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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叮——

衆人手上的光跡一致響了起來，這是危險的信號。

沈朝揚本想解釋孟爾異能升級的原因，聽到聲響後立馬望向一旁的顧思義和虞席。

“不是牧岸禾，”顧思義打開光跡查看監控錄像，“但我猜應該與他有關。”

光跡延緩了幾秒，随即室內響起機械女聲：“危險，有大量異種攻擊十三廈！請呼叫天空城戰隊！”

聽到十三廈，虞席皺眉：“他又在搞什麽鬼？”

雖然他被牧岸禾從天空城戰隊趕了出來，但短時間內還有權限查看十三廈的監控。

他打開光跡，沈朝揚和顧思義立即圍了過來，孟爾則站在他們身後靜靜看着。

等看清屏幕上的場景，所有人都屏聲沒再說一句話。

只見平時只會胡亂攻擊人的異種排成一條長隊，有序地爬進十三廈然後上了電梯，最終到達實驗室。

全程沒有一個人阻止，又或者說他們就沒見到有人出現在畫面裏。

因為虞席他們距離十三廈有些遠，所以信號不好，驚悚的場面一閃一閃的，看着實在吓人。

沈朝揚出了一身冷汗：“不是這……”

顧思義緊盯着爬行的異種，篤定道：“原來那些變異的異種出自這裏。”

虞席這才想起那日劉雨拿着資料過來跟他說異種在一夜之間變得更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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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一到他們一號基地就變強？因為那些加強版的異種就出自于一號基地的實驗室。

虞席這才意識到自己給牧岸禾幹了多少髒活。

孟爾率先注意到屏幕裏的場景開始晃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席卷而來。

他提醒他們，等衆人轉過頭才發現屏幕裏的異種已經消失了，轉而代之的是一個類似于俯視天空城的場景。

孟爾覺得這畫面有些熟悉，然後在下一秒聽到了牧岸禾的聲音。

“好看嗎？各位。”

從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如果真的要說的話，孟爾能想象到牧岸禾是笑着說出這句話的。

一瞬間所有的記憶湧了上來，在他的腦海裏重演着發生的一切，以及那日他被禁锢在實驗臺時看到毒蛇一般的那雙眼睛。

虞席眼疾手快，擡起手腕砸向一邊的牆上。

光跡被嚴重破壞，從他手腕上掉落。

他的動作極快，幾乎在牧岸禾說完話後光跡就被毀掉了。

虞席害怕他們的位置暴露。

“沒時間了，”顧思義表情嚴肅，“我們現在就得回十三廈阻止這場實驗。”

以前牧岸禾也抓過異種做實驗，但那規模實在太小，實驗用到的異種大多是虞席在任務時抓過來的一兩只。

那時虞席知道這些異種是用于實驗，但誤認為實驗目的是探究如何消滅異種。等他和顧思義說了牧岸禾總讓他抓異種帶到實驗室這件事之後，顧思義才決定展開調察。

但是她是一個四號基地的人，調察起來很麻煩，況且牧岸禾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很好。

不過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牧岸禾也是如此。

前段時間他放走的那批新型異種突然不受他的控制，不僅沒有幫他攻擊四號基地，反而把一號基地的星軌臺破壞了。

顧思義鑽了空子，把他培養新型異種的事情查的明明白白。

可還沒等她和虞席他們說這件事，牧岸禾又改變了計劃，把虞席和孟爾趕出一號基地。

考慮到距離問題，虞席決定使用異能将一行人瞬移到十三廈的地下車庫。

而顧思義和沈朝揚習以為常，但突然變換的場景讓孟爾有些不習慣。

他愣了片刻，跟上虞席。

一向停滿車的地下車庫此時空蕩蕩的，連燈都沒有開，黑漆漆的看不見任何東西。

虞席又使用異能變出一把手電筒，作為照明設備。

孟爾看着腳下漫溢的黑水，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具有放射性的雨水。

因為他聞到了下放射雨時獨有的酸臭味。

顧思義掩住口鼻，小心避開那些污水：“瘋了吧，牧岸禾收集放射雨水幹什麽？”

沈朝揚跟在她的後面：“可能要和我們同歸于盡。”

周圍太過安靜，可是卻隐隐約約能聽到從地面上傳來的異種爬行時拖在地上的聲音。

那聲音實在太沉悶，讓人毛骨悚然。

電梯裏不僅有異種，還有監控，所以坐電梯到實驗室是不可能的了。

衆人只能選擇爬樓梯。

雖然這很費體力，不過好在實驗室在五樓。虞席走在前面探路，在确認安全後才讓孟爾他們跟上。

實驗室分前後兩個門，前門已經被異種霸占，所以他們只能走後門。

孟爾提出問題：“牧岸禾會在實驗室嗎？”

虞席手搭在把手上，正要推門而入。在聽到他的問題後愣了片刻，回答他：“應該不在，牧岸禾他有潔癖。”

他想起以前牧岸禾曾在他任務回來時站在實驗室門口迎接他，可是在看到他身上的污血後又不着痕跡的向後退了一句，客客氣氣地說歡迎。

然後轉頭就吩咐實驗員說凡是任務回來的人必須收拾幹淨了才能休息。

孟爾沒有說話，他想起在三號基地時見到的牧岸禾，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他那張臉。

剛才虞席側過頭看他的模樣，讓孟爾心裏有了大膽的猜測。

從實驗室的後面進去，可以看到位于門左邊的操作室。

孟爾大學是AI醫療機械專業，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并不感到陌生。

操作臺前面是一個巨大的玻璃櫃，那裏面裝滿了藍色的液體，用來浸泡各種各樣的異種。

每個異種前面貼着一張信息單，孟爾看了就近的一個單子，那上面寫着編號0321。

都是不同的實驗體異種。

“要把它們毀掉嗎？”孟爾盯着玻璃管裏的異種，轉頭看向虞席，“還是先把控制異種的機器毀掉？”

“如果毀掉機器，外面那些異種肯定會失控——”虞席對上他的視線，“當然如果你想的話，當然可以。”

奇怪，明明他抛出的是選擇題，可虞席總是能知道他心裏的答案，然後執行。

顧思義不反對他們的行為，自覺地拉着沈朝揚躲到一邊。

然後那臺機器在他們的注視下起火，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片廢墟。

“在飯店時這樣想還不行，”虞席聳聳肩，樣子很無辜，“到這兒就能實現了。”

孟爾知道他說的是異能。

機器的燃燒産生了濃濃的煙霧，觸發了位于天花板上的煙霧警報器。

同時外面也爆發打鬥的聲音，孟爾猜是那些異種不受機器控制了。

玻璃櫃也在他們離開實驗室那一刻爆炸，藍色的液體四處飛濺。

孟爾把門關上，沒有讓那液體沾到自己。

“下一步，抓住牧岸禾。”

然而還沒到顧思義說完，牧岸禾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站在走廊的另一頭與孟爾對視，笑着問：“抓我嗎？”

“牧岸禾你是不是瘋了？”顧思義沒有理會他的話，質問他，“非要所有人陪葬你才善罷甘休嗎？”

聽到她的話，牧岸禾立即收回笑，臉上的皺紋也随着動作更加明顯。

“虧你是顧家的人，就這麽跟長輩說話的？”

他沒等顧思義回答，又自顧自笑起來。

“小席，我再問你一遍，”牧岸禾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你要與我為敵嗎？”

“要與你的親人為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