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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反應過來的幾個軍團負責人都覺得荒唐，雖說眼前的這幾個人瞧着年紀都不大，卻也沒想到他們做事這麽的孩子氣。

第二軍團的副團長冷聲道：“軍團內部的事情，聯盟向來是不加幹預的。”

就讀軍校的學生，怎麽會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按他們所說的報警，聯系的就是這個區域內的聯盟骨幹，試問哪個聯盟小骨幹，膽敢插手軍團內部的事？

有人搖頭失笑，有人卻心思複雜。

畢竟能夠擊斃一個軍團小隊的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心思這麽淺顯的。

而幾個心思活絡的負責人，這會卻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對視了眼，正打算從師雪櫻的口中套話，問清楚他們究竟将消息報給了誰，就聽旁邊的姬芙忽而道：

“所以我們通知的，是最高辦。”

滿場俱靜。

剛才還在覺得他們一團孩子氣的人，此刻俱是面容僵硬。

最高辦獨立于聯盟，也就意味着軍團和聯盟中的規定，并不适用于最高辦。

但也不是說最高辦就有權處理軍團的人……有權利的不是最高辦，而是方焰離。

星際一共三大軍團，方焰離所在的方家，執掌的是三大軍團內最強勢的第一軍團。

而方焰離本人，除了是最高執行長外，還是方家的半個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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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幾年方焰離一直在療養，才沒有參與管理軍團事務。

方焰離早前剛接手最高辦時，曾經處理了方家一部分人。

導致方家絕大部分人，都極少和他來往。這也是他這麽久以來，一直都沒真正接管整個方家的原因。

據說也有他自己的意思。

但不管他和方家的關系如何，方家那位大家長，一直都屬意他成為方家下任家主，為了能讓他順利接手方家，在中間進行了多次調和，也給了方焰離掌事權。

所以這位最高執行長，确實擁有軍團話語權。只是他的重心一直都在緝拿高危險級要犯，沒有太過涉及。

現在軍團出現了迫害軍校學生的事，甚至牽連到了一個軍團小隊私用。

以方焰離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性格……

第一軍團的副團長兩邊眼皮狂跳，臉色幾乎繃不住。

從姬芙那句最高辦開始，周圍便一直沉默，等到将他們幾個人送到了軍團指揮處，幾個負責人便先後離開了這邊。

走的時候皆是目光發沉，神色鄭重。

這個星系遠離蟲洞吞噬的位置，進入了指揮中心後，也沒幾個人管他們。

姬芙不知道從哪摸了包薯片在吃，整個指揮中心就聽見她一個人在那咔擦咔擦。

負責給他們做筆錄的秘書長，聽得額頭青筋直跳。

師雪櫻湊過去，從她手裏拿了塊薯片，她猶豫了下，低聲問她：“這麽直白地告訴他們，會不會不太好？”

方焰離目前人在帝星，就算立即趕過來，也需要些時間。

師雪櫻想的是，如果他們不說，等方焰離來了就能打這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提前告知，以目前軍團的情況來看，只怕他們會先做好準備。

姬芙輕笑，她別有深意地道：“等着看就知道了。”

周陸海倚在門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似乎對這位最高執行長很熟悉。

這裏遠離喧嚣，也沒有蟲洞吞噬的煩擾，姬芙甚至還抽空打了個盹。

等她再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神色複雜的程浩。

姬芙挑眉，對他揮揮手：“你好啊。”

程浩：……

“執行長叫你。”

姬芙起身，跟着他去了外面。

和安靜的裏屋不同，外間擠滿了人。

方焰離面色沉肅，而他面前的審訊桌上，還扣押着一個人。

見姬芙來了，師雪櫻幾步走到她身邊，小聲道：“軍團內部查出來了主使的人，是第二軍團的小隊長。”

姬芙看了眼那個小隊長，不置可否。

她察覺到了對面人的視線，擡頭，撞進了方焰離那雙幽沉的眸裏。

數月不見，她天賦暴漲，從之前的C，一路跳到了A級。

方焰離看着她，問：“星層縫隙裏擊殺S級機甲兵的人，是你？”

在場的人聞言，均是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她。

方焰離來之前，沒有人想過這件事。

他們都以為，是後面闖入星層縫隙裏的周陸海救了姬芙和師雪櫻。

姬芙微頓，還沒開口，邊上的周陸海忽然道：“是我。”

姬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她沒說話，周陸海主動認了，師雪櫻目光微晃，便也沒有否認。

之前他們在星層縫隙裏，跟周陸海描述過那幾個S級機甲兵的特征，這會問起來，周陸海也是對答如流。

“一個S+，兩個S級，都是軍團特制機甲。”

