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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山想要幫劉松報仇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辦成的,尤其是他才回來沒多久, 對員外府的了解極少, 想要做點什麽還是要從長計議,多做些準備才行。
而在他回來的三天之後,阮玉嬌就被接去了員外府, 賠她同去的還有錦繡坊的四位女工。員外府的馬車接她過去時, 許青山就不遠不近地在外面跟着, 等她下車進門, 笑着對她做了個手勢就去最近的茶館坐着去了。
阮玉嬌站在門口擡頭看了看牌匾,當看到無比熟悉又厭惡的牌匾時,難免心緒翻騰。絕望的感覺太強烈,她至今還記得當初奄奄一息、血肉模糊被人從門口拖出來,然後帶着無盡惡意地丢進乞丐窩,嘲諷她不識好歹只配伺候肮髒的乞丐。
那時候她有多怕多絕望,如今就有多恨多惡心,踏入這個門口都覺得惡心!
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了孫婆婆的話, 孫婆婆告訴她, 當一個人無法反抗什麽的時候,要麽玉石俱焚, 要麽蟄伏僞裝,等待翻身的時機。
在乞丐窩裏她只能自盡保清白,那還是萬幸遇到許青山才沒讓自己的屍體變得肮髒不堪。而如今,只不過是進員外府做衣裳罷了,遠遠達不到那種程度, 那既然她為了錦繡坊無法拒絕這件事,就只能做出欣然的樣子,好好做事。也許将來有一日,她能不再在乎員外府的權勢,她就可以随着內心的意願永不登門了吧!
許多種想法在她心裏閃現,但其實在別人眼中,她就只是腳步頓了頓,仿佛是被員外府的氣勢鎮住了一般,很快就踏入了大門。死而複生,重新走入員外府的時候,阮玉嬌已經揚起了禮貌的微笑,跟着引路人不快不慢地走向老夫人的院落。心裏的想法,沒有洩露出一絲一毫。
三番五次的回憶與自我安慰,三番五次的心緒翻騰,直到阮玉嬌見到一屋子女眷,見到那個下令毒打她的大夫人時,她才發現,她的心很沉穩,沒有亂跳,更沒有痛苦,她其實冷靜得不像話。這個發現讓阮玉嬌真心的高興起來,因為只有這樣,她将來才能走得更遠,不再被仇恨束縛。
員外府所有重要些的女眷都在這裏,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最受寵的姨娘、兩位大小姐,還有過來暫住的兩位表姑娘,在阮玉嬌走進房間的時候,她們不約而同地看過來。接着老夫人便笑道:“是錦繡坊的二掌櫃吧?看這模樣真是難得的俊,手又巧,錦繡坊這是撈了個寶啊。”
阮玉嬌微笑着同四位女工一起見禮,回道:“老夫人過獎了,只是糊口飯吃的微末手藝罷了。”
“你這孩子真是謙虛,快坐吧,我們這麽多人,一人做兩身衣裳可是要說好久的。”老夫人看了翠莺一眼,翠莺便叫人給阮玉嬌她們看座上茶,還擺上了精致的糕點。
“多謝老夫人。”阮玉嬌聽見一人一件衣裳變成了兩件,也沒提出疑問。這樣的有錢人家臨時改動個什麽最常見不過,她一個做生意的只需要讓她們滿意就行了。
二小姐長相明豔一些,本是員外府最好看的姑娘,如今阮玉嬌一出現卻被生生比下去一大截,心裏就有些不舒坦了,掃了眼阮玉嬌的臉狀似可惜地道:“二掌櫃看着也沒比我大多少,沒想到竟已靠自己當上二掌櫃了,這些年私底下沒少吃苦練手藝吧?真是可惜,若是二掌櫃生在富貴人家,被當成心肝寶還來不及呢。”
阮玉嬌淡淡笑了下,“小姐說笑了,出身哪裏是能選擇的呢?我只慶幸能習得這門手藝賴以糊口罷了。”
二小姐心中嗤笑,說得好聽,指不定多自卑呢吧?在她們這些富貴的小姐面前,這個相貌好、手藝好的二掌櫃還看不出來出身有多重要嗎?她辛苦一輩子也比不上她們投了個好胎!
