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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郎鳶滿臉古怪:“你們腦子沒事吧?”
一上來就問他空間裏有什麽,這和問人今天穿了什麽顏色的內褲有什麽區別?
這人禮貌嗎?
“我們剛剛都聽見了,他說你有空間!”
沈虎子興奮的朝郎淵一指,眼底滿是貪欲。
郎淵:“……”
這人确實不太禮貌。
張羌噗嗤一笑:“喂,不是,我說哥們兒,你們是不是腦子有什麽毛病啊?我們有什麽異能關你什麽事兒啊?你管呢?這麽激動,拿我們家東西當成你自個兒的所有物了?”
可真能拿自己當盤菜啊!
“這兒是我們村子地盤!”
“所以呢,開始耍橫了是吧?”張羌也不怵他,說着就要撸袖子,随時準備幹架。
“虎子。”
沈錫淡淡的呵斥了一句,面無表情盯着郎鳶:“既然你有空間,那想必是有不少吃的用的。我們也不要多,你們進了我們村的地窖,是我們給了你們庇護,那你們就要給我們付點報酬。”
“你要多少?”郎鳶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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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們人頭算,一人十斤大米的過夜費,還要給我們十桶飲用水!”
虎子連忙興奮的大聲搶話,臉上的激動和貪婪藏都藏不住。
他這大嗓門一出,所有人心裏一咯噔:不好!
果然,下一秒,萬籁俱靜。
“虎子!”沈錫慌忙低聲厲喝!
地窖裏雖然人多,但是個個都小心翼翼,喘氣都不敢太大聲。虎子這突然拔高的聲音一出,沈錫就知道事情恐怕要糟了。
郎鳶在心裏罵了句髒話,惡狠狠壓低聲音:“你他媽是傻逼嗎?!”
沈虎子反應過來,臉色刷的就白了。
怪物沒有眼睛,都是聽聲的,對聲音異常敏銳……
顫顫巍巍扭回頭看向昏暗中的父老鄉親,沈虎子嘴唇嗫嚅了幾下,而後猛地瞪大雙眼,驚恐僵住。
村民們身後,存放食物和生活用品的昏暗角落裏,一條泛着五彩斑斓詭異鱗光的黑色怪物甩着滑膩柔軟的頭顱,布滿尖刺的血口大張,對準了那群村民的腦袋,悄無聲息移動,粘液滴答滴答往下滴淌。
“不,不……”沈虎子目眦盡裂。
變故就在一瞬間,郎淵一把攥住郎鳶的胳膊,大力往後一扯。
“幹什……”郎鳶被拽得一個踉跄。
“轟隆”巨響。
扭回頭一看,剛才他站立的地方,一條下水道口般粗細的怪物嘩啦啦破土而出。
它半截身子還藏在土裏,瘋狂搖晃有獠牙血口的上半截身子。
“啊,靠!”
郎鳶打小害怕軟體動物,現在這麽近距離直面,他人都麻了,心肝兒膽顫。
“不要!”沈虎子眼睜睜看着那怪物咬掉兩顆村民的人頭,厲聲嘶吼。
擡眼看去,那群躲閃不及的無辜村民身後爬出無數怪物,有個小孩兒被狠狠撕咬掉了頭部,腥血四濺。
“啊——!!!”
一時間,慘叫聲和凄厲恐懼的尖叫聲銳利刺耳。
明顯能感覺到四周本就蠢蠢欲動的怪物瞬間沸騰起來了。
郎淵眉頭皺了皺:“我們離開這裏。”
那群村民的鬧出的動靜太大,頭上有怪物,腳下随時有可能竄出吃人的蚯蚓來,呆在密閉的地窖裏等死不是好選擇。
霍禧毫不猶豫拉起霍望:“走!”
“救,救命,救命啊!!!”
“救救我!”
村民們亂成了一團,血液和怪物的粘液四濺。
腥臭的血腥氣将怪物刺激得更加興奮了。
沈錫慌忙發動異能,手握銳利冰錐,狠狠紮進一只怪物嘴裏,救下一個小女孩兒:“快走!離開這裏!”
