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鬥毆

鬥毆

【程子羽】：是你開的投票？出結果了嗎？

【簡翎殊】：結果出了，不殺。

【程子羽】：為什麽？

【簡翎殊】：酒後亂性了。

【程子羽】：你和我打一架。

他們把場地約在游戲池，因為可以放開了打。簡翎殊靠着游戲後臺，指節滑過一個個副本，“小程啊，有沒有喜歡的游戲？我來開本。”

程子羽慢慢地用發簪绾起銀發，表情冷得能凍人三尺，“随便。”

簡翎殊選了鴉之谷地圖，雖然她不喜歡低谷，但它地形狹隘最适合打鬥。

程子羽落到地面立刻開弓，骨節分明的手指如同在撫琴，他迅速後躍着，箭如銀色的流星，簡翎殊知道箭是虛化的，用刀氣斬開箭，追上去打追逐戰。

“你為什麽跑的這麽快啊！”簡翎殊傻眼了，要追丢了。

“我又不是你。”程子羽的聲音遠遠地飄過來。

機械音播報：“玩家——簡翎殊，退出游戲。”

程子羽一愣，什麽時候打中了？還是簡翎殊又在玩他，其實根本不想和他打？一道刀氣迎着他的臉斬過來，程子羽明白了，這家夥詐死！

他避開刀氣朝着虛影連射幾箭，虛影極快地避開了，程子羽是真的想罵人，“你能不能有個人樣？”

“我會聽作誇獎的。”簡翎殊追上了他，化成人形，揚起流金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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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羽将箭握在手裏和她打，簡翎殊斬斷他的手，掼倒了釘住左手，用拳頭單方面揍他。

程子羽引燃所有箭矢，火焰飛速靠近灼燒靈體，兇狠的拳頭下落更快，程子羽抖開刀刃踹翻她。

他視線晃然，搖搖頭想清醒，朦胧着看見簡翎殊又襲來，生死一線程子羽的能力提升了，他控制一支箭向她飛去。

簡翎殊上頭了根本看不見，她将個頭差了近三十公分的男人再次掼倒，程子羽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響。

飛箭貫穿簡翎殊的靈體，她陰沉地扔出刀氣将箭截斷，“你手下留情了，你想打贏我，箭要對着這裏。”

程子羽的手被按到她的心口，那裏因為打鬥，跳得很快，他耳根一熱，“放開。”簡翎殊笑了笑，擰折他的手腕。

“程子羽，猜猜你斷了幾根肋骨？”程子羽咬着唇不說話，簡翎殊愉悅至極，“你真棒啊，骨頭打斷了一聲都沒叫出來，什麽情況會叫出來？要我殺了你嗎？”

“我拆點東西出來，你別暈過去了。”制服剛挑開側角，簡翎殊耳朵一動，停止了動作。程子羽能力透支控制第二支箭紮穿她，簡翎殊悶哼一聲，“先別打了。”

“要認輸嗎？”太近了，她的體溫與發香近在咫尺，程子羽的心跳不比她慢。

“不是，我有不好的預感。”

峽谷內壁傾斜而下，落石滾滾，簡翎殊罵了句髒話，“跑了！”

他一下沒起來，簡翎殊眉心一跳，打橫抱起程子羽，他的世界觀被颠覆了，“不好吧？”

“別挑了，被砸成肉泥就好嗎？”附近只有一個凹陷處，簡翎殊先帶程子羽進去，自己貼牆蹲在他腿邊。

震耳欲聾的山崩持續了很久，簡翎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厲害啊，給這片地方打塌了。”

程子羽眼神複雜地看着她，“我好歹也有一百五十斤……”

“比齊允輕點，怎麽了？”以前無聊抱過齊允，差點給他跪下來了，小程真是争氣，沒丢人，不過胳膊也非常酸。

他垮着臉穿好衣服，“沒事，所以怎麽出去？”

“放心吧我某種意義上算個系統，我來。”

簡翎殊虛劃了幾下，面前仍是石頭。

程子羽點評：“你系統被禁用了，系統。”

簡翎殊尴尬地笑着：“雖然我忘記打開設定了，但問題不大，我的屍體在游戲池外面，等齊允發現了會撈我們的。”

打了一架舒服多了，程子羽也在伸不開腿的地方蹲下來，氣氛怪尴尬的，最後是簡翎殊先開的口：“為什麽找我打架？”

程子羽閉着眼睛，胸口的傷痛一直在刺激他，半晌才說：“想打就打了。”

簡翎殊被踹的地方挺疼，感嘆小夥真是年輕氣盛，“産生想法的前情是什麽？”

程子羽的耳邊除了她的聲音還有別的嗡鳴，他辨別了一會，回答道：“你不殺齊允了。”

簡翎殊蜷起腹部，結果背傷撕裂了，她又倒了回去，“怒其不争。”

程子羽用手背抵着額頭，指環冷硬，勉強保持清醒，“嗯。”

他們幾乎算是緊挨着，血腥氣籠罩着小小的黑暗空間，程子羽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做任務，他被路人隊友反扣在密閉的隔間裏，也是很黑很冷的小地方，他從那間隔間燒起，範圍越來越大，任務完成了他也興奮地不願收手，火焰明亮又溫暖，吞噬所有的惡，他收不起來能力，透支暈倒，姐姐背着他回家罵了一路。

簡翎殊看小夥子似乎在走馬燈了，那多沒意思，趕緊把他鬧醒，“你認為系統是要存在的嗎？”

程子羽昏昏沉沉地應道：“随便，有沒有都對我沒影響。”

簡翎殊又晃了晃他的身子，“我說要殺齊允你想幫我，我反悔了，你生我的氣。”

程子羽的眼睛被手擋住了，但能見到嘴唇微弱地上揚，“你有時候探查人心挺厲害。”

“因為我覺得這個系統秩序已經形成了而且不負面，如果取代他，我不确定能比他做的更好，而且我還……”

程子羽挺認真地聽着，苗頭逐漸不對，他打斷道：“幾歲了還管不住手？”

“我不是說這個，當然了，我會負責的。”簡翎殊捧着臉頰，聲音漸低，“我當時記憶混亂了，忘記了契機，結果就在眼前，我不知道要不要拿，我……突然不敢拿。”

程子羽靠坐着石壁，輕輕地笑了，“唉，想開了，不殺就不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