二小姐還要再說,卻聽秦姨娘笑道:“二掌櫃倒是豁達,想必也只有如此豁達之人才能把心思全都用在正處,做出那麽多好看的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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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随意的誇獎,明着像是看好阮玉嬌,實則卻在嘲諷二小姐心思都用不在正處。剛剛二小姐明顯是看阮玉嬌不順眼想鄙夷下她的出身,如今卻被秦姨娘給嘲諷了,登時臉色就難看起來。
但家裏的姨娘不是一個,秦姨娘能坐在這裏跟着夫人、小姐一起做衣裳,本來就說明了她的地位。妾是可以買賣,可以輕賤,但那前提是家裏的男人不在乎。而秦姨娘偏偏就是那個被寵愛在乎的妾,連大夫人也不會直面其鋒芒,這暗示一般的嘲諷,自然也不會有人揪出來說了。
只是阮玉嬌這下卻不好回答了,一個答不好,就容易得罪二小姐或秦姨娘,甚至兩邊都得罪也有可能。可偏偏她又不能不答,便在略微思索之後裝作不好意思地道:“我也就只有做衣裳一項拿得出手罷了,聽家裏人和喬掌櫃說,我在這方面有些天賦。只是我生來體弱,其他的就做不來了,過去沒少被人笑話呢。”
她的樣子好像完全沒聽出那兩位話裏的機鋒,又提到了自己的天賦和缺點。二小姐一聽她什麽都做不好還身體很差,心裏一下子就平衡多了,自身的優越感讓她沒了再針對阮玉嬌的興趣。而秦姨娘沒有被她讨好到也沒有被她得罪,反正本來就沒指望一個農女能機靈得幫她下二小姐面子,自然是只當閑話一樣聽過就算了。
有了這番機鋒,老夫人不耐煩聽她們明朝暗諷,便開口讓阮玉嬌給她們每人設計衣服。先聽聽每個人想要的樣式,再說說她能做出個什麽樣的,反複修改,直到大家滿意為止。
這種事其實是挺難的,為一個人設計修改就要花費不少精力,更何況是給這麽多人當場設計。但老夫人只是心血來潮想到這件事,當然不會考慮到阮玉嬌難不難做,只是随口一吩咐就要讓她做好罷了。做不好,那就是錦繡坊能力不夠了,很容易惹她們不高興。
但這麽難的事對偏偏難不住阮玉嬌,也是巧了,她在府裏好幾年的時間,在好幾個院落當過小丫鬟。洗衣裳、補衣裳,甚至後來被孫婆婆教會更多針法觀察衆人的衣裳,讓她對員外府所有人的服飾喜好一清二楚。不止這些,她在大廚房幫忙燒火的時候,連他們每個人愛吃和讨厭的食物都是門清。
前世她一直惦記贖身離開,所以努力學會的東西都不曾展露于人前,只有孫婆婆一個人知道。如今這些卻幫了她,讓她幾句話就能說到她們心裏,按她們的喜好描述出讓她們每個人都滿意的衣服樣式。連最難伺候的二小姐也在否定了兩種樣式之後,滿意地點頭了。
當然阮玉嬌有故意遮掩,仔細思考,提出幾款她們一般喜歡的樣式再修改。她來是要很好的完成任務,不砸錦繡坊的招牌,僅此而已,可不是想表現太出色讨賞銀被欣賞。最好她們以後想做衣服就叫人去鋪子裏說,再也不會把她找來才好。
兩個時辰之後,終于把所有衣服的樣式都定了下來。幾位小姐想到很快就有好看的衣服穿,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府裏所有人的衣服都是由府中繡娘做的,去外面買純粹就是為了新樣式,而錦繡坊連着推出兩次好看的衣服了,她們對這次的訂做竟然都有些期待。
事情說完了,阮玉嬌便提出告辭,起身的時候,她故意伸手去拿旁邊的布料樣子,不小心碰灑了茶水,沾在了袖子上一些。随即立刻歉意地說道:“是我太大意了,失禮了,望老夫人、夫人、小姐們見諒。”
老夫人擺擺手,不甚在意地說:“無妨,翠莺,帶二掌櫃去換身衣服。”
阮玉嬌忙道:“只是沾到了一點,我簡單清理一下就行了。”
“嗯,也可。”
之後阮玉嬌便順理成章地跟着翠莺去擦洗清理,很簡單,但因為員外府規矩挺大,所以她們也走了挺遠的。那四位女工已經先一步出了府,她清理完了自然是從這邊直接出府,這樣她走的就不是進來時那條路了,而是另一條路,在這路上、這個時間,能碰到孫婆婆。
阮玉嬌跟着翠莺慢慢走着,偶爾閑聊兩句,很是随意,實則她一直在觀察周圍,想要找到孫婆婆的身影。她剛才是掐算好時間的,正好這個時候說完出來,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跟孫婆婆偶遇的方式了。
可是她走了一半的路,遇見不少人,卻始終沒看見孫婆婆。眼看就快過去那個路段了,她不由的有些懊惱,錯過這次機會,難道要盯着員外府看孫婆婆什麽時候會出去嗎?那太容易被人發現惹人懷疑了,而她根本解釋不了為什麽要去結識孫婆婆。
就在她幾乎已經放棄的時候,路口處突然摔出來一個木盆,裏面剛洗好的青菜灑了一地。接着就聽有個婆子嘲諷道:“哎呀,孫婆婆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這菜掉地上還能要嗎?就算沒破也得重洗吧?這耽誤了給少爺做菜誰負責啊?”
