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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這次真是傷了胃,纏纏綿綿的總不見好,李長河足足給了她一個星期的病假,單位不少人都打電話問候,想要來探望都被她拒絕了。生病第二天梁夏末打電話過來說下部隊裏訓練,好像要參加一個什麽國際性質的偵察兵大賽,遲冬至告訴他自己生病了,但是沒大礙,又開玩笑似的說, “你要是不回來,夏末咱們就離婚吧。”

梁夏末氣的差點摔了電話, “你要再敢提離婚這兩字,我就近挖坑兒把你埋了。”又聽到她嘻嘻笑,再大的火氣也消了, “怎麽生病了”聽到她說是喝酒傷了胃,氣的又狠狠吼她, “你就折騰吧,等我回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我錯了。”

這一驚一吓的只折騰到了他梁夏末, “你等我跟他們請幾天假啊。”

“我都說我沒事兒了,堅持不住我就回媽那兒了。”

梁夏末沒再提回家的事兒,放下電話後摸了摸身上左一塊兒右一塊的硬傷軟傷,臉上也挂了不少彩。這下部隊訓練,點兒得背到什麽程度才能被分到仇人手裏,華麗麗的待宰羔羊啊!最近他差不多被訓到能承受的極限了,只是咬着牙不願服輸。

想回家,又不敢,怕媳婦兒看了心疼,關鍵是還丢面子,梁夏末非常苦惱。

遲冬至過的倒還好,只是胃總有些泛疼,也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身體原因,正呆在家裏憋悶的時候,警校同寝的色靓和顏博從老家過來游玩順便看看她。

遲冬至最近拒絕一切胡思亂想,收拾好自己奔到約好的地方,路上突然想起色靓還帶來着一對龍鳳胎兒女,便想着買些禮物帶去,必竟是第一次見面。

一把玩具槍,一只泰迪熊,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官方哄孩子的玩具了,跟店員打聽後果然沒猜錯,付好錢抱着戰利品赴約去。

兩,三歲的小孩子正是可愛的時候,尤其是弟弟,小眼睛尖下巴跟老同學簡直長的一模一樣,乖乖巧巧的坐在媽媽身邊,不像姐姐,拿着玩具槍到處掃射,累的顏博就沒閑着過。

遲冬至捏捏弟弟的小臉兒,小男孩歪着頭對她腼腆一笑,任誰見着心裏也軟成一片。 “這孩子跟你長的真像,脾氣也怪好的,跟他姐姐怎麽完全不是一個性格呢”話剛說完就有些後悔了,這兩孩子算是遺腹子,父親她只見過一次,現在已經不在了,有色靓一個人照顧。

遲冬至不由有些尴尬,轉頭過去看姐姐,小丫頭眉眼生很的漂亮,又濃又大,隐約記得是像了父親。

這時顏博捂着手臂落荒逃了回來, “小色你還管不管你家閨女,這簡直要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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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靓輕車熟路的安撫她, “你跟她生氣得氣死,幫我抱着我兒子。”

遲冬至對這個混不吝的小丫頭倒是挺喜歡的, “小色你兩個孩子能帶好嗎”

“顏博和我爸媽一直幫我了一個。”

遲冬至笑笑, “好久沒見你們了,好多年沒回母校看看了。”

還是幾年前同寝的老大姐修立結婚時,色靓和顏博趕過來參加婚禮大家才見了一面。記得那時這兩人都帶着男朋友,她當時還眼氣的夠嗆,因為梁夏末部隊太忙,她怎麽也勸不動已經結婚的丈夫陪她一起來。

“冬子,你太久沒回D市了,好多地方都變樣兒了。”顏博一邊吃通心粉一邊排擠她, “你這貨忘本啊。”

遲冬至好笑的敲敲她的頭, “忘什麽本啊,我只是在D市讀書,這裏才是我的家鄉好哇!”

“你老是這麽爺們兒!”顏博捂着頭感嘆,遲冬至與色靓對看一眼,都憋不住笑了。

臨分開時遲冬至對兩個孩子還有些依依不舍,顏博驚嘆奇了奇了,你這冷血動物竟然喜歡這麽兩個軟乎乎的小東西,色靓也說,以前不見得你喜歡小孩子啊。

“也就是喜歡喜歡。”遲冬至說。

“跟你們家那沒毛孔雀還沒離婚呢”關系處的好,說話也口無遮攔,顏博說完就被色靓捅了一下。

遲冬至倒沒介意,眼皮都沒擡一下,半開玩笑似的說, “快了快了。”

顏博可能是也覺得這玩笑開的有些過了,打起哈哈來, “好啊行啊,下家我先幫你先預備着。”

遲冬至不得不承認母愛泛濫的後果很嚴重,回到家之後還一直想着小孩子臉蛋兒捏起來軟乎乎的感覺,如果那個孩子還在,現在已經比他們還大了。遲冬至翻身失笑,哪有那麽多如果,如果一切從頭開始,她這執軸的個性大概也逃不脫跟現在一樣的結果。

很快國慶假日就到了,由于之前休息了不少天,這次長假遲冬至很自覺的主動要求值班,這種行為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揚。

看着谷子蹦蹦跶跶的挎着小包去約會,遲冬至驚覺這樣的青春似乎離她越來越遠,或者從來沒有享受過,而心态一日老過一日,就好像安了加速器。

長假開始第一天,朱染在隊裏磨叽了一上午,遲冬至嫌眼前有人跟着晃煩的慌,下午直接把他踢走了,話說的一點不客氣,看着心忙,趕緊滾蛋。下班前提前溜了一會兒,單位食堂不開夥,回家又懶得一個人做飯,不如自己出去覓點食。車剛開出單位大院,看到朱染不遠處蹲在馬路牙子上。遲冬至把車停下按了按喇叭,朱染聞聲擡頭,靜靜無聲的看着她,把遲冬至看的肝一顫。

