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國服實裝前的最後一章更新了

”尤路格爾看着金古變得更加慘白的臉,“雖然我并不想這麽認為……但是一定要說的話,「天之鎖」是作為工具而誕生,沒有人會傻到去怨恨工具。”

金古并不是罪魁禍首。

他甚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麽殘忍的事情。

他和恩奇都一樣,只是“神造兵器”。不同的人在這張白紙上描摹,于是便成就了不同理念的兩人。

然後,沙姆哈特想要把他引導回來。

“我就算不會原諒你,但不妨礙我愛着你。”

——對于所有烏魯克的子民一視同仁。

尤路格爾連昔日的伊士塔爾都不會怨恨,怎麽可能會去怨恨這個名為“金古”的「天之鎖」呢?

“那不是憐憫。如果我說的話你無法理解,那你就當做是我權衡利弊的結果。目前的烏魯克,需要你的戰力。”

和金古去講脈脈溫情是沒有用的。

沙姆哈特的死,關掉了他內心能夠溝通的窗戶。

更何況……

尤路格爾看着金古,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為什麽她明明這麽直率,她身邊的人都這麽喜歡鬧別扭啊?吉爾也是,伊士塔爾也是,還有金古……欸簡單承認自己的內心有那麽難麽。

就說一句,“想要作為金古被愛”有那麽難麽。

真是的,還要麻煩她為他費盡心思找臺階下。

“我們會治好你的傷。為此,你需要幫助我——很公平的交易,不是麽?”

“更何況……你不是一直渴求得到聖杯嗎?你就算現在欺騙我和我走,然後偷走聖杯也随便你。”

當然,金古不會這麽做。

尤路格爾如此篤定。

——因為,這是沙姆哈特的願望啊。

“好了。”尤路格爾小心翼翼地從金古的懷中接過沙姆哈特的身體,“現在快把希杜裏打暈。”

正準備開溜的希杜裏:“???”

将希杜裏扛在肩上的金古:“……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照做?”

回答他的是尤路格爾驚訝的神色:“欸?你沒意識到麽?如果你沒被我說服的話,現在一定是希杜裏把你打暈了,對我來說都沒差別。”

這位烏魯克的意志,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你們兩個都是的,不管誰打暈誰,另一個和我一起把對方帶回去就好了。”

至于為什麽她選擇說服金古……是因為希杜裏太固執了啊。

覺得自己回到烏魯克只會帶來恐慌,只會給大家帶來麻煩,所以寧願在外面,孤零零地活着。

多愚蠢啊。

“子民就應該考慮子民應該要做的事情,我可沒有允許她這麽胡來。”

尤路格爾看了一眼表情不怎麽好的金古,想了想還是說出了第二個回答:“還有啊……”

她低着頭,看着懷中頭發綠白相間的姑娘。

沙姆哈特到最後,都是微笑着死去的。

“你一定會想把她帶回到恩奇都的墓裏。”

那是這位已經蒼老的神妓,落葉歸根之地。

“我們走吧。啊對了,你能不能把她們兩個一起抱起來——怎麽說希杜裏也是沙姆哈特的弟子嘛。”尤路格爾絲毫不理會金古瞪着她的舉動,她若無其事地回望過去,直到對方挫敗地将她們都抱起,尤路格爾才聳了聳肩。

哎,這種事情她太有經驗了。

“和我走吧。至少我們可以避免被一方追殺。”

如果換做是任何一個人,身後跟着金古和拉夫姆,怎麽看會被烏魯克那邊所追捕吧。

但是,尤路格爾有足夠的自信。

“我們快回家。”

吉爾果然說得對呢。

尤路格爾露出了釋然的笑意,這是在她經歷了那麽多悲痛之後,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只有她才能做的事情——她做到了哦。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不是超級甜!

跪着叫尤格爸爸,我們家酸奶不發威你當她好欺負啊(斜眼看金古和希杜裏

不發刀了不發刀了,發不動了

再發下去我大概撐不到結局。

感覺好像差不多可以最終決戰了(?

☆、被人所愛的少女

“您沒事吧?”

