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下旨娶妻
下旨娶妻
易肖白的手松開轎子,他看見了李銘燊身後有兩匹馬,便囑咐着馬夫,讓他先回去。
随後接過馬繩,用力地翻身一躍,他便坐到馬背上。
“不錯嘛,越發長進了。”李銘燊盯着易肖白的屁股,揚了揚唇誇獎道。
易肖白沒有吭聲,他現在還在氣頭上,是不會輕易開口的。
李銘燊也翻身上馬,随後兩人一齊地駛出了皇宮,在沒有外界的阻攔下,一路駛出了城門。
不知道騎了多久,兩個人來到了一片綠洲,這裏可都是草原呀,這個鳥語花香的地方,是他們定情之地。
兩人一齊流利地翻身下馬了,李銘燊伸出手想要牽住他的手,但是被肖白打掉了,一點兒也不理睬他。
“肖兒。”李銘燊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委屈地跟上還在生氣的肖白。
捧在心尖兒上的人在生他的氣,李銘燊只能哄,但是他在此事是不會讓步的:“肖兒,對不起,我錯了。”
“李銘燊,你明明知道的,你的命有多麽重要!”易肖白倔強地甩開他的手,似乎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直接開口說道。
“我知道。”李銘燊抱住他,可是他還在拼命的反抗,直接一腳蹬在他的腳上,氣憤地轉身就走,李銘燊見狀,也不管腳上的疼痛了,立馬攔住了他,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他,死死地扣着,不讓他動彈。
“肖兒,我好累,我回來了,你不要擔心。”李銘燊吻了吻他的頸部,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易肖白洩氣了,此刻已經氣消了,他現在只剩下心疼了,畢竟他的愛人才剛剛回來,也不知道幾天沒合眼了,回來後就直接來上早朝,連衣物都沒有換下,雖然早朝的時候把他氣得不輕,但是能夠第一眼就看到他,易肖白心裏已經很暖了。
突然手中多了一個東西,自己的無名指上纏繞着一根紅繩,易肖白不明的看着李銘燊,只見他笑嘻嘻的說:“打仗的時候聽過塔族人說,他們新婚之夜會将紅繩纏繞在對方的無名指上,意味着長長久久。”
易肖白輕笑一聲,覺得有些幼稚,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上,另一端則是纏繞在李銘燊的手指,心裏還是有些心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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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兒,你是我的結發妻子。”李銘燊嗅了嗅易肖白的發間,繼續說道:“為了你,我一定會打勝仗的。”
李銘燊見他眸中的松懈,知道他已經做出讓步。
他暗暗想着,低頭嗅了嗅他的發間,他的肖兒真的很好哄。
“你先在這休息一下吧。”易肖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只能妥協,誰讓他寵他,誰讓他是臣子。
可是李銘燊卻緊了緊易肖白不願意放手,他蹭了一下易肖白的頸部,悶悶地說:“不要,只想要你。”
“你!!你怎麽滿腦子是這個!”易肖白被他打敗了,明明那麽累了,卻還不忘這個,他的臉開始發燙,耳尖漸漸的紅了起來。
李銘燊順勢咬上了他的耳尖,讓他一頓激靈。
“我會帶你去看十裏紅妝,光明正大的迎你回家。”李銘燊深情款款的握着他的手,說着動情的承諾。
易肖白什麽都明白,他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會發生在他們身上呢。
奈何承諾太美,他也不願意清醒了。
