘要是自己醒了,一般很少哭鬧,經常是自己哄自己玩兒,特別乖,今天會這樣委屈,是因為她一醒來就看到媽媽抱着爸爸睡在了一起,而她自己孤零零地睡在了床的一角,她也想要媽媽抱。
陸北伸出一只胳膊,把小姑娘抱到了懷裏,拍着她的背,輕輕哄着她,可小姑娘不幹,拽着爸爸的另一只胳膊也要往自己身上放。
陸北輕聲道, “這只要抱媽媽。”
星星眼睛一眨,嘴一癟,眼淚又要往下掉,她要爸爸兩只胳膊都抱她。
陸北怕把孟玳玳折騰醒,小心地從孟玳玳手裏抽出了自己的另一只胳膊,想先把小姑娘給哄睡着。
等爸爸的兩只胳膊終于都落到了她身上,星星滿足地笑笑,她也拍着爸爸的背,想要哄睡着爸爸。
父女兩個各懷心思,誰都想把對方先哄睡着,但陸北沒能贏過閨女,因為小姑娘已經睡了一晚上,而陸北則是折騰了孟玳玳一晚上,剛剛才睡過去一個小時不到,最終陸北先閉上了眼睛。
星星看爸爸睡着了,從爸爸懷裏悄悄鑽了出來,又從爸爸身上翻過去,躺到了媽媽懷裏。
孟玳玳在昏昏沉沉中聞到了奶奶香香的味道,她雙手摟住懷裏的小人兒,低頭親了親她柔軟的頭發,又睡了過去。
媽媽的兩只胳膊和懷抱現在都屬于她了,星星往媽媽懷裏靠了靠,抱緊媽媽,嘴角微微翹着,也進到了媽媽的夢裏。
陸北還沒睡實,他察覺到自己的懷抱空了,睜開眼來看,他懷裏已經沒了人,現在成了他自己孤零零地睡在床的一角,那頭兒母女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睡得香甜。
他在恍惚中忽然明白過來,他可能被自己的親閨女套路了,她最終想要的不是讓他抱,而是想讓她媽抱,她在跟他搶她媽媽的懷抱,關鍵是還讓她給搶贏了。
才這麽大點兒,心思就活泛成這樣,長大了還得了,陸北已經預料到不久的将來哪家的傻小子被自家閨女玩得團團轉的場面了。
陸北走到床前,看着挺着小胸脯睡得香甜的小人兒,唇角不由地漫出笑,他低聲道, “這不挺好,模樣兒像你,性子像我,你爸的克星來了,他光折騰我折騰得厲害,我看他老人家拿他這個寶貝小外孫女有什麽招兒。”
孟玳玳眼睛橫過去, “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要是性子真随了你,先不說我爸,以後肯定有你這個當爸的受的,你就等着頭疼吧。”
話是這樣說,孟玳玳倒是覺得小姑娘膽子大一點兒,能鬧騰一點兒,不是什麽壞事兒。
她一眼嗔過來,流轉的潺潺眼波裏似藏着細細小小的鈎子,陸北心頭一動,俯身湊近她, “這簡單,我要是頭疼的話,找你來拿藥就好了。”
孟玳玳推開他,小聲道, “別找我,我可沒藥,我又不是醫生。”
陸北箍上她的腰,将她從床上打橫抱起來,往次卧走,低啞的嗓音藏着蠱惑, “你怎麽不是醫生,你是我的專屬醫生,我的病只能你治。”
孟玳玳揪住他的耳朵,讓他停下, “抱歉哈,孟醫生今天可能出不了診了。”
陸北抵着她的唇靠近, “為什麽”
孟玳玳捂住他的嘴,轉過他的頭,讓他看床上,陸北回身看過去,大床上,剛剛睡着的小姑娘又醒了,彎着她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正看着爸爸媽媽甜甜地笑。
陸北全身的躁動和火氣瞬間全都熄了下來,臉上的神色一時之間很難找到一個詞去形容,依照他和閨女相處了這幾個月的經驗,小姑娘這一醒,再想讓她睡着,那得且費着勁兒了。
孟玳玳埋在他的肩膀上悶悶地笑, “我不管了,你哄她吧,我要睡覺了,我明天要早起。”
