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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方笙笙身着鑲着亮片的緊身上衣和一條低腰牛仔短褲從一家歌舞廳出來。
“怎麽樣?有沒有在我們歌舞廳裏發現不法行為?需要你們派出警隊過來搜查?”在門口站崗的李小軍用吊梢眼瞥了她一眼,嘲諷道。
方笙笙沒有理他,而是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他,李小軍疑惑的接過,發現上面寫着一串手機號碼。
“你發現有什麽不尋常的情況,随時打電話給我。”方笙笙道。
李小軍有些無語的看着她:“你真把我當線人用?我把我第一份飯碗砸了,現在還想繼續砸我飯碗,還想要我幫你?”
“提供一份有價值的情報,我會給你申請線人經費補貼。”
“什麽是有價值的情報?”聽到有錢拿,本來想直接扔了紙條的李小軍,開始有點興趣。
“你有發現就給我打電話,不管大事小事,具體什麽是有價值的情報,這個我會判斷,放心吧,不會坑你,應該給你的好處,不會少了你的!大不了我自己掏腰包給你發補助。”方笙笙道。
她查到最後一名被害人身前經常在這個歌舞廳出沒,在這裏尋找客人,今天她來這裏查探的時候,正好碰到在這裏門口站崗當保安的李小軍,沒想到這小子離開夜總會,又來了歌舞廳,不過她找李小軍當線人,倒不全是為了尋找連環殺人案的線索,而是突發其想,覺得這小子經常在邊緣地帶混,路子挺廣,以後說不定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方笙笙在歌舞廳和某條站街女多的路邊待了兩個晚上,又向一些失足女性詢問,有沒有遇到30-50歲年齡左右,行為奇怪的客人,這一個問題引來失足女性的連番吐槽,把遇到過的奇葩客人都說了一遍,也讓方笙笙聽了一耳朵的有色垃圾,并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科裏最近派下來一個盜竊案,讓方笙笙他們接手。她還奇怪盜竊不是歸治安管,怎麽竟然會讓特案科調查,拿到案子資料才發現,原來是某位領導家裏丢失了一件貴重物品,治安那邊一直沒有破案,領導大發雷霆,所以被分派到了他們特案科。
張超道:“這真的是太看得起我們了,不過我們并不擅長偵破盜竊案件,刑偵那邊這方面人才可比我們要多。”
全隊道:“領導既然信任我們,那我們就全力偵破,你們看需要什麽協助,我來安排協調。”
方笙笙以前抓過不少扒手,但入室盜竊卻沒有接觸過,不過她這種新人,對于任務總是信心滿滿,聶泉和她差不多,不等張超說什麽,兩人已經表态,說一定全力以赴。
張超撫額,“我一個常年卧底的半調子警察再配兩個菜鳥警察,就敢接下領導家限期偵破的案件,全隊,你是不是對我們也太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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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隊笑道:“你們這個小組破過詐騙組織案,我相信你們有這個能力。”
張超:……
上級領導給戴了高帽,不接也得接了。
三人接了任務後,去了領導家查看情況,詢問領導家人,丢的是保險箱裏的一些現金還有一份古董瓷玩,現金總計兩萬元,古董市值預估三十萬左右。
他們從治安那邊拿到的資料裏知道,竊賊是趁家裏沒人時,開鎖進來的,房門和保險箱上的指紋都被人擦幹淨了,沒有留下什麽痕跡,通過屋子地毯留下的足跡,足跡專家分析嫌疑人大概一米七到一七五左右,體重一百四十斤上下,當天穿的是一雙市面上常見的膠鞋,并沒有其他更多的線索了。
回來後,張超讓他們兩個談談案件的偵破思路。
方笙笙提出,以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可以先去古董店看看有沒有人出手這件被竊瓷器。
聶泉說,他可以先從系統裏搜尋出和嫌疑人信息符合的有案底的人員,看從中有沒有發現。
“誰主張誰執行,就按你們自己的思路去查吧。”張超有些随意地道,他想這些線索治安那邊肯定都已經查過,他對此并沒有抱太大希望。
方笙笙剛跑了一天的古董行和古董市場,一無所獲的時候,接到科裏通知,又有一名市領導家裏貴重物品被偷了。
“看來這個竊賊目标很明确,專偷當官的,這在古代就是俠盜……”張超話還沒說完,就被全隊瞪了一眼。
張超自覺說錯了話,連忙打自己嘴巴,“呵呵,我這破嘴!我們廉潔的公務員隊伍怎麽能和古代的貪官之流拿出來對比呢。”
當第三位領導家又有物品失竊的消息傳來,全隊的臉全黑了,張超猜測他現在也後悔接了這個燙手山芋。