他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眼神中充滿了他的面孔。
他也想他,李銘燊一去打仗,他們就有半個月見不到面,有時候時長一個半月,誰知道這些天他們是怎麽度過的,相思難耐,他們都想着對方。
“肖兒,你好香呀。”李銘燊吻着易肖白的嘴角動情地說道,可是易肖白已經陷入了情欲之間,耳邊轟隆隆的沒法聽清他在說什麽。
李銘燊附在他耳邊低沉的又說了一句:我愛你,肖兒,為了你,我會平安歸來的。
易肖白心裏在回答着他:最好是,千萬不要負了我。
待到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李銘燊摟着易肖白上馬,已經到了色令智昏的地步,易肖白已經累的沒法騎馬,他把這一切都怪在了李銘燊的身上,一路上都在嫌怨。
李銘燊一邊哄一邊抱着他,易肖白漸漸的在他懷中睡着了,也只有入夜的時候,他們的心才敢如此靠近。
城內燈火通明,卻沒有多少人敢出門,因為現在戰亂時刻,下了有門禁,普通百姓不敢輕易出門,街道上只有輕輕的馬蹄聲,李銘燊小心翼翼地摟着易肖白坐在一匹馬上,後面牽引着另一匹馬。
很快就到達了宰相府,李銘燊抱着易肖白從後門進入,輕車熟路地摸進了易肖白的床榻上,吻了吻熟睡中的愛人,然後進入他旁邊的被子裏,感受到一股熱源的易肖白,抱住了李銘燊。
兩個人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易肖白醒了過來,被褥的另一邊已經沒有人了,李銘燊提前走了,他也習慣了,現在渾身都是酸痛,他得起來清理身子。
不知道那些蠻狠的塔族人什麽時候才能消停,什麽時候這個世界才能太平,易肖白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呀。
易肖白則是輔佐皇上治國,李銘燊則是在護國,同樣是為國,他們身上的擔子都太重了。
他們從來不能為了自己。
閉上眼,易肖白把頭放在浴桶邊上陷入了沉思,水蒸氣緩緩的上升,像是一層層的水霧遮住他白皙的頸部,上面落下點點玫紅,像是落雪後的紅梅。
李銘燊好像馬上又要上戰場了。
半個月不到的時間,正如易肖白所想的那樣,李銘燊又去上戰場了。
戰場上一陣厮殺,李銘燊身為出色的武将,自然是沖鋒陷陣,打頭陣,說是浴血奮戰也不為過,李銘燊斬殺着一個又一個蠻狠的塔族人,他的兵力還算是可以,不過,也不能小看了塔族人。
打了那麽多年的仗,兩方都很了解對方的作戰方法。
開始上箭了,箭是一種很珍貴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好用的。
李銘燊的隊伍已經擺好了陣形,他只需要進入裏面就好了,可是此刻的塔族人好像是瘋了一樣,他們正在擺箭陣,可是他們的還有戰友纏住了李銘燊。
這是要打算同歸于盡嗎!
李銘燊沒辦法從中抽身。
“放!”一聲令下,數百只箭射了過來。
李銘燊對着纏着他的塔族人砍了一刀,終于掙脫他的糾錯了,可是身後的箭卻已經在眼前了。
“啊!”有一只箭紮進了他的胸口,他吃力的拿劍抵在地上,支撐自己滑落的身體,胸口實在是太疼了。
可他不能倒下,他的肖兒還在等他凱旋歸來呢。
“将軍!”身後的士兵焦急萬分地驚呼着。
他們指揮着拿盾牌的士兵緩緩向掩護李銘燊,幸好,他們的箭要放完了,李銘燊最終在他們的掩護下倒了下去。
胸口上、手臂上,都被紮上了箭 ,情況岌岌可危,已經殃及到生命了。
軍營中的軍醫正在全力搶救着李銘燊,胸口的箭被拔了出來,一股血噴射了出來,染紅了脫下铠甲後單薄的襯衣。
首都的易肖白正在自己的宰相府修剪花草,可是不知怎得,平日裏都萬分小心的他剪到了手指,血裏面冒了出來,形成了一個血珠,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天,今天的天氣似乎也不是很好,見紅了,是不是李銘燊出事了!