已經對這個問題回答的輕車熟路的尤路格爾看着不知道是第幾個用警惕的神色注視着她身後金古的士兵,用着最為輕松的笑容回答了他:“哦,請不用在意,德瑪亞,現在金古已經是我們這邊的人了。如果可以,請幫助我傳播這個消息可以麽?——我向你保證,我肯定沒有被脅迫。”

“願為您效勞,尤路格爾大人!還有,剛才恕我失禮了,金古大人。”這位士兵朝着金古歉疚地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懷疑就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太不可置信了。

金古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這位烏魯克的少女,雖然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但每看到一次,都會為這樣的場景感到驚訝。

最開始作為敵人的時候,他以為這位名為“尤路格爾”的烏魯克的意志,僅僅是一個象征性的概念。

就算沙姆哈特曾經告訴過這位少女的事跡,就算他的身體每次在看見尤路格爾的時候都會浮出一種異樣的懷念——金古也未曾真正将這位少女放入眼底。

舊人類注定覆滅,那麽,舊人類的集合,又怎麽值得他去注意呢?

金古看着這位金發赤眼的少女,這一路上,無論是哪一位士兵對他們這樣的組合感到擔憂,(前敵方首領+懷中抱着一個暈過去的拉夫姆+手中拎着一個裝着土塊的盒子),尤路格爾都能精準地叫出每一個士兵的名字。

而且,更可怕的是……

只是簡簡單單地安撫,對方就能夠對他完全放下心防。

這太不可思議了不是麽?

明明幾天前,他還在被他們用着敵意的目光注視着。

一個兩個還可以說是個例,但是,這一路上,都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士兵,質疑她的判斷。

尤路格爾被所有的烏魯克的子民全心全意地愛戴和信任。

唯一的一次意外,也是一個金古并沒有印象的士兵用着複雜的目光注視着他:“你曾經殺了我的哥哥。”

當金古正想着“這才對啊”的時候,這位士兵卻并沒有用任何武器攻擊他:“我不會原諒你,我也憎恨着你。”

“但是現在,尤路格爾大人說你會是我們的助力——于是我懇求并且要求你。”

“……直到生命的盡頭,都為尤路格爾大人而戰。”

“這是你欠我哥哥的,你欠我的,你欠我們的,你應該有的贖罪。”

雖然金古覺得“贖罪”這個詞語無比的可笑,但看着懷中裝着淪為土塊的沙姆哈特的盒子……金古還是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這個國家的所有人都愛着那個少女。

這樣的信任度……可以說是甚至連那位吉爾伽美什王在場,都不能夠相比吧?

是的。

金古可以無比确信,如果接應他的人換做是吉爾伽美什,他絕對不會……這麽乖乖地就和對方回去。

就算那是沙姆哈特的心願。

畢竟,連真正的恩奇都,也不會一昧聽從吉爾伽美什的號令。

“天之鎖”和“天之楔”更像是互相的半身,他們分享着王座,沒有一方更強于另一方的說法,不會朝對方臣服——他們是最好的摯友。

但是,這位烏魯克的少女,的确擁有這個魔力,能夠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相信她,就像是相信自己一般相信她。

“怎麽了?”尤路格爾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國家也沒你想象中那麽糟糕,糟糕到必須毀滅的地步?”

“……我從來都沒覺得這裏很糟。”

曾經的金古,認為烏魯克人們的掙紮都是徒勞。

為什麽要這樣呢?人終究一死,平靜地接受自己的終結不是很好的事情麽?

但是……在意識到失去意味着“恐懼”之後,這位神造兵器終于明白了,能夠在絕望之中露出這般笑容的人們……需要多大的勇氣。

這是他懷中的神妓教給他的道理。

沙姆哈特曾經用篤定的笑意對他說:“你總有一天,會喜歡烏魯克的。”

那個時候,金古只用了一聲冷哼作為不屑的答複。

如果早點意識到的話……就好了。

但這遠遠不是對現在的金古而言,感到最複雜的時候。

而是……再一次見到吉爾伽美什之時。

“好啦吉爾,我回來了。現在趕緊把聖杯借給我用一下。”

尤路格爾輕輕松松地從吉爾伽美什的手中抽走了石板,給了他一個擁抱後用着理所當然的口吻如是道。

一旁正在低着頭彙報任務的士兵長強忍着自己的笑意,他看着第一次目睹到這兩個人相處方式而流露出驚訝神色的金古,忍不住給他投以理解的目光。

吉爾伽美什顯然很無奈,就算他再怎麽沉着臉好像很生氣,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要麽不懼怕他的黑臉,要麽就從來都沒有相信他這樣的僞裝:“本王确實已經聽到了你們一路的事跡,但是尤格,你又憑何對此毫無懷疑……尤格!”

