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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17章“偷情”

程嘉木剛走出電梯，小羊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程哥，你還過來嗎？他們玩得可嗨了。”

豪放的猜碼聲從手機裏傳出，程嘉木嫌棄的把手機拿遠了些。

“我回酒店了。”

說完，便挂斷了對話，将手機扔回口袋。

程嘉木一身黑色，又全身包裹嚴實，令人望而生畏。餘光中望見，前臺工作人員警惕地盯着他。

程嘉木壓低了帽檐，疾步走出酒店。

“如果有什麽煩惱，可以跟我說啊。”

程嘉木坐在車裏，望着空蕩蕩的副駕駛，腦海不自覺地回旋起這句天真的話，陰沉的眼底暈開一片柔波。

“嗤。”他莫名笑出聲。

她的生日？

程嘉木頓住頰邊的笑意，拿出手機，把備忘錄翻了翻，又把兩人的聊天記錄劃了一遍，都沒有任何痕跡。

反而，在兩人添加朋友這兩年裏，她從來沒有遺忘過自己的生日。

自己卻從來過問過一次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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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不稱職。

臉上升起內疚。

———

第二天天還沒亮，木佳橙便醒了過來，頭昏昏沉沉的。

身旁熟睡的李潔梅，發出輕微的鼾聲，手放在木佳橙的胸前，腳也疊在木佳橙身上。

木佳橙小心地移開李潔梅的手腳。

看了眼自己全身，衣服已經換了，頭發淩亂，聞了聞身上的氣味，還殘留着些許酒氣。

木佳橙捧了把水沖臉，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瞬間清醒了幾分。

揉了揉腦袋，只想起昨天喝醉前的片甲記憶，後邊發生了什麽，她已經忘記了。

踏出衛生間，她被吓了一跳。李潔梅垂着腦袋坐在了床上，淩亂的長發垂在面前，天還沒亮，也沒開燈，這個樣子屬實能夠吓人。

“吓死我了你。”木佳橙摸着摁開一旁的開關，嗔怪道。

李潔梅擡起頭，亂糟糟的長發中露出一雙迥異的眼睛，“你才吓死我了。”

木佳橙有些愧疚地安慰她，“昨天睡得早，就早早醒了，我還在這呢。”說着，就過去抱抱李潔梅。

李潔梅一把将她推開，提防地伸手與她拉開一些距離，厲聲質問：“快說，你是誰？”

木佳橙一臉迷惑，“我，木佳橙啊。”

“信你的鬼話，你真名叫什麽？”

木佳橙有些好笑，把李潔梅的手拿下，“我的身份證上就是這個名字啊，你不是看過嗎？”

“你到底是什麽身份？你和程嘉木是什麽關系？如實道來。”

木佳橙含笑的臉一沉，“程嘉木？你怎麽會知道？”

“昨天，是不是他......”

李潔梅板着臉點點頭。

“所以，你都知道了？”

李潔梅搖搖頭。

“你聽我解釋，我和程嘉木，我們.......”木佳橙急亂得拼不出話來。

李潔梅已經湊近來，直直地盯着她，好奇心已經溢出眼底，追問，“快說啊，你們是什麽關系？”

“夫妻。”

沉默許久，木佳橙忐忑地吐出兩個字，李潔梅跪坐在床上，雙手大張，驚呼一句：

“卧槽！”

聲音大到似要穿透整棟樓，木佳橙吓得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大早上的，你小聲點。”

李潔梅掙開木佳橙的手，反抱住木佳橙，湊上來瘋狂地親木佳橙的臉。

舉止突然又出乎意料，木佳橙手忙腳亂地掙紮，“啊啊啊，你幹嘛呀。”

停下來後，李潔梅一臉餍足。

“所以我也是間接和程嘉木打過啵的了。”

“哈哈哈哈哈，我親了程嘉木的女人。”

瘋了似的跑進衛生間。

木佳橙胡亂抹了把臉，笑罵道：“瘋女人。”