深夜的客廳裏,陸北抱着閨女一圈一圈地遛,他不能坐下來,因為一坐下來小姑娘就揪他的耳朵不幹,他只能試圖和她講道理,他說一句,小姑娘蹦兩個字,嗯呀啊呀地還想給他頂回來,兩個人誰都不服誰,明明其中一個連話都說不利索,一來一回的對話還能繼續下去。
主卧裏,孟玳玳聽着父女兩人的呢喃低語,嘴角挂着笑,慢慢睡了過去。
時針已經過了十二點,陸北抱着閨女圍着客廳不知轉了多少圈,童謠不知唱了幾遍,故事也不知道講了多少個,小姑娘依舊精神到不行,絲毫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她指揮着爸爸去落地窗前,她現在想要看天上的星星。
陸北碰了碰她的額頭,無奈輕笑, “我還說你是來制你外公的,是我這話說早了,看來你是和你外公站一頭的,都是來制我的。”
小星星看爸爸笑,她也咯咯地笑,肉嘟嘟的小胖手捧起爸爸的臉,在他左邊臉上親了一口,又在他右邊臉上親了一口。
陸北的心登時就軟成了水,別說是閨女要看天上的星星了,就是她想要一顆,他現在都能頂着滿臉的口水飛上天,給她摘下一筐來。
孟玳玳還不知道父女兩人要上天的打算,她這一覺睡得很香,是那種身子從裏到外都懶洋洋的舒服。
她剛一動,身後的人就貼了上來,孟玳玳回身看他,陸北湊過來吻上她的唇,嗓音有些沙啞, “早。”
孟玳玳摸摸他下巴上起的青茬,又看了看枕在他那側臂彎裏睡得呼呼的小姑娘,輕聲問, “昨晚幾點睡的”
陸北回, “快兩點。”
孟玳玳親了親他的唇角,揉着他亂蓬蓬的頭發道, “辛苦你了。”
陸北本來想說這有什麽辛苦的,但看到她眼裏的憐愛和溫柔,他到嘴邊的話立刻就變了, “你要怎麽犒勞我的辛苦”
孟玳玳手指輕輕摩挲着他的下巴反問, “你想我怎麽犒勞”
要是讓他想,他的想法可就多了,陸北還沒想好要拿出哪一個,他的下巴上又覆上了一只軟乎乎的小手,小手的主人似乎對他下巴上的青茬很好奇,揉了揉,又使勁捏了捏,然後一口啃了上來。
小星星自從長了牙之後,看到自己好奇的東西,就想啃兩口,再留下幾顆小小的牙印,陸北滿腦子的想法,讓閨女一口全都給啃沒了,沒得幹幹淨淨,不留一點兒痕跡。
孟玳玳獎勵般地親親小姑娘的臉蛋, “我們星星真的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小星星不知道貼心小棉襖是什麽意思,但她喜歡媽媽笑,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腳踩着爸爸的胸口,一腳踩着爸爸的肚子,從爸爸身上走了過去,撲到了媽媽的懷裏,媽媽身上香香軟軟的,她最喜歡媽媽了。
陸北一手護着小姑娘,還不忘悶哼一聲假裝受傷,和閨女一塊兒擠到了孟玳玳的懷裏求安慰, “完了,我被閨女踩得內傷出血了。”
小姑娘摟着媽媽又是親又是笑,占據了孟玳玳全部的注意力,她哪裏還有心思管懷裏的另一個人,到底是內傷還是出血。
在親閨女面前,陸北永遠只有認輸的份兒,他伸手将鬧成一團的一大一小摟到懷裏,就像是抱住了整個世界。
孟玳玳今天要去辰峰,和辰峰的第一個項目結束後,辰峰後面再有歷史相關的文旅項目,都會找孟玳玳,她現在是辰峰的外聘顧問。
陸北今天休息,阿姨也休息,所以他要一個人在家看孩子,孟玳玳對父女兩人的獨處沒有任何擔心,在照看女兒方面,他比她還要更擅長一些。
孟玳玳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陸北抱着閨女跟在她身後,一直送到門口,兩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孟玳玳眼裏只能看到她閨女,她揉揉小姑娘的頭發,又親親她嫩白的小鼻尖,軟聲道, “媽媽辦完事兒就回來了,你在家好好陪爸爸玩兒,不能欺負爸爸。”
