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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為了調試全息咒回的內部數據，本次全息官方只開放了四百個位置作為樣本內測，外加上最開始的十人封測，共計四百一十個人，并針對游戲內的各項機能進行一一測試。

先前測試的是術式和咒力等超常能力的基本數據運作和性能有無bug，在玩家們齊心協力探索之後，大致上報了幾十個bu□□，從一天幾個變成幾天一個，再到最後找無可找，有關這一方面的數據已經基本完善。

于是在某位玩家的觸發下，全息咒回順勢開啓新的模式，也就是世界頻道裏面播報的‘陣營對抗模拟器’。

這是全息官方給嘗試推出的第一款模拟器，如果技術調試完善，那麽該款模拟器将會在全息旗下的所有游戲當中，作為優化體驗的可開關選項出現。

當然，因為內測人數有限，為了讓測試新功能的全息咒回能夠受到更多的關注，全息官方有意識的在內測玩家的選擇當中，挑選了很多平臺上有名氣的游戲主播。

游戲id‘我的精神狀态一觸即發’就是其中人氣最高的那一批主播之一。

玩家們在重新加載進游戲的時候，看了一段表現對抗陣營模拟器的可玩性和有趣性的游戲pv。

很顯然全息官方花了大功夫，這一段游戲pv質量堪比電影。

随着旁白的講解，各大陣營的代表人物一個接着一個的在玩家們的眼前走過場。

正在直播當中的一觸即發熟練的将眼前流動的彈幕數量減少，然後調低了透明度。

代表夏油陣營的夏油傑穿着一身五條袈裟，柔順的黑色半長發一半披肩，另一半被對方紮成了半丸子頭，年輕僧人笑着點了點站在他面前的女士的肩膀，五指一握，就将上面的咒靈搓成了一顆黑色的咒靈玉。

感覺肩膀一輕的女士連連感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佐藤女士。”黑發男人分明年紀不大，但此刻的笑容卻十分慈愛，像是憐愛世人的佛祖降臨。

“可，可是，我姓齊藤...”齊藤女士猶豫地開口。

“不，你就是姓佐藤（sato），雖然只是我個人的見解，但叫佐藤（sato）會好很多。”

“...啊？”

彈幕果然如同她所預料的，開始嘩啦啦指數增長。

【官方他真的，我哭死，他居然在字幕上加了（sato）這種貼心的括弧！！】

【哈哈哈哈，我真的笑死了，這個夏油傑，穿着五條袈裟嘴裏喊着sato什麽的真的呆久不？】

【開場就是我猴子教主藍光4k美顏，我一個爆舔屏prprprp】

【一出場就是夏油陣營嗎！好驚喜，這種對抗陣營模式，感覺一定很有趣！】

背景音樂是愈發緊湊急促的鼓點聲。

黑發僧人狹長的狐貍眼惑人心弦，他站起了身，目光直視着鏡頭，向着玩家們張開了雙臂。

“我要終結猴子們的世代，打造一個完美的咒術師樂園！為此，我需要很多的力量！當然，這不僅僅只是我的，這是我們的大義！！”

夏油傑的聲音逐漸變得慷慨激昂，他大笑着，狹長的狐貍眼中瘋狂的神色一閃而過，黑發僧人背對着陽光的身形偉岸，望向玩家的神色溫柔慈愛，又帶着些隐晦的鼓勵和誘導。

急促的鼓點聲驟然停止，只餘下了夏油傑滿含期待的邀請聲。

“你會願意成為我的家人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願意，我願意啊啊啊啊！！！】

【誰能頂得住啊，被咒回第一蠱王邀請成為家人什麽的，我直接嗨老公！】

【講真，雖說少年漫都是邪不勝正的理，原著最後夏油也被五條殺死，夏油陣營被迫解散了，可如果不考慮這麽多的話，加入大反派夏油傑的陣營一定會很過瘾】

【不然怎麽說反派角色危險又迷人呢】

【可是官方既然加入了對抗陣營模式，那麽每一個陣營的結局應該都是未知的，不會完全按照原著走，總不能讓想要勝利的玩家做無用功，這樣對抗陣營模式最重要的公平性不就相當于沒有了？】

