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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下午課間，方笙笙和徐小凡跑到三樓八班去看了傳說中很帥的實習老師。

回來的時候，經過樓道口男廁，看見盧海洋低着頭從裏面出來，後面跟出來的兩個男生嘻嘻哈哈的從他旁邊走過，一個男生伸手抓了一把他的屁/股，盧海洋驚呼，擡頭羞憤斥道：“你幹什麽？”

“我幹嘛了？”那個男生一攤手，若無其事的說道。

另一個人勾着同伴的肩膀，笑着輕捶一下：“你行啊，口味真重！”

那個動手男生嘴角上揚：“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娘娘腔的模樣，走路還扭屁股，哈哈哈，剛才上個廁所還遮遮掩掩，真把自己當女的了，你不知道他在宿舍時……”

他話還沒說完，自己屁/股就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誰？”他猛然轉身，眼底的怒火變成錯愕，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頭發剪的像個假小子一樣的女同學。他反應過來，罵道，“你幹什麽？”

方笙笙一攤手，學他剛才的動作，若無其事道：“我幹嘛了？”

盧海洋這時來到方笙笙身邊：“笙笙，別理他們。”

徐小凡也上前道：“你們欺負同學，要不要告你們班主任去？”

那個男生指了指盧海洋，冷笑道：“原來是你認識的，幫你來了，還是女同學，看來你真喜歡在女人堆裏混，你這個死變态。”

方笙笙上前一把打掉他的手，“小子，先剁掉這只爪子，再來讨論誰才是變态。”

“我們都是男的，我不過和他開玩笑。”男生辯解。

“你這麽喜歡開玩笑，我看你長的就像玩笑……急什麽眼啊，我現在就和你開玩笑呢。”方笙笙嘲諷。

這時周圍好多同學聞聲聚了過來，好奇的圍成一個圈子，指着他們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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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你是個女的，我就不敢打你，剛才抓我那一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一個女的這麽不要臉，敢耍流氓……”他見人多起來，不想失了面子，上前一步威脅道。

“不要臉的流氓說誰呢！”方笙笙不等他說完，伸手就推了他一把，把他推退一步。

“你個……”男生嘴裏吐着髒話，正要還手，被和他一起的那人拉住了。

“算了，別把事情鬧大，大家都看着呢，把老師叫來就麻煩了。”那個人在他耳邊低聲勸道。

被同學一勸，他也很有些擔心老師過來不好收場，不過為了不掉面子，他還是指着方笙笙放狠話道，“別嚣張，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着！”

方笙笙輕扯嘴角：“怕你不成！”

“笙笙，我們要不要去告訴劉老師，他如果真找你麻煩怎麽辦？我怕你會吃虧。”回教室的路上，徐小凡擔心的提議。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盧海洋低着頭有沮喪又有些羞愧，“他叫陶利，和我一個宿舍的，平時關系不是很好。”

“你們別擔心，我不是被吓大的，就那個滿臉青春痘的癞□□，我還真不把他當回事。”方笙笙說完，看向盧海洋，表情認真，“他們在宿舍時，是不是也經常欺負你？”

陸海洋家在縣城，是住宿生。

盧海洋沒有回答，目光躲閃道：“就是大家性格和生活習慣不同。”

“……如果他們就是嘴巴臭一點，就當他們放屁，但是如果動手，那你絕對不能退讓，告訴老師告訴父母，甚至報警，都是解決的辦法，就是千萬不能忍，退讓只會助長他們的惡意。”

“是的，盧海洋，有事不要自己忍着，我們都是你的同學，都會幫你的。”徐小凡也道。

“對，該打就打，打不過叫我，我幫你去揍他們。”方笙笙比比胳膊道。

“你有七十斤嗎，不夠他們一拳。”盧海洋被她說樂了。

三人說着話往教室走，方笙笙路過教室門口沒進去，一直往前。

“笙笙，你去哪，馬上上課了。”徐小凡連忙提醒道。

“我洗一下手，剛才摸了那個小子一下，惡心死我了，如果有消毒液，我還想給手消消毒。”方笙笙嫌棄地擺擺手道。

最後一節課下課鈴聲剛響，老劉踩着點進來，伸手把要離開教室的同學都攔回去。讓大家先落座，他公布一個通知，傳達了校委會精神。

學校為了統一管理、提高學生精神面貌，讓同學們不要關注穿着打扮，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學習上，決定要訂制發放秋冬校服。

劉老師讓大家把尺寸報給各小組長，統一登記上來，校服50元一套，大家回去以後和家長溝通一下，看是購買一套還是兩套，因為接下來每天必須穿校服上學。

劉老師話剛說完，下面學生馬上熱烈讨論起來。

“會不會發電視上那種校服，男生西裝，女生水手服？”有同學期待地道。

“想多了，肯定特醜，學校以前發過一次，藍色尼龍運動服，都沒人穿。”

“附中去年就規定要全體穿校服上學，他們是紅白運動服。校領導肯定是看他們搞得不錯，也打算效仿。”

“附中今年高考成績都趕超我們了。”

譚元潔幾個女同學意見比較大，不想每天穿校服，和劉老師抗議，說學校不民主。

劉老師倒也不生氣，說這是幫她們減少打扮的時間，大家都要穿，反對無效。

方笙笙也不想要每天穿校服，她和徐小凡嘀咕：“學校不讓我們談戀愛，卻要我們穿情侶裝。”

徐小凡聽完哈哈笑起來。

老劉走後，譚元潔突然轉身，對後桌的同學大聲道：“聽說沒有，下午有個女的對四班一個男同學耍流氓了！”

“啊？真的假的，女的還能耍流氓，她幹什麽了？哪個班的呀？”周圍幾個人聽到，頓時激動，也不急着走了。

“說是我們一班的，短頭發的。”譚元潔意有所指的看向方笙笙，“真是丢我們班女生的臉。”