好像也沒那麽糟。

低頭看到自己已經換掉的衣物，受驚似的攏起。

“昨天，是誰給我換的衣服？”

李潔梅刷着牙從衛生間裏探出半個腦袋，賣關子說：“你猜？”

---

程嘉木一大早出來是被電話吵醒的。

“幹嘛。”被人從睡夢中吵醒，滿臉的不耐。

“你說幹嘛？你說幹嘛？”

“啊？”

吳強十分惱火、萬分惱火，最近程嘉木因在公衆中的形象大打折扣，為了扭轉各種負面新聞廢了很大的人力和財力，甚至不惜大價錢從狗仔手裏買斷了那些隐婚的證據。如今好不容易平息了輿論，這小子還惹出這種事。

前段時間還對這家夥刮目相看，沒幾天又恢複本性了，真的是一匹脫缰的野馬。

吳強開始懷疑他究竟是自己的福星還是冤家了，擦屁股一波又一波的。

“這種事你們第一次處理？”被吵醒的程嘉木火氣也不小。

吳強火氣降了下來，恨鐵不成鋼的，“你以前也不這樣啊？怎麽這次就耐不住了呢？”

想起受傷住院那天，程嘉木滿是火藥味的樣子，估計父子倆又鬧矛盾了。

吳強抱怨道，“你要和你父親置氣也沒必要用這麽堕落的方式。”

聲音漸小，程嘉木沒聽清，冷聲道：“什麽？”

吳強語重心長地勸說對面青年：“這形象受影響事小，家庭幸福事大，你以後別這樣了。”

吳強開始替木佳橙抱不平，“雖然沒見過你家那位，但是憑感覺她是個善良溫柔的姑娘，你不要辜負了人家。”

程嘉木大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捏了捏眉眼，沒作聲。

見那邊久久沒有回應，吳強又問：“你去哪找的？靠譜嗎？協商好？千萬不要給人家留下什麽把柄，不然後面有得苦頭你吃的。”

程嘉木被氣笑了，悠悠道：“要不讓它就這麽爆出來？”

“你真的是，”吳強心底崩潰，“我怎麽碰上了你這麽個冤家。”

---

這一大早，李潔梅都纏着木佳橙不放，難得抓住一個機會，各種八卦問題問不完。

“所以，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木佳橙咬着下唇，“就是你想的那樣。”

李潔梅：“？”

“哦，所以你們有感情基礎嗎？”

木佳橙搖搖頭。

李潔梅摸了摸木佳橙的臉，惋惜道：“可憐了，我的小橙子，年紀輕輕就守活寡。”

木佳橙笑着拍了她一把，“胡說八道什麽呢。”

“不過，看着他對你也沒有很糟，就比如昨天，還會主動帶你回來。”

“咦，不對，昨天那種情況不應該是把你帶回去，然後，”李潔梅做出一副張牙舞爪的表情，“嘶，生吞活剝了。”

木佳橙：“......”

“天吶，你們不會沒有過那個吧？”還雙手合十附帶實物表演。

木佳橙老臉一紅，害羞地低着頭，“不至于啦。”

“操，賺了啊，睡到了帥哥，還在乎什麽感情。”

“再說，”李潔梅一副賤兮兮的表情，“感情不都是在床上建立起來的嗎。”

木佳橙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吓唬着說：“我要把你剛才那段話發給你男朋友。”

“切，他還不知道我什麽德行。”

李潔梅盯着她的手機兩眼一亮，“嘿嘿，我要看一下你的手機，看看你們兩個人孤男寡女平常都是聊些什麽呢？”

木佳橙拗不過李潔梅，打開聊天記錄給她看。

“你會感激我的，我的小橙子。”李潔梅拿着木佳橙的手機敲敲打打。

木佳橙在收拾東西，趕緊跑過來搶回手機。

“靠，你吓唬我。”意識到自己爆粗口了，木佳橙抿起嘴。

李潔梅瘋癫的狂笑聲又燃起。

“不過你們的聊天太沉悶了吧，都是嗯嗯嗯的。”

