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安
不安
說起激烈吳邪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就是臉紅,端起茶杯眯了口掩飾了過去趕緊說:“瞎……瞎說什麽。”
說完手機信息提示音響了,是張起靈的:“要不要去看電影?”
吳邪想了想,自己特意把齊羽約出來,這麽會就走有點不太厚道,就回:“要不明天,這會有事。”
齊羽托着下巴無聊地看吳邪掐手機,後來敲了敲茶杯等吳邪看過去了說:“別玩那些,對身體不好。”
吳邪還是一臉茫然:“哪些啊?”
“S和M。”
“我操!”吳邪差點沒把手機砸齊羽臉上去,趕緊說,“你一天到晚滿腦子的是什麽?不提這個了,那幾個人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就是些豬朋狗友。不過我聽他們說,犯法的事是不做的,偷雞摸狗的可以。也不問上家是誰,只認錢。”
吳邪想了想,點了點頭,只認錢是真心不錯。
齊羽又講了些關于那些人的話,反正是說他們不好叫吳邪小心點,別好奇啥的去接近之類之類。
那麽會吳邪手機又響了,還是張起靈,說:“要不要去吃夜宵?”
吳邪看了看眼前配茶的糕點糖果,說:“這會有吃的,餓了你去吃。要不……給我帶點?”然後那邊又沒聲了。
繼續唠嗑着,沒一會又來消息還是張起靈:“明天去柳村?”
“是啊,還有事得處理。”
“我和你去。”
Advertisement
“不用了吧,不是有光頭跟着?”
“比較危險。”
“哦,好……”
齊羽看着吳邪老掐手機就有點煩,說:“你老公啊?坤哥?有事要不你先走,別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小心我一個心裏不平衡去報複社會,去學校拐直男。”
“你拐直男關我屁事啊,你拐的還少啊?”
“哎,你這話不對啊,想我當年多純潔的一處男心。真不是我的錯,是社會改變了我。”
“去你的,找個人好好穩定下來吧,在外邊蹦跶有意思嗎?”
齊羽嘿嘿一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說:“是挺想穩定的,可你不是有人了麽?”
吳邪看了眼手機,手在屏幕上摸了摸,擡頭笑了下,說:“誰知道呢。”誰知道是有人沒人,就這麽先挂着吧,還是先把自己的事辦好才是最要緊。
手還放在屏幕上,提示音響起屏幕也亮了起來,點開來依然是張起靈:“我過來?”
總感覺有什麽不對,這回是感覺出來了,張起靈話好像有點多,就發了條過去說:“你今天怎麽了?”
很快回了過來:“不知道,見不到就惦記。”
這話不能再明白了,意思就是想他了。吳邪這一刻腦內也熱了起來,不過嘴硬,回了條:“你惦記我還是惦記我屁股。”
發出去手機屏幕暗了下去又點亮,一直沒回,和齊羽扯皮也沒興趣了,說不上來的就有點緊張。
“真巧。”這聲音可不是他倆發出來的,齊羽和吳邪都朝聲音看去。桌邊站了個人,眼睛是看着吳邪的,一手搭在桌面上,不是張起靈是誰。
“坤……坤哥,你……你坐。”
吳邪用鄙視的眼神看了眼齊羽一副點頭哈腰狗腿的樣子,那人竟然點了點頭坐在自己邊上。
“怎麽過來了?”