全隊親自帶隊,去第三位領導家查看情況,方笙笙也跟他同去,到了以後發現,這位被偷的市領導,算她算是有親戚關系,竟然是小姨袁曉莉的大伯,鄧昭明的父親。
方笙笙他們去的時候,鄧昭明也在,大家相認寒暄後,把失竊情況說了一下,竊賊是趁保姆外出家裏沒人的時候進來的,拿走的是保險箱裏的一萬現金。
“鄧局,還有其他東西被竊賊拿走了嗎?”全隊問。只丢了一萬現金,比起前面兩位領導,損失的金額算是很少了。
和鄧偉長得有些相像的鄧大伯,坐在紅木椅上,面容如常道:“除了一萬塊錢以外,還有一本我的手記也不見了,這個東西不值錢,我只是随便放保險箱裏,沒想到竊賊連這個也感興趣。”
“一萬塊錢不多,但也是我幾個月工資了,聽說前面兩位領導損失比我多,不管多少,這個案子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盡快偵破,如果有竊賊的線索,希望能第一時間通知我,還有,我的那個手記如果找到,希望你們不要打開,畢竟那裏面有我個人隐私。”
“請鄧局放心,物品找回來,我們會原封不動交還給您。”全隊馬上保證道。
幾人要出門的時候,鄧局還親切的讓方笙笙以後有時間來家裏吃飯。
張超道:“沒想到你也有領導關系,看來我也小看你了。”
方笙笙笑道:“八杆子打不着的關系,不過如果你要巴結我,我是不會在意的。”
張超調侃道:“那以後就請您多多關照了。”
恢複正經後,他問:“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
方笙笙想了一下道:“我覺得那個手記,不像鄧局說的那麽不重要,他看似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我感覺他提到那個手記的時候,表情是有掩飾的,這個東西對他來說肯定很重要,但他又不想讓我們知道。還有如果只是一般的手記,竊賊為什麽會拿走?”
張超點頭:“我也贊同你的看法。”
因為關系三家大領導的失竊案,省廳也派足了警力協助特案科調查這三起案子,警力鋪出去以後,本市有案底的竊賊這幾天都被詢問調查,過了一遍篩子,依舊沒有什麽收獲。
方笙笙跟着排查走訪了兩天,好像又回到當初刑警隊的日子一般,她精疲力盡的回到家裏,衣服都沒脫,倒頭就睡。
睡到一半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眼睛都沒睜開,摸到手機的按鍵直接接起來,聲音沙啞的喂了一聲。
“喂,我有線索要上報,這個肯定是有價值的線索。”李小軍帶着喜意的聲音傳來,方笙笙頓時清醒了一些。
“什麽線索?”
“我看到一個大明星,好像被人下藥了,被人從夜總會帶出來,現在被帶上車了……”
方笙笙還以為會是和連環殺人案有關的線索,沒想到是什麽大明星下藥,不知道是不是李小軍忽悠整她的。
“那你跟上去看看吧,有發現再和我說。”方笙笙不以為意地道。
“那個大明星是謝知許,我以前好像見過你們一塊騎車,他是不是你高中同學來着。”
李小軍的話剛落,方笙笙猛地坐了起來,把他剛才的話又重新拎出來過了一遍,謝知許被人下藥帶走了?
她登時從床上下來,“你趕緊跟上去,看車子開到哪裏,把車牌號報給我。”
淩晨三點,方笙笙趕到友誼賓館的時候,李小軍在門口等她,見到她後連忙迎上去,激動地道:“一個女的摻扶着那個明星進去了,前臺不肯告訴我他們的房間號……”
“你确定他是被下藥,不是喝醉?”方笙笙一邊朝賓館裏走,一邊問。
“我兄弟在夜總會做事的,是他看到有人給那明星杯裏下了藥,他覺得這事有點大,就打電話告訴我,我記挂着你說的報酬,咳,不是,是想為你們提供線索,夜總會離我們歌舞廳挺近,我就趕過來看看,結果就看到那個明星整個人軟倒被帶上車。”
方笙笙面容難看的走向前臺,出示了自己的警員證,得知房間號後,她快步沖向電梯,按上鍵後,李小軍跟在她身邊,興奮的念叨着:“你說這大明星被一個女人下藥帶走,會發生什麽事?還沒有見過男的被迷J,不知道會不會拍照威脅,我們趕上去應該來得及吧,嘿嘿。”
方笙笙看着他的吊梢眉都透着激動和八卦,都想直接給他臉上來上一拳,讓他徹底閉嘴。
電梯終于來了,到了十樓以後,她迅速的沖向1008房間,使勁的拍了拍門,見門一直沒有被打開。
“剛才應該叫前臺給個門卡的,你還是做警察的,這也太粗心……”
“砰!”方笙笙不待他說完,暴力一腳把門踹開了,李小軍閉上嘴,咽了咽口水,然後趕緊跟着她進去。
方笙笙沖到房間裏,只見一個女人半裸露着,正依偎在謝知許的懷裏,手裏還拿着一個相機,見到方笙笙兩人,她驚叫一聲,正要拉上被子蓋上,卻被方笙笙暴力的一把從床上拖了下來,整個人摔在了房間的地毯上。
她雙手捂胸,驚叫道:“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李小軍卻趁機大飽眼福,随即驀地大喊一聲:“咦,你不是演那個公主的丫環那個演員嗎?我當時還說你肯定胸大,果然大啊,啧啧。”
女人拼命的尖叫:“混蛋,流氓,我要報警!”
