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入V章

第二十六章 入V章

地下水牢中沒有光線, 岳少涯睜着眼睛卻和瞎子差不多。

但人在視覺出現障礙時,其他的感覺自然而然會變得更加敏銳。

陸青絕冷靜沒冷靜岳少涯不知道,卻明顯感受到噴灑在脖頸間的呼吸更加灼熱。

有那麽一瞬間, 他竟然有被燙到的錯覺。

“冷靜啊!”岳少涯一顫, 爬起來就往後退, 又被陸清絕卡在他膝蓋處的腿絆了一下, 一個不穩往後跌去。

慌亂之間, 他抓住了一個地方, 終于穩住了身形。

卻聽陸清絕那急促的呼吸聲忽然凝固住, 整個都僵了。

我的老天鵝!意識到他抓了哪裏後,岳少涯真想立刻昏過去。

“無心的!絕對不是故意的!”

迅速放開那抓了別人要命部位的手,岳少涯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麽這麽倒黴!

陸青絕終于不再抱他, 而是攔腰一翻, 把岳少涯翻了個身, 伏了上去。

“我想...”男人低低的聲音伴随着炙熱的呼吸和混亂無序的親吻。

不, 少年, 你不想!

隔着衣服被頂住反複磨蹭時, 岳少涯都震驚了,怎麽都沒想到,事情會往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

被堵住的嘴顯然不能再把槽吐出來。

漂浮的木床閃躲空間有限, 掙紮糾纏間, 身體摩擦更甚。

陸青絕緊緊箍住人, 不許他逃開。

只聽到簌簌的衣料摩擦聲和洩露出來的嗚咽, 身體越來越熱,也敏銳的一觸即發。

岳少涯也是年輕, 血氣方剛,被這麽親這麽蹭哪能沒感覺, 熱浪淹沒他時,他整個人都迷迷糊糊,腦子仿佛燒糊了。

最後身體一熱,被陸青絕一口咬住脖子,癱軟不動了。

水牢中,只留餘韻過後不斷起伏的喘.息聲。

陸青絕難得輕柔的在他唇角親了一口,抱住人閉上眼睛休息。

岳少涯已經完全無法把注意力分給那被多親的一口,他瞳孔渙散,無神看向上空的黑暗。

他,不幹淨了。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

陸青絕清冷的眸子張開,懷中照舊抱着一個岳少涯。

對于這情形,他見怪不怪,但四周的環境卻很怪。

這是個水牢,他二人浮在水面,所依憑的只是這張狹小的木床,陸青絕終究還是沒把人推開,就那麽抱着。

“岳少涯,這裏是哪?”

冷漠的聲音喊了岳少涯,岳少涯卻仿佛木頭人一樣,沒有反應。

過了好幾秒,才傳來岳少涯遲鈍又崩潰的聲音,“你現在別和我說話。”

免得他想暴起直接把陸青絕給滅了。

對于他找了一個雙修對象,親來親去那麽久,結果對方是男的這件事,岳少涯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在這個世界的這段時間,他一天沒和陸青絕解綁,就免不了要親密接觸。

可以想象,再像今天這樣擦槍走火的狀況,肯定還會再有,有那個該死的雙修功在,他還就不能真丢掉陸青絕。

生無可戀。

悔不當初。

世界崩塌。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真在一個男人的撩撥下有了反應。

陸青絕不動聲色,岳少涯這副三觀重建中的表情,倒也稀奇的很。

随後,他也發現了自身的不妥。

身上那黏糊糊的感覺和某種未散的特有氣味,還有身體隐隐約約舒爽的餘韻...