吉爾伽美什這一回的聲音倒實實在在充滿了怒氣。

因為尤路格爾現在正毫不客氣地拉扯着他的臉頰,就算被他那雙眯起來的赤眸瞪着也毫不害怕:“行了吉爾,你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可一點都意思都沒有。就算我不向你要,你也會主動将聖杯交給金古——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那樣。何必折騰浪費時間呢。”

“尤路格爾!”

“嗨嗨,吉爾,這回是惱羞成怒了麽?”

“不必為此驚訝,金古大人。”士兵長悄悄走過來,低聲道,“王的确在尤格大人面前,就是這麽活潑的性格。”

“雖然這些天尤格大人好像安靜了不少,但看起來現在恢複了以往的朝氣。”

被尤路格爾纏着不耐煩了的吉爾伽美什終于丢出了聖杯,看看尤路格爾那個得意洋洋的神色就知道“小人得志”的少女再度宣告了自己的勝利。

他們以前也一定是這樣子的。

身體中傳來懷念的情緒讓金古很是篤定,然後,他低着頭看着已經彌補了他心口的聖杯,臉上也不知不覺地露出了極淡的笑容。

盡管轉瞬即逝。

作者有話要說: 淪為土塊的沙姆哈特的盒子:已知烏魯克子民死後全部會變成土塊。

根據大家的要求,繼續發了一章糖。

尤格在覺得自己有用之後,心态變得平和不少。

國家x國人這樣的cp最不好的一點是不好意思開車,你想想尤格撒嬌的時候啧啧啧(腦內腦補一萬字小黃文

(感覺我自己最近wuli滿滿……

算了一下大概正文三章之內完結。

作為一個番外狂魔,我告訴大家我估計這篇文章至少十萬字了。

厚顏無恥求留言,畢竟我最近沒加更,可能覺得動力還是少了點(?

☆、如同訣別的口吻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任何一個簡單的征兆足以了解了對方的意思。

吉爾伽美什低頭看着跳到他膝蓋上的少女,她的臉上露出了燦爛如朝陽的微笑,那是自從烏魯克的災難降臨之後就鮮少出現在她臉上的笑容。

他默不作聲地扶了扶她,以便她能夠更安穩地靠着他,對于她抽出石板的動作也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僅僅是象征性地駁回了她太過随意的提議。

聖杯?

這種無數人渴望追求的東西,在吉爾伽美什的眼中不過是最無用的財寶,除了微不足道地增添“王之財寶”的數量外,沒有任何用處。

他所渴望的,要麽是聖杯所無法實現的,要麽就是他自己就能夠做到的,寄托于這團虛無缥缈的魔力結晶,吉爾伽美什還沒有愚蠢到這種地步。

這樣的破銅爛鐵……自然比不上他懷中的珍寶和站在他面前的摯友。

其實,自從恩奇都逝去之後,他們就很少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

他看着尤路格爾用着和他如出一轍的雙眼微微仰起凝視着他,她金色的發梢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頸部,胸脯貼着他的身體,說話時的吐息萦繞在他的耳畔,就連尾音的笑意在他看來都帶着勾引的意味。

吉爾伽美什當然知道。

這個同他一起長大的少女,從來都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但是,這位烏魯克的王赤色的雙眸深處仍然忍不住帶上了微不可查的晦色。

想要觸碰她。

想要得到她。

想要占有她。

想要用親身的教訓告訴她這樣做的危險,想要聽到她用一貫嬌嫩的嗓音朝他哀哀求饒,想要讓她喘息着叫着他的名字,想要以此懲罰……

……現在還在捏着他臉的這位少女,這種舉動的魯莽。

并不是因為她這般蠻不講理的胡攪蠻纏,王才随了她的意願。

只是若是繼續這般糾纏下去,吉爾伽美什一點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否繼續忍耐。

他自己都覺得有趣。

一向随心所欲的王,以愉悅為王道的自己,怎麽看都與忍耐這個詞一點都不搭邊。

但是不可以。

他已經忍耐了漫長的時間,怎麽可能在此功虧一篑。

佯裝動怒的王深深地注視着眼前的少女。

他們剛才這般親密的動作,更多地是為了讓金古對這裏更有歸屬感——也就只有尤路格爾才會準确地明白該如何處理任何一個屬于烏魯克的子民。

彼女は一番の寶物です。

她是他最重要的寶物。

如果說這種情感一定要用什麽膚淺的詞語來描繪,從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少女産生了欲望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

