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嘴硬

嘴硬

體育生和祁景年對視片刻,終于抵擋不住來自祁景年的壓力,敗陣,“嘁”了一聲走開。

搞什麽,原來有伴兒。

時元扭過頭:“學長怎麽知道我不方便。”

祁景年理直氣壯的:“這個人一看就不行。”

時元盯着體育生的背影:“有嗎?”

“當然有了,”祁景年順着往下說,“你看他動作這麽熟練,平時肯定沒少對別人做,說不定只是找你随便玩玩,沒幾天就膩了。”

聽說他們體育生,私下裏葷素都來呀。

“再、再說,他跟我差太多了,你眼光這麽好,應該不會看上他,起碼要校草級別的,對吧?”說到校草二字,祁景年自己都有點不自在。

這倒是大實話,自己的眼光确實不錯。時元高興了點:“那是的呀!這個體育生長得挺一般,不過說到校草,聽說蕭起也參加校慶,我還沒見過他,不知道帥不帥呢!”

他不是那個意思啊!

祁景年一言難盡。

總之到了第二天,時元依然鬧別扭。

雖然祁景年沒告訴他參加運動會,可昨天下午除了比賽,祁景年都泡在自己旁邊,時元心裏挺高興的,因為這樣祁景年就沒空去和其他OOBB說話了。

今天他正高高興興地去找祁景年,結果在400米決賽前看見對方班上來了位Beta同學,跑前跑後替祁景年拿包拿衣服。

時元垮下臉,把自己帶的水塞回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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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他還去準備了呢!

李言笑如猛虎般沖過來翻包:“渴死了忘記帶水,給我一瓶。”

時元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志願處不是有水嗎!”

李言笑摸不到頭腦:“剛空一箱還沒送來呢,給我喝一口嘛。”

時元惱火:“不給不給,自己買去!”然後背起包走到賽場邊,不給李言笑偷水的可乘之機。

李言笑在後面扯着嗓子喊:“室友情呢,消失啦?”

400米決賽。

選手在跑道就位,祁景年在第二跑道。

出發前,他在人群中搜尋,找到時元後收回目光,專心等待比賽。

槍響。

祁景年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出去。

一番角逐卡位之後,祁景年穩穩把持第一名的位置。

學校操場400米一圈,等再回到起點,他将贏得比賽。

祁景年四肢修長,肌肉有力,大長腿一邁,惹得身邊驚呼連連。

他跑得輕松,神色如常,從一群運動到面部猙獰的同學中脫穎而出,反襯托他氣質出塵。

真的……好好看啊!

時元暫時忘掉水的事兒,晃着好友猛誇:“學長好迷人啊啊啊啊。”

李言笑穩住胳膊。

這人怎麽回事啊!他好不容易找的一瓶水,差點讓時元晃灑了!

祁景年躍過彎道,沒讓第二名的蔣雲雲超過,繼續壓在第一,直至沖過終點線。

他們跑完沒有馬上停下,繞着操場慢走平穩氣息。

蔣雲雲有同學過來送紙巾遞外套,她披上外套,哼哼:“還不賴嘛,我中學體隊練過的。”

祁景年在其他Alpha面前一貫謙虛,反正第一已經拿到了:“一般般。”

蔣雲雲:“所以小元元貓呢?”

祁景年呆滞:“他、他裁判那裏忙呢。”

蔣雲雲:“哦~”

啧,Alpha真讓人讨厭。

祁景年往操場中間走去,跟班長要回自己的背包,再去找時元。

比賽一結束,時元就想起自己還在生祁景年的氣呢,揉揉臉收起花癡表情,冷臉做事。

今天比昨天熱一點,時元戴了頂鴨舌帽,在等成績統計幫忙送到廣播處。

他拿到成績單,正好祁景年過來:“祝賀學長啊,第一名。”

“謝謝,那個,你中午吃什麽?”祁景年從沒有主動問過時元一起吃飯,怕對方感到奇怪,他補充,“我是說,等下你要忙到中午吧,我可以先去食堂幫你打飯。”

學長幫忙打飯?

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一同吃午飯是很誘人啦,不過……

時元很為難:“可是我們的午飯協議不是作廢了嗎?”

協、議、不、是、作、廢、了、嗎?

今天,祁景年也領教了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絞盡腦汁,終于找到個現成的借口:“呃……那個,這不是因為運動會嗎,我順路。”

時元還沒說話,只見祁景年班上的同學走過來:“祁景年,午飯你要不要和班裏統一訂?”

時元:?

祁景年:“……謝謝,不用。”

同學:“好,下午比賽需要什麽報給我啊,我帶着。”

祁景年:“好的。”

等同學離開,祁景年解釋:“我們班長,導員讓她幫運動員看管物品。”

好吧,原來是班裏統一安排。

時元心裏還有一點點不爽,但轉念一想,祁景年沒有接別人的紙巾和水,也沒去找那些OOBB說話,還算他有A德。

時元用腳蹭蹭地面,搭了個臺階下:“中午想吃三食堂的涼皮兒和炸雞腿兒。”

祁景年:“還吃別的嗎?喝水嗎?”他有意無意地在“水”字上加重了讀音。

時元:“不喝,我自己帶了。”

時元交完成績單往回走,瞥見祁景年手裏除了一個小斜挎包什麽都沒有,包是只能塞手機和鑰匙的那種。

“你們班長沒給你帶水嗎?”