“你們———”

陸青絕終于無法維持住冷漠的表情,裂了。

浮床上又多了一個三觀重建的人,肩并肩無語問蒼天。

到底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岳少涯和魔念整天又親又抱,魔念順從自己的欲念,出現這種事倒也正常。

岳少涯身上殘留的氣味在天極境宗師的嗅覺中,如同指路明燈一樣遮掩不住。

被只有執、欲、惡的那個自己搶了先。

令人...惱怒。

“這是何地?我如何在此?”陸青絕聲音裏冰冷的寒意終于讓岳少涯回到現實。

聽陸青絕不知情的反應,白天和黑夜的陸青絕又切換了。

“從禦香樓姑娘的房間裏掉下來的,你為什麽來禦香樓,你自己不知道麽?”岳少涯無力反問,他也不知道陸青絕為什麽會知道他在這裏。

陸青絕神情依舊冷靜自持,“我見到了你的調查結果,知道你要來此。”

“為什麽是你知道了我要去禦香樓,但卻是另一個你找來?”岳少涯抱住頭,“如果沒記錯,陸青絕,你兩個記憶并不相通吧。”

陸青絕冰冷的聲音一凝,“你從未叫過我全名,讨厭我了?”

岳少涯一抖,委屈這個詞似乎和永遠冷淡的陸青絕站不上邊,但他偏偏真感覺到了。

到現在,他基本已經調整過來,也差不多明白為什麽陸青絕會有那種狀況。

很可能,是那天他雙修功莫名提前發作,急匆匆回去,把身體産生的莫名燥熱随着氣息一起循環給陸青絕導致的。

而那天他碰到姬媚想給他下藥,雖然沒成功,但除了這個,他想不到會突然發作提前的原因。

陸青絕在黑暗中不說話。

就...莫名感覺有點可憐,人是他岳少涯搶回的,也是他交換給陸青絕的那股氣息導致的,無論怎麽看,陸青絕好像都确實挺無辜。

罷了罷了,純屬自己眼瘸,怎麽會認為爐火表現為陰盛陽弱的人就一定是女子,也許別人就是個異類呢。

不就是被抱着蹭了一發麽...不就是自己定力不足,也跟着來了一發麽...

又不是真發生了什麽,那都不是事。

岳少涯破罐破摔,成功把自己給順毛好了,修,接着修,自己選的雙修對象,跪着也得修完!

“哪呢,怎麽會讨厭你,你長得那麽好看,如果我是姑娘,肯定嫁給你。”

雖然性別出了點問題,但無論是平時親熱,還是來那一發,岳少涯都并不讨厭。

陸青絕除了眼神兇一點冷一點,性情安靜,從不多話,相處起來其實也挺舒服。

聽到這個答案後,陸青絕終于嗯了一聲,放過了他。

“那...你能不能轉過去,我想清洗一下。”岳少涯也感覺到身上沒清洗的尴尬狀況了,黏噠噠的,尤其是褲子。

總覺得陸青絕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他一點也不想在陸青絕面前洗澡。

“你洗。”陸青絕轉過了身,也解下衣物。

水聲涓涓。

兩人背對背,各自默默清洗身體。

陸青絕聽着背後傳來的水聲,浮現出的是那日相識,他見過的身體。

很白,沒什麽肌肉,但很纖長,介于青年與少年之間,有種很青澀的感覺。

而魔念,魔念只怕比他看到的更多。

冷哼一聲,一掌擊出,在水面賤起丈高的水花。

岳少涯正在洗澡,兜頭就被潑了一身水,怒而轉頭,“你幹什麽!”

“洗澡。”陸青絕聲音略微低沉。

岳少涯:“......”你敢說不是你故意的?

想到都落到一起被關這個地步了,岳少涯蔫了,如今還是脫困要緊,沒功夫多計較這些。

“陸...那個啥,你劃到四周邊緣瞧瞧,看看能不能出去。”

既然陸青絕不是姑娘,那些刻在岳少涯骨子裏的習慣就淡了不少,也不再叫那個類似姑娘閨名的‘青青’,畢竟一大老爺們,被這麽叫,似乎不大好意思。

陸青絕的表情更沉了,“我排行十一。”

“陸十一?你家真有那麽多兄弟姐妹?”岳少涯輕聲嘀咕,“61...不就是個兒童節麽...”

兒童節同學:“兒童節?是何?”

