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06
幽靈附身殺人 06
“鈴木俊介要見我?”靖子感到意外,“他能和我說什麽?”
“非常抱歉打擾您,”打電話的警察也特別不好意思,“就算證據充分,嫌疑人遲遲不認罪的話走程序也很麻煩……”
所以嫌犯主動提出只要見到靖子就坦白認罪的條件顯得尤其珍貴,他們不得不來請靖子。
路卡卡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在旁邊慫恿:“答應他,答應他……”
像是告白儀式上毫無邊界感的路人,靖子想。
但身體還是比意志要誠實地出現在熊野郡警察本部。
在所有人眼裏,“完全是兇手”“和其他人一起拒不認罪只是約好的荒謬說辭”的鈴木俊介幾天不見,已經完全沒有了愛美男性那副打理過後的精致外表,看起來就像是熬夜了足足三天的流浪漢。
在看到靖子的瞬間,他涕泗橫流,嚎啕大哭:“我沒有殺星烨,我殺了自己也不會傷害他的……”
星烨是死者的名字,對他來說大概是永恒的愛人。
靖子心想,你們玩那什麽的時候用的小皮鞭和蠟燭可不是這麽說的。但理智畢竟還是讓她保持着冷靜地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那個,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我們這次會面只有十五分鐘,你是打算哭十五分鐘給我聽嗎,我倒是沒關系啦。”
鈴木俊介哭聲驟停,仿佛剛才失态的不是他一樣。
“山下小姐,請你幫幫我。”他似乎很誠懇,幾乎是瞪着靖子,“我不是兇手。”
“我聽說你和我見面之後就打算認罪的?”靖子再次尴尬地提醒他。
“真正的兇手是那個叫上島娜的女人!她是活着的鬼魂,是她占用我的身體,對星烨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鈴木的情緒馬上又激動起來。
不得不說,他這次成功地引起了她的興趣。
Advertisement
“你是說……上島娜娜?”靖子的眼神都變得八卦起來。
“就是她!我親眼看到她把我擠出自己的身體,誘騙星烨去洗澡,在星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殺害了他!我只是鬼魂,星烨看不見摸不着,怎麽讓星烨逃跑都沒有效果……”鈴木補充道。
“你說,你作為鬼魂,親眼看到了案發經過?”靖子聽到這種說法幾乎确信對方是臆想症,剛提起的興趣又落下了。
鈴木忙不疊地點頭。
“恕我直言,你前面的供詞都是自己毫無記憶?”靖子終是不忍心地提醒他這個疏漏。
“我怕沒人相信我,只能選擇大家的說辭,其實大家都是被上島那個女人害了!”鈴木急切地解釋,“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殺了星烨後故意留着我,把我的身體藏到了上島大廈,這就是證據!以前從沒有人聽說過心理咨詢處,像我這樣的人也是沒有權限上去高層的,不是她故意這樣做我絕對上不去!”
靖子再次豎起耳朵:“……哦?”
鈴木努力回憶自己可以記得起的細節,再三強調他以性取向擔保自己絕不可能殺害自己深愛的人,那天他在家裏好端端地和自己男友(自認為的)親着嘴,忽然腦子有點暈,再回神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體裏。
他像是鬼魂一樣,什麽東西都抓不住,什麽東西都只能透過他的身體,然後他看到他的身體自行說話,讓男友去洗澡,可是他的身體,那個家夥,竟然去廚房拿了菜刀,沖進浴室紮死了男友!
他一路追着自己的身體,看着他上車,看着他開到上島大廈,又用密碼上到了44樓,用他的手機搜索東西,發送了什麽東西……最恐怖的是,和靖子互通郵件之後,他的身體吃了什麽藥,還對着他所在的地方神秘一笑!然後他又一次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被警察抓獲了。
“原來鬼魂附身的說法是這樣來的……”靖子托腮,“為什麽确定占用你身體的是上島娜娜呢?”
鈴木熱淚盈眶:“我确定是她,我身體活動時她一直昏睡着,她辦公室的密碼我身體都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怎麽證明這些事,怎麽證明兇手是她……只能求助山下小姐,不是說……什麽願望都可以實現嗎?”
如果不是被拷着,靖子很确定對方一定會沖過來握住她的手。
有警察過來說時間到了。
靖子走出會話室,被門口高挑的職業裝女性吓一跳:“你……聽了多少?”
上島娜娜本人出現在這裏,消息未免過于靈通了一些。
“山下小姐那天一直沒和我說哥哥的事,”上島娜娜依舊自說自話,“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呢?”