“路過,看到就進來了。”
吳邪看了眼窗外,确實比較顯眼。自從被俘過一次他做事也明顯小心很多,到哪裏都會盡量在顯眼的位置,方便光頭看到。
這麽一來氣氛瞬間就凝重了,齊羽突然變得正兒八經,連坐姿都不是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了,沒主動找話題。張起靈肯定不會起話題,倒了茶水喝了幾口,開始拿着吳邪手機刷天天愛消除。雖然齊羽看到時能在他眼裏看到淩亂二字,可對方硬是沒表現出吃驚的樣子。
兩人都不開口,吳邪也不知道說什麽。張起靈和齊羽沒什麽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酒吧。酒吧最近是禁忌,所以也沒他倆共同的話題,只能選擇沉默了。最後還是齊羽受不了,唯唯諾諾一副猥瑣的模樣站了起來,手還摸了摸屁股,大概是擦汗,說:“那個坤……坤哥,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夫倆了,先走了啊。”
張起靈在“百忙之中”竟然擡頭對那人笑了下,還點了下頭。
等他走了,張起靈退出游戲看了下時間,說:“去看電影?”
“快十點了。”
張起靈也不說直接拉着吳邪的手往外走,買了票和零食。最近的上映也就只有那次張起靈和霍玲看的某導演的愛情文藝片。不知道是時間關系還是這片子反響不是很好,進去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就中間幾排坐滿了人,其他都三三兩兩的坐着,在這個電影院來說是不常見的,平時都是爆滿。找到位置坐下,特意挑了前後沒人的位置。電影還真沒什麽好看的,這種愛情文藝最适合打瞌睡用,吳邪無聊地吃着爆米花,偶爾喝口可樂。
電影裏邊竟然還有滾床單的戲碼,這方面的鏡頭感倒是挺好。兩個人滿身是汗地滾來滾去,女主頭發纏繞着身體,隐約還能看到點限制級的東西。這樣的要是一個人看還好,兩個人看特別是情侶看就有點怪怪的了。吳邪聽到有女生嬌嗲地說了聲幹嘛,循着聲音看去,是前面兩排的,應該是男女朋友。男生腦袋和女的擠在一塊也不知道在幹嘛,其實想想也應該知道,大概男生來了生理反應。
掃了眼大廳,發現這樣的還真不少,不知道怎麽的就有點尴尬起來,尴尬的倒不是情侶也不是電影,是旁邊有位悶大爺。淩晨的時候他倆也正在做那檔子事,電影裏還在放着不可描述的事,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摳進那爆米花裏去。
旁邊的人動了動,把隔在兩人之間的扶手給弄了起來。吳邪馬上整個人僵住了,心裏莫名的有些……期待?他能感覺到張起靈的手摸了過來,這種環境這種氣氛說不出來的刺激……
“想什麽?”
“啊?”如夢初醒,張起靈只是把手伸過來去牽他的手,如此小清新的動作被自己遐想成了那般模樣,更可恥的是自己還有了反應。
張起靈看了眼屏幕,那對狗男女還在滾着,聲音清楚地傳了過來,手上動作就松了松收了回去。看來是被看出來了,那人手松了開來自顧自坐好。吳邪也看了眼熒幕,男人和女人。他不知道為什麽這段床戲要放那麽長,只覺得尴尬和索然無味,顯然張起靈是誤會了。
這種氣氛延續到了電影結束,其實自己并沒有做錯任何可卻有種背叛了張起靈的錯覺,心裏也不太好受。
大概是因為電影院裏暖氣夠足,走出門的時候就顯得冷,脖子往領子裏縮了縮,嘆了口氣。天氣是冷了,吐出去的氣都能化成霧氣。
十二點,很多商鋪都關了燈,路上都是從電影院散場出來打車的人。一波過去就安靜了下來,路邊還有幾個在打車的,其他就沒有更多的人了。
吳邪手揣在上衣口袋裏,前邊走着,張起靈後邊跟着。走了幾步就更冷清了,基本沒有什麽人。吳邪在一路燈下邊停了下來,半側身看後邊的張起靈。那人手揣着褲兜,那邊有些暗就看到一個輪廓和剪影,走過來的時候先是頭然後是肩膀慢慢在路燈的光亮裏走了進來,顯得有些蕭瑟。擡眼看到吳邪就靠了過來,來摟他的腰,手緊了緊把吳邪往自己懷裏帶。
吳邪推了推他,不從,側到一邊說:“怎麽不生氣了?”