跟這個被逮捕的小隊長所說的一致。

不光如此，對方還交代了派遣出去的人數、具體任務、執行的時間。

唯獨只有一件事情含糊不清，就是他這麽做的目的。

他宣稱是為了宣洩個人情緒。

這麽缜密的計劃，埋伏了那麽多殺手，還算準時間将人卡入星層縫隙。

只一句宣洩個人情緒就代了過去，很明顯是站不住腳的。

可在沒有證據指向其他事，他本人也供認不諱的情況下，似乎就只能這麽定性了。

……換做軍團內部處理，大概是會如此。

所有需要的東西，都遞到了眼前。

合理的證詞、供認不諱的犯人、明确的罪責。

嗯，但凡顧及一點軍團背後盤根交錯的世家勢力，就該順着這個臺階下了。

畢竟，在聯盟內執法，比起事情的真相，審時度勢、鞏固世家利益，才是最為明确的事。

姬芙的視線，穿過了這大廳內所有各懷心思的人，似笑非笑地落在了方焰離的身上。

方焰離察覺到了那道戲谑的視線，他目光冷沉，掃向了手腕上的光腦。

光腦上不斷有信息進來，這些信息都來自于他那個幾乎不怎麽走動的大伯。

他擡手，徑直按滅了光腦。

明亮的大廳內，方焰離目光冷沉：“程浩。”

“用我的權限，查詢軍團監控設備、特制機甲使用記錄、戰場人員變動……所有記錄，都必須精确到批準的上一級。”

“另外，查詢星際學院S班抵達1991星系當天，所有潛伏在內的殺手接觸過的軍團人員。”

這話一出，整個指揮處，無數人變了臉色。

審問桌上的小隊長急切道：“執行長！”

他一張臉漲得通紅，神色緊繃：“我為了方便行事，曾潛入軍團指揮處，删除覆蓋了所有記錄！”

他呼吸緊促，咬牙辯解：“而且在蟲洞吞噬前一天，軍團絕大部分的人都領取了特制裝備。”

方焰離扔下手中的光屏，擡頭看他：“那又是誰，在找不到證據的情況下，直接将你定罪的？”

那人動了動嘴唇，後道：“是我自己……”

“是你自己主動認的罪。”方焰離面色冷沉，不帶任何情緒地看着他：“你神通廣大至此，都能銷毀所有證據，還主動認什麽罪？”

他還欲辯解，後直接被方焰離打斷。

“通知下去，查詢從事發到今天，軍團每一個見過這些人的人！”

“存檔記錄的管理人員，如果拿不出相關記錄，全部按照渎職處理，直接問責上層！”

整個指揮處，伴随着方焰離的話，徹底陷入死寂。

在這僵硬又冷沉的氣氛裏，無人開口。

姬芙微頓，随後擡手用力地拍了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挑眉笑道：“執行長明察秋毫！”

這就是方焰離最有意思的一點。

他篤定律法面前人人公平，卻壓根意識不到，在聯盟和世家的傾軋下，底層公民甚至都站不到律法面前。

就像是今天這件事情，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天晚上這個小隊長就會直接死在牢裏。

他自以為通透嚴明的律法，其實已經被蛀得千瘡百孔了。

以前他們剛打交道時，她還嘗試過說服他。

可惜這人只信奉冰冷的律法，看不到疾苦的人生。

……那現在也挺好。

大執行長的正義挺好用的不是。

接下來的幾天之內，整個軍團內都混亂一片。

方焰離查處了與這件事情相關的43人，這些人橫跨三個軍團，全部被論罪處理。

但饒是如此，牽扯到的最高層也就是一個戰場指揮官。

再多的，就查不出來了。

指揮官只說是有人許諾了大價錢給他做這件事，順着他給出的信息往下查，就是一片空白。

那個信息對應的是個匿名號，而且分析不出具體IP。

所有的調查，只能到此為止。

方焰離怎麽想的，姬芙并不知道，她只隔着一片江海，看着最高辦的人押解這些人去往星級監獄。

方焰離要将他們帶回去判處罪罰，他堅定執法，就是不知道等那些大世家伸手往監獄裏撈人時，他會如何了。

姬芙也不關心，她之所以報警，就是想讓他們狗咬狗，方焰離一手給她清掉絕大部分的麻煩，省得她一個個挨着去找。

43個人呢。

至于那個在蟲洞吞噬前，朝她和師雪櫻打出超聲波的人。

她會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那個人并不在方焰離這次清理的人中，甚至不屬于軍團。

從星層縫隙出來了後，她并沒有收到标記發回的信息反饋。

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對方已經脫離了當前的區域網絡，二呢，就是對方機甲的級別過高，信息暫時無法入侵，只能先标記，等待她後續操作進行連接。

