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你又沒有作案工具

第22章 你又沒有作案工具

“啊?”

盛昔陶嗓音都劈了叉,一邊驚訝一邊又順帶往他幾萬塊錢的襯衫上踩了兩腳。

陸曜山見狀伸了個懶腰,拿起床頭的水壺邊倒邊說:“上次我喝醉你送我回來,這次算我還你的。”

語畢,他把水遞給盛昔陶,貼在牆邊的人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接過。

水是溫熱的,有點甜,好像加了蜂蜜。

宿醉的人會口渴,盛昔陶喝了一口之後,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郁悶的心情剛要好些時,在發現自己身上穿着寬大的睡衣,表情又垮了下來。

陸曜山注視着眼前的男人,只見他臉色糾結地站在牆邊扯了半天衣服,卻始終支支吾吾不發一言,忍不住開口道。

“你到底問不問?”

關于睡衣的事。

我都準備好回答了。

誰知盛昔陶聽了這話,突然心下一橫,擺了擺手往外走。

陸曜山見他這不在意的模樣,頓時急了。

“是我替你換的。”

“……哦。”

“不是,你什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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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少爺急得下床拉人,這是打算當作無事發生?

不行,這可不行!

誰知盛昔陶回過頭來,視線向下,自然地瞄了一眼他身上某處後,意味深長地說:

“因為……你又沒有作案工具。”

除了宿醉帶來的頭暈,盛昔陶感覺身上沒有哪裏不适,他樂呵呵地甩了一把頭發往外走,只留站在原地的陸曜山化在了石頭……

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麽孽,這輩子才糾纏不清。

下樓吃早飯的功夫,兩人心猿意馬的。

這會兒正巧趕上早高峰,小小的店裏人滿為患,盛昔陶坐在椅子上,不時給來去的其他客人挪位置。

陸曜山還憋着剛才的氣,低頭看了一眼。

“你踢到我了!”

“哪兒?”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

幾乎要把手指出花兒來,像是要報“一箭之仇”。

盛昔陶見狀下意識道了聲歉,搬起凳子和他坐了遠些。

這下陸曜山臉更黑了,雖然這話是故意的,但他說的也是事實。

昨晚回到家,某人吵吵鬧鬧非要睡在沙發上,結果半夜兩三點滾下來把自己摔了個哭哭啼啼。

無奈陸曜山只能哄人上了床,誰知上了床也不老實,一整晚拳打腳踢,夢裏西天取經降妖伏魔,整得孫悟空三打白骨精活生生變成了“三打陸耀山”。

如果說這樣也就忍了,那盛昔陶現在夢醒了全忘了,不僅毫無歉意,還反過來嫌棄他,這算什麽?

可惡,簡直是可惡!

看着當事人一臉悠閑地吃着包子,陸曜山起身坐到他旁邊。

盛昔陶被他擠了一下,正要皺眉,只聽陸大少爺發號施令道。

“快吃,吃完送你上班!”

盛昔陶:“……?”

生着悶氣吃完飯,陸曜山又生着悶氣去開車,早高峰有些堵,到搬家公司樓下的時候,日頭有些高。

盛昔陶戴上棒球帽,瞧了眼窗外被太陽烤得扭曲的地面,想着今天幹活得出好幾身汗了。

他剛要伸手開門,陸曜山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保溫杯揣到他懷裏。

盛昔陶見那杯子的牌子有些眼熟,他記得陸曜山以前就習慣随身攜帶保溫杯,冬天喝熱水,夏天放冰茶。

此刻,盛昔陶見他一言不發地丢給自己,然後将他扔出了車廂,一腳油門離去,冷酷得像拍007電影似的。

不過007的保溫杯裏不會是微熱的蜂蜜水,味道泡得剛剛好,清甜微酸。

盛昔陶站在電梯前喝了兩口,手機突然振動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他問:“又幹嘛?”

“好喝嗎?”

一聽這話,他頓時向四周看,果然在玻璃牆外看見一輛保時捷停在不遠處。

“你不是走了嗎?”

陸曜山不置可否,從半降的車窗裏朝他眯了眯眼:“你剛吃什麽呢?”

盛昔陶微怔了一下,忙背過身去對着電話裏說:“嗓子疼,随便吃個藥。”

“要不要看醫生?”