【确實】

鏡頭一轉，代表五條陣營的五條悟緊接着出現在了玩家們的眼前。

白發男人敲着二郎腿坐在長椅上，他的臉上帶着黑色的眼罩，讓人分辨不清他究竟是在小憩，還是只是單純坐在椅子上曬太陽，陽光灑在他的面頰上，宛若映照着全世界的光亮，讓他看起來顯地神聖光輝卻又寂寞無比。

“老師！”

“五條老師！”

不遠處有少年人們的聲音響起。

原先神情寡淡的五條悟勾起嘴角，他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向着少年人們所在的方向動作誇張地揮了揮手，然後笑着，小跑着向着他的學生們跑了過去。

這個時候，屬于五條悟的背景音樂才響了起來。

現在的時間線的真希、胖達、狗卷，還有未出場的乙骨，虎杖、野薔薇等等。

他們站在五條悟的對面，每個人神情各異，或是熱情洋溢的高舉着手的，或是面上一副不情不願的，但每個人都舉起了手，然後和迎面跑過來的五條悟一個一個的擊掌。

鏡頭相上偏移，天上的飛鳥鳴唱着歌聲路過。

“那和老師你比起來，誰更強？”*

是原著正卷主角虎杖悠仁的聲音。

“如果它恢複全部實力的話，或許會很難對付吧。”*

五條悟的聲音響起。

“那你會輸嗎？”*

“會贏的啦。”*

鏡頭又重新轉了回來，五條悟面上笑意盈盈，他一把拉下了面上的白色繃帶，蒼藍色的眼眸璀璨，裏面宛若倒影着宇宙星河。

“我希望能夠用教育培養一批強大聰明的夥伴，然後能夠和我并肩，一起将咒術界變得更好！這是我的理想。”

他望向玩家的目光專注又深情。

“我會傾盡所有的培育你，直到你變得強大，可以獨當一面。”

他的身後站着他的學生們，像是被他守護的珍寶，又像是他堅實的後盾。

五條悟向着玩家伸出了一只手，“加入東京高專吧，成為我最重要的學生。”

【我要把pv錄屏反複觀看一百遍我沒開玩笑】

【為什麽內測1.0還沒有結束，為什麽新名額還沒有開放，為什麽！為什麽！！】

【媽媽我要去東京高專上學啊啊啊啊！！】

【慕名前來，真的，全息咒回的pv質量真的好高，而且裏面展現的都是人物最經典的片段，還有這一個陣營的方向理想，感覺就算是沒有看過原著，只是被咒術世界觀吸引過來的玩家，也可以玩的很盡興。】

【贊同贊同！】

再然後是以樂岩寺為代表的，屏障後是蒼老威嚴聲線的監管會陣營；

以三位家主為代表的禦三家陣營；

隐藏在暗處的自由詛咒師陣營；

還有因為時間線尚未達到，于是呈現灰色狀态的羂索陣營等。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禦三家中的五條家家主就是五條悟，所以加入五條家也就相當于自動歸類了五條陣營。

目前由于尚在內測1.0版本，各種玩法還在完善當中，所有內測玩家的身體年齡只在十五歲至三十歲區間內可供選擇，所以如果現在想要加入禦三家的話，就必須通過入贅之類的方式達成。

