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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鏡剛才那一下的的确确把白清清吓得不輕,她伸出手覆上心口柔柔地輕撫着,而那邊蘇鏡和導演聊得挺暢快,不時傳來笑聲。
蘇鏡的笑聲悅耳動人,但導演的笑聲可以說是十分魔性了。等他們講完戲,一會兒便又是一場戲的拍攝。
接下來的時間裏蘇鏡一直未跟白清清再說過話,白清清也不敢主動去跟她說些什麽。直到回到酒店蘇鏡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她們倆也沒再交流過。
白清清默默回到隔壁間自己的房內,将門鎖上,坐到桌子前,打開自己從家裏帶過來的電腦便開始看《犯罪者》。
這周的五集更新了,白清清原本想屯着周五晚上或者周六再看,哪知下午在片場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決定先看個兩集冷靜冷靜。
不行……白清清按下暫停鍵,她真的得好好冷靜一下,真的得好好冷靜一下……
但是,越想心裏頭越不舒服是怎麽回事啊喂!
白清清站起身來,迅速拿了換洗衣物以及毛巾走向衛生間。
她決定,還是沖個澡冷靜冷靜吧。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洗完澡刷完牙拿着毛巾正擦頭發的白清清從衛生間走出來,手機突然“叮鈴”一聲響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走到桌前,拿起來一看,是蘇鏡發來的消息——
【蘇鏡】:到我房間來一下,現在。
“好吧……”輕嘆一口氣,她迅速擦了擦頭将毛巾往椅子上一挂,便捋着一頭濕漉漉亂糟糟的黑發,拿着手機和房卡直奔蘇鏡房間。
“咚咚咚——”
“進來。”
蘇鏡的聲音自房內傳來,白清清又等了幾秒不見有人給她開門,她便對着門內開了口,“老板,你不給我開門我怎麽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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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得到回應,白清清站在門口又等了會兒,左右望望,渾身不自在。
門終于開了,白清清緊盯着那條門縫,看它逐漸變大,一道纖瘦的身影立在她面前。
蘇鏡一身白色睡袍,兩條帶子束于腰際,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她微蹙着眉上下打量白清清,半晌才說了句,“進來吧。”
白清清低頭看了眼身上穿着的自己帶過來的粉色兔子睡衣,跟在蘇鏡身後走進去,順道關上了門。
進屋後,蘇鏡自顧自坐在了椅子上,白清清不敢坐便站在了她身邊。
蘇鏡擡頭瞥了她一眼,看她這模樣應該是才剛洗完澡,這頭黑發還未完全幹,“先去吹頭發吧。”
猝不及防之下,白清清“啊”了一聲。
“去。”蘇鏡的語氣不容拒絕,“就在洗手臺那裏。”
白清清乖乖地走向洗手臺,乖乖地開始吹頭發。
“老板,你叫我來什麽事?”一會兒,她內心忐忑地回到蘇鏡身邊。
蘇鏡這才開口,“你坐吧,床上沙發上,随便你坐。”
白清清應了一聲,自是不敢坐床上,于是便放輕腳步越過蘇鏡坐在了沙發上。
這沙發很軟,白清清一坐下去便覺很是舒服,想要身體後傾靠在靠背上,但是她清楚地知道現在不是在自己房內,于是只能乖乖地坐着。
蘇鏡轉過頭,見她坐得乖巧,原本的空氣劉海此刻柔順地貼在額上,雙腿并攏雙手撐在膝蓋上,再配上她這一套粉色睡衣,嗯……有點可愛。
老實說,第一眼看到白清清這個樣子蘇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這有些幼稚的睡衣,倒是和她之前的微博名挺搭的。
——美少女本人。
“我睡不着,我們來聊聊。”蘇鏡站起身來,朝白清清這邊走了過來。
一聽是要聊聊,白清清當即慌了,暗自猜測是否蘇鏡要跟自己繼續今天下午那個話題……
等到蘇鏡在她身旁坐下後,她便往旁邊挪了挪。
“怎麽,這麽怕我?”白清清這一動作被蘇鏡看在了眼裏,笑了笑。
“沒有,老板。”白清清心裏承認,自己做賊心虛,怕是自然的,不過讓她在蘇鏡面前承認,這似乎并不容易,“那個,老板,你要跟我聊什麽,是不是戲的問題?”
