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強了

事情辦成,四人有三人高興的不得了,那三個高興的站起來要走,郭文莺只得客氣地往外送。

她低着頭往前走,忽覺耳邊一熱,一擡頭看見方雲棠湊在她臉側,呼出的熱氣幾乎噴在她臉上。

“你叫文英?”他低聲問着。

“是。”她的聲音細如蚊子,莫名覺得臉上一陣燥熱。

“哪兩個字?”

郭文莺說了,卻見他忽然又湊近一分,用只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未婚妻也叫郭文莺,你覺得是不是很巧?”

郭文莺聽着,差點沒嘔出一口心頭血,丫丫個呸的,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的。他耍她玩呢嗎?

她自認見他的時候最多是五歲之前,他根本不可能認識自己,可這麽一句,還真是讓人郁悶到極點。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叫郭文英怎麽了,叫郭文英就犯法了?

在她狠狠的瞪視之下,方雲棠揚長而去,不時發出低低的笑聲,讓人恨不得咬碎銀牙。

這幾日郭文莺接連去了幾次監造處,一是為了試炮的事,二也是為了躲方雲棠。

試炮的時間和地點都确定下來,拉炮的車也已造好,就等着準備的那一百頭騾子把炮拉出來了。

做好一切準備,郭文莺從監造處回來,就想回去洗澡換身衣服,監造處火藥味太濃,沾染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她剛走到營門口,就見鄧久成火急火燎的跑來,“文英,不得了了,出事了。”

鄧久成是個慢性子,很少見他這麽急過。郭文莺也吃了一驚,“出什麽事了?”

鄧久成竟扭捏起來,“就是,就是,你那些騾子……”

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急人,郭文莺忙問:“騾子怎麽了?”

“你那些騾子……把月夜青棕給上了。”

“啊?”郭文莺一時沒明白過來。

鄧久成解釋,“上了,就是奸/了,你養的騾子把王爺的馬給奸/了,還是好幾匹一起上的,***啊。”他說着咂摸咂摸嘴,似是後悔沒看見當時的盛況。

郭文莺吓傻了,那匹月夜青棕是封敬亭的寶貝疙瘩,是皇上在他十五歲時送給他的,毛色油黑,漂亮之極,這若被他知道那小寶貝造了屠手……?

激靈靈打個冷戰,真是想想都害怕。

鄧久成兀自念叨,“你說這騾子也是,馬廄裏就沒別的馬嗎?怎麽偏偏都看上了那一匹月夜青棕啊?我以為這男人愛俏,騾子也是啊。”

“啊,我還有事,我先忙去了。”她心裏害怕,轉身要跑,鄧久成哪肯放。

騾子是她叫弄的,又是她讓放馬廄的,哪兒能叫她跑了。回頭王爺問罪,也好找個墊背的不是……

死拉活拽着把她拉去大營,剛走到大帳前,就聽裏面一聲怒吼:“郭文英——”

郭文莺撫了撫額,很覺頭疼,到了這會兒不進去也不行了,最後只得咬了咬牙,往裏走。心裏暗道,大不了打一頓,橫豎不能我的騾子奸了你的馬,你就奸了我吧?

大帳裏,封敬亭臉色鐵青,滿臉怒容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對着她陰**:“郭文英,你好大膽子。”

“意外,這是個意外。”她雙手抱拳,一臉燦笑地連忙賠罪,“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看着他那陰的滴水的臉,心裏真發憷啊,沒等他發作,雙腿不由自主的往外拐,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跑出帳外了。

果然身後又傳來一聲怒吼:“郭文英——”

她顫了顫,發瘋似的跑得更遠了。此時不宜久留,留待他日他心情好些再賠罪吧!

正好陳啓方往這邊走過來,瞧見她慌得跟受驚兔子似的,不由搖搖頭,“這孩子,跑這麽快,被狼追呢?”

轉身進了大帳,看見封敬亭那張臉,頭搖得更厲害了,“多大點事,你至于發這麽大火?”

封敬亭哼一聲,“你知道了?”

“哈,就這點事早傳遍了。”一副幸災樂禍樣。

封敬亭氣呼呼地籲了口氣,他倒不是生氣那匹馬,只是覺得糟心,他堂堂郡王的馬叫個騾子給強了,說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陳啓方呵呵笑着,馬強了不要緊,要是人強了可就更樂呵了。

大營裏一幫閑兵閑将,整日裏埋頭操練,難得有個樂子,這事頓時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後來越傳越沒邊了。

兩日之後,郭文莺出門便有人問:“郭大人,聽說你把王爺給強了?”

郭文莺:“……”

他娘的,這到底是哪個生兒子不長**的,起的頭啊?

于是,好一陣軍中都在傳着同一個話題:郭大人強了王爺,聽說王爺之所以不找女人,就是因為是下邊的。也有的說郭大人才是兔爺,王爺是上邊的。再于是,圍繞着究竟誰讓誰下的問題,在軍中展開了一番更加激烈的争論。

此話題後來一直成為了衆多兵士茶餘飯後最解悶的閑話之一,被傳了好長一段時間,衆人的興趣依然不減,大有不弄明白絕不善罷甘休的意思。

封敬亭在聽說了這個熱門議題後,連哼了七八聲,眉毛都氣倒了,對着陸啓方倒苦水,說他一堂堂大老爺們,居然被傳成下面的,這像話嗎?

陸啓方心說,你想當上面的,也得看人家姑娘樂不樂意啊。

這個謠言滿天飛的時候,郭文莺最不想見的人就是方雲棠。

為了避免尴尬,她每天都躲着他走,恨不得聞見味兒,就躲出幾百米去。可不想見誰,卻偏偏那人就湊上來了。

看着背着一只手,施施然優雅而來的方雲棠,郭文莺狠狠掐了胳膊,才止住了轉身就跑的沖動。心裏暗自鄙視自己,一個男人而已,至于怕成這樣嗎?

方雲棠微笑招呼,“郭大人。”

她強笑,“方公子。”

“郭大人忙呢。”

“忙呢。”

“在忙什麽?還想騾子的事呢?”

郭文莺瞬間積累的鎮定破功了,狠狠瞪着他,恨聲道:“方公子是來幹什麽?譏笑,還是看熱鬧?”

方雲棠在笑,笑得清爽極了,眉眼都生動的好像一幅畫,“本來沒想看熱鬧的,不過聽了兩句閑話,就很想來看看了。”

郭文莺:“……”

“聽說……你和端郡王關系很好?”

這是很隐晦的說法,看他那笑意盎然,饒有興味的樣子,郭文莺就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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