他的心裏十分的慌張。
第二日上朝的時候便知道了,他的猜想成真了,一下子被這個消息五雷轟頂,易肖白直接在朝上暈了過去。
又過去了一天,他太想知道李銘燊現在是死是活了,易肖白借故不去上朝,實則偷偷地安排了內探去打聽他的消息,很好,他得到的消息是李銘燊搶救過來了。
三天後,李銘燊是被轎子給擡進來的。
易肖白得知消息後,也不裝病了,直接整裝待發去上朝。
在朝中,他看見了唇色發白的李銘燊,是他們認識那麽久以來第一次見如此虛弱的他,好像整個人都快倒下了一樣。
皇帝心疼他,軍務彙報完畢後便趕緊讓他走了。
離開之際,易肖白看見李銘燊咧開自己泛白的嘴唇朝他笑了笑,這個笑容狠狠地紮進了易肖白的眼底,他太心疼了,咬着嘴唇強忍着不讓自己落淚。
下了朝後,易肖白立馬趕回了家中,他知道李銘燊這個時候絕對不會待在自己的府邸,果不其然,打開自己的房門就看見了蒼白的臉,李銘燊正坐在床榻上等他。
“你來啦。”李銘燊依舊沖他笑了笑。
易肖白看了他一眼,然後趕緊關上了房門,手都在不自覺地顫抖着,他轉過頭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你!!你說過好好照顧自己的!為什麽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易肖白看到他這個樣子,眼眶不由的泛紅,眸中的淚水已經在打轉,他隐忍着情緒埋怨他。
“對不起,肖兒。”
李銘燊低下頭卑微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答應了他,可是他沒有做到,那就是他的錯。
易肖白再也忍不住,直接抱住了他,又不忍抱緊,怕觸及到他的傷口,可是李銘燊将他揉進了骨子裏,用力地抱着,讓胸口的傷疼的,好教訓他不長記性。
“還好你活着。”易肖白的淚水滴在他的肩頭,真好,他現在還可以感受到愛人的體溫。
李銘燊因為傷勢嚴重,皇帝也準許他先去養傷了。
所以李銘燊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待在易肖白的府邸,易肖白散去了家中一半的仆人,只留下親近的人來照顧他們的衣食住行。
這段時間,是他們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
這一天,易肖白特意的為李銘燊作畫了,易肖白身為文官,作畫技術了得,被許多人稱贊過,只不過許久沒有動過筆,今日在李銘燊面前低調地說手太生了。
李銘燊摟着他,一味的誇他,甜言蜜語都在易肖白的耳邊生繭了。
兩個月的休閑時光很快就過去了,李銘燊知道邊境戰況緊張,他不能因私情舍大國,很快,李銘燊整裝待發。
他的銘燊,又成了那個英勇殺敵的李将軍。
李銘燊離開首都後,首都不知道從哪個街角上流傳起一些蜚言蜚語,說易宰相喜好男色,有龍陽之好的怪癖,起初這個謠言只是在街頭街尾盛傳的,可是默默的傳到了大街小巷,傳到了當今聖上的耳邊,以及易肖白的耳邊。
在文武百官退朝後,易肖白被皇上留了下來。
“朕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
這是皇帝說的第一句話,卻着實的把易肖白吓得不輕,他不知道皇帝是何時發現的,可是只是掩蓋了一些慌張的神情,沉默着沒有說話。
“你們整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朕會不清楚嗎!”皇帝細細地道來。
可是易肖白已經心慌到不敢說話了,他的心他做不了主,不可能斷了與李銘燊的感情。
可是皇帝并沒有直截了當的讓易肖白斷了這段荒謬的感情,他只是讓易肖白在李銘燊在遠處打仗的時候,下旨讓他娶妻,也好斷了李銘燊的念頭和這謠言四起的言論。
易肖白不敢拒絕,也沒有接受。
回到自己的府邸時,易肖白卸下一口氣,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然後拿起一旁的畫卷。
這是他為李銘燊畫的畫,現在就是他唯一的寄托。
他把畫展開,打算為這幅畫題字了,想了許久,他緩緩下筆題了個:當歸。
李銘燊,你要快一點,再不快點我就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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