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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31章認真思考你的建議

【潔梅，他今晚跟我說，他沒有過離婚的想法。原來之前都是我自己腦補出來的胡思亂想】

木佳橙躺在被窩裏給李潔梅發消息。

李潔梅：【你們夫妻兩在搞什麽？】

她也不清楚，木佳橙腦子裏下意識奔出這句話。

李潔梅問：【現在你心裏怎麽想的，還要離婚？】

還是不清楚。

木佳橙只覺得心裏亂亂的，完全沒法理性思考。

依舊沒有回應，李潔梅幹脆幫她做了選擇：【想呢，就幹脆一點，趕緊挑個日子，一刀兩斷；不想，就兩個人好好聊聊，解開心結，認真經營下去】

木佳橙又猶豫了：【可我要相信他嗎？你看上次他不就是今天說得感天動地的，明天又換了副面孔】

吉吉國國王：【離吧，別猶豫了。我再也不想聽你傾訴婚姻瑣事了，擾人心情。】

【啊，潔梅，你別這樣。】

看到李潔梅冷酷無情又不耐煩的口氣，木佳橙緊張了。

李潔梅：【從一開始你就沒真心想離婚，就是在生悶氣，也想借此刺激一下那位。現在好了，有個給你下臺的機會了，你又在犯矯情，猶猶豫豫。】

被李潔梅戳穿了全部的心思，木佳橙羞愧難當地攏了攏被子，往裏鑽來罩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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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潔梅繼續幫她認真分析：【他是不是對你也有什麽誤會？不然怎麽突然對你态度轉變，還說那樣的狠話。如果他沒有什麽歪心思，那這些行為根本就是前後矛盾】

好像是哦，根本解釋不通。

所以，那天晚上他到底是知道了什麽才會突然對她滋生怒氣的。

這個男人嘴巴就跟鐵球似的，又冷又硬。

這樣分析一通之後。

吉吉國國王：【你倆問題太多了，不合适，趕緊離婚吧】

鮮果粒：【死女人】

祖國另一端，李潔梅躺在床上怒吼，用力地打字——

他沒嘴，你沒有嗎？我的天吶。

和李潔梅結束聊天，木佳橙躺在床上平靜地思考。

李潔梅說得沒錯，兩個人是應該說明白來。

左等右等，屋裏都沒有腳步聲響起。

等到困意侵襲，屋裏都沒有出現第二個人的身影。

木佳橙不禁腹诽：

這個狗男人，今晚跑哪去了？

——

午夜時分，程家頂樓的一間空房內傳出激烈的厮殺聲。

程家別墅大，房間多，頂樓一直是閑置的，晚上甚少有人上去。

随着一聲“victory”，一局游戲結束。

程嘉木疲憊地扔下手機，拎起一聽啤酒，直灌了一大口。

屋內沒有開燈，他仰躺在沙發裏，桌面淩亂地躺着幾個啤酒瓶，電視屏幕五彩斑斓的光打在他的身上，襯得整個人頹唐又消沉。

手機響起，他散漫偏過頭，盯着滾動的屏幕看了好幾秒，才伸出手按下接聽。

“兄弟，今晚怎麽回事？游戲打那麽兇，心情不好啊？”李楓亢奮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程嘉木又拎起啤酒灌了一口，與此同時随意瞟了眼正在播放的電視。

屏幕裏一對男女正在發生激烈的争吵。

女主淚眼婆娑地質問，為什麽要那樣做？

男主只是沉默站在原地，表情痛苦，電視上播放他的獨白，內容大致是：他受了威脅，為了保護女主，所以殘忍做出這樣的選擇。

面無表情看完這個片段，程嘉木冷笑：“老套。”

随即，他又僵住嘴角，不動聲色地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切掉這部劇。

“兄弟，你在追我的新劇啊。”李楓激動地在那頭說，“我都聽到聲了。”

李楓稱贊，“好兄弟。”

“呵”程嘉木這才想起被晾在一邊的李楓，又問：“什麽事？”

換李楓迷糊了，“我能有什麽事，是你。”

程嘉木疑惑，“我怎麽？又被傳什麽了？”

“沒啊。”

程嘉木自嘲地扯了下嘴角，“還以為又能火一把了。”

繞了一大圈，李楓把話題扯回來：“兄弟，你到底怎麽了？”

“和嫂子吵架啦？”李楓試探問。

程嘉木默不作聲。

李楓料到自己猜對了，接着分析，“你現在是被趕出房間，流落街頭，可憐兮兮，有氣無處發，打游戲來發洩呢。”

程嘉木冷眼聽他扒拉，涼涼道：“然後呢？”

李楓得意洋洋的，“然後從天而降一位風流倜傥、外冷內熱的俊秀公子，上前為您排憂解難，獻謀獻策啦。”

“噢。”程嘉木散漫地附和道，“那你現在要給我出什麽招？”

李楓先詢問病症，“你們現在狀況如何？”

“準備離婚了。”程嘉木直言。

“我……滴乖乖，發生了什麽？”李楓吃了一驚，“哥，你是不是打嫂子了？”

程嘉木瞪大雙眼，不可置信自己在周圍人心裏居然是這樣一副形象——一個會家庭暴力的男人。

“看你今晚打游戲那股狠勁，下手沒了輕重吧。”李楓繼續揶揄他。

程嘉木無語凝噎，“能不能認真？”

“好好。”

“是你對不起嫂子，還是嫂子對不起你？”李楓問。

程嘉木：“……你能不能想點正經的。”

“我在了解病因。”