全息官方表示之後會逐步開放多個新區，等到全面公測之後，他們也會嘗試調整時間線，讓玩家們有機會成為五條悟等人的同期，或許也會有天然陣營便是禦三家的玩家出現。

內測版本升級之後，登錄游戲時也會推出更多更豐富的身份選擇。

當然這些全是後話。

就在玩家們以為pv播放完畢的時候，最後的一個壓軸陣營帶着空靈詭異的背景音樂逐漸浮現在玩家們的眼前。

是先前有玩家猜測過的咒靈陣營。

在pv當中，咒靈陣營的存在不僅得到了證實，官方還給出了加入咒靈陣營的條件。

【解釋的很清楚呢，成為咒靈的兩種方法，一種是生來便是咒靈，在內測版本更新後該玩法上線，不過看樣子大概率得是內測3.0往後了，另一種是生前為咒術師，死後化為咒靈，并且咒術師等級越高，符合的條件場景越苛刻，死後轉化為咒靈的概率越大，只有一級及其以上的咒靈身軀可以承載玩家意志，低于這個等級就算是轉化失敗...】

【感覺像是卡池抽卡，有概率輪空，也有概率抽出ssr】

【媽耶，前兩天就在論壇上看到有人在猜測是不是會有玩家變成咒靈的這種玩法，沒想到還真的有！不愧是對抗陣營模式，真的刺激！】

【好長好長的pv，游戲要開始了嗎？】

【啊！開始了！！】

一觸即發睜開眼，直播的視角随着她的視野晃動着。

在游戲維護更新當中的時候，他們的游戲身體全部都維持着登出前的狀态。

玩家們現在仍在維護前的登出地點，也就是醫務室門口的走廊上，擠擠挨挨的占滿了每一個角落。

她能夠看得到每個玩家頭上的id，同一陣營的玩家可以看得到己方陣營頭頂上的id，這是首選顯示的，而其他陣營的玩家id都是首選隐藏的，當然如果手動調試一下，也是可以達到顯示或者是隐藏id的效果。

系統版面上的那個加紅加粗的緊急集體任務通知還在最頂上，在無聲催促着他們去拯救自己的導師五條悟。

“可是五條老師到底是為什麽會被總監會的爛橘子監禁呢？”

“難道是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暗算！”

玩家們議論紛紛。

大家七嘴八舌的商議了一番，一致決定先一起去營救五條悟，把人接回來了再說。

一觸即發也覺得應該這樣做，她發出了陣營喊話，很快就将所有人說服了，雄赳赳氣昂昂的要去營救五條老師。

眼前的彈幕也在唰唰唰的飛速跳動着，大家都在為即将開始的緊張刺激的營救活動狂飙腎上腺素。

他們想過很多阻撓的方式，比如說是爛橘子帶人阻攔，比如說是封禁高專，或者他們過去，但是對方卻裝傻說五條悟不在他們那裏之類的。

但他們卻沒有想到前來阻止他們的，居然會是夜蛾正道。

帶着護目鏡的中年男人站在玩家們的面前，擋住了玩家們的去路。

與此同時，系統版面上的任務通知刷新了。

【集體任務通知：您的導師五條悟認為所有五條陣營的玩家當中，存在着其他陣營的內鬼，他也因此被絆住了手腳，暫時受困不得逃脫。請所有五條陣營的玩家努力完成自查，不要辜負五條三三對你們的期望！

任務時限：永久

任務獎勵：待定】

衆人嘩然。

永久的任務時限，簡直是在明示陣營當中混入內鬼這種事情，絕不可能只會發生一次兩次。

而選擇陣營或者是成為內鬼，其主體全都是玩家。

——這是一場玩家和玩家之間的對決。

彈幕刷的很快。

【怎麽說呢，我居然一點都不感到震驚，畢竟是對抗陣營模式，雖然陣營的代表人物是npc，但是裏面大部分的主體還是玩家，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快的發展成為這種類型的pvp模式，從游戲重新開始到現在，半個小時都沒有到吧】

【加上觀看pv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過去了二十三分鐘而已，确實沒有到半個小時】

