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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4 22:16:57 字數:5707

又将自由還給了她。

哦,或許,這件事根本與上帝無關,真正陷害她、剝奪她自由的罪魁禍首,應該是陳皓那可惡的家夥!

他臭屁、自大……卻又英俊得令人難忘的身影,再度清楚地浮上她的心頭。

五天了!她從警局回來已經整整過了五天,但陳皓的身影卻如影随形地緊跟着她。

葛葳忍不住沮喪地自責,幹嘛好端端地又想起那霸道的家夥!

他害她害得還不夠慘嗎?

不僅讓她重新經歷撞見慘案的恐懼,更糟的是,為了瞞騙老爸、老媽,她謊稱陳皓是她的男朋友。這下可好,老爸。老媽一逮到她,就纏着追問陳皓的種種;老爸已經開始—一探聽宴客的大飯店,老媽則忙着替她添購嫁妝和嫁衣……弄得她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她索性再次撒謊,說陳皓已被她三振出局了。她以為這樣就能獲得平靜,但事實不然一一老爸整天對她橫眉豎目,唠叨她不識好歹,放棄陳皓那優秀的好男人;老媽則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擔心她會想不開地上山當尼姑去唉!搞得她将回家視為畏途,只好老待在征信社裏。

葛葳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把這一切鳥氣全抛到九霄雲外去,反正現在總算雨過天青,她矢志奮發向上,朝她的偵探夢想前進;只祈求老天爺幫忙,讓第二筆生意早點上門來,她就別無所求了。

上天似乎聽到了她心底的呼喚,而且仁慈地決定立刻實現她的願望;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請進!”葛葳立刻起身相迎,眼見他仔細地門合上門,朝她走來。

她忍不住露出興奮的笑容,延請他坐在自己對面,以高亢的嗓音說道:“你好,有什麽我能效勞的嗎?無論任何事,我都會竭誠地為你服務。”

那男人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退自環視着四周人久,他終于開口問道:“這裏只有你一個人?”

對于葛葳而言,這是一個異常敏感的問題,就因為她是個女人,已不知因此而失去了多少機會。

她清清喉嚨,強裝出信心滿滿的模樣。“是的,就我一個,但我的能力并不輸于一個大男人,無論是跟蹤、監視,抑或埋伏,我都能勝任;事實上,我的性別反而是一項很好的掩飾,因為我比較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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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道理。”

他颔首同意,令葛葳雀躍不已,看來,他是少數并不歧視女性的男人,或許這案子成功在望!

“喝點冷飲好嗎?”她殷勤地招呼。

“不必。”

“外面天氣真熱——”她突然打住話,終于注意到他異于平常的裝扮。

攝氏三十五度的高溫,他卻穿着夾克,戴皮手套,進了門後,頭上的帽子和墨鏡也不曾摘下;很明顯的,他不想讓人認出他來。

“先生,你可以輕松點,我是相當注重客戶隐私的。”葛葳委婉地暗示,希望能驅除他的緊張,搞不好他想查的是自己老婆紅杏出牆,所以不希望人認出他。

豈知,他并未加以理會。

葛葳進一步開玩笑,希望能軟化氣氛。“至少你可以把手套摘下來,保留帽子和墨鏡,我發誓,下回就算我們在路上擦肩而過,我也絕認不出你來的。”

他笑了。“事實上,手套是最需要的,我不能摘下它。”

葛葳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為什麽?”

她反而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微微扯動唇角,模樣變得好邪惡;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則像鐵刷刮過玻璃,令人毛骨悚然。

他慢條斯理地回答:“因為我不希望在殺你的時候,留下我的指紋……”

話未完,他已自身後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朝着葛葳刺來——葛葳本能地屈膝一躲,驚險地躲過那鋒利的刀刃,連滾帶爬地退至旋轉椅後,驚悸地看着他一刀刺入她的皮面椅中;如果不是她問得快,那麽這一刀很可能已經插在她的心窩上了!

“你是不是瘋了!?”她想尖叫,但喉嚨卻緊縮得差點發不出聲音。

“我清醒得很!”他唇角透着詭異的笑意,躍躍欲試地揮舞着手中的利刃,邊朝她逼近。“別白費力氣了,你絕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拜嬌小的身材所賜,她從桌子穿了出來,跑向沙發後頭,以此而為屏障。

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你為什麽要殺我?我跟你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的!”

“怪只怪你運氣太差,看到了你不該看的!”

此刻的葛葳根本害怕得無祛思考,情緒混亂地低嚷:“我究竟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問閻王去吧!”

話一落,他已敏捷地踩上沙發,縱身撲向她;葛葳想跑,卻一把被他揪住了頭。他猛力一扯,她的頭皮傳來一陣撕扯般的疼痛。

她那一雙原本已夠大的瞳眸,因強烈的恐懼而睜得更大。“不要!”