張起靈又靠了過去不吱聲,去拉他的手,吳邪就去甩開。這次是拽緊了沒甩開,還是往自己身邊帶,拉了過來就抱住,臉在脖子上蹭了蹭,鼻尖是涼的。用上了勁掙紮也沒用,吳邪幹脆也不掙紮了,又問了句:“怎麽不生氣了?”語調沒了之前的氣憤,帶上了點委屈,聲音也輕了下來。
這種不被信任或者被撇在自己喜歡的人生命之外的感覺并不好,因為你不是,所以拒絕你,遠離你,甚至被懷疑,有可能随時被否定。
張起靈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臉蹭着就開始從吳邪颚骨地方開始啃了上來,一手摸着吳邪的臉一手扶着吳邪後腦,啃到嘴了就直接吸允起來。吻到吳邪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張起靈又把他摟在懷裏,說:“我沒生氣。”蹭了蹭吳邪脖子嘆了口氣,“我在想,是不是害了你。”
“不是你……也有可能是別人。這是我的事,你想太多了。”吳邪又推了推他,示意往前走。
腰是松開了,又去牽吳邪的手,牽到了就往自己口袋裏塞。吳邪覺得別扭但也沒掙紮,這樣看着像挽着張起靈胳膊。
吳邪又吐了口氣,還是陣白霧,他說:“那你現在又怎麽樣呢。”又是牽手又是親嘴的,可不像說後悔的樣子。
張起靈扯了扯嘴角也呼出了口氣,嘆息似的,輕輕地說了句:“舍不得……”
“什麽?”吳邪側頭看他。
張起靈也側了側頭看吳邪,還是那麽白淨清澈,白淨的是模樣,清澈的是眸子,看得越久心裏就越喜歡。他對着吳邪笑了笑,說:“沒什麽,明天去看日出?”
“哪裏?去頂樓?”
“山上,知道個好地方。”
“那得多早啊。”
“我叫你。”
洗完澡吳邪是被張起靈抱出來的,腿軟得不行,聽到吳邪罵罵咧咧地說着:“張坤,你是不是嗑藥了?沒完沒了了。”
張起靈不說話,眯着眼睛,明顯是吃飽喝足高興的模樣。給吳邪擦幹身子又擦幹頭發,說:“買了新的睡衣,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說完就去櫃子裏翻,磨蹭了挺久,看上去有點不太情願的樣子。
吳邪忍不住好奇,扶着腰也走了過去。看到的時候那是着實吃驚了一下,用看神經病人似的眼神看張起靈說:“我操,你還有這個愛好?”
張起靈手裏是三件套,睡衣睡褲加內褲,不管是顏色還是圖案,真心沒啥可懷疑那幾個玩意不是一個系列的,上面的小雞還各種表情,黃橙橙金燦燦的幾條……
“我去,做為老大真是為難你了,你這種愛好确實不太好讓兄弟們知道啊,憋壞你了吧?”吳邪自然知道不是張起靈會買的東西,可這個事上不開點他的玩笑還真對不起自己。
看得出張起靈是臉紅了,可臉上還是沒表情,拿了出來,塞給吳邪說:“胖子讓買的。”
吳邪更樂了,兩大老爺們商量着買這個?胖子要是當爹肯定是塊不錯的料,可惜這塊料完全用錯地方,腦補了下就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躺在床上滾了幾圈,又坐了起來,頭發都是亂的,眸子裏都是笑意,說:“小哥,胖子那是在整你吧?”說完又笑了起來。
“胖子說這樣能讨你喜歡。”
一句話吳邪就沒聲了,摸了摸鼻子坐好,把衣服褲子都套上。吳邪本身還是一學生模樣,這樣一穿年齡就顯得更小了,黃色的衣服顯得皮膚白。張起靈看着就喜歡,忍不住去摸他頭。