【有人還記得那個在游戲更新前被隐藏了游戲id的玩家嗎？按照世界頻道的那個說法，估摸着就是那個玩家第一個當了二五仔，所以才觸發了對抗陣營模式】

【好好奇！到底誰是那個內鬼！！】

玩家們面面相觑，彼此之間謹慎地拉開了一些距離。

這個內鬼，到底是誰？

***

京都，地牢。

五條悟百無聊賴地在空中晃蕩着雙腿，将禁锢他的繩索也扯得晃蕩了起來，連帶着上面貼着的黃符互相摩擦，發出了類似風吹樹葉一樣的沙沙作響聲。

這是規格最大的地牢，裏面禁锢着的除了五條悟之外，全是記錄在檔案的一級咒靈或者是準一級咒靈。

他們将他和咒靈關在一起。

而距離他被關進來，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若是平常的時候，他可能會連軸轉做五六個支援任務，又或者是幹脆直接出國一趟解決一下和日本方有糾葛的重大詛咒事件，平均每一天的睡眠時長不超過四小時。

可是現在，他卻能夠在單獨的黑暗牢房裏面整天睡大覺，除了室友有些許吵鬧之外，并沒有什麽不好的。

“轟——！！！”

五條悟隔空将邊上那一只吵鬧的咒靈給轟沒了半邊身體。

室友在變得半死不活之後，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遵守了一下寝室的規章制度。

“什麽規章制度！這裏是地牢，不是你的家！特級術士五條悟，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別太過分，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了！”趕過來查看情況的石川憤怒的指着五條悟大喊。

石川的身後跟着一位女士，看起來似乎是石川的助手。

五條悟對着石川龇牙，成功靠着兇惡的面部表情把石川吓得退後了兩步。

石川的助手原本是沒有什麽感覺的，但是她看到了石川退後了兩步差點踩到了自己的高跟鞋，她被這個吓到了，于是也連忙跟着退後。

越是在高位的人，越是膽小如鼠，簡直都要成為一個定律了，五條悟覺得有趣，于是在地牢裏面哈哈大笑，一舉又成為了地牢裏面最吵的那個人。

咒靈室友們敢怒不敢言。

石川到底是不敢真的惹怒這個瘋子，他猶豫了一下，主動開始向五條悟示好，可好說歹說，來來去去的全都是些讓五條悟歸順總監會，立下束縛，聽總監會的那種淺顯話術，沒有意思的很，五條悟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你也很吵欸。”五條悟面上的神情冷淡。

石川噤了聲，上一個被五條悟嫌棄吵的家夥的下場猶在眼前。

“你再想一想吧。聽從總監會的指令，并不是什麽壞事，咒術界就是需要像是你這樣的力量，才能夠變得越來越好。”

五條悟覺得這句話沒有什麽毛病，他也覺得自己是個好家夥，于是他點了點頭。

石川以為五條悟的态度有所松動，他面上一喜，以為是術式起了效果，他示意身邊的助手和五條悟說話。

石川的助手，松下泉子的術式能力是對人類特攻的催眠，只要看着松下泉子，又或者是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那麽術式就處于可發動的狀态。而在剛才進了牢籠的第一刻開始，松下泉子的術式就發動了。

催眠的內容是讓特級術士五條悟聽從總監會的指令，認同石川的發言。

“五條先生。”松下泉子上前了一步，她近距離的和那雙蒼藍色的眼睛對視，這個距離，術式發動的效果最好。

五條悟沒有說話，他像是被蠱惑住了一樣，任由松下泉子的靠近，雪色的羽睫顫動，他近乎是溫順的注視着女人的眼睛。

石川激動的握緊了拳頭。

白發男人突然扯了扯嘴角，“原來是這種術式。”

應該怎麽辦呢？

五條悟卡着時間，開了0.1秒的小範圍領域，在他一剎那，他似乎和松下泉子在思維上相互交融了，過量的信息流竄于二人之間，由于過載，在正常的環境背後被磋磨成了無數個1和0。