若是将其稱之為“愛”,也未嘗不可。

金古前往杉樹林,去将沙姆哈特的屍骨埋葬,而另一位被尤路格爾打暈了帶回來的希杜裏則穿上了寬松的白色長袍,并帶上了面紗,掩蓋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為了更好地區分希杜裏與其他已經失去了意識的拉夫姆的區別,她的胸前特地別上了青金石的勳章,這種在烏魯克最珍貴的珠寶,足以減少希杜裏被冒充的可能。

對金古和一只拉夫姆倒戈這件事情,烏魯克的人們表現出了極大的接受度。

尤路格爾将希杜裏派去看護北壁的難民去了。

“只有生而為戰士之人才留在現在烏魯克的都城,這是吉爾和我共同下定的命令。”尤路格爾看着以沉默作為無聲的反抗的希杜裏,“至于我?我不可能離開這裏的。”

“不管是我的職責,還是我的私心。”

“我能将他們所委托的人,只有你。”尤路格爾用着懇求的目光注視着希杜裏,“現在,我所熟知的還活着的也就只有你……一定能夠處理好這一切。”

這些被以遷走這樣方式而保存下來的人類……除去逃跑一路的安全,也同樣可能會誕生太多的摩擦。

有能力将這些事情都處理好的,尤路格爾确實也就只相信希杜裏了。

這位曾經在吉爾伽美什尋求仙草的道路上幫助她管理國家的祭司,沒有比希杜裏更好的人選了。

“如果烏魯克真的覆滅了,他們會是剩下的希望的火種。”

說出這些話比想象之中容易啊。

尤路格爾忍不住這麽想,頂着希杜裏驚訝的神色,露出了平靜至極的笑容。

“建立新的國家也好,建立烏魯克第二王朝也罷,人類會真正成為這片大地的主導。”

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國家,也不是治理國家的王,而是組成這個國家的人民。

“我請求你,我拜托你,我親愛的祭司。去保護他們,去保護比我更重要的他們。”

“……太狡猾了。”

希杜裏對着這樣的尤路格爾,終于說出了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抱怨。

“您一直都知道的,我從來沒有辦法真正拒絕您的請求。”

就連說着自己可能會滅亡的話,都用着這麽平靜的口吻。

尤路格爾大人……并不是沒有意識到“覆滅”意義為何,才這麽輕巧的。

千瘡百孔的她,已經經歷了太多失去和痛苦的她……現在變得這麽平靜,不就是開始向王靠攏了麽?

但是……

還遠遠不夠。

對于她要經歷的苦難而言,對于那位王給予她的期盼而言……還是不夠。

直到現在,尤路格爾還認為,自己注定會迎來毀滅的結局。

“尤格大人。您一定要保重。”

到最後,希杜裏卻只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真的好麽,直到現在這個時候,還不告訴尤格大人,這樣真的好麽。

希杜裏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中會不會流露出遲疑和猶豫。

她也不知道希不希望尤路格爾大人會捕捉到這一點。

尤路格爾只是怔了怔,然後再度擁抱了她的祭司長:“不用再擔心我了。”

如同訣別的口吻。

她笑着說:“一直以來,真的是辛苦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了好久。

我覺得前半段應該不至于很危險吧?

【彼女は一番の寶物です。】

和不是很懂日語的基友兩個人一起菜鳥互琢了半天翻譯出來的話(。

個人感覺比中文帶感。

☆、想要說出的戀情

“明天就是最後的真正決戰了。一直以來為我的事情而到處奔波,真是辛苦你了,立香。”

“別這麽說,守護人理這也是我的職責。”藤丸立香看着尤路格爾,這位國家的意志此時已經恢複了最初見到的時候那樣樂觀,不,甚至比那個時候……還要信念堅定。

“怎麽了?你是想要聊聊麽?——幹嘛那麽吃驚的表情,怎麽樣我好歹也是個國家,把握人類的情緒對我來說可是最簡單的事情了……你是在為我也在為你自己而感到擔憂吧?”