小星星揪着爸爸的頭發,使勁點頭,她會乖乖的,肯定不會欺負爸爸。
孟玳玳捏着她胖乎乎的小臉,又親了親,怎麽親好像都親不夠。
陸北彎下腰,頭低下,臉乖乖地湊到老婆面前,也想要讨一個吻,孟玳玳悄悄踢他,讓他別跟着湊熱鬧,陸北有些失望地直起身。
孟玳玳看他一眼,又掃過他的胸口,問他, “還疼嗎”
小姑娘是沒多重,可冷不丁地讓她踩上那麽一腳,也不會太好受。
陸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麽,他手捂上胸口裝疼, “很疼。”
他演技太差,孟玳玳懶得戳穿他,可她也知道這段時間對他有些忽略,她給他展了展被小星星攥得皺皺巴巴的衣領, “等晚上回來補償你。”
陸北眸底溢出驚喜, “真的”
孟玳玳捂住小星星的眼睛,踮腳親了親他,輕聲回, “真的。”
陸北跟着她的氣息追過來,回給了她一個更深的吻,距離晚上還有好幾個小時,他等不及了,得先讨點兒甜頭。
小星星以為爸爸媽媽在和她玩捉迷藏,她興奮地閉着眼睛,屏着呼吸,小腳丫在半空中晃過來晃過去,孟玳玳已經走了,她還不知道。
孟玳玳項目會議開完後,晚上還有聚餐,聚餐結束得不算太晚,她八點不到就從餐廳出來了,八月末的天氣,也只有到了晚上,才能見一些涼爽的風,她将被風吹亂的頭發挽到耳後,看到了馬路邊等在她車前的兩個人,眼裏漾出笑容,她沖他們揮了揮手。
陸北抱着閨女大步走過來,看到孟玳玳身後跟出來的人,眸光不動聲色地變了變,他附到閨女耳邊說了句什麽,小星星揚起手裏的花,高興地對孟玳玳喊, “媽媽,花花,星星,爸爸。”
她會說的話不多,但能清楚得表達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她想和媽媽說,這是星星和爸爸送給媽媽的花。
孟玳玳眼裏笑容加深,加快腳步迎上去,将小姑娘從陸北懷裏抱過來,星星高興地把花遞到媽媽眼前, “媽媽,漂亮,像花花。”
這是說,媽媽像花花一樣漂亮。
孟玳玳摟着她的臉,親了又親,她家小姑娘這張小嘴兒,要是想哄誰,比沾了蜜的糖果還要甜。
陸北伸出胳膊,虛攬着孟玳玳的腰,将母女兩人護在懷裏,掀眸看向走過來的人,微颔首,神色冷淡。
祁川也點一下頭,原本有些淡漠的眼神,看到孟玳玳懷裏的小姑娘後,立刻溫和下來。
小星星也看到了這個漂亮叔叔,她眼睛一亮,從給媽媽的花束裏拿出小小的一朵花來,送到祁川面前,眼睛彎彎似月牙, “叔叔,漂亮,像花花。”
這個叔叔也漂亮得像花花。
祁川一時錯愕,随即展顏笑開,接過她手裏的花,柔聲道, “謝謝星星的花。”
小星星看漂亮叔叔笑了,她也咯咯地笑了出來,又從花束裏抽出一朵花來,繼續往祁川手裏塞。
陸北忍不住扶額,這小姑娘将來會不會拆家他還不知道,但拆他這個當爹的臺的事情,她以後肯定少幹不了。
孟玳玳不禁笑了出來,陸北鉗住她的腰暗暗地用力,孟玳玳咬唇止住笑,乜他一眼,握上他在她腰間的手,展開他的掌心,用手指在他手上一字一畫地寫下,你比花還要漂亮。
陸北輕咳一聲,攥住她的手,緊緊攏到掌心,嘴角微微揚起,剛剛還郁結的心情一下子被撫平了,閨女把花給祁川就給祁川吧,就算在閨女眼裏,祁川漂亮得跟花一樣兒,但在孟玳玳眼裏,他可是比花兒還要漂亮,所以,還是他占上風。