沒有信息反饋，暫時沒辦法得知對方身份。

不過姬芙卻隐隐有了個猜測。

蟲洞吞噬前夕，戰場情況最是瞬息萬變的時候，軍團的人是無法脫離主戰場的。

那除了軍團的人，就只可能是另外兩大軍校的人了。

而且根據周陸海所說，他是被談希打出的超聲波卡進星層縫隙的。

談希是星級機甲兵，對方實力估計不低于談希。

卡進星層縫隙那天，不也正好是兩大軍校聯手攻入他們主星的當日。

師雪櫻坐在她身旁，手裏還捏着塊從她那拿的小蛋糕，邊吃邊問：“聽說新的戰場指揮官就要上任了。”

軍團一下子被扣走了43個人，大小都是件醜聞。

以姬芙對聯盟的了解，他們肯定會為了這件事情大發怒火，然後為了平息輿論，會弄一個各方面都合适的人，上去填補這個位置。

而這件事情鬧到現在，除去了他們這些學生外，還有一個人表現得異常紮眼。

周陸海從外邊走進來，聽到了師雪櫻的話，淡聲道：“新的戰場指揮官你們都認識。”

姬芙伸了個懶腰，沒說話。

“是盧隊長。”

盧冰芸又是星級機甲兵，這次又主動出面保護了無辜的學生。

确實沒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選。

姬芙對此并不意外。

如果當初她發給盧冰芸那份匿名信息，盧冰芸沒當回事的話，那今天這件事也跟她沒關系了。

她在不了解信息來源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去查探真相。

這樣的人成為戰場指揮官，不比世家的爪牙要好上許多？

集訓的最後一段時間，因為蟲洞吞噬和星層縫隙的事，沖散了三大軍校間的競争氛圍。

也有異獸潮徹底褪去的緣故。

大家覺得勝負已經分了，也就沒再多關注。

一直等到了集訓将要結束前三天，區域論壇上才再次熱鬧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第一又是帝國軍校吧？】

【異獸潮都已經結束了，還能夠有什麽意外】

【笑死，還以為星際的這次這麽‘努力’，能拿一把高分呢】

截止集訓結束前12個小時，星際學院的分數仍舊低于帝國軍校六萬多分。

在姬芙和師雪櫻掉入星層縫隙前，這個數字還只是五萬多。

等他們出來了，就變成了六萬多接近于七萬了。

帝國軍校的人，在蟲洞吞噬剛開始，異獸潮還沒有最後褪去的那段時間，抓緊機會擊殺了不少的異獸。

臨期的一兩天內還暴漲了一萬多分。

在很多人看來，這個第一是板上釘釘了的。

因為沒有了懸念，所以很多人都懶得去關注了。

……本來是這樣的。

可是到了集訓結束前3小時，不知出于什麽原因，星際學院的分數突然開始暴漲。

剛開始還沒人注意到，是有人習慣性點開論壇，才注意到那靜止了快一個月的總積分榜，莫名其妙開始劇烈滾動。

也不是劇烈。

就星際學院一個學校滾動。

消息一傳出去，區域論壇瞬間熱鬧。

【什麽意思？出bug了？】

【不是吧，集訓開展了這麽多年，從來都沒聽過這個bug】

【那現在怎麽回事？星際的作弊了？】

【你才作弊呢，你全家都作弊，來來來，各位好好睜大眼睛看着哦】

最後回複的星際學院學生，附上了一段非常精彩的視頻。

兩大軍校的人同時點開了那段視頻後，都沉默了。

畫面中，一個熟悉的星艦，用一張不知道什麽材質做成的大網，拉了大半個行星，注意是大半個行星的低級異獸。

【？？？】

【異獸潮都結束了，哪來的這麽多低級異獸啊？】

軍校學生該有的常識還是有的，至少他們清楚，這一兜子的低級異獸，絕對是來自于異獸潮。

集訓所用的系統，不可能記錄非異獸潮的得分。

就是實在是搞不懂，他們究竟是哪裏來的這麽多低級異獸。

分數劇烈滾動，眼看着第一的位置将要不保，帝國那邊的人尤其不滿，包括了精英班在內，都在熱議這件事。

“是之前戰場上漏掉的低級異獸。”一直靜在一旁的人開了口。

他一開口，帝國主星上驀地安靜了下來。

黑洞出現時，異獸潮并不是規律出現。

有時候甚至都不會落在具體的行星上，而通過這樣的方式漏出去的異獸，大部分都被忽略掉了。

有極小部分被攔截，是因為本身就是高級異獸。

而像是視頻裏的這種，低于C級以下的異獸，兩大軍校都不會有興趣去進行攔截。

其實但凡是從黑洞裏出來的異獸，無論等級的高低，都是格外兇殘的。

軍團在戰場時，都要進行打掃。

但是比賽不一樣，他們争分奪秒，就是為了拿到更高的分數。

分出精力去攔截這些低等異獸，實在是本末倒置。

只是沒想到還真有人這麽做。

而且被遺漏的異獸，遠比他們所想象的數量要多。

帝國軍校的主星上，剛才開口的人直接道：“……他們應該是從集訓開始，就分了人去做這件事。”