吳邪就去拍他手,說:“男人的頭能随便摸嗎?”瞪大了眼有模有樣的威脅。
張起靈不吃這套,越是這樣他就越要去惹他,直接兩只手往他頭上招呼。吳邪反抗,兩個人就嘻嘻哈哈地滾在了床上,玩了會都有些喘。張起靈抱着吳邪躺在那,胳膊墊在吳邪脖子下邊,曲了手臂又摸了摸吳邪頭發。
“你也穿上。”
“我不适合。”
吳邪就不幹了,拿着衣服就往張起靈身上套。張起靈笑着擋着,說:“真不合适。”無賴地摟吳邪的腰,摟到了就抱一起,一個翻身就把吳邪壓在了身下。
吳邪手上還拽着對方的那件睡衣,看張起靈又是黑色緊身背心,收了笑容說:“我喜歡你穿點別的衣服。”
張起靈就沒招架住,坐直了身子,手往自己腦後把背心領子一拎,衣服就脫了出來,拿着睡衣胳膊伸了進去,沒有扣上。換了衣服人的氣質立馬就變了,可還是一樣好看。吳邪看着手就去摸他胸口,順着肌肉走向一路摸到小腹,反複摸了幾次,張起靈就俯下身子來親他。
天還沒亮就被人輕輕地摸着臉,說:“吳邪,起來。”
吳邪趕蒼蠅似地揮了下手,把被子往自己腦袋上一悶直接蜷成一團往床裏邊滾。張起靈覺得好笑,隔着被子跨坐在吳邪身上,用手去撥被子,腦袋露了出來就拍了拍臉說:“起來,去看日出了。”
吳邪半睡半醒地睜開眼,看了下張起靈又看了眼窗外,動了動身子往被窩裏縮,說:“還早,等天亮了再去看吧。”
這下張起靈是真笑出聲了,天亮還看什麽日出?下床在櫃子裏拿了毛毯,把吳邪從被窩裏挖了出來裹上。那人還沒分清楚東南西北就直接被扛了起來,等到門給關上了吳邪才徹底清醒反應過來,掙紮了下說:“喂,張坤,我操,你放我下來。”
“別動。”說完還拍了下吳邪屁股。
吳邪是真心欲哭無淚啊,倒挂着的腦袋上的毛都還是亂的,牙沒刷臉沒洗,還穿着不倫不類的小黃雞睡衣,這要被人看到得多損形象,好歹他們還叫他一聲小三爺的啊,這整一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玩小黃雞COSPLAY的啊……
車子跑了些路,上了山頂的時候天邊亮了起來。開始吳邪還有點氣,可張起靈車子開得穩,迷迷糊糊地又睡過去了,一覺醒來啥氣都沒了,天邊亮起來的一個輪廓吸引了全部目光。
城市就在腳下,這種感覺比頂樓隔着個玻璃看要真實得多。
吳邪沒穿鞋子,張起靈就把他抱到車前蓋坐着,裹着毛毯。張起靈靠在邊上,說:“很漂亮。”
漂亮的不僅僅是那個慢慢浮上來的紅色球體,還有随着太陽升起天邊慢慢染成金色,地面上一寸一寸肉眼可見的光慢慢擴大驅散了陰影。當整座城市沐浴在陽光下的時候,那種生機勃勃,又新鮮又有活力的感覺充滿了身體。
吳邪側頭看了眼靠在邊上的張起靈,晨輝染在他的臉上頭發上,睫毛都染成了金色,回過頭眯着眼又看向那個輪廓,說:“是很漂亮。”日出很漂亮,人也很漂亮,甚至有點說不出來的不真實。
“沒想到你還會浪漫啊,沒看出來。”
張起靈側頭看了看吳邪笑了下說:“什麽樣的屁股,就有什麽樣的腦子。”
“什麽亂七八糟的。”
張起靈還是笑,手伸了伸去摟吳邪的腰,示意他下來踩他腳上。人都被往下帶了,吳邪不得不下去,踩上了就把手挂張起靈脖子上,減輕點腳上的重量。連着毛毯一起抱緊,背後還是靠着車子,張起靈說:“就是你坐在怎麽樣的位置上,就會用怎麽樣的腦子去思考。”
“還挺深奧。”
“嗯。”
“那你要做什麽?”