他露出嗜血的冷笑。“認命吧!”

他高高地舉起刀子,刀刃森冷的鋒芒令葛葳全然失控,她終于放開喉嚨,發出了刺耳的尖叫:“啊——”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猛力地被拽了開來,在同一時間間進了一道人影。

“不要動!”

陳皓厲聲喝令,手中的槍準确地瞄準着持刀的兇手。

“陳皓,救我!”葛葳仿佛乍見救世主一般,發出急切的呼喚。“陳皓,快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我知道我們之間有過幾次誤會,但是……你一定要救我,一定“閉嘴!”陳皓忍無可忍地吼她。這愚笨的小女人,她不知道這時候該閉上嘴嗎?不斷尖銳的呼救和廢話只會使他更無法冷靜地思考。

葛葳聽話地閉上嘴巴,但盈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了下來。

“冷靜點,我一定會救你的!”他并不溫柔的保證,卻極具安撫的效果。

“不要過來!否則,我立刻殺了她!”持刀的兇手硬聲威脅。

陳皓反過來恫吓他。“放下刀子,你沒機會逃的。你敢動她一下,立刻會成為我的槍靶!”

“除非你不怕她先死!”兇手拖着葛葳,笨拙、遲緩地朝門口移動,并進一步命令:“把槍丢掉!丢掉!快——”

“不——陳皓,你千萬不可以丢下槍,否則我就死定了!”

“閉嘴!”

他縮緊力道,葛葳可以明顯感到森冷的刀鋒緊緊貼在她脖子上,引起她渾身冷顫,只要她稍稍一動,或者他一不小心,她很可能就會血流如注,像只被割斷脖子的雞……那兇手知道自己應該趁此機會殺了這多事的女人,但如此一來,那持槍的警察會毫無顧忌地将他打成蜜蜂窩。

命,只有一條;機會,卻有無數次。為了殺這個女人而賠上自己根本不值得,于是,他決定放過這女人,先求自保。

他再度揚聲威脅:“丢下槍,否則我立刻殺了她!”

情勢逼得陳皓不得不妥協。“好,我照辦,但我勸你別動她石則……”

他沒有說完威脅,緩緩地彎身将槍放置在地上……眼見槍一離開陳皓的手,那名兇手立刻眼明手快地将身前的葛葳朝陳皓推去,轉身朝門外跑。

一場混亂快得讓陳皓防不勝防,他還來不及站直身,尖叫連連的葛葳已沖進他懷裏,他一個重心不穩,帶着她一起跌撞在地上。

“該死!”他低咒一聲,放開葛葳彈跳而起,抓起佩槍追出門外,但兇手卻早已不知去向。

他懊惱地折回屋裏,眼見葛葳仍驚魂未定地癱坐在地上,一臉慘白,全身打顫着……他氣自己讓那欲行兇的惡徒安然無恙地脫逃,更氣自己眼睜睜讓她陷于危險卻無法可想。

他一改以往的冷硬,溫柔地将她拉坐在沙發裏,關切地詢問:“你還好吧?他有沒有傷到你?”

葛葳沒有說話,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是人受到巨大驚吓後一項自然的反應,但對陳皓而言,卻令他手足失措,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事情都過去了,你還哭什麽!”

葛葳卻愈哭愈兇,哭得陳皓六神無主。

“天啊——閉嘴!別哭了!”他的安慰形同命令,他壓根兒不會安慰人,尤其是哭泣的女人。

“你吼什麽!難不成我連哭的自由都沒有?”葛葳反唇相稽的同時,恐懼已逐漸地褪去。

“虧你從事征信工作,怎麽,區區一次‘小’意外,就吓破你這‘超級女偵探’的膽子了?”陳皓故意刺激她。

“你說的是什麽風涼話!被刀子架住的人是我,不是你耶!”葛葳氣得忘了哭泣,也忘了恐懼。

哦——這該死的男人!

前一刻,她還想因為他救了自己,而向他致謝;下一秒間,她又恨不得想拿把椅子敲破他那自大的腦袋。

陳皓大大松了口氣。她的怒氣對他而言,猶如大赦般救了他一命;他寧願面對一個對他怒目相向的女人,也不想安慰廣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好了,言歸正傳,我要你立刻回家打包行李,搬到我那兒去住。”

對于他突然說出的驚人之語,葛葳有好一刻無法反應。

她遲疑地瞪着他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你立刻住進我家。”他簡潔地重複。

“開什麽玩笑!”一個念頭問進腦中,葛葳又差又憤地指控。“原來你觊觎我很久了,才會這樣百般地糾纏我,對不對?該不會……該不會剛才那一幕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我——”

