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Middle of the night(violin)

Middle of the night(violin)

孩子找到她，在圖書室的盡頭。當他敲了敲門欄，她就回過頭來，很快将書放下來，臉上頗有些窘迫。見狀他很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以示他當然對她在看什麽沒有興趣。

“跟我來，夫人。”他解釋道，“我母親希望你和我們一起用餐。”

“啊，您母親...”她重複道，像漂浮在夢裏，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噢，非常感謝你們。但您知道的，少爺，您母親不是太喜歡我。我也吃不習慣你們的食物，不會讓你們愉快的。”

他笑起來；她以為他高興了，也露出一個微笑，半邊被陽光照亮，顯得溫柔明亮，但他很快收了這個笑容，讓那笑容看上去徒餘些茫然和惆悵。

“愉快。”他說道，“這是不可能的，夫人。她因為你而不愉快，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但和你是否去和她用餐并無關系——您去了，她不會愉快，但如果您也不，她興許還會高興點。但您不去，沒有飯吃，我父親知道了，她也不會愉快。所以您難道不是跟我來更好”

她盡力解釋，聲音仍然柔和。她說她不會告訴他。

“啊——不，我是說。我不會告訴您父親；我不會告訴老爺。”他看出她的難堪和猶豫，心滿意足，向她伸出了手；她的話因此停了，輕輕垂着頭。

“您不會告訴他的。”孩子說，“所以跟我來吧。”

她聽從了；書被放回了書架上。他們一同走出書房，灰塵在光中跳躍；回程時他往向走廊的窗外，企圖看見一絲北方人所說的異樣，只見到一派在黛色山脈中的平常景象，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