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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心間一跳，秦向暖靜默一瞬依言回握着他，甚至大着膽子在他手背輕輕摩擦。

前奏結束，幹淨清透的嗓音在整間包廂中響起，出乎意料的音色，引得包括秦向暖在內的各位訝然。

秦向暖不禁再次将目光落在周熠遠的側臉，他正盯着屏幕沒有注意到自己。

因為無人注意，秦向暖膽子越發發。像一只偷窺食物的狼，貪婪的将目光留在他的臉上。

多一秒，再多一秒。

私心終于得到滿足，她嘴角勾起，眼底泛着波瀾，耳邊是他與音樂完美契合的悅耳之音讓她笑意更深。

「我期待的不是雪而是有你的冬天」

「我期待的不是月而是和你的遇見」

「我期待煙花滿天」

「我可以永遠靠在你左肩」

「我期待的不是一句抱歉」

他的嗓音清肅到潭底，與他開朗陽光的外表不同，似乎心裏藏着不曾光照的遺憾。

「號碼 變作未知斷了線」

「有人經過後注定失聯」

「玻璃窗寫着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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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夢擠進房間」

「冬夜的雪吹來就消失不見」

音調低沉清冷的女聲緊跟其後，秦向暖故意改變音色，注視着歌詞将情緒代入。

包廂裏完全不見其他聲音，兩道聲線極度飽和的穿插着，讓人不敢出聲打擾。男女聲的銜接沒有絲毫落差，自然的将陰郁感順應其中。

秦向暖起初還有些放不開，手握着周熠遠的力度不自覺的變大，像是注意到秦向暖的情緒，周熠遠輕握着她，拇指在手背上摩擦，無聲安撫。

心底的忐忑竟然就那麽輕易的被他指尖揮去，秦向暖思緒被拉回盛夏的操場，他也是這麽輕而易舉的影響着她的情緒。

倏地，纏繞在她心尖的細線突然消失，秦向暖所顧忌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部消散。

秦向暖做出她這二十八年來，第二個重要的決定。

她要追周熠遠！

不是暗戀多年未果的執念，是再重逢後她依然心動，依然對他心動的真情實感。

就但她也勇敢一次，瘋一次。

「我期待染白了頭」

「我和你相擁走很遠很遠」

「不顧一切的愛永遠不會變」

他們一齊放下麥克風，在人群中交纏的手，互相交換着彼此的溫度。

這一刻，秦向暖為自己做出大膽的決定而慶幸。

一曲終了，正躊躇滿志的秦向暖還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将會像跟針般，紮進她唯一敢瘋一次的心央。

随着最後一個音節的消失，包廂裏安靜下來。

圍觀的人像是還沉浸在兩人最後的合唱中沒回過神，還是姜恒夫婦最先鼓掌，将衆人思緒拉回。

“我去，我覺得你倆都可以出道了，這唱功，你們不去當歌手真是太可惜了！”熊默一率先開口，一邊鼓着掌一邊搖頭惋惜，“樂壇失去你們是樂壇的遺憾。”

“秦向暖秦向暖，你唱歌的聲音竟然和平常說話的聲音不一樣诶，你是刻意練的嗎？”

秦向暖看向和自己說話的女生，印象裏她的名字很熟悉，揉紋清水文追更價君羊爻貳五儀思以思以二結果名字到了嘴邊就是叫不出來。

秦向暖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如實回答，“一唱歌嗓子就自動壓低聲線了，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這樣。”

“真的好有落差，我還以為你唱歌也是溫溫柔柔的，沒想到是禦姐風！”

“天啊！唱完我感覺她和周哥好配啊！我都要磕他們倆了怎麽辦？”

“大膽磕呗，你沒看見他們倆的手還拉在一起呢。”

“......”

回到座位秦向暖也沒見譚薇曉回來，也沒看見陳暢。見徐一瑄拿了杯酒遞來了順勢接下，“曉曉還沒回來嗎？”

“剛剛陳暢回來把薇曉的包和衣服都拿走了，說是她胃疼去醫院了。”

“應該是酒喝的太猛了。陳暢一個人行嗎？”

秦向暖心裏不安，畢竟他們當初分開就不是很愉快。

“起碼陳暢送她去醫院薇曉沒拒絕。”徐一瑄嘆了口氣，頗有些惋惜，“你說他們高中沒交集但是大學又能在一起，這也是緣分吧？誰知道薇曉考上研究生兩個人又不在一個學校分開了，好不容易盼到假期薇曉去見他結果碰見他劈腿，這都叫什麽事，給我我也不原諒他。”

“孽緣啊。”

“喂喂，還玩不玩了？你倆低頭偷偷摸摸說啥呢？”熊默一指着秦向暖和徐一瑄，“趕緊的。”

“來了來了，還不讓人說話了。”

游戲又過幾輪終是失去沒了最初的熱情，姜恒看時間差不多了說再玩一局就結束。

最後一句的國王落在了一位女生身上，秦向暖對她有印象，是一班的數學課代表王茜，不過兩人不太熟，只是點頭之交。

王茜面露羞澀的環視了圈，然後怯生生問：“誰是九號？”

“我。”