早已經被恐懼操控的人根本來不及思考,有人出聲,下意識就跟着人群沖到了地窖口,争先恐後,試圖爬出去。
郎鳶被失去理智的人推了一把。
結果“轟!”的一聲巨響,搶在他前面沖到地窖口的人被突然從上方竄下來的人臉蛇身的怪物一口撕扯掉了頭顱。
那人的身體僵直一秒,手還本能的抓向梯子扶手,血液噴濺幾米後,沒了頭的屍體轟然倒下。
“啊——!!!”
地窖裏驚恐的尖叫聲更加凄厲。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郎淵被叫得耳朵生疼,皺眉召喚了一個防禦法陣出來。
淡黃色的耀眼星芒瞬間略過,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見。劇烈動蕩的地窖平靜下來,怪物被擋在泥土裏,不再出現。
地窖逐漸歸于平靜。
失去了許多親人的沈家村村民們擠做一團,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許久,沈虎子痛苦抱頭蹲下,咬牙嗚咽着,惡狠狠的,一拳又一拳捶在地上。
終于,村民身後,一個渾身髒污的小孩兒沖出來,對他拳打腳踢,嗚咽低哭:“你還我媽媽,你還我媽媽!都怪你嗚嗚嗚……都怪你……”
他眼睜睜看着他媽媽剛才被一條怪物叼走,狠狠吞下,連一片衣角都沒留下……
如果不是沈虎突然那麽大聲,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怪物也不會闖進他們地窖裏……
“對不起……對不起……”沈虎子埋頭嗚咽,任由小孩兒哭着打罵。
這一幕看得人心裏不好受。
郎鳶沉默了一會兒,扭頭看向郎淵,用口型問:怎麽辦……
郎淵擡手蓋住他腦袋揉了揉,沒說話。
他們這一互動,把失去了不少親人的村民們的怒火拱起來了。
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村民們狠毒的瞪着他們。
“都怪你們這些外來的!”
有人怨毒低吼。
“要不是你們把那些怪物引過來,我老婆根本就不會死!”
“都怪你們!你們就是殺人兇手!”
“給我爸爸償命!”
“殺了他們!都是他們害的!要是沒有他們,我們親人根本就不會死!”
村民們對他們的讨伐聲越來越大。
張羌氣急了,壓低聲音吼回去:“不可理喻,這關我們什麽事,你們親人是被怪物吃了,又不是我們弄死的,要怪就怪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怖怪物,賴我們頭上算什麽本事?!”
這群人傻逼吧?逮誰賴誰?
“就是你們!”
跪在地上的沈虎子猛地站起身,目眦盡裂:“都怪你們!我要殺了你們給我村裏人償命!”
說着,他化手為刃,惡狠狠朝他們沖過來。
郎淵神色淡淡。
郎鳶就不是個忍氣吞聲的性子,側身一躲,擡腿給了他肚子一腳:“滾開!”
想拿他們當替罪的?
想都不要想!
又驚又怒的沈虎子本就失去了理智,只顧着往前沖,這下被踹個正着,人仰馬翻。
“你們欺人太甚!”
沈錫臉色難看:“突然闖進來,給我們帶來那麽大的禍害,你們還有理了?!”
“嘿!”郎鳶這破脾氣,都給他氣笑了。
要不是那傻大個兒拔高的一嗓子,他們至于跟着陷入危險?這群不講理的倒好,直接把屎盆子扣他們腦袋上了!
“走吧。”郎淵不想與他們多做糾纏,率先走到地窖口下方。
“不準走!”
