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ider
Cider
琴酒倒是冷靜下來了,他知道青木憐說的話并不真實,這人沒有辦法感受到人類的性張力,甚至不會用正常審美分辨人類的顏值。
他更像是動物,依賴直覺行事。
青木憐哪天說貓貓對他有吸引力,他都信。
“真的很奇怪,這種事情,有什麽好拒絕的……”青木憐一邊嘟囔,一邊不反抗地蜷在床邊,任由琴酒嘗試把他搬走,“今天的能量也用完了,本來足夠貼貼的,都是你太磨叽了。”
琴酒已經對這種話産生一些免疫力了,完全無視了青木憐的碎碎念,轉而去收拾了一下方才打碎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東西碎裂在地板上,一片片的,弄起來格外麻煩。
等琴酒收拾完,青木憐已經消失了,空空如也。
琴酒忽然就愣了一下。
……如果青木憐是假的,是他的幻覺,那他最近豈不是在和空氣說話,現在又和空氣打架,還對着空氣起x欲。
“……”
琴酒終于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他咬了一支煙,沒點,開始坐在床邊反思自己——他甚至開始反思自己,到底是什麽地方吸引住青木憐了,以至于以前抱來抱去還不夠,現在直接就進化到躺在床上了。
說真的,他可以改。
青木憐總共就喜歡過兩個人,一個西宮月昳,一個他自己。而琴酒自己是覺得,自己和西宮月昳完全沒有任何相同點,從各個角度上來說都沒有任何相同點,把自己和西宮月昳相比較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他有那麽病弱小白臉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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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憐并不會一天24h都關注琴酒,他的興趣來得快消失得也快,被琴酒拒絕後只是象征性地嗚嗚了一會兒,很快就重新從床上跳起來,跑到外面那去了。
他倒是不怎麽害怕陽光,最多就是有些讨厭。月月警告過他,用這種形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很快就會徹底消失,到時候哪怕是系統哪怕是月月也沒有辦法救他。
青木憐覺得這樣就好,他可以等待時間一點點過去,然後永遠的沉睡。
他飄到大街上,飄到有風的地方,觀察着街上每一個人的表情,然後又蹦蹦跳跳地來到另一個陽光燦爛正氣滿滿的地方。
敲門。撓門。摸摸門。
吱呀——
門開了。
但屋內的主人并沒有看見客人,也沒在門口看見什麽外賣、快遞,于是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又折回去了。
當然,青木憐知道對方并沒有那麽粗心大意,肯定還會折回來檢查門口有沒有被人放置奇怪的東西。反正他已經趁機蹦蹦跳跳地跑到屋子裏了。
他并不習慣呆在這個地方,琴酒那邊的氣場更适合他,可以很自由地陰暗生長。在這邊就只能窩成一團,也沒法在家裏搗亂。但青木憐還是想要過來躺一會兒,他在這兒一連待了好幾天了,才終于攢夠了一點力量,可以托夢了。
青木伶覺得自己是一定要給這人托夢的。
“呼……”
“晚上好!”他高興地出現在別人家的夢境裏。
在夢裏,人類的意識通常會選擇性地忘記一些常識,忘記一些記憶,所以波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看見了一個死人。
“Cider,晚上好。”
看起來波本在做一個有關以前的夢境。
“我想采訪你。”
“你在說什麽?”波本肉眼可見地疑惑起來,但很快就平靜道,“你又有什麽奇思妙想了。”
“不是呀我真的很想采訪你,我想問你打三份工累不累。”青木憐撲過來抱住波本,“我想問你,當Boss累不累。”
仿佛是觸發了什麽關鍵詞,波本的表情忽然開始變得疑惑,眉頭越來越緊,被夢境模糊的記憶若隐若現。
青木憐……
好像是已經死了。
他想起這個事實的那一瞬,夢境也開始搖搖欲墜,青木憐抱緊了他,狠狠地擁抱住:“等一下,等一下,波本……”
“我今天想和琴酒上床,失敗了。”
夢境忽然穩住了,波本的表情奇異地平靜下來,就像在說:很好,我一定是在做夢。
如果不是夢的話,這個世界大概是已經壞掉了。
他甚至露出了一種慈祥的微笑,撫摸青木憐的後背:“是嗎?琴酒有打你嗎?我看看,你受傷了沒有……”
青木憐看着莫名慈祥起來、關愛弱智孩童的目光,停頓了一秒:“真的很離譜嗎?”
波本撫摸他的頭頂。
“這不是什麽大事。”波本憐愛地說着,“你知道的,每個人都會遇到很多失敗。”他不得不說,青木憐想和琴酒上床這件事,最好還是失敗一下。他不敢想象,青木憐招惹琴酒的時候,琴酒的表情該有多可怕。
雖然記憶隐隐約約地在跳動,告訴波本自己應該遠離青木憐,有什麽重要的信息被忘記了,而且是十分痛苦的信息。
“我不知道為什麽。”青木憐委屈起來,“我覺得我已經盡最大的可能性誘惑了,但是琴酒就是不願意,是不是因為他不行啊。”
波本一口水噴了出去。
“啊?”
青木憐:“啊。”
他現在是濕漉漉小狗了。
“抱、抱歉……”
波本急匆匆地去尋找紙巾,然而夢境裏的東西都是紊亂的,他在廚房找紙巾,結果胡亂找了一通,只找到了海綿一樣的蛋糕,白白軟軟。青木憐看見了,幹脆探過頭,把臉埋在蛋糕裏,還順便啃了一口蛋糕。
“好吃的。謝謝你幫我擦臉。”
波本:“……好。 ”
他沉默了,說不出話,不知道青木憐的話題該用什麽樣的辦法推進下去。波本能想象到琴酒找床板,也能想象到青木憐和人躺在床上。但把他們放在一張床上,忽然就開始崩壞起來。
他忽然發現青木憐一直在看着他,像只小動物一樣站在邊上,看起來像是要問什麽,但又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裏。
波本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他是不是很久沒見到這個人了來着。
“今天怎麽忽然來找我了?”
“就是得找你。”青木憐說着,“而且也很久沒有看見你了,感覺你還在不停地工作。不會累嗎?”
“是自己喜歡的事,就不會累。”
不知道為什麽,場景就變成了他和青木憐坐在一起吃小蛋糕,巧克力的,抹茶的,紅莓果醬的。
“你為什麽……執着于琴酒?”波本試圖開導,“你看,這個世界上總有更好的人,他……”
“早知道我以前就濫用職權了。”
“什麽?”
“沒什麽。”
“這種事情不能強迫的。”波本繼續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得尊重對方……還有你自己。”
青木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懂了,是我強迫的力度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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