“咳,我家鄉的節日,不用在意。”

岳少涯随口說起,“說來那個魔教教主收養的那些少年們,兄弟姐妹更多,都排到七十九了,不知是什麽人家會收養這麽多人。”

“是,一般人确實不會收養這麽多人。”陸青絕的聲音有點怪異,這句話之後,就沉默下來了。

氣氛突然有點冷,岳少涯卻啥也沒感覺出來。

他沿着水牢邊緣敲打,發現都是鐵壁,敲上去一點回音都沒有,根本不知道有多厚,“我到水底看看。”

水花聲響起。

陸青絕先一步跳入水中,“我來,你看不見。”

“你在這裏還真能看見?”岳少涯驚訝沒等到回應,陸青絕已經悄無聲息潛了下去。

水牢不知有多深,岳少涯在上面默默數出五個六十一秒,依然沒見人上來。

“五分鐘零五秒。”

時間有點久,江湖人雖然憋氣的功夫好一些,但陸青絕恐怕不像他一樣學過龜息功,岳少涯有些在意。

正當他準備下去看看,水花冒起。

水中伸出一只手,往下一拽,把岳少涯拽了下去。

接着,一個微涼的人體抱住了他。

岳少涯感覺到體溫,就不再掙紮,見抱住他的人手臂漸漸無力,往水底沉去,才迅速回抱住人。

傾唇覆上,渡了一口氣過去,岳少涯才帶着人往上浮去。

水中那個抱住他腰的人再次無力放開前,岳少涯總算浮出水,把人送上浮床。

“都走火入魔了,還妄動真氣逞強?”岳少涯眼中浮現着怒氣,把人安置好。

陸青絕在岳少涯那雙帶着怒氣的惑人桃花眼上多瞧了幾眼,才閉目休息。

緩了一會兒,陸青絕蒼白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說起探查結果:“水底與上面一樣,無路。”

但只要他能恢複一半,直接打通鐵壁,也能做到的。

裂石谷那次能恢複全盛,純屬僥幸,岳少涯所能接受的爐火陰氣已經趨近飽和,無法再消化那麽多,剩下的,只能靠日積月累。

如今不像最初那樣不能言不能動,已經是最好結果。

陸青絕張開眼睛,岳少涯黑暗中不能視物,他卻能清楚看到岳少涯擔憂的神情。

其實...魔念也可打通這裏,本就是走火入魔後的半成産物,走火入魔對魔念沒有任何影響。

但作為執、欲、惡為主的貪婪魔念,一旦嘗過了甜頭,出來後,必定還想再次和岳少涯做那種事。

不願見到。

陸青絕靜靜躺着,什麽也沒說。

旁邊輕動,岳少涯也在旁邊躺下了,兩人離得很近。

一邊恢複體力,他一邊望着上空,“你說如果是天極境的宗師,能直接從掉下來的地方再飛上去麽?”

清冷的聲音悅耳,如同耳畔呢喃,還有一聲似乎是笑的聲音,“天極境飛不上去,除非是先天境來。”

“你是不是笑了,我尼瑪,有生之年能聽到你的笑聲?”

近距離聽那清冷悅耳的聲線,低笑很久,又好像很遠,仿佛從天外而來,岳少涯心都有些輕飄飄的酥麻。

陸青絕良久,才嗯了一聲。

“那你怎麽知道天極境飛不上去?你又不是天極境。”

“...聽說的。”

岳少涯有一搭沒一搭和他扯閑話,困了的時候,打了個呵欠就睡了過去,夢中一直有一道視線盯着他。

再次感受到饑餓時,那道視線依舊在他臉上。

岳少涯問,“我們在這裏多久了?”

出去會不會三天完成考驗任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陸青絕:“依你所言,我們掉下來是亥時,那現在大約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

難怪這麽餓。

岳少涯轉過頭,避過那道夢中都不依不饒的視線,“你別老看我!”gay裏gay氣的!

陸青絕:“除了你,此處并無其他賞心悅目。”

這話誇的,岳少涯老臉一紅,“你怎麽不睡?”

陸青絕:“不困。”

睡着時意志不如醒着,一旦松懈,魔念就有機會出來。

沒有光的世界,時間特別漫長。

再次安靜下來,岳少涯臉貼在木床上,輕微的震動讓他挺屍而起。

“快聽,北面鐵壁有聲音,那邊是不是鐵壁會薄一些?我們是不是有希望出去?”

水牢牆壁中再次傳來敲擊聲,很輕很輕...