“你以後會知道的。”
張起靈明顯是話裏有話,不過吳邪明白怎麽套話都沒用,他有他的行事原則,誰都幹涉不了,嘆了口氣,說:“那我要做什麽,以後要做什麽?”
“你只要站在最亮最耀眼的地方就可以了。”沒等吳邪開口問,張起靈又說,“所有事物其實都一樣,有光就會有陰影,相互依賴相互存在。”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過了會又說,“吳邪,我和胖子會成為你背後的那股力量。”
吳邪看他那印着晨輝的眸子,陽光使原本漆黑的眸子折射出了些不同的色彩,看着他的眼神也是認真的,是和看別人完全不同的,傻子都明白張起靈對他是真喜歡。換做其他任何時候,他都會開心,可眼下卻不由的有些擔憂。吳邪抱緊張起靈脖子,臉蹭了蹭對方的臉,說:“別做危險的事,慢慢來。”
張起靈嗯了聲,側了側頭,親了上去。晨輝披在他們身上,帶着點露水,張起靈像是在做一切自己和他都能開心的事,要把這輩子想做的都集中在一起做完了。吳邪心裏有些慌,不是什麽好的預感。
下了山,回了趟窯子把衣服換了,兩個人找了間早餐鋪子吃了起來。吳邪有些心不在焉,低着頭只喝粥,張起靈敲了敲他的碗,把幾個生煎和小籠包夾到旁邊的碟子裏示意他吃。
吳邪停了下,看了看碟裏的東西,想到了什麽,拿紙巾擦了下嘴巴,說:“小哥我走開一會,馬上回來。”沒等人說話就跑開了。
反正在自己地盤,也有人跟着,張起靈也沒追過去,把點的東西悉數往吳邪盤子裏放,等着無聊了還給生煎包子啥的擺擺造型。
吳邪跑了幾步拐進一條小路,也是跑圈的時候看到的,這邊有家移動充值點,是那種小店面,卡和手機都有賣。吳邪進去先買了張不需要登記的卡,又買了個諾基亞比較早期的手機,然後把齊羽那邊問來的號碼存進手機裏,揣兜裏就回去了。
張起靈見他回來就問:“幹什麽去了?”
“買了個手機,不是智能的,把亂七八糟的人分分開。”然後夾起個生煎就吃了起來。大概是裏面的湯汁比較燙,咬了口馬上松開,一邊用手扇着一邊呵氣說:“好燙。”
張起靈抽了張紙巾給他,說:“慢點吃。”看吳邪繼續低頭吃了起來,自己低頭也喝了口粥,輕輕咳了下,說:“那我以後聯系你哪個號碼?”
“就原來那個啊,重要的人都放在那個手機裏,另外這個我等下打你下。”
張起靈嗯了聲也就不說了。
吃完飯去柳村還早,兩人就肩并着肩在街上溜達,各自的手揣在兜裏。吳邪走路不老實,走着走着肩膀就去頂張起靈,然後轉頭對他笑。張起靈也會跟着笑,彎了眉眼,忍不住的時候就伸手去揉吳邪頭發。
“我操,男人頭發能亂摸嗎?”
其實這種事情已經不只一次了,這樣一說張起靈就更要去揉,吳邪就抱着頭跑。偶爾也會反抗,可他哪裏是張起靈的對手,只能嘴上威脅說:“你再弄信不信我在大街上親你啊?”