孫婆婆輕哼一聲,“若不是被只惡犬咬了一口,我也不會弄掉了菜。”
“你罵誰惡犬呢?”
“誰在吠就罵誰!”
孫婆婆聲音又低又沉穩,雖然說着怼人的話,但由她說出來卻好像在陳述事實一般,把那婆子氣得半死。孫婆婆就是這樣,沉默寡言不出頭,卻每每被人欺負的時候都要面無表情的怼回去。所以一直上不了位卻也不會被随便踩下去,她敢打賭,孫婆婆一定看到翠莺走過來了,不然才不會被打翻了整盆菜。
再次聽到孫婆婆中氣十足的聲音,那種熟悉感讓阮玉嬌瞬間紅了眼眶。她急忙低下頭,為了掩飾也為了搭話,幹脆蹲下去幫忙撿那些菜。
翠莺皺着眉走上前,看着那挑事兒的婆子斥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少爺的飯菜挑事兒?你等着處罰吧。”
婆子驚慌失措,急忙求饒。而孫婆婆則沉默地撿起菜來,只是當她看到阮玉嬌的時候明顯一愣,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可置信,“你……”
阮玉嬌笑着道:“孫婆婆是嗎?我幫你撿好了,菜都沒碰壞,重新清洗一下就好了。”
孫婆婆卻問:“你是府裏的?”
阮玉嬌這才發現她的反應有些奇怪,回道:“不是,我是錦繡坊的二掌櫃,今日來為老夫人和夫人、小姐們做衣裳。”她抓住機會道,“孫婆婆是哪裏人啊?我看孫婆婆有些面善,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似的。”
孫婆婆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她,試探道:“我是京城人,跟主家過來的。失禮了,剛剛見到二掌櫃這般樣貌有些驚訝,這個小鎮上這麽好看的人物還挺少的。二掌櫃就是本地人嗎?爹娘也是本地的?”
阮玉嬌呆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怎麽孫婆婆這麽愛說話了?她都做好被簡單應付或根本不理會的準備了。不過她還是回道:“對啊,就是本地的,在下頭的一個村子裏。”
“……哦。”
孫婆婆的樣子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本來就沒期望什麽,端着盆子起身道:“多謝二掌櫃。”說話間還忍不住往她臉上多看了兩眼。
阮玉嬌記得上輩子孫婆婆也偶爾會看着她,但她感覺孫婆婆可能就是憐惜她命苦,或者在她身上看到了年輕的希望,怎麽如今剛見面,孫婆婆就這樣看她了?明明上輩子她剛分配到孫婆婆屋裏時,孫婆婆對她很冷淡的。
在阮玉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翠莺已經訓斥完那個婆子了。阮玉嬌急忙道:“孫婆婆,我真的覺得你很面善,我回去問問家裏人,說不定有什麽遠親呢?您出府有空的話可以去錦繡坊找我,咱們今日認識也算有緣了。”
她以為孫婆婆不會回應,誰知道孫婆婆看着她點了下頭,“好。”
阮玉嬌滿心茫然,到底哪裏有點不對?結識的方式?還是相遇的時間?怎麽感覺跟上輩子差距那麽大呢?