周熠遠舉起右手，像小學生回答問題那樣。他眼睛閉着腦袋低垂着，一副喝醉的神态。

腹部一陣翻騰，秦向暖忍着惡心跑去衛生間，都沒顧得上和衆人招呼。

周熠遠決定起身，熊默一還以為他不行了，忙道：“他這樣還能做大冒險嗎？我看他說真心話都費勁。”

姜恒知道周熠遠的酒量，替他開口，“那就随便問一個吧，王茜你問吧。”

王茜哦了聲然後真的随便問了一個：“九號，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靠，我還以為起碼得是你交過幾個女朋友，初吻還在不在這種程度的吧？你這......唉。”熊默一撐着頭，已經準備穿衣服撤了。

“有。”周熠遠睜開眼環視四周，也不知道在找什麽，直到眼底的亮光熄滅，才呢喃道，“我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人。”

……

秦向暖在廁所吐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還是徐一萱落後一步過來找到她，将她扶出來卻被周熠遠截胡。

周熠遠半抱着将她塞進車裏的，車門被關上，車裏的暖氣讓秦向暖安靜些。

她靠在座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熠遠，好像在想他是誰。

從另一便邊上車的周熠遠感受到秦向暖直勾勾的視線，嘴角勾起弧度然後側過身将臉送到她面前。

把她眼底的驚詫看了個徹底，周熠遠露出惡作劇得逞後的笑容。

車頂暖黃色燈光打在秦向暖頭頂，她捂着額頭縮在座椅上目光有些哀怨，似乎不滿周熠遠剛剛的小學生行為。

注意到秦向暖從上車開始就捂着額頭，周熠遠以為是剛剛抱她上車的時候碰到了腦袋，一邊準備拉下她的手查看一邊問她，“是不是碰到腦袋裏了？給我看看行嗎？”

去拉秦向暖的手明顯能感受到她的拒絕，周熠遠也沒再勉強，反而語氣更加溫柔，“不能給我看嗎？”

秦向暖遲疑了下，然後點頭。

“為什麽？因為我剛剛送你上車的時候碰到你了嗎？”

“你的手一直按在我頭頂，沒讓我磕着頭。”

這個回答明顯讓周熠遠一愣，他注視着秦向暖渙散的雙眸問她，“你醉了嗎？”

秦向暖搖了搖頭，“陳老師還在家，我不能醉。”

說完秦向暖突然想起什麽的，拔高了些音量道：“你剛剛碰到我腦門的痘了，它現在碎了。”

周熠遠：......

“可以給我一張紙嗎？”

周熠遠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把紙遞給她。

見她接過紙去擦額頭的血跡，周熠遠目光一動，湊近了些，道：“要我幫你嗎？”

“不用謝謝，你別給我弄破相了。”

如此直白的拒絕倒叫周熠遠不會了。

他默默拉開距離瞧着秦向暖自己擦。

正擦的起勁的秦向暖見周熠遠絲毫沒有開車的意思，于是停下來問他：“為什麽我們還不走？”

“等代駕來了我們就走。”

說着周熠遠雙手環胸再次去敲秦向暖，見她依然拿紙巾專心致志的擺弄那顆痘，微微嘆氣。

“陳老師說了，人不能老嘆氣，會把福氣吹走的。”

“喝醉了還記得這個？”

“我記性可好使了。”

聞言，周熠遠不知有了什麽打算。只見他朝秦向暖挪了挪，連語調都帶了些隐晦的誘導。

“那你肯定記得你談過的兩個男朋友吧？”

“當然！”

秦向暖答的快且肯定，周熠遠很是滿意又有些不爽。

他舌尖抵在口腔，忽視了那點不爽，繼續誘導，“那你說說你們分手的原因我聽聽，檢驗一下你有沒有在騙我。”

這次秦向暖不上鈎了，手裏捏着紙巾任周熠遠怎麽問都不開口。

周熠遠沒轍，他靠在椅背上有苦難言。他還沒見過哪個醉酒後的人的嘴有秦向暖這麽嚴，甚至他覺得秦向暖是有意識的喝醉。

問無關緊要的問題時，秦向暖對答如流，問道到重要的她就閉口不言。周熠遠都懷疑那天她吐他一身是主觀意識的操控了。

他深呼口氣，準備采用激将法再試一次，“難不成你真忘了？你看你還騙我說你記性好。”

秦向暖這次果然有了反應，她擡眼和周熠遠對視，歪頭好像在思考。終于在周熠遠以為她要睡過去的時候，聽到秦向暖答道：“當然是為了我的寫作素材。我是寫言情小說的，沒談過戀愛肯定寫出來差點靈魂。所以為了我的小說擁有靈魂，就去談了戀愛。”

“那談一次戀愛素材不就夠了？為什麽要談兩次？”

“因為......”秦向暖嘀咕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不只是醉了情緒被放大了還是什麽別的，她蹙眉不耐煩道，“你又不是我，你又不是寫言情文的，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總之，都是為了我的小說，都是為了收集素材。”

“那你需要律師男友的素材嗎？”

“什麽？”

秦向暖感覺酒勁上來了，因為他面前的好像有三個周熠遠，還有周熠遠略帶蠱惑的誘導：

“我可以成為你的素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