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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16章 “你們是什麽關系？”

木佳橙捉着燒烤棒的手一怔，讪笑：“怎麽可能，想太多了你。”

李潔梅倒是無所謂，但是一臉擔憂的，“聽說那些富家公子都挺花心的，看你這傻哼哼又軟綿綿的樣，就怕你管不住他們。”

“不過沒關系，如果你受委屈了，那就跟我說，姐妹幫你手擒渣男。”李潔梅豪爽地拍了拍胸脯。

燒烤的孜然撒得有點多，木佳橙被嗆了一下，咳嗽不止。

“這點辣你就受不了了嗎？鼻涕眼淚都出來了，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木佳橙吸着鼻子解釋道：“不小心嗆到的。”

還好，木佳橙心想，自己的醜态沒有被看到。

老天真好。

上帝給你關上一道門的同時也給你開了一扇窗。

以前聽到這句話只會不屑一笑，現在終于明白了。

“你真好。”木佳橙啃着玉米傻哼哼地笑起來。

李潔梅長長“噓”了一聲，婉拒道，“不要搞這種煽情橋段。”

木佳橙笑容愈加燦爛，不怕死地又重複說：

“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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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我本來就很好，你剛知道啊？”

傍晚的c市，喧鬧的街頭，冒着熱氣的燒烤攤，熙熙攘攘的人群。

和最好的朋友在鬧市中暢飲快談，沒有負擔的開懷大笑。

真好。

人生，足矣。

木佳橙默默地懇求，

這樣的時刻可以長長久久地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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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木收工回到酒店，看着黑暗的房間，沒有任何變化的布置，毫無其他人觸碰的痕跡。

程嘉木看了眼手機，微信源源彈出消息。

鮮果粒：【不行，我還有朋友一起】

鮮果粒：【不好意思】

程嘉木嗤了一聲，自言自語  ：“随你。”

鮮果粒：【有什麽可以在手機上說。】

程嘉木詫異，說什麽？

接着頁面又彈出一條消息，【我反悔了。】

程嘉木眉頭緊擰，他怎麽越看越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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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潔梅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女人，剛才又點了幾瓶啤酒，豪言沒有啤酒配烤串不起勁。

木佳橙內心十分抗拒，這個天喝冷的啤酒不好，但是不想掃了興，還是配合着也喝了兩杯。

這會已經醉醺醺的了，頰邊兩坨腮紅。

手機這時響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看清了來電人。

接通後，對面的人單刀直入，“在哪？”

“幹嘛？”木佳橙的意識在迷糊中保持着薄弱的清醒。

“你發的話什麽意思？”

木佳橙緊張地看了眼李潔梅，起身離開位置，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才出聲：“我們下次再談那件事好嗎？今天我朋友還在，我沒法跟她解釋。”

“你現在在哪？”

“你要幹嘛？”

“老板，32桌的烤翅加辣。”有人大喊了一聲。

“燒烤攤？”

木佳橙急急忙忙掐斷了電話。

緩過神來，她趕緊編輯消息發過去：【不行，你不能過來，我朋友還在】

那邊并沒有回複。

木佳橙當他聽進去了，吹了會兒冷風平複下心情才回到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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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燒烤攤，來了一大群人，一個桌子太小，他們正和着老板将幾個桌子拼起來。

剛坐定，小羊的手機就響了。小羊疑惑地嘟囔一句，“怎麽回事，剛離開就打電話過來。”

剛接通，那頭就直接問話，小羊報了個名字，那邊就挂掉了。

小羊對着黑屏的手機納悶。

這男人的脾氣是越來越古怪了。

沒一會兒，一個全身包裹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來到了夜市，順着小羊報的名字一家一家找。

燒烤攤集中在一片區域。

終于在一片裝修大差不差的建築中找到了小羊說的位置。

見到程嘉木來，在場的人自覺地挪了挪位置，騰出一個空位，又默契的沒有打招呼，有人謹慎地環顧了一番周圍。

小羊：“收工的時候問你，你拒絕得那麽爽快，以為你沒有興趣哩。”

在外邊，而且是人來人往的鬧市，小羊只能湊近在程嘉木耳邊小聲說話。

程嘉木沒作答，仰頭四處張望。

對面的張導也跟程嘉木搭話，程嘉木隔着口罩心不在焉地回應。

“沒醉。”

一道嘹亮尖銳的聲音憑空響起，把周圍的人都吓了一跳，紛紛尋聲看過來。

李潔梅尴尬地應付周圍投來的目光，一邊安撫着木佳橙，低聲哄着，“橙子啊，我們回去啦，好不好？”

李潔梅興致一來，又加點了幾瓶啤酒，看到對面的木佳橙無精打采地啃着燒烤，便帶動她一起喝酒。

哪知，這女人根本不經喝，後邊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又狂灌了幾杯，這會已經有些醉得不成樣子，開始說胡話了。

李潔梅扶着木佳橙，招呼着老板過來結賬。

李潔梅肉疼地付了款，對着身旁醉醺醺地女人小聲吐槽，“自己把自己宰了。”