木佳橙沒回話，只顧着看上邊的信息。

暮晨：【好點了嗎？】

暮晨：【你朋友應該知道了，好好解釋一下】

木佳橙思量了幾秒，在上面打字：好多了，那個智障不用跟她解釋。想了想，還是把智障删了。

木佳橙：【好多了，已經解釋清楚了】

李潔梅看到她發的消息，着急着說：“沒解釋清楚，要你們兩個聯手出來跟我說。”

“嗚嗚嗚，我怎麽交了這麽傻的朋友。”

“确實沒解釋清楚，告訴他還把你的癫瘋潛質激發出來了。”

終于安靜了下來，木佳橙才繼續看回手機。

暮晨：【嗯】

暮晨：【今晚過來，你朋友也知道了】

木佳橙擡起頭，尋找李潔梅的身影，那瘋子已經不見了。

說時遲，那時快，李潔梅收拾好出來了，看到木佳橙盯着她，一臉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自己，“這搭配很怪嗎？”

木佳橙心事重重的，“他叫我今晚過去。”

“那就去啊。”李潔梅很自然地回答。

木佳橙的表情有些糾結。

繼而，李潔梅涼涼道：“你要待在這邊，我過去也是可以的。”

木佳橙：“我不會這麽絕情的。”

木佳橙醞釀片刻，回複道：【嗯嗯】

“不過。”李潔梅陰陰笑着。

木佳橙死灰一般，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麽簡單，“說吧。”

“你得給我要張程嘉木的簽名照。”

這要求也不難，木佳橙爽快答應。

李潔梅得寸進尺，“他周圍還有哪些大牌明星，都給我要一份回來。”她眼冒金星，“那樣，我就賺翻了。”

木佳橙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望着李潔梅，失笑。

“我結婚的分子錢你不用随了。”李潔梅細想，好像不太劃算，“不行，你得随，你和程嘉木還得分開随。”

“好好，你能快點了嗎？今天已經過去快過去一半了，我們還玩嗎？”

“玩、玩，我們去找帥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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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兜兜轉轉了一天，夜色漸濃，街頭店鋪的霓虹燈一盞一盞亮起。

李潔梅還在一家店裏挑挑揀揀，“橙子，你看這條項鏈怎麽樣？”

木佳橙捏着手機站在一旁，心神不寧的。

李潔梅将手中的項鏈放回了原處，佯裝不開心的樣子，轉身，“走吧走吧。”

木佳橙回過神來，“這就走了嗎？”

李潔梅走在前邊，涼涼道，“我再磨磨唧唧的，有的人都要望穿秋水喽。”

木佳橙知道李潔梅誤會了，趕緊上前辯解，“不是的，你誤會了。”

李潔梅扭頭白了一眼木佳橙，“呵呵。”

商店門口，李潔梅“陰陽怪氣”道：“就在這分道揚镳吧，我回去獨守空房了，你随意啊。”

木佳橙不好意思的，“這不是，還沒吃飯嗎？”

“呵呵。”說完，李潔梅就往左邊大搖大擺往左走。

木佳橙小步地往右走。

剛走出幾步，脖子被人從後勒住。

“記得啊，簽名照。”

手一松，木佳橙就掙脫跑開，開起玩笑來“你求我啊。”

“重色輕友的臭女人。”

李潔梅站在原地欣慰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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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早，程嘉木還沒收工，她也沒有房卡進去。

在附近徘徊，找了家奶茶店進去坐着。

鮮果粒：【今天什麽時候收工？】

沒有回應。

木佳橙無聊地刷着手機。

三十分鐘之後，暮晨：【到了？】

鮮果粒：【你先忙】

暮晨：【你到酒店門口，有一個胖胖的小夥會帶你上去】

木佳橙走回酒店，一眼就看到酒店門口站着一個臉圓微胖的男生。

“是小羊嗎？”木佳橙謹慎詢問。

小羊眼神不善地睹了一眼女人，女人打扮簡潔，臉蛋白淨，背着個包，給人的感覺就是個安靜乖巧的女生。

“看着不像啊。”小羊嘀咕一句。

“你是程哥招的女人。”小羊再三确認。

招字說的有點輕，木佳橙沒聽清，只是淡淡地點點頭。

小羊帶着木佳橙上去。在電梯裏，小羊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木佳橙，“學生？”

