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特殊第4小隊

特殊第4小隊

接待室。

“證詞已經拿到了。”靖子沒有堅持和上島構之助對峙,歪頭告知大和上島左岩已經“破防”的事。

“嗯,多虧了你。”大和無比默契地回答。

任誰看了都會想到這倆人已經事先說好了什麽。

上島構之助身後的秘書翻了翻手中的資料表還是什麽東西,報告道:“這位小姐似乎并非警視廳人員。”

上島構之助本人沉默半晌,帶着仿若三觀震裂的目光望着日向大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罷了,我又何必跟你們這們這些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現在放人,你也就此辭職,我姑且就原諒你了。”說到後來,他的神情恢複了冷漠。

大和知道對方說的話有多少效力,況且做這件事之前也設想過可能的情形,臉上笑容轉為嚴肅的戒備。

靖子不滿地扁扁嘴:“這個大叔,做錯事情的是你的兒子好嗎?沒要求你一起賠禮道歉就不錯了,履行自己指責抓到犯人的警察為什麽需要你的原諒啊。”

“差點把你給忘了,”上島構之助轉向自己的秘書,“這個小丫頭到底是什麽來歷?”

秘書道歉:“不好意思,暫時還沒查到資料。”

上島構之助更生氣:“這些天你都幹什麽吃的去了?”

秘書立刻低下頭:“因為這位小姐不在警力系統裏,所以……”

上島構之助輕蔑地總結:“這麽說來最多是地方來的小警員了?”

“當着別人面說人壞話也要有個限度,”靖子無語聳聳肩,“再說我什麽時候說自己是警察了?”

“我記得你這個小丫頭剛才跟我頂嘴了?既然如此,那你收拾鋪蓋離開這個國家吧。這樣的話,我還能給你一條活路。”上島構之助如她所願把火力攻擊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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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靖子好笑地擺手,“大叔你是誰,我就要聽你的?”

她回頭沖日向大和撒嬌:“既然證詞都記錄好了,涉及的那些案件可以讓上島左岩出鏡解釋嗎?”

日向大和也思考了一下:“這種重要的事我會做案件通報的。”

聽着對方肆無忌憚地讨論如何處理她的兒子,上島構之助臉越來越黑。

“你們,找死嗎?”跟她們這些雜碎在這裏真是浪費時間。

靖子頭也不回,激動地告訴日向大和:“太好了!到時候我一定會讓,呃準時收看。”

這樣一來答應五十嘉會的事情就完全做到了。

上島構之助徹底失去耐心地起身,冷漠吩咐秘書:“去給老大老二都找出來,後續的事你來處理。”

“是。”秘書低頭應下任務。

跟他們一行的赤發男子沒有動作,全程一副看好戲的戲谑表情。

“這個我還是要說一句的,”靖子舉起手,“大叔你帶不走上島左岩。”

上島構之助輕蔑地瞥她一眼,冷漠地哼出一聲。

正當這時,接待室的門被推開了。

日向大和吃驚地認出來人是警示廳廳長,她的頂頭上司。

上島構之助同樣認出來人,終于滿意地露出微笑——可算來了個有概念的人,跟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打交道也是夠消磨耐心的。

警視廳廳長是接到消息後趕緊過來了,一見到上島構之助便滿臉堆笑,再見到日向大和就是滿眼怒意加上譴責:“作為我的部下,不要做多餘的事。”

“……”日向大和敢怒不敢言,捏緊了拳頭。

廳長既是長官也是她曾經的前輩與恩師,在今天之前,都是她無比尊重的存在。

靖子從來人的語氣已經明白了什麽,再看看對方胸前的警徽,上面櫻花比日向大和還要多一朵。她知道,該是自己出面的時候了。

其實站出來怼上島家的大叔,并不是她好心又沒事到去維護日向大和;

高橋志乃放她進審訊室問上島左岩,也不是因為高橋昏了頭讓她這個外部人員做事……

在去上島左岩家,不,早在醫院時,她就已經和高橋說好了,後來日向大和也同意了——“我會作為京都報社的記者參與調查,不過在我自己說出來之前,希望你們能夠幫我保密。”

在決定了要幫五十嘉會這個高中生“找出關于父親的真相”的時候,靖子就已經明白,不能在上島的勢力下解決上島,京都警視廳需要更多的力量。

而能夠争取到一定公平的,怕是只有那個直屬于世界政府的,各國以報社命名,實則履行監督職能的所謂記者組織。

她告知了哥哥寧期自己這個想法,得到了「靖子也開始為別人着想」的評價,以及「近期會有前輩去引領你」的回答。

雖然跟她預想的不太一樣,沒有去總部報到的程序,但她知道,自己已經正式是其中一員了。

“你就是廳長大叔吧,”靖子也從椅子裏起身,“我……”

“這小丫頭片子你認識嗎?”上島構之助已經率先走到廳長面前。

廳長露出迷茫的眼神。

“那走吧。”上島構之助已經受夠了跟這些小輩溝通,督促廳長,“以後再處理她。”

“哦,哦。”在他的催促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的廳長果真就要轉身出門。

“……”靖子無語,雖然知道在四大家族的眼裏公檢法什麽的只是玩具,但這麽明目張膽地腐蝕警視廳真的好嗎?