方笙笙看了一眼昏睡的謝知許,他坦露着半個胸膛,下半身蓋着被子,但是從扔在椅子上的衣褲來看,他是被剝光了……
她轉身對女人道:“要報警是吧,我就是警察,我接到熱心群衆電話,趕到現場發現你意圖迷J一名成年男性,我們會對你們兩人進行檢查,調查取證你的犯罪事實和程度,再依法對你實施拘捕。”
女人吓得面無人色,“我,我們是兩廂情願的。”
“那就等被害人醒來,看看他怎麽說了。”方笙笙說完,俯身翻了一下謝知許的眼皮和脈博,檢查他的身體情況。
可能是她冰冷的手碰觸,謝知許突然醒了過來,睜開泛紅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臉龐,他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伸手拉住方笙笙的胳膊,就要用力把她往自己懷裏帶。
方笙笙雖然有些觸不及防,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但還是及時穩住身形,她一個警隊散打大賽中拿過冠軍的金剛芭比,怎麽可能被謝知許一手就能拉到懷裏。
謝知許沒有拉動她,卻握着她的手臂不放,喉嚨裏發出一陣□□聲,方笙笙看着他染滿情欲的臉龐,略有些尴尬。她用力掙開謝知許的手,對李小軍道:“幫他把衣服穿上。”
李小軍指了指自己,“我為什麽要幫忙?”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線索報酬翻倍。”方笙笙話音剛落,李小軍馬上屁颠屁颠的上前給謝知許穿衣服。
嘴裏還不幹不淨道:“這大明星的身子可真白啊!”
“要不要也給你加一條猥亵罪?”方笙笙威脅道。
李小軍氣道:“我可是正常男人,你告我猥亵男人,你讓我以後要不要再在道上混!”
“那你動作就快點!”方笙笙說完後沒有理她,看着那個女人就在剛才已經把自己連衣裙穿上了,正要偷偷往門外走,她直接喊了一聲:“站住,你現在逃跑,可是罪加一等!”
女人吓得轉過身來,面露哀求道:“不是我給他下的藥,我不知道他吃了什麽東西,我只是聽從安排,把他帶到賓館裏,和他發生點事,再拍點照片。我都沒來得及做什麽,你們已經進來了。”
“少廢話,回局子裏再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吧。”方笙笙冷聲道。
謝知許在醫院的病房裏醒過來時,從經紀人那裏得知了發生的事,面色不明,他道:“送我來醫院的女警察,叫什麽名字?”
經紀人道:“她沒說,只說是你同學。”
謝知許閉目一會兒後問:“裘總那幫人被抓了嗎?”
那個裘總是一個投資方,他要出資拍一部電影,班底差不多都找好了,男主角想邀請他出演,謝知許在看到劇本後,覺得劇本暴力和□□成份太重,不打算接拍。但是因為這部電影的制片人和導演在業內都有點名氣,又很誠意邀請他面談,看有沒有改變主意的可能。
因為制片人他們是從京市趕到這裏,就是想見他一面,因為他們表現的誠意十足,經紀人建議謝知許當面和他們聊一聊,以免給人耍大牌的印象,影響他在業界的口碑。
晚上的聚會是在夜總會包廂裏面。一幫人聊了一會兒以後,謝知許仍舊沒有松口,不打算接這個劇,後來經紀人和助理都被裘總的人支開,裘總讓人給他的酒裏下了□□,制片人和導演并不知情,還以為謝知許真像業內傳說的那樣不會喝灑,一杯就倒了。
謝知許被裘總的人摻扶上了汽車,又被裘總找來的十八線小明星帶去了賓館。
裘總被帶到公安局後,他的手下倒是交代的很快,這個裘總并不是誠意邀請謝知許演戲,而是前段時間有一個大的競标項目被許樂怡公事拿走,他本人心胸狹隘,為了報複許樂怡,就想整一下她的兒子。
謝知許聽完後,拿出手機,給一個熟悉的號碼打去了電話。
“喂,你醒了?”