岳少涯再次察覺到了,神情激動。

陸青絕卻并無意外之色,他早就不止一次聽到,只是不願理會而已。

“...岳少涯,你想出去?”

“當然,難道你不想?”岳少涯問。

陸青絕的目光凝聚不散,卻不說話。

凝視許久之後,陸青絕垂眸,躺回浮床,“休息,莫吵。”

便宜魔念了。

岳少涯有把異寶武器,是催使真氣的,并不以鋒利見長。

盡管如此,他依舊拿出了驚月扇,催動真氣在北面那面鐵壁輕輕挖掘。

那邊陸青絕躺下不過片刻,就再次躍起。

“這麽快就休息好了?”岳少涯聽到動靜回頭,陸青絕站在身後一把将他箍進懷裏。

哦,是換號了。

岳少涯馬上就區分出兩個陸青絕的不同。

陸青絕握住了他的手,朝着那面鐵壁一按,亮出淡淡紅光。

也是岳少涯在水牢中唯一看到的光線。

眼前一空,鐵壁仿佛被融化了一樣,腐蝕出一個一人大小的坑。

剛剛還摸着的鐵壁突然不見,岳少涯身體沒了支撐,往前一倒,差點栽進那個坑中。

被陸青絕撈回懷裏時,岳少涯腦袋都要炸了,滿腦子都是,沃漕?陸青絕原來這麽厲害?

這就算比不上天極境,也差不太多了吧,可惜啊,可惜走火入魔了。

紅光閃爍後,第二次紅光再次亮起,這次比之前那次更亮,很快又腐蝕出一個深坑。

岳少涯眼睜睜看着魔念像穿山甲一樣,把水牢鐵壁開辟出了一個通道,心中沃漕帥呆了不斷,充分把自己讀書少沒文化的弱點暴露了精光。

“爸爸!求帶飛啊!!!”

“帶我飛!!”

被岳少涯仰慕的目光看着,一聲聲驚嘆,以及,那一句爸爸。

陸青絕只覺得渾身都是力氣,很快活,回頭望了岳少涯一眼,立刻沖進鐵壁洞中,紅光再閃,下次開辟出了更大的空間。

“沃漕!沃漕!爸爸,你好厲害!”

陸青絕氣息一洩,“不是爸爸!”

“是是是!陸十一加油!”

紅光大亮,缺口成形,經過努力,最後光亮一躍而出。

同時,水牢中的水驟然有了排洩的出口,一股暗流卷着木床,帶着兩人消失不見。

*

油燈照亮巴掌大小的地方。

年輕女子絲毫不停歇,以木棍在鐵鑄牆壁上不停敲擊。

“小南,不要忙求救了,在這地牢裏沒人能聽見。”躺在床上的年長女性不停輕咳着。

原本保養有方的她如今頭發枯黃,兩頰深陷,像個真正的老婦,深深的丘壑終于在臉上留下了名為歲月的痕跡。

她咳得厲害,小南慌了,丢下木棍圍在床邊老婦順氣,“師父————”

“小南...為師不打緊,你要活着出去,把江燕樓繼承下去,祖師的傳承不能毀在我手上...”

老婦斷斷續續,每個呼吸都如同拉風箱一樣,任誰也看的出,她已經油盡燈枯,生命只在頃刻。

“師父,外面都在傳言您隐退了,哪知道您是被那個萬山門囚禁在這裏,如果您沒事,江燕樓仍有一流高手做鎮,怎麽會落到現在的境地,”

小南擡起頭,明豔的臉上淚痕未幹。

若是有參與江燕樓異寶之争的人看到,一定會認出來,這個小南,和江燕樓如今主事的燕小北長的十分相似。

只不過姐姐稍微年長,燕小南卻只是二八芳華。

“傻孩子...你..已經是新任樓主..師門...一切都在你手上,你還在...江燕樓就..就還在....”