張起靈抓到他後,二話不說,捧住臉就親了上來。吳邪吓了跳直接反應是去推他,對方反應更快,摟緊腰。一來二去也不知道怎麽的,最後吳邪抱着那人脖子啃得投入起來,分開的時候還臉紅,說:“我沒想真親你。”
街上已經有人了,冷漠得很,斜眼看了幾眼,有伴的就竊竊私語幾句走開了。
張起靈轉了個身,去摸吳邪的手,指尖有點涼就拉着揣進自己兜裏,一邊朝前走一邊說:“我想。”
到村大隊的時候九點左右,吳邪坐在自己那張上了油漆的辦公桌前看那些文件。其實一個村的事情真不少,而且很雜,水費電費垃圾費。柳村大部分居民是農民,雖然土地減少了,去工廠的人慢慢變多,但是依然牽扯到地稅土地費用啥啥啥的,這些東西都是其他比如財務給做好的,可他還是要看。之前很多賬目都是書記在搞,實權都在陳書記手上,還好書記不是黨員,只是當時被人弄上來,不然事情更難辦。瑣事特別多,還有各種家長裏短,誰家老人去世孩子下邊争地基什麽的還要去調節,三姑六婆的事情他們也得管。總之——不容易。
吳邪在那邊揪着頭發看文件,張起靈則一會玩愛消除,一會拿着吳邪那把小黑刀在手上耍刀花,自個和自個玩得不亦說乎。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兩個人滾過床單後張起靈就特別粘人,其實吳邪也挺想和他呆着也就沒說啥。
陳書記進來的時候,張起靈正拿着刀看,發現有人進來就拿着刀擡頭看了眼來人。那人一個哆嗦,縮了回去,然後默默地走開了。張起靈在道上混了很長時間,雖然看不出來是混□□的,可身上的氣勢總是在的,人看了心裏有畏懼也正常。
吳邪轉頭對張起靈說:“小哥,□□老大不需要做什麽事嗎?”
張起靈擡頭看他,說:“怎麽?”
“怎麽像個無業游民似的?”
張起靈一愣,說:“你嫌棄了?”
“還真有點。”
張起靈也不生氣,還在那笑,吳邪也笑,然後還是各做各的。
中間大娘、袁老都來喊他們吃飯,好幾個村民也來叫他,吳邪都沒答應說自己回去吃。
意外的是秦海婷也過來了,大大咧咧地推門走了進來。也不知道是來幹嘛的,嘴巴張了張,村長還沒喊出口發現張起靈也在,就立馬改口說:“聽說坤哥在,特意來和您問個好。”臉上那個笑容也不一樣了,本本分分的,還真是一副良家婦女的模樣。
吳邪翻了個白眼,知道秦海婷性格,估計是對張起靈又敬重又畏懼的,就說:“怎麽過來了?什麽事兒?”
秦海婷嘿嘿地笑了下,有點尴尬地說:“呵呵,那個什麽,要不改天說。”
吳邪心裏估摸着是張起靈在,秦海婷……害羞了……我操,吳邪被自己的猜想雷得外焦裏嫩,秦海婷會害羞比黃河水倒流還不可信。下意識就去看了眼張起靈,那人接受到目光也擡起頭看他,手裏是把刀,眼裏是莫名其妙。
“小哥,要不,你出去下?”
張起靈還沒開口,秦海婷先跳了起來,趕緊去拉吳邪的手說:“哎呦別,你怎麽能這麽和坤哥說話呢?”另外只手還暗搓搓地扯了扯吳邪袖子,估計是怕他得罪張起靈。
張起靈站了起來,嗯了聲就走出了門。
秦海婷張大嘴一臉不可思議,眨巴了下眼睛才反應過來說:“你……你和坤哥是親戚?”
“親戚?是合作夥伴。”不是合作夥伴是什麽?難不成說她們家村長是人家包養的小情夫?吳邪有意繞開這個話題,說:“啥事,說呗。”
“那啥,我能不能不去上那個班了?”
“不是好好的,怎麽不去了?”
“哎呦,我去那邊容易引起別人家的家庭糾紛。哎?你說你們男人怎麽都那副德行呢?”