“謝謝你!”
“你身體沒事了吧?”
“已經好了。”
“公安局那邊可能會找你錄口供,你只要把事情經過和他們說清楚就可以。”
“今天有時間嗎,我想見你一面!”
“……我現在在外面查案,過幾天,等我們忙完再聯系?”
“好,我等你!”
方笙笙挂了電話以後,心緒沒有停留太久在這個問題上,她此時正抓着一個慣犯的領口,面帶威脅地繼續盤問道:“你們這一行,會開保險箱的,到底有哪些人,他們現在都在哪……”
還是線人李小軍給的線索,告訴她這個慣犯在入室盜竊這行裏門路比較廣,問他可能會知道一些信息,方笙笙現在發現李小軍這個線人确實挺好用的,她按照李小軍給的信息,找到了這個慣犯。
“有一個毛子,兩年前出獄,一直在本市活動,聽說他技術不錯,最近又發了筆小財。”
“他全名叫什麽?”
“我這哪知道,你們警察要問的這麽清楚,幹淨我替你們去查案算了。”
方笙笙被慣犯怼了一下,竟然說不出話來。
她讓聶泉查了一下兩年前出獄的人裏面有沒有叫毛子的,可能是偷竊罪被抓。
聶泉在系統裏調了半天資料,才發現一個叫毛成的人,92年的時候因綁架被抓了,前兩年剛放出來。
他把資料發給方笙笙的時候,她看到後愣了一下,沒想到此毛子就是當年綁架謝知許和她的那個毛子。
毛子在幹綁架之前,是以偷盜自行車為主,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出獄了,繼續幹着偷竊的老本行。
方笙笙在一間開鎖店找到他的時候,望着坐在工具箱前面,拿着挫刀挫着鑰匙的毛成,和印象中的人對比一下,發現他比以前胖了一些,從一個瘦削的青年變成一個微胖的中年人。
毛成擡頭看見進來的兩個人,前面那個女性個子格外高,也很漂亮,正一臉沉靜的望着他。
“是要配鑰匙還是開鎖?”毛成問。
“毛成是吧,我們是省廳刑偵隊的。”方笙笙道。他們特調科一般不向外界透露這個部門,出來辦案的時候,都是以刑偵隊的名義。
毛成愣了一下,“你們是警察?我出獄後一直老老實實開店,并沒有幹違法犯罪的事,你們找我幹什麽?”
“我們現在有一個案件需要你配合調查,請和我們回公安局一趟。”
毛成被帶回來後,一直不承認自己進入過三個領導家裏偷東西,讓他交代這幾天的活動軌跡時,他不是說自己在店裏,就說是出去給人家開鎖,他被暫時扣押在局裏,全隊派人對他住處進行搜查,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痕跡。
“我們拿毛成的足跡和留在第一個犯罪現場的足跡做對比,重合度很高,但這不能作為定罪證據,還需要進一步審訊,另外再查一下能不能發現其他新的證據。”
方笙笙拿着毛成的照片,去和三家領導的家人詢問,失竊前有沒有在家附近見過這個人。
鄧局家的保姆認出來,說她見過,在被偷的前一天,她出門買菜時,在路口見過這個人,之所以會有印象,是因為他當時盯着自己看了好幾眼,她一度懷疑他是流氓,心懷不軌。
有了保姆的證詞以後,又再次提審了毛成。
毛成看着坐在審訊桌對面的女警官,就是當初從店裏把他帶走的人,年紀很輕,可能剛畢業不久,他面上微帶上一絲不屑,覺得公安局真是沒人了,竟然派了這麽一個小姑娘出來,難道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才能被上級看上,有了更多的出頭機會?
想到這,他又憤憤不平起來。
“毛成,你還記得我嗎?”方笙笙看着他道。
毛成看了她一眼,輕嘲道:“昨天剛見過,我怎麽可能忘了。”
方笙笙笑了:“你要不再仔細看看,我們可是老熟人了。”
毛成擡頭盯着她看了一眼,面上帶上疑惑,“我記憶還行,如果我們以前見過,我肯定會有印象。”
“看來你的記憶不行,或者是我的變化太大了。”方笙笙提醒他,“記得92年讓你入獄的那個綁架案嗎?”
毛成眼睛驀地睜大,接着搖頭,“你是?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方笙笙道,“我就是當初被你們綁走的那個高中生。”
“你是短頭發的那個!沒錯,就是你!當年膽量就那麽大,那麽兇悍的小姑娘,現在幹了警察也不讓人意外,只是沒想到,我會被你抓起來,你不會趁機報私仇吧,告訴你,我在監獄裏接受了五年改造,出獄後也老實做人,你們別想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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