“師父————”燕小南哭聲嘶啞,令人聞之潸然淚下。

老婦氣息微弱,輕柔的不斷安慰,呼吸卻越來越弱,聲音漸漸越來越小。

最後,趨漸無聲。

“師父———你再等等,再等等,姐姐已經在外面想辦法救人,都是我無能,查到了您的下落卻被抓住,沒來得及告知他們您的下落。”

“等出去了就能治好您了,您再撐一撐。”

老婦眼中口鼻都在不斷流血,卻輕撫燕小南的額頭,“...活...活下去。”

最後一聲說完,手無力垂落。

伴随着一聲震天哭喊,燕小南無助痛哭,“為什麽,為什麽萬山門好好的,要搶我門派的定神珠。”

“不過是一件穩定心志的雞肋異寶而已,除了走火入魔之人有些用,誰稀罕————”

她掏出一顆流光溢彩的珠子,恨恨看了一眼,珠子被扔出,遠遠滾落在黑暗的陰影中。

“我燕小南發誓,若是有人能救我們出去幫我複仇,哪怕送出異寶,要我以身相許,任何條件,我都頃全力報之———”

話音落下,一面鐵壁轟然碎裂,水流沖下來兩個渾身濕透的年輕男子。

其中一個問:“此話當真?真給這件異寶?”

燕小南:“你想要就拿去。”

“好,我幫你。”桃花眼的少年撐開折扇,撿起地上的定神珠,笑的格外燦爛。

*

廣原城外,江樓山上。

作為江燕樓的山門所在,這裏比廣原城中那個江燕樓要廣大的多,雖不是一流門派,依然宏偉。

如今這片宏偉的山門,卻到處都有巡邏的弟子。

不是江燕樓弟子,而是,萬山門弟子。

而占了江樓山的萬山門門主費松正在大殿上和人飲酒作樂。

“費門主,聽貴門眼線所報,逃掉的那一夥江燕樓餘孽大張旗鼓在廣原城尋幫手?”

彌羅宮萬長老占坐主位,而真正占據了這裏的萬山門門主費松卻陪居末座。

“是的,那夥女人太蠢了,以異寶為誘餌,真正的高手哪個會浪費時間來拿江燕樓那件沒什麽用的雞肋異寶。”

萬長老:“費門主就不怕陰溝裏翻船?哪怕江燕樓沒了一流高手,萬一來個不知情的毛頭小子,不是壞了大事?”

費松嗤笑,“眼線一直盯着,來的都是些不清楚情況的末流,或者一些名門出身的小輩,他們能找到什麽幫手。”

萬長老舉杯搖頭,“還是小心些,聽說玄陽教也派了人前來,領頭那個叫商無路的油滑油滑,還是小心為妙。”

費松大笑:“即便再油滑,他們沒來什麽高手,翻不起浪的,只要不讓青無聖君得了這件異寶,我們便算完成任務,到時我占廣原城,而彌羅宮也可以借着這次機會反擊玄陽教。”

萬長老依舊搖頭嘆氣,遂又恨恨,“在裂石谷伏擊青無聖君後,玄陽教這段時間已經和我們宣戰,我彌羅宮連接失去了鳳州和霞洲兩個地盤。”

“若不是我家宮主仍在閉關,怎麽能讓他們嚣張至此。”

萬長老擔心局勢,悶悶喝下一杯酒,“昨天又新抓了兩個小子,其中一個有把刷子,幸好神智似乎不太全,跟着令一個小子自己跳下了禦香樓的陷阱,不然昨天你們便要翻車。”

“真那麽厲害?”費松不信,“您已經是一流高手,那小子能比您厲害不成?”

“你不懂,那小子——”萬長老搖搖頭,“深不可測,動了手的都死了。”

“這三天來,我們已經抓了不少江湖人,燕小北那女人肯定想不到,在廣原城的這些小門派早就投了我們,不管她發布任何任務,都有咱們的人埋伏。”

費松眉毛一瞥,笑的得意而舒暢,“那些人被抓來的人您想怎麽處理?”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有背景的武林名宿弟子或者名門大派弟子,到時候把這些江湖小輩全殺了,推給魔教就是了,誰也不會知道。”

萬長老剛露出陰謀得逞的微笑,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聽到了奧,你們想讓魔教背鍋。”少年話音落下,大殿牆壁碎裂。

随着石屑煙塵,從天降下一個仿若明珠玉露的白衣公子,折扇開合間,露出扇面中波光粼粼的玉帶秋色。

守在大殿中的萬山門弟子仿佛被秋風所困,一個個倒地。

而另一個眸光中燃燒着碧色的男人抱着一把刀,更是誇張,砍人如同砍瓜切菜,手下沒有一合之敵。

他寸步不離白衣少年身邊,機械的揮着手中的長刀,時不時就不适的甩手,但身邊依舊空了一大片。

鵝黃衣服的少女背着一個老婦,跟在兩人身後,仇恨的目光射來。

看的費松背後發冷,認出此人,“是你?燕小南?”