大家随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随即低聲私語：“不可能吧。”

“真的假的？”

徐小凡怒視譚元潔，方笙笙卻不以為意。

陳明轉頭：“你又幹了什麽了？”

“少操點心。”方笙笙說完拎起書包走人。

“方笙笙，走什麽走，別忘了你今天遲到，要留下打掃衛生。”陳明喊道。

方笙笙愣住，她完全忘了這事。

“謝知許，你也是。”陳明提醒。恪盡勞動委員的職責。

謝知許放下書包，默默走到後排，把一張張凳子倒放在課桌上，方便待會打掃。

“你看人家多自覺，你也別偷懶，趕緊幹活。”陳明監工一樣叮囑一句就拿起書包先走了。

教室裏只剩下他們兩人，方笙笙見謝知許搬椅子的工作已經進行到一半，她就拎着掃把從後排開始掃。

“咳咳。”灰塵揚起，方笙笙咳了兩聲。

謝知許伸手揮了揮彌漫的灰塵，眉頭微皺，聲音清冷道：“要先灑水。”

方笙笙見他說完後繼續擡椅子，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只能放下掃帚，認命的拿水桶去提水。

雙手提着水在走廊慢慢挪動的時候，發現下午發生沖突的那個陶利在不遠處盯着她，見她望過去，還沖她露出一個挑釁的表情。

方笙笙提水回去，謝知許拿起書包準備走人，她連忙叫住：“地還沒掃，拖過地還要把椅子放下來，事情都沒做完，你就要走了？”

“剩下你做吧，我有事要先走。”說完從她身邊走過。

方笙笙一把拉住他的書包帶子：“我也有事，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謝知許一雙似有水光流動的黑眸看向她，方笙笙心道，長的帥就想享受特殊待遇？在她這行不通。

拉住他書包的手不僅沒有放松，還暗暗使勁，生怕他逃掉。

最後謝知許沒有走成，兩人合作快速的把剩下的打掃工作做完，中間兩人都沒再說過話。

出了校門，方笙笙發現陶利竟然跟在她後面。她往左手邊走，二中旁邊有條河道，陳舟之前都是在拱橋前等她。

今天那裏竟然沒人！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結果人呢！

聽見身後腳步聲接近，方笙笙也加快腳步朝前走，這時熟悉身影從旁而過，方笙笙揮手叫道：“謝知許！”

騎車的身影停下，往回看了一眼，不待方笙笙再說，修長的身影已然轉回頭，眼角都不給一個，騎車離開。

方笙笙咬着牙，在空氣豎起兩根手指，兩次！見死不救已經兩次了!

“喂，你不是能耐着嘛，停下我們聊聊啊，下午你可是很嚣張，現在跑什麽？”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方笙笙回頭看了他一眼，狗男人們，沒一個靠的住，還是得靠自己——的雙腿跑路。

方笙笙不搭理他的挑釁，拔腿就跑。

陶利在後面追着。

雙方實力差距大，不到五十米，方笙笙就被他追上。陶利的手剛從後面搭上她的肩膀，方笙笙猛的脫下書包使勁朝後甩去。

陶利捂着臉大叫一聲：“臭丫頭，你找死。”他向前朝方笙笙撲去，方笙笙被推到，一下在坐到地上。

“陶利，雖然是在校外，但你敢動手試試，明天我就能報到學校讓你退學。”方笙笙從地上站起來，發現手掌被擦破皮了。

“我只是想找你聊聊，讓你認個錯，是你自己先動手的，我都還沒拿你怎麽樣。”陶利得意笑道，“知道怕了吧，你一個丫頭片子管什麽閑事，還要為盧海洋出頭，你算哪根蔥……”

“偷偷摸摸跟在我後面，确定只想找我聊聊，不是想暗中下黑手？”方笙笙把包拎手中輕晃一下，待會動手，這就是武器。

“我就打算教訓你一頓了，你能怎麽樣？學校老師最多找我訓一番，記過可能都不用。”陶利一邊朝她走近，一邊斜着嘴笑着。

方笙笙緊繃的肩膀突然放松下來，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現在看看，誰教訓誰。”

兩道自行車剎車聲響起，陳舟和梁建軍同時到了方笙笙他們旁邊。

陶利發現他們後，警惕的後退幾步，狐疑的朝他們打量。

“他幹什麽的？”陳舟騎在自行車上，攢着眉問道。

“妹妹這麽小，就有男同學追着你後面跑了？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本事。”梁建華也騎在車上，吊兒郎當的問道。

又是一個眼瞎的，看不出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嘛。

“別廢話，這家夥找我尋仇呢，替我狠狠教訓他一頓。”方笙笙剛吩咐完，一副小太妹的樣子，插腰跨腿朝陶利冷笑，“這下看誰教訓誰了。”

陶利眼神露怯，強撐着道：“仗着人多啊，有本事你等着，我也讓人過來。”

他看到陳舟兩人下車朝他走來，看面相就不像善類，他一個學生，平時最多欺負欺負盧海洋這種弱雞，班裏強壯一點的男生，他都不敢招惹，何況是面對兩個一看就是社會上的小混混。他現在只想使點緩兵之計，先走為上。

“還找人過來，你想聚衆鬥毆？知不知道這夠上刑事罪了，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怪不得會跟蹤女同學尋仇，真是個法盲。”別問她是怎麽知道這條法規，她不久前剛出演過一個女警官呢。

陶利急忙道：“那你找他們兩個打我，你也犯法了。”

“我們學生打架，犯什麽法。最多是以多欺少，老師找去教訓一頓喽，記過都不用。”方笙笙挑眉笑道，現在道理都在她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