木佳橙搖搖頭，“老師。”

“老師？”小羊顯然很驚訝 。

幹這行司空見慣了，聽說其他藝人更加誇張，小羊覺得自己有點多管閑事了，也沒再問了。

只是程哥平常這麽潔身自好的一個人，這會兒怎麽就禁不住了呢？

“程哥平常沒和你透露過他的感情問題？”思前想後，小羊還是無法自控地繼續說。

木佳橙的耳中卻聽出了另一番意思，臉色很嚴肅，“什麽意思？”

看來還真不知道。

小羊起了同情，聲音和氣了幾分，“你親自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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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木佳橙到房間裏待着，坐立不安，她想去陽臺外邊透透氣，但是感覺不是很安全，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房門終于敲響，木佳橙過去開門。

房門外，站立着一個包裹嚴實的黑色身影。

木佳橙整個人被高大嚴密的陰影籠罩，怔怔站着。

兩個人面面相觑站在門口。

見木佳橙半響沒有反應，程嘉木彎腰打個響指，“怎麽，不讓我進去啊？”

“吼，不好意思。”接收到訊號，木佳橙趕忙把門敞開，退到邊邊讓出一條道。

程嘉木徑直走進去，直接奔向衛生間。

他臉上還帶着妝，一天了，只想快點洗掉。

程嘉木卸好妝，回到客廳，只見木佳橙坐在沙發上不安地玩手機。

“吃了嗎？”

“沒。”

“我定了餐，等會就送過來。”

“好。”

沒多久，房門再次被敲響，程嘉木只身走過去開門。

“你要的東西放裏邊了。”

聽聲音是剛才的小羊。

“嗯。”說完，門便被合上了。

“先吃飯。”程嘉木把食物放到餐桌上，又拿着一個黑色塑料袋放到床頭。

木佳橙也不是少不更事，雙耳瞬間爬上兩道紅暈。

他們不是過來談事情的？

為什麽還有心思想想那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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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傳出嘩啦啦的水流聲。木佳橙本就餓了，也忘記了矜持，自覺地打開包裝盒吃起東西。

約莫半個鐘，程嘉木從浴室出來，身上披着浴袍，頭發用吹風機吹了半幹，蓬松蓬松的，慵懶又清爽。

不經意間還是被撩撥了，木佳橙故作淡定地随意一睹，又把目光放回餐桌上。

木佳橙一邊像軟柿子一樣為美色沉淪，一邊在心裏呼喊：淡定淡定，穩住穩住。

程嘉木很自然地坐到對面，從塑料袋裏拿出另外一份飯，打開，吃了起來。

即使做了很多心理建設，可當他坐到對面時，木佳橙還是一如既往地變得怯懦，舉止不再那麽自如。

程嘉木餘光中将一切都攬入眼底，面前的女人動作謹慎、笨拙，聯系起上次兩人一起吃飯的場面，她也是這樣受驚的舉動。

程嘉木莫名笑出聲，神色柔和地盯着木佳橙：“感覺你很怕我啊。”

“啊，咳咳咳……”木佳橙被驚到，劇烈地咳嗽。

程嘉木慌忙丢下筷子，給木佳橙拍打後背順氣，等咳嗽停止，他才抽身去倒了杯水過來遞給木佳橙。

木佳橙已經平複呼吸，慣性道謝。

程嘉木放水的手一怔，随即又很輕地“嗯”了聲。

他坐回對面的位置，沉吟半響，忽然語氣挑逗地說，“不用怕，我不吃人的。”

“噗嗤。”

“你是在哄小朋友嗎？”木佳橙一時忘記了嫌隙和委婉，哈哈笑起來。

對面的程嘉木也被逗笑了，“原來我這麽顯老啊。”