“上車。”

朱染上車了,系好安全帶後也不看人,依舊悶聲不吭。

“你去哪兒我送你。”

朱染還是不吭聲,但好歹眼睛挪位了,又對上她的。遲冬至又是一愣,跟他沒辦法似的拿着手套在他腦袋上一敲,啓動車子。 “一起吃飯去吧,聽說新開了一家川菜館,味道很夠味兒。”

朱染還是不吭聲,只是一再的搖頭,遲冬至沒什麽耐心了, “你這孩子,你啞巴啦,不跟我去就下車。”

朱染揉揉鼻子,指指她, “不吃川菜,你胃不好。”

遲冬至一愣,好了傷疤記不住疼,這事兒她還真忘了,自己的身體自己不心疼還能指望別人所以口腹之欲敗北,灰溜溜的挑了家私房菜,還特意多點了道養生湯。

“你多吃啊,今天我請。”

“我請。”朱染冒出兩字,堅定的反駁。

遲冬至早就領教了他的固執,好像這家夥一直很反感別人拿他當孩子看。

接到蘇讓的電話時,遲冬至正對着一碗湯下口,她看看號碼,不認識,想都沒想就按斷了。繼而電話契而不舍的打過來,來來回回折騰。

“師傅你電話響了。”

遲冬至翻了個白眼兒,當誰聾啊。手指還沾着冰水溶化後挂在玻璃杯上的水珠,遲冬至接通後甩了甩,一沒把握好勁道把電話摔了出去,撿起來後竟然還在通話中。

“喂。”

“你對我意見還真不小,至于拿電話出氣嗎”

遲冬至一愣, “哦,蘇讓啊,怎麽了”

“找你有點兒事,想見見你。”蘇讓口氣不太好,聽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現在啊,沒時間,正跟同事吃飯呢。”

“地址”

“什麽”

“在哪吃飯我過去找你。”

遲冬至捂住電話問朱染, “我有個朋友要過來,可以嗎”

朱染點點頭。

遲冬至報上地址後一直胡思亂想,實在猜不出蘇讓找她還有什麽事兒,她是不願意單獨見他,正好有朱染在,所以她才報了地址沒有反對蘇讓過來。

蘇讓來的極有速度,半個小時之內就到達了,兩個男人一打照面雙雙都是一愣,又同時把目光轉向她,那眼神裏傳達着同樣一個問題:男的呀!

遲冬至也沒給他們介紹,蘇讓坐下後,她開門見山就問, “找我有什麽事兒”

蘇讓不開口,挺不禮貌的看着朱染,哪知朱染坐着一動未動,硬是不知趣的挺着。

遲冬至心裏一樂, “這是我徒弟,你有什麽事兒就說吧,沒關系。”

蘇讓額頭青筋一跳,忍着氣沒好氣問, “梁夏末最近幹什麽呢”

“下部隊訓練了。”遲冬至眉頭一皺, “你沒有他電話嗎”

這意思再直接不過了,有事兒為毛不直接找他。

“這孫子幹了虧心事兒不敢接我電話。”

遲冬至手裏筷子一下就甩了過去, “說誰孫子呢”

蘇讓忍不住樂了, “去哪支部隊了地址告訴我,我去找他。”

“特種大隊,你進不去。”

蘇讓拳頭握的緊緊的, “這癟犢子從小就一肚子壞水兒,小時候陰我不夠,現在還死性不改。”

遲冬至想說你誤會了,不是因為別人,他還懶的陰你呢。可這話她沒說,不管怎樣,梁夏末一肚子壞水兒這個事實還是挺不失真的。

直到最後蘇讓也沒說到底怎麽被陰了,半夜梁夏末總算回來了,脫的光溜溜的鑽進被窩裏,遲冬至也沒反抗,反而配合的很,幾乎有些索求無度。

做了好幾次梁夏末才心滿意足,把她的身體翻過來背對着自己,啃着她細膩的脖頸津津有味。

“今天怎麽這麽熱情”

“不是想要孩子嘛,再試試吧。”

“你說什麽”梁夏末沒聽清。

“沒什麽。”遲冬至打馬虎眼, “你怎麽把蘇讓給得罪了”

“你見他了”梁夏末一下子翻身坐起來, “不是不讓你見他嘛,你怎麽不聽話呀”

“咱們都是發小,我跟他還是老同學,論起來他跟我比跟你還近幾分呢。”遲冬至原封不動把他的原話送還給他,把梁夏末氣的直翻白眼兒。

“他沒跟你說什麽吧”

“只說你得罪他了。”

“哦。”梁夏末好像長出一口氣, “管它呢,馬上就清靜了。”

他不想說的話,任是怎樣也掰不開他的嘴,遲冬至明白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想了想鄭重的說, “夏末,你不準再見沈靈,一次也不準,如果再見她讓我知道了,絕對不會再原諒你。”

“我跟她真沒什麽”

“那也別見,行嗎”

梁夏末手掌在她身上捏來揉去,含含糊糊的應道, “嗯嗯……嗯嗯嗯。”

即使相信他對沈靈沒心,但這麽多年的芥蒂不是一時之間就能消除的,況且很多事情仍舊解釋不了,比如說梁夏末為什麽一直讨厭蘇讓,難道不是因為沈靈遲冬至也想過或者梁夏末知道蘇讓對她的心思,可依他的性格,依他這麽強大的自信感,知道了這件事是不會藏在心裏不說出來的。不讓他見沈靈也有另外的原因,她實在不願意看到他被牽扯進那兩個人複雜的婚姻裏,況且蘇讓對她的心思,如果有可能,她寧願瞞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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