白清清雖然急切地想轉移話題,但蘇鏡顯然并不如她所願就此放過她。
她靠在沙發墊上,雖将身子重量全數壓在其上,整個人的氣勢卻絲毫未減。
而她的視線,始終放在白清清身上。
“你怕我,是因為你做‘賊’心虛對不對?”蘇鏡歪着腦袋,翹起嘴角,這模樣有點像小說裏所描述的霸道女總裁。
白清清弄不明白的是,自己在這種“危急關頭”,到底為什麽要腦補。
她趕緊把“霸道女總裁”從腦中趕走,急急回道:“沒有,我沒有做賊心虛,我又沒做賊,幹嘛要心虛……”
“哦,是嗎?”蘇鏡突然輕笑一聲,吓得白清清一激靈,只聽蘇鏡又道,“你說沒有便沒有吧。”
白清清感覺嗓子堵得慌,小心翼翼壓着聲音清了清喉嚨,等着蘇鏡繼續說下去。
蘇鏡是真的睡不着,這點她沒有開玩笑,不過不知為何,她平躺在柔弱舒适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竟然想起了白清清。
于是她便從列表裏翻到白清清,發了條短信過去。那時正是十一點多,若是白清清睡着了也就算了,偏偏她醒着。
蘇鏡沒有與白清清說起關于“同人文”的事,倒是和她談起了自己之前的幾部戲。
她知道白清清是自己的真愛粉,對于自己所飾演的角色,即便不是全部了解也該是可以說得上大部分來,故而她想聽聽白清清對于自己之前的角色,之前的戲有何評價。
然而,讓她未曾想到的是,白清清一開始還不太敢說,硬着頭皮說了幾句之後竟轉換成了侃侃而談。
并且她分析得十分認真且到位,蘇鏡聽着不住點頭,時不時補上幾點白清清漏掉的。
一時間,兩人距離被拉近了,如同多年好友在聊天,聊得酣暢淋漓。
蘇鏡在白清清眼中看到了光——這種光芒是人在看到或是談論自己喜歡的事物時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東西,燦若繁星,散發熠熠光芒。
白清清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回到房間的,她只覺得渾身舒暢、身心愉悅,躺在床上很快便安然入睡了。
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被morning call叫起來。
今天是周四,是《逃亡》的第三天。
白清清對現場工作稍微有了些了解,也知道了什麽時候該做些什麽。
在經過蘇鏡的允許後,她順道把劇本全部看完了,得知後半部分劇情的她內心是崩潰的。
她也終于明白為什麽最後的結局會是航雪瀾死在韓諾琪懷中,而韓諾琪則一個人繼續亡命天涯了。
航雪瀾的弟弟是黑老大的手下,在追殺韓諾琪與韓風之時為他們所殺。
大概是命運的安排,讓她遇見了韓諾琪,于是她便帶着一顆報仇的心接近她。
和韓諾琪成為好朋友是真的,舍不得下手也是真的,于是最終的結局只能是她為救韓諾琪而死。
白清清并不覺得這劇本是出色的,反而覺得劇情俗套且毫無新意。
雖然參演的幾位主演都是十分優秀的演員,但并不能說《逃亡》便是一部好的電影,只能說這是一部再平常不過的商業電影。
她并不太明白蘇鏡為什麽會接這樣的劇本,直到之後有一天她跟張念聊起這電影,才知道原來蘇鏡接這部戲是為了還導演的人情。
不過有一點,這部電影的武術指導是個十分厲害的人,而聽說蘇鏡在這之前特意專門去找師傅練了一個月的武術,想來這部戲的打戲将會是一個加分點。
今天下午拍的這場戲是韓諾琪開着摩托車一路飛馳,黑老大的手下在後面緊追不舍。
這是場十分危險的戲,蘇鏡堅決不用替身,白清清在一旁看的時候只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有一個動作是蘇鏡身子前傾摩托歪斜幾乎要貼地,白清清站在一旁緊攥着拳頭,呼吸急促,比騎在摩托上的那人都要緊張。
蘇鏡會玩摩托這是粉圈中衆所皆知的,但确實還沒到這種幾乎貼地的地步,故而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她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目光掠過白清清落在導演身上,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在導演一句“action”下,摩托發出“嗚”一聲轟鳴沖了出去,如一只離弦之箭。
白清清眼見着蘇鏡開足馬力之後緩緩向左.傾斜,地面與摩托形成的角度令她一陣窒息。
只聽“嘭”一聲,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況下,摩托摔在水泥地上,連帶着蘇鏡在地面上擦過去幾米才停下。
所有人都傻了眼,白清清首先反應過來,趕緊沖過去将蘇鏡扶起來,神色擔憂問道:“老板,你怎麽樣?”
“沒事,好在穿了護具。”蘇鏡将頭盔摘下來,甩了甩頭,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麽一句。
在經過組內醫生從上至下一番仔細檢查之後,确認蘇鏡确實沒什麽大礙,只是個別地方有一些輕微擦傷後,白清清這才松了一口氣。
導演要求蘇鏡做椅子上休息半小時再開始拍,蘇鏡卻并不願意,甚至連藥膏也不願意現在塗。
她覺得若是休息,便拖慢了大家的進度,而且剛才這一壓她的感覺上來了,應當趁熱打鐵接着拍攝。
“那好吧,各部門準備,我們接着拍攝。”導演妥協了,不過他又神情嚴肅地說道,“不過這個鏡頭過了之後一定要擦藥膏,并且起碼得休息半個小時後再拍下一鏡。”
“好。”
“老板,小心點。”白清清在一旁神色焦急地說了一句,蘇鏡看了她一眼,輕輕颔首。
蘇鏡說得沒錯,她的确找到了感覺,這一次果然成功完成了拍攝,只是導演喊“咔”之後她卻險些控制不好撞到前面的建築。
“非常好!”導演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蘇鏡豎起大拇指。
蘇鏡脫下頭盔,塞到一拍完便疾步過來的白清清懷中,緊接着又将兩只手套褪下來。
此時她的雙手掌心已汗濕一片,脫下護具塞給白清清之後,她便徑自去了衛生間洗手。
而當她出來的時候,白清清手裏已經拿着紅藥水和棉球在前方不遠處等着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清清一臉嚴肅:塗藥。
蘇鏡:疼。
白清清心疼:知道疼幹嘛還這麽拼!
蘇鏡含情脈脈:我知道,我受傷,你也會疼。
說完,蘇鏡身子前傾吻上了白清清的唇。
白清清愣住,眼眸一顫,也阖上雙眼回吻。
分開之後——
蘇鏡笑着,眼中溫柔快要溢出:這樣,我的清清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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