燕小南冷笑一聲,不答話,反而轉身往後面去了。

沒多久,外面喊殺聲一片,原本只靠一刀一扇撐着的兩個人瞬間來了幫手。

大批武林人湧來,都是些武功底子相當不錯的,一個個用仇恨的目光看萬山門門主,手下絲毫不容情。

“那女人把失陷的那批小輩們放出來了!”費松大驚失色,連忙去尋萬長老,哪知這一看,正好看到渾身抖如糠篩的萬長老正準備逃跑。

他盯着人群中那個用長刀砍瓜的男子,他認得,不是認得人,而是認得招式。

魔教教主除了霜天劫指,還有另一套從未有人見過的武功,出手紅光黯淡,如同涅槃重生之火。

見過的人都死了,而他,正是活下來的那個。

必須,必須離開!

萬長老根本無心應戰,招呼手下保護,人就直接往後退。

剛退到門邊,大好頭顱飛起。

萬長老在半空的眼睛看到他的腦袋被那人接住,拿去白衣少年身邊邀功似的晃了晃。

得到白衣少年的誇獎,“厲害!幹得好!”

扔慣性維持逃跑姿勢的身體又往前沖了幾步,最後砰然倒地,萬長老陷入永久的黑暗。

現場混成一團。

在場不但有和岳少涯曾有一面之緣的鐵塔四虎,還有其他的後起之秀,進來後不光顧着殺敵,還在不斷望向救他們出來之人。

燕小南說了,救他們出來功勞最大的是那兩人。

鐵大望向岳少涯,那把折扇在白衣少年手中揮灑自如,真氣如同星河閃耀,渾厚大氣。

“走眼了走眼了,原本以為他不通武功,不想竟如此厲害。”

“未來江湖必有他一席之地。”

至于另外一人,鐵大望向陸青絕,不知該做何評價,“如果不是那把刀限制,這人會更恐怖。”

而鐵三則心中生出後怕,如此可怕的倆人,他還當面說過那兩人是兔兒爺。

岳少涯在混亂中仍然不忘關注陸青絕,“刀好用嗎?”

刀是岳少涯在來時看到陸青絕手無寸鐵,用積分給陸青絕換的,雖然不是異寶,但也是難得的神兵。

陸青絕搖頭,“能扔麽?”

“不行。”岳少涯瞪大眼睛,這可是他斥巨資買的,“十一,你不喜歡之後拿去賣錢就是了,這裏這麽多人,有的是人願意買。”

陸青絕在聽到那聲十一時,眸中碧焰猛的燃燒起來,“再叫!”

“十一!”岳少涯臉上帶笑。

那惑人的桃花眼也跟着笑,碧色的眸子終于在這一刻失神。

*

萬山門門主費松最後是被岳少涯給抓住的。

在把費松連同萬長老的頭顱一起交給燕小南後,陸青絕望了望岳少涯,身體一晃,精準往岳少涯的方向倒去。

岳少涯熟練的接住人,把人扛起,臨走前還悄悄問了問,“前三名的獎勵是不是真的很豐厚?”

