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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想吃什麽直接跟前臺說，讓後廚準備。”

顧思義要把車開到地下車庫，讓一行人先下車。她摘下墨鏡，拿在手裏虛點沈朝揚和虞席：“這句話僅限于孟爾，你倆只能跟在後面撿漏。”

“你老婆真狠心。”虞席抱臂站着，對一旁的慫拉着腦袋的沈朝揚說，“沒少被她欺負吧？”

沈朝揚用手肘搗他，一轉頭看見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孟爾側頭盯着飯店門前的小巷看的入神。

他小聲問虞席：“孟爾他這是怎麽了？不去看看？”

虞席也同樣壓低聲音，樣子很像以前上學時他們在課堂上說悄悄話：“我不敢——要不你用異能看看他在想什麽。”

“你這是偷窺！不正道的事我才不幹！”沈朝揚抓了抓頭發，整個人看起來潦草極了，“行了我先去點菜，你快把他叫過來休息吧。我看他這一路連水都沒喝。”

孟爾站的地方位于路燈的死角，以虞席的角度看過去，他整個人好像浸在了黑暗裏，只能隐隐約約看到一個單薄的背影。

湊巧孟爾今天穿着白色的衛衣，虞席在走近兩步後倏地聽在原地，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他離孟爾不過一兩步的距離，兩人前面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小巷。

虞席改變原本的話題，鬼使神差地問：“姓名，基地。”

他看見孟爾緩緩轉過身子，讓他那張俊美的臉重新出現在燈光下。

他回答虞席：“孟爾，三號基地。”

喜悅瞬時間占據虞席所有的情緒，他臉上難掩住笑，迫不及待卻又小心翼翼往孟爾的方向走了兩步：“你想起我了嗎？”

在虞席熾熱的目光下，孟爾腦海裏閃過一些片段——全是關于虞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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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起一點，”孟爾揉了揉太陽穴，“抱歉。”

虞席更大膽了些，把孟爾擁在懷裏，在确認孟爾沒有反對他這種行為後才繼續抱下去。

alpha标記omega後，即使omega沒有釋放信息素，只要離的很近alpha也能精準地聞到殘留在衣物上少的可憐的omega的信息素。

虞席聞着孟的橘子味的信息素，想起那棵橘子樹還在家裏。雖然有小橘按時給它澆水，卻考慮它是孟爾喜歡的，心裏還是有點不放心。

omega的信息素對alpha有安撫作用，如果是兩者已經完成标記，那這種作用會更顯著。

虞席最近經歷了太多變故，雖然表面上看着什麽事沒有，但是精神上已經幾乎瀕臨崩潰——前天異常的易感期就是其中之一的體現。

他聞着孟爾的信息素，煩躁的心情平息了許多。

“你聞夠了嗎？”孟爾冷不丁地問道，語氣裏沒有責怪的意思。

被識破小心思的虞席幹咳一聲，不舍地松開手，讓自己的omega離開他的懷抱。

明明氣溫也不算太低，但在孟爾離開那一瞬間，虞席覺得指尖都在變冷。

“進去吧，外面冷。”

孟爾走在前面，察覺到虞席沒追上來，于是停下來等他。

“好。”

虞席很樂觀，他想孟爾既然能記起一些片段，說明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總有一天能記起自己來的。

而他也願意等孟爾。

虞席三步并兩步跟上，猶豫了片刻輕輕觸碰孟爾的手，在得到對方的默許，他才敢握住他的手。

沈朝揚不知道孟爾的口味，問他喜歡吃什麽也只得到“都可以”這樣的回答。

虞席想起以前吃燒烤時孟爾被辣椒嗆到的樣子，說：“別太辣就行。”

沈朝揚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目的，疑惑道：“你不是喜歡吃辣嗎？”

“是孟爾吃不了辣，”顧思義把車鑰匙放在桌上，從後面拍了一下沈朝揚的腦袋，“真是木頭。”

沈朝揚恍然大悟：“哦——”

但是菜已經點了，且大部分都是中辣，不過幾分鐘就能端過來。顧思義讓服務員拿來菜單給孟爾，告訴他自己喜歡吃什麽就點什麽。

孟爾盯着菜單看了一會兒，最後只要了玉米排骨湯。

“不點別的了嗎？”顧思義正在思考要不要替他點菜。

孟爾搖搖頭：“謝謝。”

“行吧——”顧思義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對上沈朝揚期待的目光，殘忍道：“沒有酒了。”

“一號基地管的太嚴了，上次我們喝的就還是我從四號基地偷偷帶來的，早就喝完了。”

在AI高度發達的3177年，絕大多數的飯店和食堂使用機器人烹饪食物，理由是成本低、工作效率快。

像小邊飯店這種聘用人類廚師的飯店極為少見。

虞席嘴唇都被辣紅了，孟爾瞥見了，轉身從冰櫃裏拿出一瓶橘子味的汽水放在他旁邊。

“我猜三號基地的主導者肯定知道牧岸禾這些破事，否則怎麽到這種時候了連屁都不放——”

顧思義說到這兒時注意到孟爾的臉色不對：“怎麽了孟爾？”

“我認識她。”

孟爾突然覺得頭疼，緊接着就想起那日的場景。

他思維跳得有點快，顧思義疑惑地看向虞席。

“他是說他認識三號基地的主導者陸惟，”虞席頓了一下，說的很委婉，“那人也不怎麽樣。”

“她已經死了，”孟爾猛的擡頭與顧思義對上視線，“不對，她是被其他人代替了。”

腦海裏的場景逐漸浮現，孟爾甚至聽到了雨滴落在屋檐的聲音。

陸惟那張扭曲的臉被一團白霧籠罩着，等霧氣消散後，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孟爾竭力在記憶裏搜尋關于那張臉的記憶，可是他的頭愈發疼痛起來。

聽覺變得遲鈍，孟爾聽見虞席在呼喚自己的名字，可自己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不予任何反應，仿佛遇到了什麽特別可怕的東西，整個人處于一種絕對防禦狀态。

顧思義皺眉：“被別人替代了？”

此時沈朝揚也無心吃飯了，放下筷子用異能讀取孟爾腦海裏的畫面。

不同于前幾次，沈朝揚明顯感受到這次異能使用的不是很順利，仿佛有什麽阻止他一樣，用了十幾分鐘才得到一點信息。

“是牧岸禾，”沈朝揚消化着這巨大的信息，“他把三號基地的主導者殺了，并且用分身代替她。”

“他瘋了吧……”

然而沈朝揚并沒有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牧岸禾代替三號基地主導者這件事上，而是看着孟爾說：“恭喜你，你的異能成功到達A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