“不聽聽她要說什麽嗎?”突如其來的好聽男子嗓音阻止了兩人的行動。

說話的正是那名全程看好戲的赤發男子。

靖子很困惑:這人怎麽回事,不是上島一夥的嗎,為什麽要為她說話?

上島構之助的身形僵住:“你不是說不會插手這件事嗎?”

“我可沒有做過那麽無聊的保證。”男子悠閑地靠着椅子,“只不過在你問我的時候,确實沒有插手的想法而已。”

上島構之助:“……”

靖子:這人……好狡猾。

“你不是在心裏吐槽我‘玩文字游戲好奸詐’之類的吧?”靖子注意赤發男子的時候,赤發男子也側目望了過來。

靖子:“……”居然被看穿了。

赤發男子露出“果然”的神情,嫌棄地說:“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要搞清楚立場,我是跟你一邊的好嗎?!”

靖子用手指着自己鼻子:“跟我一邊?”

廳長也迷茫地問:“這位是?”看上島構之助謹慎的語氣,絕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寺本路卡,京都日報社特殊第4小隊隊長。”赤發男子優哉游哉地說:“站在那邊的小丫頭是我的見習後輩。”

“……寺本?隊長?”靖子腦容量有點不夠用了,但還是揮起了不滿的拳頭:“你叫誰小丫頭呢!?”

寺本路卡卡沒有更多解釋,而是眯起妖冶的一雙眼睛,“你剛才是不是要跟他們說什麽?”

他用下巴指指同樣腦容量不夠的上島構之助與廳長。

“哦對,”靖子用殘存的理智陳述道,“上島左岩的案子已經上報京都日報社,也将會在報社成員——我的監督下調查。作弊什麽的,還是現在放棄吧。”

那個姓寺本的家夥說的話,她實在太難消化了,以至于忘了自己本來要說的話。

聽到她說的話,上島構之助傲慢的情緒第一次出現裂痕,随即,他的臉色變得慘白。

廳長不知是松一口氣還是感到遺憾,眼神變成了與他閱歷不符的呆怔。

日向大和從廳長進來起就沒有說話,如今看到廳長的表情,也遺憾地嘆一口氣。冒着這麽狼狽的風險攀附權貴,真的是必要的嗎?

不過,要不是幸運地遇見了靖子,現在真正狼狽的人就是什麽正義也守護不了的她自己了吧。

……

靖子再次去到醫院的時候,五十嘉會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

随着調查的推進,上島左岩供述的雇傭人員都已經抓到了,不管是去她家潑血的,潛入花田櫻家放死貓的(事實證明是同一個人),還是群毆五十嘉會的。

換句話說,五十嘉會已經不必再擔心日後又被上島左岩雇人打殘——雖然後者的确還有這樣的計劃。

靖子把一束百合放到床頭櫃上,問:“已經播出了嗎?”

五十嘉會和花田櫻同時搖頭,也幾乎同時開口:“真的謝謝靖子小姐!”

新學期已經開始,五十嘉會因為傷勢不能回去上課,花田櫻一有空就過來幫他複習。

“不客氣,”靖子臉上露出大方地笑,“畢竟答應了你們兩個。”

她說“兩個”的時候,五十嘉會和花田櫻不約而同地臉紅了。

同在病房裏的還有來探望的高橋志乃和寺本加爾。

高橋志乃比較早反應過來,用遙控器點開電視選臺,同時對他們解釋道:“寺本先生也幫了很大的忙哦!山下小姐跟我說很多線索都是寺本先生提供的……嗚。”

靖子以為他說的是自己“先斬後奏,用寺本加爾的名義掩蓋花田櫻這個報案人的身份”的事,撲過去想要捂住這個口無遮攔的警官。

寺本看到她這個舉動,目光變深了些,不知在想什麽。

電視上正好是日向大和在做警情通報,首先說了上川美惠并非死于交通意外而是人為,其中的幫兇經紀人已經落網,感謝實名舉報人寺本加爾。

靖子松開快要窒息的高橋志乃,欲蓋彌彰地笑:“原來是這麽回事啊哈哈哈。”

“不是這樣的話山下小姐以為我要說什麽啊……哦我想起來……唔。”

獲救的高橋志乃郁悶地松一口氣,靈光一閃想到什麽,當然沒等說出來就立刻又落入了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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