這時翠莺已經走了過來,歉意地道:“讓二掌櫃見笑了。”
阮玉嬌忙笑道:“一點誤會很正常,沒什麽的。”
翠莺很滿意她這樣給面子的說法,笑說:“耽誤二掌櫃的時間了,二掌櫃請。”
阮玉嬌點點頭,臨走時對孫婆婆笑道:“孫婆婆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
孫婆婆看到她明媚的笑容,不禁怔怔出神,很快便垂下眼,掩蓋住其中悲傷的情緒,快步離開了。
阮玉嬌一直注意着她,所以看到了她一閃而逝的傷感,也算是一種直覺吧,畢竟她們曾經住在一個房間相處了好幾年,對對方的情緒還是很了解的。阮玉嬌頓了頓腳步,但又不能讓翠莺起疑,只能懷着滿心疑問擡步跟了出去。
她晚出來了一會兒,許青山已經有些擔心地問過那四位女工了,然後就直接在門口等着。翠莺看到許青山在這兒,愣了下,笑道:“許镖頭怎麽過來了?”
許青山客氣地回道:“正巧有事路過,看到錦繡坊的人在,便過來接表妹一起走。”
翠莺道:“許镖頭對二掌櫃真是體貼,二掌櫃好福氣。那我就不送你們了,幾位慢走。”
阮玉嬌回了個禮,“翠莺姑娘留步。”
離員外府遠了之後,許青山便低聲問道:“剛剛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阮玉嬌搖搖頭,“沒什麽,就是袖子上沾了點水,清理之後碰見了員外府廚房的兩人争吵,翠莺姑娘處理了一下,我就出來晚了。”她對許青山笑了笑,“別擔心,沒事。”
許青山點點頭,“那就好,我剛才看見他們家少爺進去了,怕你會碰上他。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想辦法進去了。”
阮玉嬌渾身一僵,立刻想起了那個畜生陰狠地下令将她賞給乞丐,随即又放松下來,如今許青山在她身邊,上輩子的事已經過去了。她對許青山笑了起來,說道:“剛才員外府的老夫人賞了一些糕點,不過我不想要,都給麗娘她們分了。不如我們去店裏買幾樣帶回去給奶奶她們吃吧?”
“好啊,你直接回鋪子就好,我去買,買完再去接你。”
阮玉嬌看看天色快到飯時了,點頭道:“也好,我跟喬姐說一下情況就行,用不了多久的,待會兒我們一起回家。”
兩人商量好了,就各自分開,外頭說話不方便,他們也沒再提員外府的事。
到了錦繡坊,阮玉嬌跟喬掌櫃一說把生意接下來了,喬掌櫃當即拉住她的手笑着拍了拍,高興道:“嬌嬌,一次給員外府做那麽多件衣裳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啊,你這次做好了,她們一人兩件穿着新鮮,其他人家肯定能聽着信兒,咱們錦繡坊的名氣要越來越大了,你可真是個大福星!不行,我們得慶祝一下。”
阮玉嬌好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衣服還沒做好,等她們看到衣服滿意了再慶祝也不遲。這些衣服我得親手做,正好最近店裏沒那麽忙了,我想拿布料回家去做,有事你就叫人去喊我。”
喬掌櫃想也沒想地點點頭,還笑道:“你搬來鎮上可真是太方便了,以前要想找你得去村子裏,那麽遠,路上就耽誤時間,還不敢叫你太晚回去。如今好了,你家離鋪子這麽近,有什麽事去喊你一聲就成了,晚了也還有你表哥呢。”
“好端端說這事兒,怎麽說到我表哥身上了?喬姐你越來越愛打趣人了,以前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這不是跟你混熟了嗎?以前沒怎麽熟,對你一個小姑娘,我也不好意思亂說呀。如今你定了親就不一樣了,等你成親以後啊,還有更不一樣的呢,哈哈哈。”
阮玉嬌被她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這麽一插科打诨,她對員外府少爺的那點惡劣情緒也散光了。兩人又說笑了一會兒,就一同去挑選合适的布料和針線。兩人都是這方面的行家,沒用多久就全配好了。
這是一單大生意,喬掌櫃就叮囑阮玉嬌在家好好做,不用惦記鋪子,阮玉嬌這才離開。而那麽多布料自有店裏的小二幫忙送家裏去,這也算她升為二掌櫃的一點小福利了吧。
許青山已經買好點心等在門口,喬掌櫃見了又是一番打趣,阮玉嬌沒理她,叫上許青山快步走了。路上許青山還跟阮玉嬌笑說:“你交的朋友都挺有意思,對你好還護短,而且相處得都挺親近的,挺好。”
阮玉嬌笑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溫暖,“對啊,我也覺得自己挺幸運的,遇到不少合得來的朋友。表哥你也是啊,你那些兄弟們還不是跟親兄弟似的?而且他們好聽你的話啊,簡直就是在崇拜你了。”
許青山笑道:“軍營裏就是這樣,強者更容易受人尊敬,而且我對他們好,他們都能感覺到的。前陣子兄弟們湊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吵得很,但他們一走,又覺得镖局裏太冷清了。算算他們出發也半個多月了,希望他們能順利些,早點回來。”
阮玉嬌重重地點頭,“肯定會順利的,镖局還要紅紅火火呢,讓兄弟們都過上好日子。”
許青山低頭看了看她,見她臉上全是真摯的笑意,不禁輕笑一聲,“我以前在軍營裏聽戰友們說過不少事兒,有一點還挺相同的,大部分戰友的媳婦都不樂意讓他們和兄弟們多來往,可能嫌兄弟們窮吧。嬌嬌,沒想到你這麽支持我,你不怕我把家敗了嗎?”