陸北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回家,今天白天,他帶着閨女瘋玩了一整天,滑滑梯,捉迷藏,放風筝,蕩秋千,小姑娘玩得高興,體力也消耗得多,回到家,孟玳玳給她洗完澡,陸北給她吹頭發,頭發還沒吹完,她已經仰着小胸脯睡過去了,睡得特別實,小胸脯一起一伏地都打起了小小的酣,不知道做夢夢到了什麽,嘴角時不時咕哝着笑兩下。
陸北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希望她給他這個親爹一點兒面子,今晚前半夜別再醒了,最好能一覺睡到天明。
熱氣騰騰的浴室裏,陸北穿過流水做成的簾擋,将轉身看過來的人堵在了角落裏,孟玳玳自知躲不過,沒有後退,反而上前一步,倚到他懷裏,藕節似的胳膊藤蔓一樣纏上他的肩膀,仰起頭看向他,明知故問, “你要做什麽”
她烏黑的長睫上沾着水珠,睫毛一顫,水珠也跟着顫顫悠悠地晃,他俯下身,将睫毛上的水珠吃到嘴裏,灼燙的氣息順着她秀挺的鼻尖慢慢往下,最後落到她的唇角,兩唇相隔寸許,交疊的呼吸粘連住,他開口,張阖間,唇壁蹭着她的唇,嗓音沉啞似粗砂, “你說我要做什麽”
孟玳玳卷起搭在肩頭的一縷濕發,刮了刮他慢慢翻滾着的喉結,裝模作樣地嘆一口氣,小聲抱怨道, “你就這麽急,連我洗完澡都等不及。”
她香甜的氣息呵着他的唇,手和柔軟的頭發纏在一起磋磨着他的喉結,她哪裏是在嫌他急,她這分明是拿刀在割他的肉,陸北呼吸一沉,手按住她的腰,唇也跟着落下去。
孟玳玳食指抵上他的唇,眼神定住,像是聽到了外面的什麽響動,她看他, “星星是不是醒了,我好像聽到她在叫爸爸。”
陸北唇張開,将她的手指吃到嘴裏, “你聽錯了,她白天瘋玩了一天,今晚肯定不會中途醒。”
孟玳玳關上花灑,又拎起他的耳朵,讓他再聽仔細一些, “你再聽聽,真的是在叫你。”
陸北看她認真的神色,心裏也起了疑,主要是他這兩天被小姑娘幾次一到關鍵時候就醒給折騰怕了,他轉身快步走出浴室。
大床裏側,那小小的一團抱着懷裏的小熊,睡意正酣,半點兒醒來的跡象都沒有,他身後,浴室門緊緊關上,裏面傳來落鎖的聲音。
陸北磨牙,輕聲敲一下門, “開門。”
就算隔着門,孟玳玳也能想到他現在氣急敗壞的樣子,她握着門把笑得得意, “我不。”
她是說要補償他,可她不想在浴室,每次一在浴室,她都能被他折騰沒半條命。
陸北壓着聲音道, “孟玳玳,你好樣兒的。”
孟玳玳沒說話,又将門鎖了一圈,是赤裸裸的挑釁,她就是好樣兒的,她可是小星星的媽媽。
只是她還沒得意多久,門口突然傳來些響動,他拿着鑰匙,打開了門,走進來,又将門關上,還上了鎖,也是上了兩道。
孟玳玳有些傻眼,她明明記得,浴室裏的鑰匙,在之前瘋狂的某一晚後,被她給扔掉了,他這鑰匙又是從哪兒拿到的。
不過現在這個問題不是最重要的,她靠着磨砂玻璃後退,想要拿捏着他的軟肋,故技重施, “要是小星星醒了,我們聽不到怎麽辦”
陸北人畜無害地笑一下,将手機扔到大理石臺面上,手機屏幕顯示是的和她在通話當中,顯然,她的手機被留在了卧室的床頭櫃上,他這邊已經設置了靜音,浴室裏的聲音卧室裏不會聽到,而卧室裏的小星星醒了,或哭或叫人,他們都能聽到。
孟玳玳知道他今晚不會輕易放過她了,她心存僥幸地軟聲求饒, “陸小北,我錯了。”
陸北一步一步走近她,提着她的腰将人扣到懷裏,大手覆上她的柔軟,手指轉着方向慢慢碾壓,幽沉的眼神似箭,将她死死地釘在身下,他明确地告訴她一個事實。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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