今天天氣熱,站着不動都要灌兩壺,更別說他們跑比賽的了。

祁景年:“可能、可能水喝完了,新買的還沒到。”

“哦。”然後時元別別扭扭從背包裏取出沒開封的水,“那學長先喝我的吧,我帶了兩瓶。”

祁景年接過:“謝謝,下午還有場一千五,你去嗎?”

他們檢錄工作是輪換的,如果時元不檢本場,中途去開展下一場的準備工作,不會在終點等結果。

時元壓壓帽檐:“我可以和其他同學換。”意思就是可以看你比賽哦。

祁景年心裏終于舒爽了。

一千五的比賽相對短跑來說比較無聊,短跑重爆發和速度,可以最短時間內點燃場上的氣氛。

但有體育系在側,比賽也是看點滿滿。

何況祁景年有意展現,一千五讓他跑出一股雲淡風輕的效果來,迷死臺下無數小年輕。

沖線前,第二名試圖超越,祁景年豈會讓他如願,暗中提速,飛步向前,躍過終點。

Alpha就是Alpha,要争就是争第一的。

祁景年順着跑道繞圈,平複呼吸。

這下時元總會來誇他了吧?

祁景年正等着時元誇誇呢,肩膀被猛然一拍,随後搭上一條胳膊,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景年你小子行啊,平時沒少練。”

祁景年上身後仰,盯着來人:“你來幹什麽?”

裴奇疑惑地左右看看:“我?我當然來看我的好兄弟比賽啊!”

他塞過去一瓶運動飲料和紙巾:“看我多貼心,特意幫你買的,來來來擦擦汗。”

祁景年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好友,嫌棄道:“你回C大吧。”

A大留不下你這麽蠢的人。

裴奇叫起來:“态度這麽沖幹啥啊,你易感期到了?”

祁景年沒搭理他,自顧自走開了。

等裴奇轉了一圈,聽了好幾耳朵“祁校草今天好帥”“一千五第一那個帥A”之類的風雲新聞後jin,回過勁兒了。

裴奇覺得手裏這瓶運動飲料真燙手,他怎麽沒瞅出來祁景年出風頭要給誰看?

怪不得他剛去找時元的時候,時元看着他手上的飲料表情那麽怪異,那麽一言難盡。

他真該死啊。

裴奇追上去讨好:“兄弟,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這樣吧,晚上請你們吃飯。”

祁景年推開他:“熱,走開。”

裴奇:“就當你答應了哦,不過你們兩個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祁景年下意識反駁:“誰說我們兩個在一起了?”

“沒有?”裴奇在操場和祁景年之間比劃來比劃去,“那你這這這,啊?”

開屏給誰看呢?

“就是沒有。”祁景年倒沒說謊,他們兩個本來就沒有在一起。

裴奇笑了:“行吧。”

死鴨子嘴硬,祁景年大概算兩只。

過會兒裴奇又問:“那你耳朵紅什麽呀?”

祁景年一把推開好友走遠:“都說很熱了!”

下午比賽多,時元來來回回地走,待到散場小腿酸脹,腳底板都要沒感覺了。

裴奇自請賠罪,在學校後面的館子裏點了滿滿一桌菜。

時元心安理得吃大戶,埋頭啃飯,腮幫子吃得鼓鼓的。

祁景年把他平時愛吃的菜換過去:“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裴奇:“哎,那個茄盒我也要吃呢。”

兩人轉過頭,四道死亡射線齊齊對他發射。

裴奇一慫,小聲:“你吃你吃,真是的……好歹是我請客啊。”

時元咽下飯:“裴哥,你只是失去了一頓飯錢,我可是沒機會給學長加油了啊。”

裴奇:“明天上午不是還有比賽嗎?”

祁景年補充:“沒有了。”

下午校慶策劃組找到祁景年,說明天上午加個流程會議,所以接力決賽找人換掉了。

裴奇:我可真該死啊。

時元啃着雞翅:“這樣吧,再賴依平渴了就原諒裏。”

裴奇:“啊?”

祁景年:“服務員,麻煩加一瓶可樂,謝謝。”

裴奇無語。

行,我看你倆處挺好。

時元美美滴喝完可樂,打了個飽隔。

吃飽飯,他終于有精力想事情:“對了,學長晚會表演什麽呀?”

祁景年:“保密。”

時元:“搞這麽神秘,學長該不會上臺直接表演散打吧?”類似春節晚會的武術表演。

裴奇:“祁景年拳打鎮關西。”

兩人促狹地笑起來。

祁景年嫌棄皺眉。

真服了這倆人,他倆合該是親兄弟才對,臭味相投。

Alpha閉口不言,時元轉過去問裴奇:“裴哥,學長還會什麽啊?”

裴奇:“景年那會的可——”

祁景年在桌下碰了他一腳。

“餓——真不多,”裴奇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彎,“你去看就知道了。”

他看出來了,祁景年就是讓時元自己去看,搞不好要玩什麽驚喜告白花樣,他才不劇透呢。

打擾人談戀愛是要遭驢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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