清醒的老樓主江樓夫人接口,“必定讓少俠滿意。”

老樓主就差一口氣就咽氣了,幸好岳少涯在那時出現。

在破壁的一瞬間,驢友系統的提示音終于姍姍來遲。

【特殊功法《清光卷·逢春篇》推演完成,以生之氣激發人體生氣,毒傷、內傷無一不可治。】

推演了好幾天的特殊功法竟是一篇安全感滿滿的奶媽神功。

老樓主是毒傷,趕在最後一刻,被岳少涯所救,最終活了下來。

“還有,以身相許那事就算了吧。”岳少涯并沒有忘記燕小南之前發的誓。

燕小南若有所思望了一眼陸青絕,失去了意識,一雙手還依然勾在岳少涯脖頸上。

那顯而易見不容置疑的獨占欲,旁人都看得出,只有當事人沒有察覺。

燕小南笑了,“燕小南能活下來奪回江燕樓,還能救回師父,已經是莫大的幸運,怎敢再奢求別的,如此最好。”

*

江燕樓這一場考驗仍是繼續進行了下去。

第二場考驗結果公布,被萬山門抓住的全部出局,而能從陷阱裏跑出又完成任務的已經沒有幾人了。

岳少涯趕着最後時限又回了趟禦香樓,把采花賊梁高弄回來交了上去,完成了任務,其他完成任務的人中還有束風閑。

商無路更是趕在萬山門的人去之前,就把那夥山匪給滅了,萬山門的人根本沒來得及設下埋伏。

而被救的這批人,知道救人岳少涯是最大的功臣,看向岳少涯時,總是目光敬佩。

看的岳少涯特別受不了。

他們還給岳少涯起了個名號,叫君子扇。

岳少涯知道時,死都不認,沒內涵!和岳不群的君子劍就差一個字了。

但報名的君子扇是白傲天,和岳少涯有一毛錢關系?

來自馬甲的安全感,岳少涯打算這次結束後就扔了這個馬甲。

等待最後一場江燕樓的考驗時,岳少涯和陸青絕安安穩穩在客棧休息。

陸青絕不知為什麽,一整天都閉門不出。

岳少涯躺在床上和咯餅一樣,翻來翻去睡不着。

想的都是以後要和男人親來親去,就...怪怪的。

文明雙修可還行?以後不親行不行?

效率低點就低點,完全可以多來幾次,數量彌補質量。

最熱的三伏天過去,夏夜稍微涼爽。

岳少涯在這涼爽中困意漸深,風聲卻在弦月下襲進門。

清冷人影在月色下孤零零站在,岳少涯還沒叫出來,就被捂住了唇。

陸青絕熟練的躺上床,眼眸中的碧色火焰燒的很旺。

岳少涯感覺一雙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心裏一梗,這不像是雙修,反而是想拉他再來一發的亞子。

“不行。”岳少涯掙紮。

這種事妥協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不想把雙修對象處成炮友。

“你,我的,行。”陸青絕原本并不打算回答,但岳少涯掙紮的太厲害。

他不由皺起眉,耐着性子聲明。

“這種事,要兩人成親了能做。”岳少涯垂死掙紮。

這個陸青絕一直以來都直白粗暴的可怕,說做什麽就馬上一定現在就要,全部由他的性子來,根本不聽別人說話。

果然陸青絕沒理他,盯着惦記許久的唇,低頭就索吻,并越親越覺得不滿足。

感覺一雙手滑到腰間,在扯他的衣服時,岳少涯終于慌神了。

今天怕是逃不過挨一發的命運了,岳少涯要急哭了。

衣服被扯開後,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纖細的身體似在邀人深入。

而陸青絕卻忽然停了下來。

衣服被合上,岳少涯感覺冰涼的指腹劃過了他的眼睛,抹去了他眼角的眼淚,原來竟然真的急哭了。

岳少涯睜開眼。

聽到魔念壓抑而喑啞的聲音。

“你難過,我,不開心。”

“別哭。”

岳少涯:“......”

你是否誤會了什麽,那是急出來的眼淚。

但這一記直白的直球确實讓人受不了,就仿佛聽到陸青絕在和他表白。

古怪的感覺讓心跳聲似乎變大了,岳少涯面頰也隐隐開始發燙,不,他害羞個錘子!

“成親對麽?”陸青絕攬住岳少涯,帶着人穿窗而出。

風聲呼呼,月色正好。

清輝灑向大地,夜中也只聞兩人的呼吸聲。

岳少涯剛出來還有點方,很快就沉迷這一片月色。

不知多久,陸青絕終于停了下來。

“來這裏做什麽?”岳少涯擡頭,看向廟門。

月老廟。

陸青絕:“我們成親。”

岳少涯:“......”

這進展,是開了變速齒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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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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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