是想要進行精神攻擊嗎?用這種惡心別人的方式來對她複仇?靖子在心裏翻一個白眼,夠無聊的。
“也是,被家人遺棄的人是不可能了解家人重要性的吧。”上島娜娜陰陽怪氣的。
靖子整個人僵住,拳頭也握緊了:“你私下調查我我管不着,但要是在我面前繼續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絕對不會原諒。”
“真是有趣,看來山下小姐很介意被家人抛棄的事,”上島娜娜挑釁地笑,“我幫你把你哥哥殺掉怎麽樣,會比較開心嗎?”
“你就是用這種理由殺掉了星烨嗎?”靖子嗅到關鍵詞。正好有兩名警察過來,她故意這麽說。
“是啊,我這人說話就是颠三倒四的,誰叫我一夜之間失去了兩個寶貝侄子呢,山下小姐千萬不要當真哦。”上島娜娜顯然警惕,“我送的蠟燭香薰用得好嗎?”
警察走遠了。
靖子也走遠了。
上島娜娜注視着她的背影,臉上笑容愈發詭異。
靖子找到了寺本加爾,盡管花澤凜事件讓她有點讨厭他,但是她忽然發現比起老朋友的加爾,她還是更讨厭上島娜娜這個人一點。
更重要的是,初次見面上島娜娜就說是她和加爾一起殺死了她的侄子,那麽,作為敵人敵人的加爾就是朋友,勉強合作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加爾也意外靖子的來訪,他沒告訴靖子,上島娜娜來找他說過一些奇怪的話,還提到了她。但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催眠栽贓”這種說辭可能是路卡卡教會靖子的。
靖子是不知道路卡卡和催眠這種手段時間有什麽淵源,但設想一下其實不無可能,鈴木宣稱的作為被擠出自己身體的鬼魂見到的景象也可以說得通。
加爾也沒把“也許真的存在靈魂”的想法說出口。
總之,在看了案件資料後,他沒有猶豫地認證四名四者用的都是自己給開的藥物。
香薰蠟燭的成分再次看了眼,雖然很遺憾,靖子也說自己聞了不舒服,但即使是靖子使用也是安全的。
剩下的用藥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靖子正要無功而返,加爾指着照片上沒有名字和标簽的不起眼藥瓶問:“這個是什麽?”
“這個我也問過,”靖子仔細回憶了一下,“嫌疑人說是保健品。”
“成分呢?”加爾沒有放過細節。
“我記不清了,似乎是現在流行的什麽益生菌,就沒在意,”靖子想了想,“我再問問警方吧。”
“麥芽菌?”加爾問。
“是這個詞沒錯……”靖子停下試圖詢問的手。
“單獨吃沒關系,但是和抗生素共同服用會致幻,”加爾又問,“他們從哪得到的?”
靖子像是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一樣一個激靈:“上島醫院心髒病學家屬互助協會?”
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也是那天從上島娜娜那裏拿了蠟燭之後因為好奇心反複地問了相關的警察。
靖子當即給涉案警官傳訊息:「嫌疑人在案發前後是否發生過感冒,使用抗生素類感冒藥等的情況?」
答案是——全部都有。
靖子振奮地握住拳,雖然這點證據完全不可能證明上島娜娜的罪行,但是随意發放這種處方藥作為協會福利是違法的(剛從加爾那得到的科普知識)。
證據提交之後,上島娜娜果然不得不作為協會代表出面召開發布會來道歉。
與此同時,媒體抓到這件事的戲劇性,開始撰寫嫌疑人精神失常是否應該與尋常惡意的殺人犯相同的待遇判決處置的文章。
關于幽靈附身的都市傳說也終于在科學解釋面前消停了一些,也有一些關于「提供致幻劑殘害會員心靈的協會是否應該為幾場兇殺案件擔責」的讨論,盡管沒激起什麽水花。
在發布會上,上島娜娜爽快地鞠躬道歉。
短短的兩次會面,靖子從她看似面無表情,甚至有忏悔的眼神裏看到的卻是名為「愉悅」的情緒。她似乎非常享受這場發布會。
靖子受邀去後臺見她,同時也見到了加爾。
上島娜娜問:“我給你們的提議,你們都考慮得怎麽樣了呢?”
“提議?”靖子一時間想不出來她說的是諸多瘋言瘋語中的哪一句。
加爾卻瞬間領悟她的說法,眸色一暗。
上島娜娜甩了甩肩膀,不耐地看着他們:“我說啊,我哥真的是很懦弱的男人,雖然死的是他的兒子,不是我的,但是他心情不好的話我也會相當困擾的。”
靖子:“……”
加爾:“……”
上島娜娜伸出手指,在靖子和加爾兩人間來回點了點,忽然欣喜地拍起手掌:“我想起來了,由山下小姐出手幹掉寺本小子的哥哥,我就考慮放過山下小姐的哥哥,是不是很好的主意?”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