聽出來了,是爛桃花又上身了,就說:“那你不上班要做什麽呢?”
“嘿嘿,我想好了,我把積蓄拿出來去租個店面來賣女裝。”
這個想法不錯,接觸的也都是女性,秦海婷又會穿衣服,眼光應該不錯,就說:“成啊,我支持你。”
秦海婷還是嘿嘿嘿地笑,又去拉吳邪胳膊,把他往裏邊拉了拉,看了眼門外,說:“那啥,你要不要合股啊?還差幾萬塊錢就成了。”
看來這個才是主要目的,秦海婷腦子好使,也不說是借,借了總得還,直接說合股。幾萬塊吳邪也不缺,不過說起做生意他不在行,轉念一想,應該問問張起靈意見。想着就轉頭去看門外,張起靈靠着牆根也在看他。
“你讓我想想,順便問下坤哥有沒有合适的店面。”
“成吧,你想想,看着也不缺錢就當是玩玩呗,對吧。”說完還對吳邪眨巴了下眼睛笑了起來,一副桃花眼眯起來就更彎了。
吳邪見了也笑,推了下她說:“去你的。”
秦海婷出門的時候還和張起靈打了招呼,那模樣是完全不一樣的,恭恭敬敬。張起靈也對她點了點頭不知道說了什麽話,人也是笑着的。
這麽一來吳邪不知道怎麽的心裏就被揪了下,張起靈身邊的人對他都是這副模樣,恭恭敬敬的也是打心裏的佩服。可好像除了胖子和瞎子外也沒有什麽說話的人,不怎麽和人來往,和別人的交流始終是少了點。對像秦海婷那樣的也是難得有點笑臉,想着胖子說他母親的事,大概也稍微能理解了。
張起靈走回來,關了門,意外地先開了口說:“你人緣還挺好。”
吳邪就笑,笑得得瑟,說:“也不看看我是誰。”
見他笑,張起靈自己也笑,可眼神黑漆漆的有點不太一樣,把吳邪拉了過來,靠在門後把吳邪抱懷裏親了起來。吳邪緊張,這裏可是辦公室,雖然這邊工作的人不多,可辦公室都是一排的,來來去去總歸會有人。張起靈不放,吳邪瞄了眼窗戶,這個角度外邊看不到裏邊,張起靈早就挑好了,也就不掙紮,抱着張起靈腦袋也親了起來。
吻完松開,張起靈舔了舔吳邪嘴角的口水說:“想□□。”
吳邪臉紅了,眼睛都不敢去看張起靈的,欲,望太明顯了,說:“別亂來,這裏還有人。”
見他這樣,張起靈又親了會才把他放開,自顧自坐回原來位置上玩手機。想在這裏操吳邪和在那樓頂操他其實是一樣的心情,有種向世界宣告所有權的意思,張起靈對自己有這種想法也只能搖搖頭。
晚上回到窯子還早,五點多的樣子。張起靈先去洗澡,吳邪捧着手機給解雨臣發了條信息,問他最近是不是不太順。然後掏出另外一個手機給裏面的號碼發了條信息說:“接不接生意?”
解雨臣的沒有回,另外的手機倒是回得快,說:“接,不接犯法的。”
吳邪說:“不犯法。你們有多少人?我有兩件事要委托。”
“四五個有的,是什麽事?”
“一:混進麒麟幫,各弄一個人跟着陳哥和坤哥。二:跟蹤現任鎮長,吃喝嫖賭賄賂想辦法錄下來。”
對方回得很幹脆:“第一條不接,第二條可以。”
其實目的是第一條,第二條問張起靈要人也是可以辦到的,只不過吳邪想都自己來,總依仗張起靈也不行,就問:“第一條怎麽不行?”