桌上的燒烤串已經堆積成山，女人的戰鬥力真是可怕。

燒烤攤在夜市的最裏邊，需要出到外邊的馬路上才能攔到出租車。

木佳橙體重和身高也就還好，李潔梅是高瘦型的，扶着木佳橙難免有些吃力。

“這是喝得有點高啊。”小羊看着兩女人的背影猜測說。

程嘉木順着視線望過去，一個高高的女人扶着另一個醉醺醺的女人，搖搖晃晃走着。

神色一沉，一把将手機扔進口袋，拉好口罩，跟了上去。

小羊在後面喊他，“程哥，你……”想到了什麽，趕忙擡手捂住嘴。

一桌人一頭霧水地目送着程嘉木離去。

看到程嘉木跟在兩個女人身後，又想起他今天在片場不再狀态的事，有人大嘴巴地說，“程嘉木在這邊是不是養情人了，還跟他鬧了起來，不然怎麽一個下午都心事重重的。”

還延緩了拍攝進度。

張導一記眼神飛過來，那人識相地禁了口。

情人。

小羊耳朵靈敏地捕捉到這兩個字，眉頭深鎖。

——

突然多出一只手扶着木佳橙，李潔梅吓了一跳，看到來人全黑的打扮，更是渾身緊張戒備起來，以為是遇到了劫匪。

她正想大聲求救，便被對方喝止住：“別說話。”

對方捂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樣貌，只能看到帽沿下那雙漆黑的眼。

李潔梅心跳極快，害怕對方手裏有兇器，她不敢有大肆的舉動。

暗自惱怒，怎麽那麽背啊，難得出個遠門就遇到這樣的事。活到這麽大，除了小時候偷拿過父母的幾塊錢也沒幹過什麽缺德事。她還結婚呢，沒跟家人好好道個別啊，那群牛馬還等着她去馴化.......人生還有好多事沒幹呢。

怪不得今天突然想來吃燒烤，還說那麽感傷的話。

李潔梅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口袋拿手機，防備地看着黑衣人，畏懼地說：“你是誰？為什麽偏偏盯中了我們......要錢的話我們可以給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們？”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李潔梅：“所以你只想要錢？”

“多少？”李潔梅緊張地問。

程嘉木默不作聲。

兩個人被帶到一輛車子旁，程嘉木打開副駕駛，摟過木佳橙想把人塞進去。

那邊李潔梅也一把抱住木佳橙，“不行，你說好的只要錢，現在把我們放進車裏算什麽？”

程嘉木想拉過木佳橙，被李潔梅死死抱着，無奈開口：“是我。”

李潔梅：“你是誰？”

程嘉木漆黑的雙眸一轉，無奈壓低帽檐，低下頭來，拉開了口罩。

模糊地看到黑衣人的面孔。

李潔梅一時失神，松開了手。

車門大力合上的聲音把她吓了一跳，程嘉木站直身子，說道：“上車”

李潔梅呆呆地拉開後邊的車門坐了上去。

“去哪？”

“新雅酒店。”

程嘉木在導航上輸入酒店的名字。

車子平穩行駛在路上，駕駛座上的人拉下了口罩，但是被帽子擋着，憑借路邊的燈，可以看到小半張臉。

李潔梅還是不敢相信，上網百度了一下程嘉木的個人信息，對着屏幕半信半疑問道：“你真的是程嘉木？”

程嘉木确實在這座城市拍戲，今天她們也見到了。

還是感到不可置信。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程嘉木是生日是什麽時候？程嘉木的身高是多少？程嘉木的血型是什麽？”

李潔梅胡亂問了一通，男人緊抿的唇微張，正欲開口，下一秒：

“佳橙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程嘉木臉色一滞，轉頭看向旁邊熟睡的女人，被安全帶緊箍着身子，歪着頭縮進寬松的羽絨服裏去，只露出睡顏。

她的生日？

他...還真的不知道。

“不行，我再确認一下，程嘉木畢業于那個大學？”

“噫，和橙子是校友啊，畢業時間也一樣。”李潔梅顧自說。

前邊的人沉默地開着車，目光筆直望着前方。

自覺無趣，李潔梅也沒再出聲，安靜地坐着。

李潔梅看向窗外，熟悉的高樓大廈，确實是酒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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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木拉上了口罩，走到副駕駛座，拉開門，彎下腰來解開木佳橙的安全帶。

木佳橙睡得很沉，發出輕微的呼吸聲，空氣中夾雜着濃濃的酒氣，雙頰像熟透了的桃子，嘴裏嗫嚅着。

程嘉木雙眸起了波瀾，口罩遮擋下的面目喉結快速地滾動。他深吸一口氣，抱起熟睡的人兒。

李潔梅站在旁邊，看呆了。回過神，兩個人已經進了酒店，程嘉木轉過頭來示意，她小跑着跟上去。

打開房門，這是一個大床的房間。

程嘉木看了眼李潔梅，“你們睡在一起？”

李潔梅不明所以：“對啊，天冷，兩個人睡一起暖和。”

程嘉木沉默着把木佳橙放到床上，給她脫了鞋，蓋好被子。

李潔梅揉了揉眼睛，确實沒看錯，是活生生的人，是電視上、廣告上出現過的明星。

程嘉木靜默低頭地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吩咐李潔梅“好好照顧她”，便轉身離開。

“等……一下，你們是什麽關系？”李潔梅後知後覺，結巴地問。

程嘉木腳步一滞，瞥了眼床上的人，沉聲道：“你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