“……是的。”藤丸立香只遲疑了片刻就承認了,“我并不知道,您的勇氣究竟從何而來。”

這一次,尤路格爾沒有因為對方使用敬語而打斷她。

“如果烏魯克還存活着,那就說明您要目睹着王的離開;如果烏魯克将被覆滅……您為何能做到直面死亡呢?”

藤丸立香承認,自己只是一個單純的“人類”。

并不是為了什麽保護世界的大義而戰,她沒有那麽高的覺悟,從同到尾,這位拯救人理的禦主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存活而戰。

不想要死去。

害怕死亡——就是這麽簡單而又單純的想法。

“老實說,兩種情況我更害怕前面一種。也不必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呢,立香。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覺得我就像人類一樣能夠理解情感真的太好了——你是在擔心瑪修那孩子吧?”

瑪修·基列萊特。

并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接近于“人造人”一樣的存在。

被為了拯救人理而創造出來的瑪修,她的壽命,即将迎來終結。

唔很容易就看出來了啊,吉爾總是會在看到瑪修的時候跟包容一些,就算瑪修因為太過關心立香做出了某些失禮的動作,吉爾也從不在意。

靠着對吉爾伽美什的判斷,尤路格爾總是能夠掌握一些她本無法知曉的情報。

作為工具而誕生,并且不為自己的命運而怨恨,反而是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一個人,然後,走向毀滅的道路——簡直和恩奇都的命運完美重合了。

“其實呢,我到現在都無法接受任何一個人的死去。只是習慣真的是太可怕了。”記得住每一個人的名字的尤路格爾垂下了眼,她知道每一個人在何時何地正在死去,如果是壽終正寝還好,但如果是不平靜地死去……死前的害怕和憤恨都會傳遞到她的內心。

就算過了多少年她都沒辦法接受。

曾經大言不慚地在吉爾伽美什面前說過“王與奴隸一視同仁”的她,當然會為每一個人的離去而感到難過。

“至于我的死去……我不會是一個人。這麽說雖然和我作為國家的想法挺矛盾的,但只要吉爾陪着我啊,我就永遠都不會害怕。”

甚至可以說,對尤路格爾而言,沒有比這個更幸福的事情了。

“那——如果吉爾伽美什王沒能陪您到最後呢?”

尤路格爾怔了怔。

因為眼前的藤丸立香的表情太過急切,立香的唇無意識地張開,像是想要說出某些深藏已久的秘密。

尤路格爾微笑着搖了搖頭。

“不用告訴我。”

“你和希杜裏,甚至就連吉爾都會在不經意間露出太多的破綻呢。”

尤路格爾很快做出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朝藤丸立香眨了眨眼:“要是弄出了什麽動靜,被吉爾用千裏眼看見了就不好了。”

“假如真的如我所想,那是我作為‘尤路格爾’得到的恩賜。”

非常、非常自私的念頭。

“但如果就如吉爾所願——這是我這麽多年來都在做心理準備的事實。”

不過就是沒有任何人能夠陪她到最後。

早在戴維娜死去的時候,尤路格爾就知道了啊。

這是國家應該承受的命運。

“至少,我能夠陪他到最後。”

在這個空寂孤獨的夜晚,尤路格爾終于主動吐露出了自己不曾主動說出的秘密:“我愛他。我的喜歡也許太失敗了吧,太多人都注意到了。”

戴維娜、沙姆哈特、恩奇都、伊士塔爾還有希杜裏,以及眼前的這位禦主也一定都知道。

“但是,我絕對不能朝吉爾說出口,就算吉爾察覺到了也不行。”

曾經的吉爾或許十分、十分地遲鈍。

但是,他們一起生活,一起經歷了這麽長久的歲月。

就算再怎麽遲鈍,也一定早就發現了。

尤路格爾知道他們一直很有默契,包括在這件事情上……他們也不約而同地拒而不談。

“如果我告訴他,就代表着他一定得給我一個答複,而吉爾一定會覺得接受和拒絕都意味着傷害。吉爾又怎麽會忍心讓我受傷呢?”

