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忌憚

幾天過後,常九托人從宮裏帶出消息給冷越,說是純和殿後面的井裏撈出來了一具屍體,雖被泡腫了,但有人認出來那就是孫叔言,純和殿管事的說正月裏死了人不吉利,又打聽到孫叔言家裏沒其他親人,便沒聲張,讓人拉出去草草埋了。

冷越瞬間腦中亂成一團,不敢相信好好的一個人這麽輕易就沒了,但仔細一想,都有人認出被打撈之人真的是孫叔言了,又覺此事或許已成事實了。

他又迅速趕到孫叔言家門前,屋裏冷冷清清,完全找不到有人回來的蹤跡。

這時,鐘漣遠遠的看到冷越,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哭道:“冷将軍,你也聽說了,人沒了,最後一面都沒見着。”

冷越突然覺得一股涼意浸透全身,心裏念道:“人是真沒了。”

他癡癡地騎着馬回到家,一路上腦子裏都是進宮那天孫叔言那堆滿笑的臉。

“他還以為是大王特地将他劃到邀請之列,哪裏知道那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冷越越想越痛心。

冷越回到家後,和衣昏昏沉沉地倒在了榻上,睡到迷糊時,他腦子竟突然變得清醒了,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就算是家裏沒親人了,正月宮裏死人不吉利,也沒有直接将人拉去埋了的道理呀,這事情越想越不對了,而且他怎麽可能醉得自己掉井裏去了,又有人看到他是被兩人給扶了出去的,難道是扶他出去的人将他推井裏了?”

冷越這麽一想,心裏的悲痛都暫時擱下了,他恨不得馬上進宮将事情弄得水落石出才甘心。

他依舊不停地回憶着事情的前前後後,突然又想到孫叔言與吳薔往日的過節,想到吳薔早就在宮裏安插了心腹,便将懷疑的目标落到了吳薔身上。

冷越很想将自己的猜疑說給吳笳聽,但又知道現在決不能這麽做,吳笳與吳薔從小一起長大,在沒有充分證據的情況下,吳笳肯定不會相信吳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冷越找到吳笳後,将孫叔言的事情向他說了,并不明說自己懷疑到誰頭上了,就只是說想進宮将事情調查清楚。

吳笳道:“我同你一起進宮吧,當初還答應他……幫他和大王一起逃離王宮,如今就這麽突然之間沒了,心裏總覺得還欠他的。”

吳笳當即和冷越一起進宮。

一進揮雲宮裏,冷越便聞到縷縷臘梅的清香,再往裏走時,便聞到裏頭炭火的味道。

Advertisement

一宮人将冷越和吳笳引了進去,小聲道:“兩位将軍長話短說吧,大王這幾天懶懶的,不思飲食,別人一概不願見。”

羅穩披着狐裘坐在炭火旁邊,似是剛從床上起來,臉上無半點血色,鼻子和人中上微微有些發青,他看到吳笳和冷越跪在跟前了,很費力地擠出一絲笑,道:“起來說話吧。”

冷越看到羅穩這副模樣,猜到這多少還是受了孫叔言意外亡故的影響。雖說羅穩對孫叔言并無愛戀之情,但兩人相識這麽多年來,孫叔言是這世上唯一真心愛他疼他之人,如今突然這麽沒了,心裏總要感傷好一陣的。

“卑職鬥膽求見大王,只因叔言兄弟死得太冤,卑職想将事情弄清楚才能甘心。”冷越又上千跪了下去。

冷越這一說,羅穩吓得倒抽了一口氣,眼眶很快變得微微有些發紅,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冤?你這話何意?你是說他不是喝醉酒掉井裏的?”

冷越激動道:“叔言的酒量我是知道的,比我們幾個都能喝,那天宴會上大家都沒喝多,早早地就散了,他怎麽可能一個人喝醉了,而且是醉得不省人事,這不可能。”

“不不不,不會是別人害的……會不會是生了什麽病,不能喝酒?”羅穩臉上神色恐懼,極力回避現實。

“不會,那天他進宮的時候和我一道走的,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他比我們大家都高興,因為他以為……是大王破例特地将他劃入宴請名單之列。”冷越擡頭望向羅穩,希望羅穩能夠透露出這宴請名單裏是不是有什麽名堂。

“名單……都是太常拟的,都是按以往的規矩來的,不會有什麽問題。”羅穩聽懂了冷越的意思,卻回避冷越的問題,接着又說道,“你來我這兒也問不出什麽,這些事情又不會經過我這裏,你要是相信我,就聽我一句勸,人都死了,別追究下去了。”

“叔言慘死,如果就這樣不追究了,豈不是正中兇手下懷,讓他能繼續猖狂下去。”冷越低下頭道。

“人都走了,還能怎樣,重要的是活着的能平平安安……”羅穩欲言又止,似是有所顧忌。

“不揪出兇手,活着的又怎能平安?這人都敢在王宮殺人了,将來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冷越開始說得有些激動。

吳笳在一邊聽着,想起冷越曾和他說過,吳薔現在沒人約束,手握重權,膽子越來越大了,而且前幾天吳薔又和孫叔言産生過沖突,覺得冷越這話就是暗指吳薔是兇手。

吳笳走至羅穩和冷越中間,向羅穩道:“冷将軍失态了,請大王恕罪。”說完又轉向冷越:“你沒有足夠的證據,怎可在大王面前胡亂猜疑?”

羅穩的臉色更顯疲累了,一副不願多談此事的樣子,道:“既然不聽我勸,那兩位請回吧。”

兩人出了王宮,吳笳終于可以不用再繼續繃下去了,向冷越厲色道:“你就是憑着自己的這些胡思亂想,在胡亂猜測,大王都不想和你說了,你非得糾纏不休。”

“難道你看不出大王是有所顧忌,所以才不想說了,大王最忌憚誰,難道你不知道?”冷越言語中暗指吳薔脅迫羅穩一事。

“一碼歸一碼,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多成見?”吳笳雙手抓着冷越的胳膊,皺着眉頭緊緊盯着冷越。

冷越對于吳笳這樣子和自己說話雖然心裏難過,但仍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想與他起沖突,他推開吳笳的手,道:“這件事情你別再管了,我知道你會為難,但是要我不追究了我做不到,至于鬧出什麽後果我自己承擔,你都別管。”

冷越說完轉身快步走了。

吳笳追了幾步後,朝冷越喊道:“冷越,差不多就行了啊,用得着把話說這麽絕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