灰頭土臉一身狼狽的沈虎子怨毒的爬起身,身體泛起金屬般的光澤,滿目猩紅,一副要殺了他們,與他們同歸于盡的表情。
郎鳶不欲與他計較,無語的瞥他一眼,留下忠告:“趁現在怪物安靜下來,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這兒已經被怪物圍攻過,肯定不安全了。
要是還一直躲在這裏,不知道怪物會什麽時候再卷土重來,沈家村還有那麽多村民……
郎鳶掃過那些惡狠狠瞪着他們的人,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把命留下來!”沈虎子失智怒吼。
他的嗓門兒極大。
本就安靜的地窖甚至蕩着回音。
這下,被攔在外面的怪物更瘋狂了。
設下的星芒防護法陣被無數怪物攻擊,發出“嗡嗡”聲,威壓低沉駭人。
撐不了多久。
郎淵煩了,擡擡手,沈虎子兩眼一番,直接昏死過去。
“虎子!”
沈錫慌忙沖上前接住他,又驚又怒:“你們幹什麽!你把虎子怎麽了?!”
“暈了而已。”
郎淵語氣淡淡的,絲毫沒将他的憤恨放在眼裏。
*
地窖外,天空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肉眼可見的地方全被血色籠罩,無數怪物興奮的四處游蕩,聽着,嗅着,看着,尋覓着地面上所有存活的生物,找出來,然後一擁而上瘋狂厮咬吃掉!
郎鳶剛站上地表,就發現他們原先用玉米枯杆掩護好的山洞,現在俨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就連他們之前看到的矮山丘,都已經被怪物夷為平地。
“這……這到底……”張羌剛爬出地窖,看着平平坦坦的四周,瞪大雙眼。
遠處,隐約能看見好幾波人被怪物追趕着,四下逃竄。
被血色紅光籠罩的地方,就像是一片修羅場,人間煉獄。
“郎鳶?!”
身後,一道驚恐失措中帶着驚喜的喊聲突然出現。
郎淵和郎鳶兩人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蕭逍被一只缺了胳膊的綠眼喪屍追着,渾身髒污。
“郎鳶,救救我!”
見真的是郎鳶,蕭逍大喜過望,毫不猶豫調轉方向朝他們沖來。
郎淵臉色沉了下來,十分難看。
郎鳶很意外:“你怎麽會在這兒?!”
他們打別墅分開之後,就失去了聯系,真沒想到還能在這裏再遇上。
“我終于,我終于找到你了嗚……”
蕭逍狂奔過來,一腦袋紮進郎鳶懷裏,死死箍着他的腰,哭得梨花帶雨:“我害怕嗚嗚嗚,郎鳶你救救我,別抛下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夫!”
郎鳶有些尴尬,觸及他臉上的怪物粘液,目光躲閃:“你,你先放開我再說。”
“我不,我不要,是不是我一松開,你就會想之前一樣不要我了!?”
“不,不會……”郎鳶尴尬推他。
推不動。
下一秒,懷裏一松。
郎淵面無表情,捏垃圾似的,兩個手指捏着蕭逍的後脖領子往旁邊一甩,毫不留情。
怪物嘶吼着一撲而上。
“啊!!!救命!!!”
蕭逍一個踉跄,被怪物的血盆大口吓得三魂沒了七魄,連滾帶爬又沖向郎鳶。
郎鳶這下反應及時了,往旁邊一側身子,躲過了他的熊抱。
就聽見蕭婳委委屈屈在他們身後說:“郎鳶哥哥,求你別丢下我們,求求你了……”
她說的委委屈屈。
冰天雪地裏,故意扯了扯被怪物抓得破破爛爛的衣服,露出半截雪白的胸裸,可憐勾人。
也不知道在勾引誰。
郎淵眼底的陰郁幾乎要化為實質,一把郎鳶拉到身後:“別靠近髒東西。”
星芒防禦法陣很快被怪物沖擊動蕩,“當啷”一聲,玻璃碎裂似的聲音清脆,緊接着,防禦法陣瞬間化作一陣稀碎的星光,如螢火蟲般,在空氣中飄散。
或大或小的恐怖怪物失去阻礙,嘶吼聲高漲,一窩蜂湧向他們。
“我靠,快逃!!”張羌跳腳。
霍禧咬牙:“郎鳶,雪地摩托!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們抓緊時間離開這裏,安全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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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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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