如果哪一天吉爾的所作所為傷害了她,那麽意味着他別無他法,選擇了傷害更小的那條路。

“我啊,也從來都不想要讓他為難。”

他們共同生活了足有百年光陰。[1]

這份情感随着時間的發酵反而越發濃厚,長久地忍耐和隐瞞也變得越發困難。

“無論是怎樣的結局,我都可以告訴他了啊,我的心意。”

這件事情足以讓她高興地哭出來。

“……不好意思,明明是想要開導你,卻突然變成了我自顧自說着我的事情。”尤路格爾歉疚地看着藤丸立香,藤丸立香搖了搖頭,也沒有繼續使用敬語了:“不,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尤格你的心情,給了我很大的參考價值。”

“如果我真的失敗了,我也能夠将真正的心意傳達給他。”

藤丸立香此時的笑容,終于是任何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說到戀情時的羞澀。

他?

尤路格爾輕笑,她一開始還以為是瑪修……看起來是另一位,對立香而言很重要的存在。

“嗯。你一定能夠做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1]:根據蘇美爾王權表記載,吉爾伽美什統治了烏魯克126年(在位時間)。

咕噠子喜歡誰請自由腦補吧(。

我怕說出來被揍。

這一章其實就是閨蜜互聊小心意嘛,一定是因為我最近天天被我西皮聽着她的暗戀日記的原因。

第二更完畢。

下一章我努力正文完結(實在不行爆字數嘛

☆、廢墟上加冕為王

你覺得國家的意志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呢?

與這個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是人類的集合,卻并非是人。

會微笑,會痛苦,會悲傷,會流淚,怎麽看都與普通的人類沒有任何差異。

但是呢,他們注定被時代遺棄。

與這個國家是否繁榮昌盛無關。

獨自一人經歷漫長的光陰,認識很多很多自己的子民,然後目睹着他們死去——在得到和失去中反複沉淪。

就算是與其他國家之間也無法真正交心,所謂的“友好鄰邦”,說到底也只是出于利益交換的考慮。

他們的存在,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卻要背負其他人選擇的後果。

……這麽一想,擁有人類的情感這一點,倒更像是詛咒了呢。

尤路格爾站在高臺之上,她看着站在她左前方三步開外的吉爾伽美什,苦笑着垂下了眸。

吉爾比她想象之中……還要果決啊。

剛才她想要握住他的手,卻被他不留痕跡地躲過去了——再怎麽不留痕跡,在尤路格爾的眼中都無從遁形。

殘忍麽?

不,這說不定是一種溫柔。

當吉爾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存在的時候,他會明确地做出拒絕。

無論是她想安慰他,還是她想依賴他。

目前烏魯克還能戰鬥的戰士越來越少。

尤路格爾靜靜地望着眼前的戰鬥。

——這場為了将提亞馬特拉入冥府的作戰。

昔日充滿歡聲笑語的都城已經淪為一片廢墟。

“混沌之潮”沖刷着這片大地,就連這麽單純地注視着……都會是一種悲哀。

西市那邊有一家莫蒂工坊賣着黃油蛋糕,最早的時候那邊賣黃油餅幹,那曾經是沙姆哈特最喜歡和恩奇都一起去的地方;東市那邊是杜木茲工坊,吉爾曾經用着不情願的口吻說“勉強配得上本王暢飲”……還有那邊,是迦勒底的大使館。

艾蕾什基伽勒曾經歉疚地看着她,如果要将提亞馬特拉入冥府,也就意味着烏魯克的地基得全部破壞……對于這樣的事情她感到很抱歉。

尤路格爾知道的。

自己一直被這些人小心翼翼地保護着。

“沒關系的。我喜歡的從來都不是烏魯克,而是生活在這裏的人。”

保存完好的空城和變成廢墟的空城又有什麽區別呢。

身體當然會因為這樣的破壞而感到疼痛。

可是不要緊,如果她要做的只是站在這裏注視着他們,她當然能夠做到。

這是一場對自身而言的無謂之戰。

所有戰鬥的還活着的人類都會死去,悲壯的戰鬥,對自身毫無意義——唯一的目的卻是為了拯救她。

又一個人倒下了。

提亞馬特的行動并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但離同冥府女神約定的時間尚有一段。

“吉爾。”

“……是嗎,已經到最後了啊。”

尤路格爾看着吉爾伽美什使出了殘餘的最後一點魔力,那是替原本手動擊打的裝置改為自動發射而留下的。

她突然慶幸,自己是站在吉爾身後的。

這樣的話,他沒能很快發現現在她的慘狀。

身體的某個部位已經開始變得透明了。

她搖搖欲墜地站着,沒有徹底地跪下全是憑借意志力的堅持。

所有的戰士……已經全部死去了。

尤路格爾說不出來更多的話。

她怕現在的自己還是會沒出息地喊痛。

離約定的時間還差五分鐘。

他們眼睜睜地看着提亞馬特再度掙脫,這種功虧一篑的感受……

“吉爾!!”