在歡快的氣氛裏，木佳橙笑得忘乎所以，沒加思考地直接對答：“你經常板着一張冷冰冰，帶着‘閑人勿進’的疏遠，确實很像個嚴肅的大人。”

面對這番評價，程嘉木和悅的面目斂起。

木佳橙也識趣地止住笑，乖乖地沉默住。

她剛才好像口無遮攔了。

安靜沉默的氣氛持續了片刻。

程嘉木活動活動面部肌肉，抿開嘴角，“是嗎？我以前的同學都說我很随和的。”

木佳橙小心翼翼夾菜的動作一滞，仰起頭來，發現對面的人臉色柔和了些，又有些許陰沉。

她小聲地回應：“是嗎？”

木佳橙随即記憶閘門打開，浮起他和同學笑鬧的場面，那才是他發自肺腑，開心快樂的模樣。只是在自己面前這樣冷沉吧。

木佳橙勉強發笑，自己回複說，“好像是的。”

程嘉木問她，“來這邊準備玩幾天？”

“明天就回去了。”

“哦。”

等了半響，程嘉木都沒有發起話題，木佳橙坐得有些煎熬。

“昨晚，謝謝你。” 腦中思索了一番，終于找到了一個切入口。

“沒事。”

“我有事跟你說。”

程嘉木放下筷子，直起身，專注看着對面，沉聲問：“什麽事？”

“之前答應的那件事，我後悔了，”木佳橙沒底氣地降了音量，“我們可不可以一直隐瞞着。”

“結婚的事？”

“是的。”

“為什麽突然不想公開了？”程嘉木問。

“因為，我不喜歡。”木佳橙說。

“嗯？不喜歡什麽？”程嘉木很快能捉住重點，“我？”

“不是。”

“那是什麽？”

“現在的生活狀态挺好的，我不想被打亂。”

程嘉木沉吟，捧起水杯，若有所思地撫摸着杯壁，“樓下那個男人，僅僅是同行？”

“什麽樓下？”木佳橙不明所以地咬着個雞翅，驀然，仰起臉來，“你還在懷疑我？”

明明是很平常的語氣，木佳橙卻聽得那樣窒息。

“那你，希望是什麽？”被這樣質疑，木佳橙心裏也并不好受，生氣地反問。

看到木佳橙過激的反應，程嘉木也慌了，“不是，我沒有……”間隔了一小會兒，程嘉木低聲接了回來，“不相信。”

他初心是想找個話題活躍一下氣氛，腦裏莫名又劃過了那個片段。可這對另外一個人來說是莫大的污蔑和不信任。

他低頭道歉。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的相處模式很窒息嗎？”木佳橙不再別扭，坦白說。

“以前，我覺得婚後的相濡以沫可以抵消過去我們不曾擁有彼此的歲月，但現在來看，”木佳橙聲音帶了些啞意，“是我多慮了。”

“我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說這些事情。我說完了。”

木佳橙從凳子上站起。

又想起些什麽，她抱歉地低下頭，語氣誠懇的：“當年拆散你和池琦，我很抱歉。”

從木佳橙那番指責開始，程嘉木就一直慚愧地垂着頭。直到木佳橙離去的背影，程嘉木慌忙離席，捉住木佳橙的手腕：

“不要走。”

——

木佳橙最終留了下來。

自己也是成年人，有些欲望沒必要躲躲藏藏。木佳橙也沒有不識趣地別扭拒絕，而是自然地順從了事情的發展順序。

今晚夜色很美，月光皎潔，風也溫柔。

室內，兩個身影正在交疊糾纏着，偶爾發出幾道低吟，攝入魂魄。

千鈞一發之際，電話鈴聲響了。

“你電話響了。”女人聲音帶點兒妩媚。

“別管它。”男人聲音沙啞，呼吸急促。

電話鈴聲久久回響，異常聒噪。

看了眼上面的名字，男人不耐地點開，低哄一聲：“什麽事？”

“你在幹什麽？怎麽那麽久不接電話？”

“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