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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天上班時眼睛有些腫,隔壁一妹子打趣說她這是縱欲過度,遲冬至心說老娘一個多月沒見葷腥了,縱你妹啊縱!大概都看出來她心情不好了,兩只眼睛像水泡似的,紛紛給她出主意,說買兩打啤酒熬夜喝,克一克興許就能恢複了。
遲冬至把這話記在了心裏,下班回家時特意帶了幾罐啤酒,等月亮星星都出來後,跑去陽臺對着它們一頓狂飲。
酒精漸漸在體內蒸騰,視線也模糊起來,一張清俊的臉含嗔似笑,不知是出現在腦海裏還是在眼前。
遲冬至臉上是少有的柔和,伸出手去摸,虛空一片,明知摸到的只有空氣,卻也不願意把手收回,頭也靠過去,輕輕蹭着,小聲低喃, “為什麽你就是不愛我呢也對,我這麽壞,把你喜歡的沈靈算計給了蘇讓,逼你結婚,現在連個孩子都給不了你,我欠你這麽多,也怪不得你不愛我。”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下起雨,小碎冰似的打在臉上,模糊成一片。她只是歪着,似乎這樣就可以地老天荒,可以洗刷掉所有的愛恨和虧欠,或者再睜開眼時,便回到很多年以前,回到做他小尾巴的日子,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再也不會多看一眼梁夏末。
可白駒過隙的時光告訴她,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有的只是老鼠藥。
所以她仍舊得為當初的執念而付出悔痛的代價,一遍遍回味着那段青蔥歲月。那是由四個人稚嫩的譜寫出,用錯位的音調吟唱,用糟糕的演技展示,雖然他們都用了心,卻因為年青的固執,最後落得一片黯然。
那時其實一切都是在正軌上的,她和蘇讓從小學到中學都在同一個班級,而梁夏末和沈靈在另外一個班級沒有分開過。可命運的指尖似乎總愛彈跳着開些小玩笑,遲冬至不愛理天天跟在她身後的蘇讓,只願意跟在不把她當回事的梁夏末身後。
小學之前,她跟梁夏末一起吃睡一邊玩耍,遲冬至非常讨厭把她和梁夏末分開的小學和成天粘住她的蘇讓,讨厭一切插進她和梁夏末單獨空間的因素。這一腔怒火總是發洩在蘇讓身上, ‘都怪你,夏末都不跟我玩兒了,以前他去哪兒都帶着我,你以後別跟着我了,煩死人了。’蘇讓通常會委屈的淚眼蓄滿淚,拉着她手臂搖, ‘冬冬,讓我跟你玩吧,我就願意跟你玩,我什麽都聽你的。’大有如果不答應他,那眼淚立馬就會掉下來的危險。
王淑賢教育過她和梁夏末,說蘇讓從小跟爺爺奶奶生活在另一個城市,學鋼琴,學書法,學好多他們壓根沒見過的東西,幾乎沒有玩鬧的時間,更沒有小夥伴,讓他們一定要對蘇讓友善。
遲冬至對未來婆婆的教導很放在心上,只能糾結再糾結的帶上粘人的蘇讓一起玩擺菜碟。梁夏末很不屑他們幼稚的游戲,見到蘇讓更幼稚的朝遲冬至喊‘冬冬媽媽,咱們的小寶寶睡喽,可以開飯啦’的時候,更是将不屑進行到夜,嘴巴好險沒撇到耳根子上。
遲冬至每次都會叫上他一起‘進餐’,梁夏末更是覺得遲冬至招人煩到不行,拉過身邊沈靈的手‘走,咱們別耽誤人家小兩口吃草了’。
遲冬至至此由讨厭蘇讓速度升級為讨厭蘇讓和沈靈,她怕什麽遲冬至就做什麽,往她書包裏扔肢解掉的青蛙,在她的椅子上放圖釘,弄髒她的公主裙,沈靈成天到晚眼淚漣漣,告狀成了家常便飯,遲冬子又這樣這樣我了,又那樣那樣我了,梁夏末就氣沖沖找她算帳,揪着她打屁股,沈靈我罩着,再欺負她看我怎麽收拾你。
梁夏末說什麽她都聽,唯獨這件事,越來越變本加厲,逮住沈靈單獨時還把她堵在牆角威脅過‘再跟着夏末就往你書包裏扔死耗子’。沈靈抱着腦袋哭,讓讓和夏末都跟你玩兒,那誰跟我玩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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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遲冬至把主意打到了蘇讓身上,威逼,利誘,吓的蘇讓走哪都帶着沈靈,遲冬至就光明正大,意氣風發的跟着梁夏末。誰知他煩她煩的要命,嫌她長的不嬌弱,嫌她膽兒太大吓唬不住,嫌她這嫌她那,總之就是沒有沈靈好,推着她去找蘇讓,倒是跟他玩兒去呀,你不走哪兒都願意領着他嘛。
遲冬至就惡狠狠的瞪沈靈,把沈靈和蘇讓都吓的夠嗆。當然,梁夏末也沒表現出來喜歡蘇讓,老罵他白淨淨像個小姑娘似的不說,還是個粘豆包,粘人功夫不比遲冬至差。
就這樣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了十歲,那年,同在刑警大隊任職的遲父和梁父在執行一起追捕任務中被炸身亡,眼淚開始每天彌漫在兩個家庭,只有薛平依然堅持撐着,照顧兩個孩子,照顧因受不住打擊生病倒下的王淑賢。
那段時間遲冬至整個人都安靜了,每天只做三件事:吃飯,睡覺,哭,除了梁夏末誰都不理。梁夏末終于把目光又重新投到她身上,哄着她吃飯,抱着她睡覺,不再故意捉弄她,跟薛平分工均勻,大人照顧生病的大人,小孩照顧難過的小孩。