而且在蟲洞吞噬時，那個人就駕駛着星艦，加上那個材質特殊的大網，低級異獸無法從網中掙脫，導致這麽多的異獸能夠在蟲洞吞噬期保存下來。

可即便如此，對方做法都實在是離譜。

旁邊有人認真看了幾眼後，臉都綠了：“網兜和星艦上都塗抹了隐形材料。”

星際的就是故意的！

他們知道帝國計算好了總分差距，所以從一開始就把這堆低級異獸，用隐形材料的大網網起來，而且只在他們星系的尾星附近盤旋。

這就導致那天兩大軍校大團結，鬧到1991主星上去的時候，都沒發現這玩意！

好好好，見過藏寶的，藏拙的，第一次看到藏異獸的。

【……不是，你們欠不欠啊？】

同步知道了這些個信息的人，都氣瘋了。

問題在于，星際的憋得可好了，甚至在放出這個視頻之前，已經将所有藏起來的低級異獸清理了。

那些異獸等級是低啊，分也低。

可架不住數量實在是多啊！

他們清理完了才發的視頻，等兩大軍校的分析完了，一擡頭，就看見星際學院的總分，已經直接越過了第一的帝國軍校。

一躍淩駕在了所有人頭頂上！

截止最後的五分鐘前，還在繼續滾動。

【……媽的，你們到底藏了多少】

沒多少。

姬芙坐在了主星上，看着遠處不斷炸開的煙花。

區區三十萬分而已。

沒錯，那些兩大軍校都看不上的漏網之魚，分數就在10分，20之間來回晃蕩的低級異獸群，竟然能達到三十萬的高分。

別說那兩大軍校了。

連他們自己人都懵了。

“……我現在算是明白什麽叫做積水成淵了。”李雲翊盯着爆炸的地方，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談希聞言，眼眸微晃。

他忍不住回頭，看向了遠處不知道從哪掏出個墨鏡戴着，正一臉悠哉的曬着月亮的人。

積水成淵。

去攔截這些低級異獸的人，都是特A班的人。

剛開始聯系他們的時候，他們還非常不樂意，是萬風萬蝶主動過去帶隊，他們才不得已跟上。

沒想到最後出了這麽大的風頭。

要不是有人攔着，那孫一鳴都想開着星艦去對面兩個星系晃兩圈。

三十萬分啊！

那是他們贏來的整整三十萬分。

這麽多年以來，星際學院別說三十萬分了，這個學校的名字就沒出現在了那個位置之上。

以至于本次集訓到得最後，受到了無數人的關注。

張煥看着最後星際學院高居榜首，壓了萬年龍頭的帝國軍校足足二十多萬分，興奮得大腿都拍紅了。

同一時間，三大星系中同時響起了一道播報聲。

機械音傳遞到了各個角落：“第181屆三大軍校集訓，星際學院——勝出！”

當下，1991星系上，響起了無數的歡呼聲。

高興的不只是這一次獲勝，而是近些年來，第一次出現在了廣播聲裏的星際學院！

還不僅是這樣。

這次擴充了集訓人數，出現了近些年以來，最多最為豐盛的戰利品。

等到那個戰利品被平均分配到了每個人手上時，這種勝利的愉悅感，就更加實質化了。

以至于回到了星際學院後，都還在有人不斷熱議。

姬芙作為這次的總策劃，一直被人提起。

但回到了學校後，她又玩起了消失。

加上這次集訓的戰利品，還有這段時間她跟秦楚月在各處收攏的材料。

姬芙計算過後，準備在聯考開始後，聯盟也好，世家也罷，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聯考賽事上時，直接破開星際監獄的大門，救出蔚藍。

目前距離聯考，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

據這段時間得到的消息，蔚藍被關押在了星際監獄的最頂層，頂層的守衛，光S級機甲，就有近二十臺。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所有的材料都被存儲在了姬芙近期購入的一個小行星中，她幾乎是在星艦一落地星際學院後，就趕往了那個小行星。

秦楚月人目前還在黃家那顆小行星上，她會護送着最後一批物資，趕到了這邊跟姬芙彙合。

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好了。

可在秦楚月到達之前，姬芙就收到了一個消息。

她打開光腦，第一時間查閱了相關新聞。

今天同一時間段的所有星際新聞，都被一個标題刷新，題目叫做——昨夜淩晨，星際監獄關押的重型犯越獄逃脫。

新聞用黑色大寫加粗的字體，不斷播報了三遍。

關于逃犯的信息，卻是只字不提。

【滴滴滴】

姬芙打開光腦，收到了秦楚月的傳訊。

【我剛從黃家的內部網絡中收到消息，昨天越獄的人，是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