尤路格爾不敢置信地看着反而向前走去的吉爾伽美什,她在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等一下!作為誘餌的話我才更合适吧!至少也讓我一起——”

提亞馬特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毀滅人類。

那麽,作為美索不達米亞文化的中心,當烏魯克的王都死去的時候……這片大地,也許不存在能夠傳承下去的文明了。

但是,尤路格爾……也同樣是合适的人選。

她反正已經開始消失了不是麽!

既然這樣的話,好歹也滿足一下她的私心——

“不要動。”連頭也沒有回的吉爾伽美什輕聲道,并不是命令的口吻,更不可能是懇求的語氣。

他就像是在稱述一個理所應當的事實。

“站在那裏。目睹着這一切。”

尤路格爾站住了。

希杜裏和她說她很狡猾,可是尤路格爾覺得,真正狡猾的人一直都是吉爾啊。

她從來都不能……從來都沒能做到違背他的意願。

尤路格爾本來以為,這麽漫長的時間足夠她平靜地接受任何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她實在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眼睜睜地看着吉爾因為她而走向死亡……這種事情……

現在絕對不能落淚。

她一邊擦着淚,一邊這麽告訴自己。

如果繼續落淚的話,就沒有辦法看清楚吉爾的身形了。

“AhAh——”随着如同海妖一般的高歌,提亞馬特越來越近了。

在那個巨大的身軀真正就要把吉爾伽美什的身形吞噬之際——

——鎖鏈聲,響起了。

“世人啊,冀希以鎖來緊系神明——”

金色的鎖鏈糾纏着巨大的怪物,就如昔日與天之公牛的一戰。

“Enkidu(天之鎖)。”尤路格爾微笑着落下淚來,“你太慢了啊,金古。”

那個漂浮在空中的綠色身影則咬牙切齒地回答:“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了一幫糾纏逃難者的拉夫姆——果然不愧是母親,就算是束縛神明的鎖鏈現在都要能夠掙脫的趨勢。”

“現在可不是誇耀敵人的偉大的時候吧?!無論是哪個你,怎麽都這麽令人讨厭啊!”伊士塔爾怒氣沖沖地對着金古,“你不是神代的最強兵器麽!還有說好的天之鎖神性越強束縛得越緊呢!……喂!”

“啊,不好意思,手滑了。”金古面帶微笑,但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言辭裏的涼意,“就連天之公牛都能丢掉的廢柴女神請不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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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精靈王

我不是精靈王

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

泛銀河戰紀

泛銀河戰紀

這是一部小衆而有內涵的正統硬派科幻小說。
這是小人物一步步成為星際霸主的故事!
這裏只有燃爆宇宙的純正星際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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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夏+HP]以探案之名

[神夏+HP]以探案之名

文藝版
感謝上天以探案之名讓我們相遇,從此以後我的人生不止有案件,還有你。
感謝梅林以探案之名讓我們相遇,從此以後我的人生不止有工作,還有你。
二貨版
夏洛克第一次遇見蘇格蘭場的“智商擔當”警官時,還在因為她斷了他整整兩個月的桃花(搶了整整兩個月的案子)而感到生氣。
可随着了解的一點點深入,他發現奧洛拉的身份似乎不止這麽簡單。
而他,夏洛克·福爾摩斯,是一個喜歡任何謎團的具有高功能反社會人格的“天才”。
于是,他像剝費列羅一樣,一層一層地剝開奧洛拉所有不為人知的身份。
食用指南:
1.本作日更。
2.女主疑似有中國血統,但并非中國人。
3.尊重原作,時間從花生出現前開始,在電視劇的基礎上不會有大幅度劇情改動。
4.長篇案件系作者原創,短篇大多是改編,作者會标明出處。
5.主線《神探夏洛克》,支線《哈利·波特》,只運用魔法世界的世界觀,不涉及其中劇情。
6.純系作者原創,抄襲盜文必究。
P.S.部分文案靈感來自于紫菜雞蛋湯,特此鳴謝。
推文時間
《[HP]Treasure》伏地魔與莉莉的短篇
《[魔道祖師]十裏溪松向晚吟》舅舅江澄和藍氏女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