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溯源

溯源

四人到了甲板，直到此時，長期單打獨鬥的簡翎殊終于想起了關鍵問題，“解亦你用什麽武器？”她用流金解亦用什麽？

解亦也意識到了問題，她對武器的印象是流金，她用流金簡翎殊用什麽？

空氣一晌尴尬，簡翎殊神色認真，“你回去吧，我能行。”

船身遭受撞擊，由于制作材料特殊，它并未開裂，出于盧易斯的刻意囑托，沒有人站在船的邊緣，爬上來的生物在燈光下展現了它的全貌。

眼睛奇大沒有對焦，渾身長着疙瘩，尾巴上的倒刺高高揚起，渾身無鱗無皮只有紅色的肉。簡翎殊無法辨認哪一點像盧易斯說的蛇類異獸，她揮刀将它們斬殺。

程子羽在遠處搭弓，一弦三箭所到之處燃起火海，卻也燒不壞船，也許是指向性的火焰箭能力。

趙戊在程子羽稍遠的地方釋放法陣，進入法陣的活物迅速被抽幹血肉。

三人在船上游刃有餘抵抗，快到四點時，簡翎殊疲勞換手，揮刀速度降低，趙戊更甚，他維持不了法陣持續釋放，只能等一個法陣被異獸消耗完再開下一個。

簡翎殊的位置突然被黑影遮蔽，她跳開環顧，不，不是沖她來的，一只十米長的異獸從海裏沖天而起，幾乎不帶任何猶豫咬向趙戊。

刀氣距離不夠，她喊向離趙戊更近的白衣小夥，“程子羽！幫忙！”

程子羽也看到了異獸，他沒有動手，而是有點奇怪地看着簡翎殊。

來不及了，簡翎殊卸下刀鞘砸中異獸，它被砸得腦袋一偏，錯過趙戊的頭顱咬到他的大腿，下一刻一道刀氣從異獸的頭劈到身體中段，它就着咬合的姿态死去了。

簡翎殊提起半顆頭，異獸的牙脫離趙戊的大腿，創口深可見骨，盧易斯立即帶人送他去船上的醫療艙，她注意到今夜沒有見過海拉，叫住盧易斯，“海拉呢？”

盧易斯笑了笑，“放心吧，普通人當然要好好保護在船艙裏啦。”

簡翎殊緩緩地擡起頭，一字一頓：“她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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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易斯在她眼前晃晃手掌，“阿黛麗，異獸殺多了疲勞了嗎？海拉一直是普通人，她很愛我所以陪我出任務，我的第一要務是保護她，第二要務是完成任務。”

簡翎殊收刀回鞘，“哦，是疲勞了，我去休息一會。”

她往艙室走，程子羽踱步跟随，簡翎殊幹脆停下來等他，“為什麽不救趙戊？”

程子羽複又疑惑，“為什麽要救他？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簡翎殊進入房間，艙室的小床睡了一個背對她的身影，解亦甚至貼心地留張字條：不要叫醒我。

黃昏時分，簡翎殊在椅子上醒了，解亦正在桌上寫東西，她湊過去看內容，“你在畫厄意之海的地圖？”

圖紙上有船，有島，有礁石，還有推算路程長度的草稿。

解亦從床底拿出一個籠子，裏面關着一只無鱗無皮的怪物，傷痕累累，已經死了。

簡翎殊皺緊了眉頭，“怎麽會到這裏來？你受傷了嗎？”

解亦搖了搖頭，抓緊了簡翎殊的袖子急切說道：“我有重要的事你先聽，我進了它的夢，從它的出生開始觀測，它最開始不長這樣，只是一條普通的海蛇，厄意之海有一座文明程度很高的島嶼，我畫出了它的坐标，他們将海洋生物捕獵起來實驗，實驗品有盧易斯描述的足以吞噬人的魚類異獸，但那不是異獸，只是一個人為的失敗實驗品，成功品在它的記憶還沒做出來。這條海蛇連實驗品都不算，它只是流經了島嶼因為抵抗不了島上的輻射産生了變異。我能控制瀕死生物的夢境，出來後給它捏造了一個從未變異的夢，它本來在抖，在做夢後放松着死去了。簡翎殊，盧易斯殺錯了，從一開始他一只異獸都沒殺死。”

簡翎殊快速過了兩遍信息理解記憶了，她們動身去找盧易斯談話。

越靠近那座島危險越多，盧易斯愁眉不展，有很多人在任務裏死了，要為了一個不确定性去嘗試嗎？

海拉握住盧易斯的手心，“去吧，不是好不容易有線索了嗎？”

一方面是從目前的航線來看解亦的地圖沒錯，另一方面……他不想任務失敗，他還要和海拉結婚的。

盧易斯下定了決心，調整方向朝那座島嶼行駛。

今夜的變異生物更多了，傷好的趙戊更換作戰區域到簡翎殊的左後，程子羽在簡翎殊的右側，趙戊決意要跟那個男人保持距離。解亦問盧易斯要了狙擊槍與火藥，支援其他獵人的區域。

1點時海面傳出歌聲，除了簡翎殊和解亦，每個人都行動變慢，盧易斯大聲喊：“耳塞！不要聽！”

簡翎殊收拾他們來不及打的變異生物騰不出手，解亦尋找音源，兩槍狙殺，它剛浮出水面，還沒看清便沉下去了。

喧鬧的一夜過去，海面還未出現日出，不少人或躺或坐在甲板上，累得直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