“麒麟幫不敢得罪,而且進去肯定也跟不到兩個老大。”
“你跟着就行,什麽事給我彙報或者把聲音錄下來也可以,我會安排你們到他倆身邊。”
對方沒有回,大概是去商量了。吳邪也不急,就安靜地等着。
解雨臣那邊消息還沒回,張起靈倒是洗好出來了。他只圍了條浴巾,身上還帶着水汽,腦袋上搭了條毛巾,身上還有些水珠。肌肉鼓在那裏,不是那種大塊頭的肌肉,埋在皮膚下邊,稍微用力才會凸起來,尤其是做那檔子事的時候腹肌連着人魚線,說不出的性感。
“我好了,你去洗。”
吳邪咳了下,拿着遙控器給他調高了溫度,說:“別着涼了。”
那人嗯了聲,彎腰親了下他的唇,唇上也帶着水汽,鼻息間都是沐浴乳和洗發水的香味。和平時眼神是不一樣的,說:“你洗澡想什麽呢?”
張起靈不吱聲,吳邪說:“你讓我來。”
張起靈擡了擡他下巴,說了句:“不用。”
其實吳邪是真沒覺得什麽,就說:“你讓我試試。”
事後張起靈貼着吳邪背後,躺着把人拉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地親着懷裏人的肩膀。兩個人平複了會,諾基亞特有的短信聲音響了起來,別看個子小,聲音還挺大。
吳邪動了下,掐了下手機,看完就把所有短信删掉。轉了個身趴在張起靈身上,摸了摸對方還濕着的頭發說:“我想弄兩個人去你和陳墨身邊學習學習,行不行?”
“學習做什麽?”
“想自己用,自己使喚。”
張起靈直直地看了會吳邪,最後點了點頭,說:“行,人來了和我說聲就行。”
張起靈答應了,吳邪心思也放下了,在對方脖子上蹭了蹭就起來去洗澡。
人第二天就安排進去了,對方選擇錄音給他,吳邪沒意見。對方報了酬勞,吳邪沒讨價還價還給加了點。兩方都開心,做事還用心點,以後還可以接着來往,合算。
張起靈的大部分時間都和吳邪一起,吳邪自然是看到了安排進去的人。放在眼前對方不知道自己是雇主,做事都看在眼裏,吳邪挺滿意的,不愧是吃這行飯的。
他會特別留意對方不在身邊時候的錄音,尤其是張起靈和陳墨一起的時候,對吳邪安排進來的人沒什麽設防,很多東西都被錄到了。
大概是過了三天左右,張起靈和陳墨之間的一段錄音讓吳邪的心揪了起來,事情可能比他想的還要糟糕,大概是要去做一筆交易,這個還沒什麽,可陳墨說的話讓吳邪不得不豎起耳朵聽清楚。應該是兩人讨論好了交易的事情,地方沒說明也不知道是防着那兩個人還是本身就不太好講。
散的時候陳墨叫住了張起靈,說:“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
“也許不需要那麽快,慢一點的話不用這麽冒險。”
“沒有時間了,瞎子,麒麟總歸要有個人在的。”
張起靈的最後一句話很耐人尋味,顯然是想着要是自己死了,幫會就交給陳墨了的意思,這下子吳邪是沒辦法淡定了。就自己一人在窯子裏,張起靈不在,偏偏外邊又下起了雨,冷得緊,應了自己的心境。
走到游戲廳最先看到的是王盟,看着有些憔悴,臉色不太好,吳邪過去問:“坤哥呢?”
“啊?”明顯是在走神,看清楚來人就說,“在上邊商量事情呢。”
在商量事情吳邪也就不上去了,本來是心急,可現在跑出來找着人了,也不知道要怎麽辦,總覺得在眼前就放心點。嘆了口氣在游戲機前坐了下來,離樓梯不遠,出來就能看到。王盟給他拿了飲料,他也沒客氣拿來喝了幾口,四周看了看,說:“拖把呢?”
這麽一問,王盟眼眶就紅了,輕輕地說了句:“在醫院躺着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