“不用,大概是昨天的烤魚太上火了。”

盛昔陶的聲音有些飄忽,他似乎急着挂:“電梯來了,先不說了。”

下一秒,陸曜山便聽見那頭斷了。

快步走進電梯,盛昔陶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去看外面,見到停在下面的保時捷已經掉頭離開,他才松了口氣。

手心裏還有一顆未吞下的藥片,盛昔陶也意識到自己信息素比之前濃郁了很多,今天早上尤其劇烈,好在他昨晚服了抑制藥物,沒有被陸曜山發現。

不過經過了一天一夜,估計藥效也差不多了,此刻,他又迅速從包裏掏出片抑制貼貼上。

後邊的司機摁起喇叭來,回過神,陸曜山發現掉頭的紅燈已經綠了,他松了剎車,車子打了個轉,往反方向去。

車載空氣淨化器已經開到了最大,陸曜山深吸一口,降下了車窗,燥熱的風一下倒灌進來,将冷氣迅速驅散,一同消失的還有那股白木香的味道。

盛昔陶的信息素,從昨晚開始就時強時弱地散發出來,如同一截彎鈎,不停地勾着他的心神。

終于受不了後頸刺痛的腺體,陸曜山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從置物箱裏掏出一盒藥片飛快吞了下去,眼前甚至有些犯暈,昨晚的畫面不停地從腦海中閃過。

盛昔陶緊閉的雙眼,柔軟的四肢,還有露出的後頸,那朵血紅的火蓮,又深又甜的信息素灌滿了胸腔,陸曜山聽見那裏發出隆隆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信息素的流動明顯頻繁了許多,要不是盛昔陶昨晚大鬧天宮,陸曜山差點忍不住了。

就在他沉浸在回憶中時,車內的藍牙突然響了起來。

是從辦公室打來的電話,姜河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老板,你快到公司了嗎?”

他的語氣有些局促,陸曜山問:“怎麽了?”

誰知話音剛落,對面突然傳來一陣高調的嗓音。

“哥,早上好啊?”

陸晖雨一大早闖進了公司,不僅大搖大擺地參觀了一圈,還熟門熟路地坐在總裁辦公室喝咖啡。

姜河起初都有些懵,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這張臉這身板屬實和自家老板太像了,要不是對方笑盈盈且高八度地向他“say hi”,他差點都醒不過來。

上次的慈善拍賣會他沒有在場,後來奉命去調查陸晖雨的時候,陸曜山也只是口述了情況且只給了他照片,雖然曉得二人長得像,但猝不及防見到真人,饒是叫他驚訝。

而且當得知陸晖雨的信息素也接近sa的時候,震驚度更是翻倍。

“怎麽了?”

見這位年輕的打工人盯勾勾着自己,陸晖雨放下手中的咖啡,好奇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姜河一聽收起目光:“不是,那個……”他有些局促,“其實除了我們老板,我幾乎沒有遇見過擁有高階信息素的人。”

他這口氣不像假的,陸晖雨倒是有些意外:“是嗎?”

“是啊,而且你們倆兄弟都是,真的很少見。”

普通人家出一個高階ao就很稀奇了。

陸晖雨聽了這話,露出稀松平常的表情,他喝了口咖啡:“我哥沒告訴你,陸家幾乎都是高階ao嗎?”

“什……?”

姜河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大腦空白了一下,陸曜山确實沒和他說過這事,也不知道是過于低調還是怕吓着他。

想到這兒他不由結巴起來。

“真,真的嗎?”

“真的。”陸晖雨朝他微笑,“我們家從我爺爺到我爸媽都是這樣。”

姜河忍不住張大嘴吧,一家子高階信息素,這基因得多強大?

他心下不由感嘆,強者的世界果然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推開。

伴随着重重的關門,一陣冰冷的聲音從屋裏響起。

“你來做什麽?”

不用猜也知道是陸曜山。

姜河回頭看着老板,不知為何,覺得他的形象又高大偉岸了十分。

然而另一位高階a也毫不示弱。

陸晖雨放下咖啡,把手機丢在桌上,說:“我也不想來,但是電話打到我這兒了。”

姜河這才發現這部手機正在通話中。

陸曜山見狀頓了一下,他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沉默不語,氣氛在不知不覺中凝固住了。

半晌過後,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姜河見陸曜山伸手接過了電話。

“爸。”

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正是陸骢,陸曜山的父親。

那個男人的聲音依舊帶着不滿。

“什麽時候回來?”

大兒子偷跑回國還斷了一切聯系,當晚就在家裏掀起了軒然大波,誰知這小子居然毫無悔意,此刻竟信誓旦旦地告訴他“我還有事”。

“什麽事能比你的腺體還重要?!”

陸骢态度強硬地命令道:“立刻回來,我下午就派人去接你!”

父親以前當過兵,還是前線部隊高級将領,故而說話總是一板一眼,帶着命令。

可陸曜山卻再次拒絕:“不,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聽到這裏,陸骢氣急:“你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你的治療不能中斷?!”

這話已經是警告性質了,通常兒子這時就會服軟,哪知電話那頭沉默數秒後,陸曜山依舊堅持。

他說:“爸,我不想再接受那樣的治療了。”

陸骢聽了錯愕:“你說什麽?”

陸曜山認真重複道:“我不想再接受你們的安排了。”

“我不會回去,我會找到辦法治好自己。”

這話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陸骢幾乎要發笑:“辦法?什麽辦法?現在的治療手段就是最好的辦法!你還想折騰什麽?”

陸曜山卻說:“這我還不能告訴您,您給我一點時間。”

顯然他故意要隐瞞盛昔陶的事,可是話音剛落,父親似乎猜中他的心思,脫口而出道:“你別告訴我是找盛昔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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