程嘉木仔細想了想，兩個人都沒背叛，要說錯，更多是在自己。

程嘉木別扭的，“……我吧。”

李楓忽然惶恐：“哥，幾個啊？嫂子全知道了？”

“什麽鬼？”

“聊天記錄、照片這些全都洩露了？”李楓語氣凝重起來，“哥，你完了。”

李楓痛心疾首地念了一連串“完了”又嚴肅地批評，“你居然還留證據，還不做好保密措施。”

李楓接着出招，“哥，你趕緊連滾帶爬去向嫂子道歉，然後把一切都談妥，該出的錢咱就出，穩住，最重要的就是穩住這一切。”

話到最後，李楓越說越亢奮，恨不得自己連夜飛過來親自處理。

程嘉木安靜聽完，淡淡地說上一句：“你很有經驗嘛。”

接着，又鹹鹹道∶“哦，差點忘了，你可是風流揚名娛樂圈的‘大情聖’。”

“……”

李楓cos：我是來幫你解決問題的，不是來揭我老底的。

“你家老爺子同意你們離了？”李楓問道。

“嗯，同意了。”

程嘉木冷淡的口吻，傳到另外一邊聽起來像有氣無力。

李楓蹙起眉，頗為擔憂地安慰程嘉木：“結婚離婚，這在娛樂圈裏就是家常便飯。哥，你也別太難過了，未來的路還長呢。”

程嘉木覺得，這貨壓根給不了自己什麽有用的建議，天色也晚了，沒心思繼續瞎扯，便找個借口挂了。

李楓還不忘囑咐程嘉木，“記得啊，一定要記得，誠心忏悔，穩住一切。”

——

第二天，生物鐘正常運作，木佳橙自然醒來。

第一眼，她側頭看向另一側。

平整，冰涼。

沒有任何被人動過的痕跡。

木佳橙出神地望着那處許久。

接下來一整天的時間裏，程嘉木像隐身了一樣沒在她眼前出現，包括吃飯的時間，家裏人也像是統一了口徑，沒提程嘉木的名字。

木佳橙怪異到害怕。

她微微有不太好的預感。

明天要開班會。

前一晚，木佳橙先在班群裏研究直播軟件的操作，學生們也很新奇，測試的時候一大幫人湧進來戲耍。

“hello，小橙子，好久不見！”突如其來的熱情聲音将木佳橙吓了一跳。

“老班，你吃飯了嗎？”繼續有人出聲

“橙子，你是不是長胖啦？”

“橙子，給我看一下你們家裏呀，或者拿手機到崇江的街頭轉一轉，我們都沒見過呢？”

面對學生們接連的提問，木佳橙并不理會。

學生不依不饒的，“橙子，你過年得多少壓歲錢啊？”

“班主任，你今年有吃到雞腿了嗎？”

……

木佳橙哭笑不得，出聲喝止：“你們不要再貧啊，等我研究一下這個軟件先。”

與此同時，陽臺外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她惶恐探出頭去。

挺拔的男人站在黑暗裏，手裏的煙忽明忽暗。

程嘉木也轉頭看過來。

一明一暗的兩雙目光準确地對接。

光裏的木佳橙看不真切，只覺得那眼神很深、很沉，像要把人刺穿似的。木佳橙一時慌亂，逃似的縮回了頭。

木佳橙一系列的舉動都被屏幕外的學生看見了。

這群好奇心有十萬個為什麽的家夥們又開始叽哩喳啦。

“小橙，你旁邊是有人嗎？讓我們看看啊。男朋友嗎？”

“什麽？橙子的男朋友！快放出來讓我們幫你鑒定鑒定。”

其他人也附和說：“對呀對呀。”

還有人隔空挑釁，“橙子男朋友，是男人你就站出來。”

木佳橙更慌了，強勢着肅起臉：“你們作業都寫了嗎？是不是布置少了？”

“小橙，你這人不講武德，不能處。”

研究半響，木佳橙也差不多弄懂了這個玩意，關了直播。

跟一群活躍的家夥鬧騰了一下，一天不愉快的心情也短暫消逝。

她轉身，嘴角還挂着笑，而程嘉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身後。

兩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學生他們年紀小，比較口無遮攔，不好意思。”木佳橙率先打破寂靜。

“沒有，”程嘉木扯了扯唇，啞聲說，“挺可愛的。”

“是嗎？”

話雖如此，木佳橙心裏卻表示贊同。

1720班的學生雖然皮了些但大都本分，有時候會像開心果一樣，用他們的天真無邪給人帶去治愈。

“我進來拿點東西。”程嘉木說。

他的聲音不大，又冷靜，卻像顆大石頭壓到了人身上，無力反擊。

木佳橙一瞬間被失落填滿，臉色很沉。

“你要去哪？”木佳橙脫口而出。

昨天兩人争吵完之後，他消失了一整天，現身之後又是這樣給人沉重一擊。

急躁之下木佳橙有些惱，“昨晚沒回來，今天又隐身了一天，你在躲我什麽？”

“我沒有故意躲你。”程嘉木聲音很平靜，又無力地笑笑，“你說，讓我想清楚了再決定。”

回旋镖打回自己身上，木佳橙又惱又悔。

那是在賭氣啊，傻子。

她連忙在心裏組織解釋的話術，可下一秒。

“我昨天想了很久。”

程嘉木忽停頓，劇裏故作懸念那般，木佳橙心跳不自覺加快，腦子也喪失了思考，一股與窗外夜色一般黑的恐慌襲來。

“是應該認真地思考一下你提出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