再上學之後,遲冬至粘梁夏末粘的更變态了,幾乎眼睛裏就容不下別人,犯了錯誤老師找家長,無奈薛平是說不聽打不服,可只要梁夏末一瞪眼,遲冬至立馬乖乖認錯。後來薛平幹脆告訴老師,遲冬至再有錯您直接找隔壁班的梁夏末就成。
時間一久,誰都知道梁夏末身後跟着的小丫頭是他媳婦兒,當事人一個不發表意見,一個得意洋洋,只有蘇讓狗拿耗子管閑事,每次聽到都上前跟人辯駁,遲冬至氣的牙癢癢,還得重新解釋回來,她就是梁夏末的媳婦兒。蘇讓比她還生氣,說她沒羞沒臊的,遲冬至就攆他去找沈靈,讓他一定要把沈靈看住。
梁夏末打那之後真就沒有公開跟沈靈在一起過,一是遲冬至粘的緊,二是遲冬至看的緊。可畢竟他們在一個班,好幾次她都看到梁夏末跟沈靈放學後偷偷見面,相談甚歡,在一起勾肩搭背,喜笑言開,與跟她在一起時一臉嚴肅的樣子皆然相反。
坦白說,沈靈其實是個挺讨人喜歡的小姑娘,愛哭不愛生氣,不管遲冬至怎麽欺負她,她哭完就忘,見到什麽好看的小禮物照舊給遲冬至帶份。跟梁夏末處的好也沒耽誤她喜歡蘇讓,反而變本加厲,小小年齡就知道紅着臉偷偷打量蘇讓。
遲冬至就抓住這個機會,好好教育了蘇讓一番,讓他天天跟沈靈在一起,不然恨他一輩子。蘇讓最怕的就是遲冬至不跟他好,讨厭他,恨他,于是只能聽她的話,讨價還價了一下午才不情不願的跟着她回家。
遲冬至一樁心事,走路都帶風,這時候薛平已經再嫁,她也開始生活在梁家。到家之後,還沒進門,就看到一臉陰鸷的梁夏末,連蘇讓都被吓到了,趕緊跑回家。梁夏末狠狠朝他背後比劃兩拳,轉身把遲冬至拉回家,反抵在門板上,怒吼她, “又他媽給我出去瘋,作文寫完了嗎”停頓一下想了想,吼的聲音更大了, “是不是又想出什麽欺負沈靈的馊主意了。”
遲冬至雖然事事都聽梁夏末呢,可也不是沒脾氣,相反她脾氣大的很,平時總跟梁夏末耍橫,無理取鬧,只是人家懶的浪費時間跟她計較罷了。
這時他們已經上初中了,開始有了少男少女朦胧的悸動。遲冬至見他維護沈靈,心裏莫名難過的很,梗着脖子跟他喊, “就願意跟蘇讓出去瘋,就不寫作文,怎麽的就欺負沈靈怎麽的就煩你……”
梁夏末怒氣沖沖的唇毫無預兆落了下來,一點一點蠶食進她的嘴唇,覆蓋住生澀輾轉,滿口都是不可思議的清甜。遲冬至被撞的門牙有些生疼,吓的不敢呼吸,被強迫迎接他的舌頭,任着它在自己的口腔裏四處游移。眩暈感開始襲來,身下一股熱流湧出,小腹突然開始劇痛。
梁夏末停下,不耐煩皺着眉頭問, “怎麽了”
遲冬至可憐巴巴的捂着肚子, “我肚子疼。”
梁夏末彎腰朝她的腿間一看,雪白的褲子上已經紅成一片,他又回到她的唇上,再次含了好一會兒,才把頭搭在她的肩上無奈的說, “接吻接來了大姨媽,你也算曠古今第一人了。”
梁夏末在家裏好一頓翻也沒找到棉墊墊,無奈只能硬着頭皮去買,買回後又研究了好一番,親自指導她用法,晚上又熬了紅糖水給她喝。臨睡前還威脅她, “以後不準去找蘇讓,再欺負沈靈的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遲冬至紅着臉去握他的手, “你親我了,我就是你女朋友了對吧”
梁夏末不屑的甩開她, “少臭美,誰親你了,我那是沒站穩。想當我女朋友,先把自己弄成沈靈那麽可愛吧。”
這一年,他們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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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在那時踩下剎車,之後的發展肯定比現在要完美很多,最起碼不會有他們的婚姻,也就不會有強求,争吵,冷戰,不甘和背叛。
遲冬至捧着啤酒罐蜷縮在陽臺的角落裏瑟瑟發抖,身體像被狂風卷起的樹葉一樣漂浮在空中,迷迷糊糊間,感覺有熱流漫過全身,之後陷進軟軟的雲朵中。再之後,就是下身裏飽漲的存在感和熟悉的體味,快意在身體裏四處流竄。
呻吟聲無意識的從她嘴裏發出來,撞擊變得更加猛烈,大有把她攔腰斬斷的架勢,嘴巴裏也被堵的滿滿,上下都被攪的一蹋糊塗。遲冬至胃裏翻騰,幹嘔了幾聲,好像這樣便激怒了誰,腰突然被高高的提起來,下體懸空,穿透般的被撞擊數次後身體又被翻轉過去,從後面再次被霸占住。
這次很溫柔,軟滑的舌頭游移在她最敏感的後背上,舒服的讓人忍不住嘆息,身體漸漸發軟,快感如電流般通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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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嫂那邊有讀者問我,衛紅旗跟匡偉(軍嫂裏的人物)有沒有關系,嗯,其實是表兄妹,衛紅旗跟曲直是一對兒,将來有機會會開她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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