然後領域關閉，五條悟成功擺脫了術式的效果。

原先應該被波及在內陷入昏迷的松下泉子迷茫的眨眨眼睛，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術式突然中斷了。她在檢查了系統版面沒有出問題，上報bug也沒有音訊之後，轉過頭向着石川投注了求助的目光。

石川咬牙，暗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五條悟‘嗯？’了一聲，他晃悠了一下腦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松下泉子，又看了看石川的頭頂。

石川看起來還想要再說什麽。

“滾出去，我要睡覺了。”五條悟道。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人不敢違逆。

這就是全日本唯三的特級術士中的最強者的威壓。

石川只好不情不願地帶着松下泉子離開了。

地牢又安靜了下來，只餘下側耳傾聽着耳邊機械奇怪女聲的五條悟在垂眸思索着一些什麽。

【尊敬的封測玩家（總監會陣營管理員），游戲id松下泉子（1472898），我們接收到您一分鐘前的申訴，稱發動的技能‘精神操控’未能對npc五條悟生效，我們對您的賬號進行了全方位的檢測，結果是——沒有任何問題。祝您游戲愉快。】

【您或許還需要其他的幫助？以下是玩家當中搜索最多的——1、我的賬號應用卡頓出錯，人物本身與面板數值不相符，應該如何刷新？2、我希望重建人物版面，能否将人物數值複刻到新面板上？3、我想要更換該賬號陣營，具體應當如何操作？】

五條悟一個一個戳了過去。

1、向系統報錯，或者是向客服郵箱發送訊息，我們會幫助您自動刷新版面。

2、當前一名玩家名下只能夠擁有一個人物面板，若是想要重建新的人物面板，只能夠放棄現在的人物面板重新加載，每一張人物面板都會被記錄在案，是獨一無二的，人物數值無法複刻。

3、封測玩家無法更換賬號陣營，內測玩家可以和陣營首領溝通，自動退出陣營，或者是牽線搭橋進行一些二五仔行為，成為肩負重擔的卧底玩家，一切依照您的選擇進行。

系統停頓了片刻，然後刷新了一下因為bug錯位到了五條悟身上的插件，一張半透明的系統面板在五條悟的眼前唰啦一下展開了。

【尊敬的五條悟（五條陣營最高權限管理員），id五條悟（001），您好，現在是咒回時間上午七點整，游戲登陸成功。歡迎回家。】

游戲登陸？

五條悟逐漸抓住了其中的核心。

...原來他的世界只是一場異世者的游戲。

這是他從未想到過的。一般人在發現自己的世界只是供他人娛樂的游戲的時候會怎麽樣？或許會自怨自艾？或者是擺爛，發瘋？畢竟誰會願意自己只是一串他人手下的代碼。

當一個人的存在都由旁人一手塑造，一個人的喜怒哀樂都由旁人一手設定的時候，誰還能夠分辨的清楚自己究竟是自己，還是他人眼中的一段人格不健全的臆想？

以上全是五條悟懶得去思考的。

“哈哈。”五條悟突兀的笑了兩聲。

注視着五條悟的攝像頭閃爍着紅光。

他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倒不如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好了，這就意味着他手中的牌在他知曉了真相的這一刻起，就變成了正無窮多。

是npc又如何，整個世界是一場游戲又如何，他只知道自己起碼在這個世界裏是切切實實存在着的，他有夥伴，有理想，知道自己昨天吃了什麽，有喜歡的東西，也有讨厭的東西。

他在确信自己是切實存在着的人的時候，就已經擁有了健全的人格，并不需要向誰自證，也無需自我懷疑。

在他的世界裏，即使是玩家，也需要遵守規則才能夠生存下來。

而他卻能夠掌握規則，利用規則。

在衆人的常識裏面，每個人都會認為玩家和npc之間是不對等的上下位關系，事實也總是如此，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确實時常占主導上位。

可現在則是有所不同——

致使玩家npc之間不對等的信息差在這一刻完全反轉，從現在起，他才是這個世界裏唯一的‘上位者玩家’。

現實就此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