陳皓指着自己,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葛葳實在擁有全世界最可笑的想象力。

對于他的啞口無言,葛葳當他是因為被猜中心事心虛得無言以對。

陳皓真的暗戀她嗎?哦!這真像作夢,而且她的夢很快就醒了。

“別可笑了!如果你不是飯店命案的重要證人,打死我也不想招惹你這個麻煩!”他忿怒地嘶吼,冷靜自若的形象早已破壞殆盡;每回遇上葛葳,她總有本事将他刺激得失去控制,像瘋子似的大吼大叫。

由他那忿恨難當的模樣,葛葳知道他說的是實話,而她……她痛恨這個實話。

陳皓深吸了口氣,試着冷靜下來。“剛才發生的一切再真切不過了,他手中拿的可不是塑料道具,而是随時能取你小命的尖刀;所以,你最好乖乖跟我走,接受我的保護。”

他的話令葛葳再次感受到那冰冷的刀鋒緊貼在她脖子上的恐怖,那徹骨的寒意讓她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冷顫。

但她仍逞強地頑抗。“我才不要住到你那兒去!大不了我在家躲幾天不來事務所就是了嘛!”

他不以為然地冷哼:“你以為殺手能找到這兒來,就不會找上你家?”

“不會吧!”她虛軟無力地反駁。

“你想試試?想造成一屋三屍的慘劇?”這陳皓絕非危言聳聽。“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思蠢、你的一意孤行,很可能同時陷你爸媽于危險之中?”

葛葳無以反駁,陳皓的話已在她心中深深埋下恐懼的種子。

她怕死,但更怕因自己而殃及了最疼愛她的父母。

她狂亂得不知如何是好,語帶嘲諷:“可是你要我怎麽跟我老爸、老媽解釋?說我跟你愛得難分難舍、如膠似漆,恨不得……恨不得現在就跟你私奔嗎?”

“讓我來跟你爸媽說。”

她急急搖頭,眼中溢滿威脅。“喂!我先警告你,不準你把這一切都說出來,否則我的征信社鐵定得關門!我老爸一向反對我的事業,要是他知道我牽扯上命案,而且被追殺,他一定會——”

陳皓臉上那賊賊的笑容,令她懊惱地打住話。

天啊!她一定是被那兇手吓得神智不清,否則,怎麽會……他反駁:“就算事前我說了,你會相信、會聽嗎?”

她不會,或許……她還是應該為他适時的出現,而道謝的;但他下一句話,又打消了她的決定,并讓她很得咬牙切齒。

“你老爸說得對,你還是關門大吉吧!”陳皓一臉認真的數落:“你根本不是當偵探的料,那兇手行跡鬼祟,大熱天卻做那種裝扮,一眼就教人起疑,你發現了嗎?”

葛葳無言以對。她沒有,那時候的她,一心一意只想談成這筆生意。

他又接着說:“其實也不用等你老爸逼你,很快的,你不想關門都不行了。我守在這兒五天,也不見你有半個客戶上門,結果呢?你只等到了一個想殺你的人,真可悲,不是嗎?”

哦——陳皓真是個殘忍的混蛋!竟惡毒到在別人的傷口上抹鹽巴,葛葳氣得全身發抖。

若非礙于體型、力氣的差距,她一定要親手撕碎他那自大、驕傲的俊臉。

雖然,她打不過他,但葛葳發誓,她會以另一種方式以為報複;她要他生不如死,沒一天安寧的日子好過。

她發誓!笨得自揭瘡疤,任他宰割呢?

果然,陳皓聰明地抓住她的小辮子不放。“那麽你最好乖乖合作,否則,我保證你擔心的事将立刻發生。”

“你好卑鄙!”

他反唇相譏:“對付什麽樣的人,就用什麽樣的手段。”

“你要怎麽跟我老爸、老媽說?”她不放心地追問。

“就說我們要相偕出去旅行,說我們渴望獨處,想借此機會培養感情。”葛葳那惶惑不安的模樣,令陳皓忍不住想捉弄她。“這借口相當完美,不是嗎?畢竟你爸媽真的以為我們是對‘愛侶’嘛!”

葛葳臉紅得似熟透的蕃茄,一半因為心虛,一半因為狂燒的怒火。

“可是……”她不得不招供:“可是我又告訴他們,我已經把你給甩了!”

陳皓嘲弄地輕佻眉峰。“那大不了再告訴他們,說你根本離不開我,于是我們就……‘舊情複燃’好了!”

“下輩子吧!”

她冷嗤,但卻無力反抗,只能無奈地任由陳皓拉着走,下了樓,坐進他的“囚車”中。

一個問題突然閃進她的腦際。“你怎麽會在危急中碰巧出現?”

“不是碰巧,我已經在這兒守了五天了。”

“你——”她怒氣沖沖地質問:“你料到我會遭人追殺,卻不警告我?你該不是想以我當餌,好釣出你要的兇手吧!?”

哦——她猜對了部分事實,但陳皓不打算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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