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郁初面色不善,見他這表情,張奇更加有了信心。

郁初沒爹又沒媽,哪來的哥哥?

沒等郁初拒絕通話,張奇就先他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按下了接聽,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收回手,手腕就被郁初反抓住,硬生生折了過來,郁初表情比剛才更難看,似乎要把張奇的手直接給折斷了,張奇痛得面色扭曲,連話都沒能說出來,只有喉嚨發出了“啊啊”的聲音。

見狀,吳桐連忙勸架,“郁初!”

要是在辦公室裏出了什麽事,郁初這個處分肯定是免不了的了。

郁初胸口起伏着,死死盯着張奇的手,不管吳桐說什麽,他都沒卸了力道。

“抱歉,我不小心按到了。”突然電話裏傳來一句略帶歉意的男聲,郁初一愣,手上一松,被張奇掙脫開。

吳桐趕緊扶住張奇,張奇惡狠狠瞪着郁初,沖着電話大喊:“他偷了你弟弟的手表!”

郁初垂下眼,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沒聽見張奇說什麽,只道:“郁初,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怎麽接了電話,我還想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他清清楚楚喊了郁初的名字。

也就意味着,這個打電話的人,和郁初認識。

張奇臉色變了變。

郁初依然一聲不吭,盯着手表抿緊了唇。

陳商又問:“剛剛是你同學在說話?”

辦公室裏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半晌,郁初嗯了聲。

Advertisement

“他在說什麽?我有點沒聽清,誰偷了誰的手表?”陳商的聲音也并不大,但足夠辦公室裏的人聽清了。

張奇縮在吳桐懷裏,一會兒看看郁初,一會兒又看看郁初的手表,面色越來越蒼白。

不知道是因為痛的還是因為自己的說法似乎并不成立而被吓的。

郁初面色淡淡,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

很想挂電話,沒什麽好說的。

他就不該回學校,也不該拿陳商的手表。

“郁初,我能和你哥哥說幾句話嗎?”吳桐拍了拍張奇的後背,替他檢查完手腕确認了一下他的手腕并沒有斷,他朝郁初伸出手,向他要他的手表,“當然如果你覺得不行……”

“随你。”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打架惹事。

就算被陳商知道又怎麽樣,又無所謂。

他也無所謂是不是被人污蔑偷東西,被污蔑無緣無故打人。

他只是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更何況這東西還是陳商的。

本以為郁初肯定會拒絕,吳桐還愣了下,郁初就已經摘下手表放到他手中,瞥了眼表盤的通話中,郁初扭頭看向窗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就是垂在身側的手越攥越緊。

大概知道手表到了吳桐手上,陳商問:“你好,是郁初的老師嗎?”

他顯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吳桐連聲應:“對的,你好,請稍等一下。”

雖然不知道郁初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哥哥,但就目前的局面來說,這似乎是一場性質比較複雜的鬧劇,他必須得了解完整的情況才行。

“你們兩個先回去上課,張奇,你自己能去醫務室吧?讓醫務室老師給你看看。”

出去的時候,張奇握着自己的右手手腕死命盯着郁初看。

郁初跟沒看見一樣,回頭瞥了眼正在和陳商說話的吳桐,煩躁地踹了下地面。

出了辦公室的門,一直憋着的張奇才喘着粗氣說:“我的手要是有什麽問題,我一定要你吃處分!”

郁初脖子動了一下,轉過臉來,慢吞吞看向張奇。

郁初本身面相不兇,就是不愛說話,面色也冷,看人的時候總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如今眼神裏沒有一點情緒,直勾勾盯了那麽一會兒,張奇就連連後退,“你、你又想打我嗎?!”

郁初挑起眉眼:“我倒是很想把你手折了。”

張奇渾身一哆嗦,一溜煙從郁初身側跑過去,跑下樓了。

剛剛還捂着的撞了的腿看起來,是一點事都沒有。

郁初斂起神色,暗罵了一句廢物。

擡腳,他也要往樓梯口轉,經過這麽一遭,他根本不想回教室,人還沒下去,就被一道女聲喊住。

郁初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個人,腳步一頓。

見他停下來,女生才小聲說:“開學報道那天我拖了個很重的袋子去宿舍,那時候只有你幫了我一把。”

他們學校有住宿生也有走讀生,女生顯然是住宿生。

不過郁初壓根不記得這件事了,都過去這麽久,誰還記得。

“所以我今天才幫你解釋,你不要誤會。”女生說完,看都沒敢看郁初什麽反應,快速跑回了教室。

有什麽好誤會的。

郁初不明所以,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兒,轉身,往教室過去。

已經開始上課,見郁初回來,任課老師頓了頓,全當沒看見,教室裏竊竊私語起來,不用聽,也知道在讨論什麽。

郁初往椅子上一坐,一埋頭,繼續睡覺。

但沒能睡着,一直到下課吳桐來喊張奇同桌出去他都沒睡着。

郁初眯着眼瞥了眼窗外。

不知道吳桐問了什麽,張奇同桌回頭看了眼教室,觸碰到郁初視線的時候他又連忙扭過頭去,點點頭。

懶得再看,郁初低頭,正準備繼續睡,吳桐就喊了他的名字,“郁初,跟我去辦公室。”

郁初冷着臉起身。

他一出去,教室裏的讨論聲就多了起來。

“剛老吳喊你出去幹什麽?是不是讓你指認郁初啊?”他們問的是張奇的同桌。

“張奇是不是傷得很重?怎麽都沒來上課?”