阮玉嬌瞪了他一眼,“我還不是你媳婦呢!”說完她又笑道,“你這是覺得我比別人都好了?那你以後可得對我更好才行。”
“是,遵命,媳婦!”許青山說完就跑,果然阮玉嬌臉紅的在追着打他了,看到阮玉嬌開心起來,他也發出爽朗的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有些小仙女一直對嬌嬌有些誤會,文裏都有寫前因後果,但既然有小仙女沒看到,我就簡單解釋兩句:
1.嬌嬌救莊婆婆是因為上輩子奶奶的死對她打擊太大,讓她看到凄苦可憐的老人就會心裏難受,算是執念。這就好比現在有人辭掉公務員用全部積蓄照顧貓貓狗狗,被家人朋友排斥也在所不惜;有乞丐每次攢點錢就捐給慈善機構,自己吃不飽穿不暖也毫不在乎。這些新聞都有報道,這是個人選擇、個人執念、個人喜好,僅此而已,沒有什麽對不對,而且嬌嬌也有自己的能力去幫助人,并沒有為了救人去連累別人。
2.嬌嬌剛重生并沒有解開前世所有謎團,又因為阮家人都是奶奶仍舊在意的家人,所以她只是一有機會就給他們挖個坑,并沒有當成深仇大恨去報複。她一直都是保證自己不受委屈,然後孝順奶奶,忙着賺錢過新生活,準備分家另過,同他們陌路。
3.嬌嬌聽到有人拐賣春蘭提醒了一句,但【從來沒有任何想幫助她擺平的意思】。這一句提醒不是聖母,而是因為【她自己被賣過】。她只是因為被賣過所以厭惡所有拐賣婦女兒童的事件,而她當時并不知道春蘭上輩子幹過那麽多件惡毒的壞事。她只知道春蘭曾經偷過奶奶的錢還在富貴後裝作不認識她,所以她因為厭惡拐賣提醒了那麽一句,又因為讨厭春蘭,除了一句提醒什麽都不打算做。
4.嬌嬌最恨的就是員外府,開頭就說了她在員外府受盡苦難,且最後被逼為妾,誓死不從,被毒打得半死扔進了乞丐窩想讓她被輪。磋磨、逼迫、毒打、惡意扔進乞丐窩,都是員外府做的,對嬌嬌來說,這比其他所有人都要惡毒的多,甚至給了她最大的恐懼和陰影。雖然是阮家賣她當丫鬟的,可對她實施惡行的是員外府啊,嬌嬌最恨員外府很正常吧?這一點居然也會有異議嗎?
這些都是嬌嬌過去的經歷所帶來的影響或陰影,是我很認真考慮過這個人物心理歷程才寫出的劇情,希望嬌嬌能立體一些,而不是一個簡簡單單形象單薄的紙片人。
簡單解釋兩句已經寫了這麽多,更細致的我就不解釋了,說多了很沒意思。如果還覺得我的劇情很刻意,或者嬌嬌很矯情,那我也沒辦法了。
感謝大家一路陪我走了這麽久,我很希望大家喜歡我的文字,繼續和我手拉手走下去,但如果這本不喜歡也不必強求,我還會開下一本、下下本,希望大家還能支持我,我會繼續努力,盡力寫得更好。
大家晚安了,愛你們!麽麽噠!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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