張奇同桌抓着卷子被他們問得煩了,忍不住道:“不是!你們別問了!”

張奇同桌平時就是個悶葫蘆,根本不怎麽和人說話,他都這麽說了,大家你推我搡一臉被破壞了興致的模樣,散開了。

張奇同桌看着自己桌面上屬于張奇的作業本,抓起筆,開始寫作業。

——

辦公室裏。

“手表的情況你哥哥已經跟我說過了。”吳桐和陳商聊了一會兒,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郁初哦了聲,看起來根本不關心這事兒,沉默片刻,“他不是我哥哥。”

“遠方表哥也是哥。”吳桐語重心長。

什麽遠方表哥。

郁初繃着臉。

陳商跟吳桐說了什麽鬼話。

吳桐搖搖頭,把手表還給郁初,“今天這事兒,你打人事出有因,張奇不該私自碰你的東西,但你也知道,在校內打人是違反校規校紀的,當然……”

“當然老師您也要知道,郁初他打人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并沒有做錯什麽,只不過因為他現在是學校的學生,這一行為違反了校規校紀,您才能說他做錯了,離開學校範圍,他這個行為是并沒有任何錯的,我認為錯的是那名同學,不問自取為竊,損害他人物品為罪,惡意捏造散布事實也為罪,于情于理于法,他都應當向郁初道歉,否則我們也有權利追究他的責任是不是?”吳桐想起郁初遠方表哥所言。

對方聲音聽起來溫和,措詞卻步步相逼。

吳桐喝了口水,對郁初道:“當然,你這是出于維護自身利益的前提,你寫一份五百字的檢讨,明天交給我,剩下的事兒我會和張奇聊的。”

以往郁初在辦公室都要聽吳桐唠叨半天。

上次他媽來開家長會,也不知道和吳桐聊了什麽聊到他打架,他媽讓他保證以後不再打架,郁初在他媽面前向來聽話,答應了。

這回居然沒提以後不準打架的事,還真是稀奇。

不知道陳商說了什麽。

郁初不在意地哦了聲。

郁初出去的時候,張奇正好回來,看起來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了。

郁初懶得管他,從他身邊繞過去,走了。

等張奇回教室已經是一節課以後。

郁初被張奇的哭聲吵醒,周圍不少人都在安慰他,問他發生了什麽事兒,張奇也不說話,一會兒捂着自己的手,一會兒搖頭說沒事兒。

看起來是被欺負慘了。

大家頻頻看向郁初。

郁初眯着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懶得搭理他們的目光,慢吞吞拿出手表戴在自己手腕上,又趴下去繼續睡。

這回他把手放進了桌肚子裏。

就是這姿勢睡得他手臂麻了,放學林昭來找他的時候都沒能緩過來。

林昭一見他黑臉朝他跑得更快了,張開雙臂準備往他身上撲,還沒撲上,郁初手一伸,把他頂在了身前,“別碰我。”

林昭嗚嗚嗚好幾聲,“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郁初哥!”

“我他媽又不是死了。”把書包甩到肩膀上,郁初拽住林昭衣領下樓。

他們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林昭他們老師拖堂,晚了很久。

林昭被他拽得嗯嗯嗯幾聲,“你的傷都好啦!你怎麽好像胖了!”

郁初腳步一頓,扭頭:“你說什麽鬼話?”

“真的啊,真的臉比以前圓了。”林昭從他手下掙脫,仰頭看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好像還高了。”

郁初:。

他怎麽沒感覺自己高了,還是得仰視陳商。

回去的路上,林昭嘴就一直沒停過,一直吧啦吧啦,吵得郁初煩得恨不得捂住耳朵。

快到去林昭家路口那兒,林昭閉嘴了,小心翼翼挪到郁初身邊,“我聽同學說,你們班今天出事兒了。”

不用林昭說,郁初都知道是什麽事。

郁初淡淡嗯了聲。

“那個……那你能不能給我看看那手表啊,我還沒見過那玩意兒長啥樣呢。”林昭扭扭捏捏又眼巴巴望着郁初,也沒提別的。

摸着表帶,郁初無情拒絕:“不能。”

林昭失落地啊了聲。

半分鐘後,郁初冷着臉解下表帶,“只能看,不能摸。”

林昭連連答應,也聽郁初的話,就看看,嘴裏又開始嘀咕,“能打電話嗎?號碼是多少啊,等我回家給你打!”

郁初不耐煩地推開他越湊越近的腦袋,從包裏拿了張卷子撕下來一角,寫上號碼塞進林昭上衣口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林昭高興了,把手表還給郁初,“那我回家了郁初哥!我奶奶一會兒又要念叨!”

林昭蹦蹦跳跳跑了,郁初原地站了會兒,等看不見林昭身影了,才黑着臉扭頭。

他身後跟着一輛早上才見過的車。

見他轉過頭來,陳商閃了閃車燈。

郁初眯眼,面無表情走到車邊,“跟着我幹什麽。”

他和林昭走出校門口沒多久他就發現陳商跟在他們屁股後面了,也不知道想幹什麽。

“怕你晚上不願意去我工作室,想了想還是我自己來接你比較好。”陳商笑着給他打開車門。

郁初在門口站着沒動。

“怎麽了,不然我給你叫輛車?”

郁初:“……”

郁初看了他一會兒,“我還有事。”

陳商問:“什麽事?”

“去剪頭。”他特意補充強調:“剃平頭。”

省得陳商再給他理頭發。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