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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什麽情況！誰知道五條老師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嗎？]

[不知道阿，光顧着興奮了，完全沒有注意周圍！]

[怎麽辦怎麽辦，老師是不是聽見我們剛才說的東西了！]

[聽見了也沒有關系？據說系統機制緣故，npc是不會理解‘玩家’這個概念的。]

玩家們擠眉弄眼的用系統版面的陣營喊話緊急交流，在确認了身為npc的五條悟應當是聽不到他們說的話的重點之後，他們松了一口氣。

“我們在聊任務啦，前些天老師不是放開了限制，說我們已經可以出去接任務了嗎，這還是第一次做任務，不知道是個什麽流程，有些緊張。”一個玩家道。

“是啊是啊，而且我們人數還蠻多的，據說第一次任務都會有前輩們在一邊作陪的來着，是高專的傳統...是這樣的吧？”另一位玩家緊接着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都要把自己給說信了。

“哦，原來是在說這個啊。”五條悟做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啊對對對，我們剛才就是在說這個！”

先前玩家們由于身體素質原因，被五條悟勒令禁止接任務，總監會那一邊下發的任務全都被五條悟攔截了下來。

玩家們并未對此有所反駁怨怼，身為五條陣營的玩家，自家老大的命令他們當然是會聽從的，有哪個五吹會舍得質疑自家大白貓的決定，沒有人會舍得！

而且五條悟的這項決定是為了他們好，這一點他們還是看的明白的。

俗話說的好，飯得一口一口吃，戰鬥模式也得一步一步展開，畢竟某些脆皮玩家是‘會被螞蟻踩死’的存在，在號沒養成之前，他們确實是沒有意願出去做任務的，目前的階段，在高專這個新手村裏面就已經足夠他們獲取經驗值了，沒有必要冒着銷號的可能性铤而走險。

而五條悟攔截任務這一項行為也正好順了他們的意。

在玩家們看來，他們就算是死，也得死得英勇，死得波瀾壯闊，最好是讓高專的大家都會為了他而哐哐流淚，讓五條悟用那種悲痛不舍的聲音喊着他們的玩家id號，說下輩子我們還是親親師生...之類的。

而不是走在街頭被路過的蠅頭撞死，死得像是在街頭拉屎，過分随意了。讓人提起來的話，就是‘啊？你說的是那個被蠅頭撞死的菜雞？’這種評價。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會丢臉到連自己一個號一次的死亡CG都不願意去觀看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在這一個月以來的努力鍛煉之下，還有拼命接支線任務攢屬性值努力之下，每一位玩家的屬性都有顯著提升。如果是現在的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出現被蠅頭創死這種丢臉的事故發生的。

“你們的第一個任務算是遲來的入學考驗吧，如果沒能讓我看到一個優秀的咒術師應該有的優良品質的話，我會建議你們退學，或者是培養你們往輔助監督的方向上走。”五條悟直白道。

仍在直播的直播間內，同樣被五條悟吓到了的彈幕們空白了好一會兒，在五條悟說出了這些話之後，彈幕數量才又逐漸有所回暖。

【優秀的咒術師品質是什麽？還有這種說法嗎？】

【五條老師應該說的是‘夠不夠瘋’吧？我猜的。】

【前面的是正解，在原著正傳裏面，測試虎子和野薔薇的第一個任務時，五條就有提過‘夠不夠瘋’類似的話，咒回世界觀裏，咒力是由人的負面情緒中提取而出，而術士的咒力來源自己，所以如果一個術士太中規中矩，他是不可能強大起來的，面對形狀可怖的咒靈的時候，也很有可能無法正常戰鬥，所以咒術師需要一定的瘋狂來壓制人類本能的恐懼。】

【原來如此，所以老師才會直接說如果不行，就別當咒術師這種接近冷酷的話，他不希望自己的學生不明不白的死去——負責任的老師也好迷人！！！】

和彈幕的發言類似，陣營喊話裏，玩家們也在探讨着差不多的話。

五條悟以為自己這一番無情的話會稍微打擊到玩家們的一些信心，在看到玩家們暫時沉默了幾秒沒有說話的時候，正準備說些輕松的話來找補。

卻沒有想到玩家們人均抖M，一個個興奮的扭了起來，嗷嗷叫着老師我可以。

五條悟覺得這群學生可真是有意思，這麽活力四射的，看着玩家們，感覺他也變得年輕起來了。

白發男人笑着攬住了兩個玩家的肩膀，“哈哈哈，你們可真有意思。”

玩家們看着大白貓一樣毫無師生距離感地将自己挂在那兩名玩家身上的五條悟，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條悟疑惑歪頭，“嗯？你們怎麽了？”

“五條老師！！！”

“嗯，嗯，老師在呢，我可愛的學生們是有什麽訴求嗎？說出來，老師會盡量滿足的哦。”

“俺也想和老師貼貼！！！（震聲）”

“好啊。”

五條悟放開了自己手底下那兩個頭頂已經在物理冒煙的玩家，走過去摸了摸說話的那名玩家的腦袋瓜。

被獎勵的玩家幸福地閉上了雙眼，然後倒下了。

五條悟：？

“老師！我也要摸摸！”

“我也！”

“我也，我也！！！”

“俺也要嗷嗷嗷！！！”

五條悟被衆人一擁而上，簇擁在了最中間。

他看着不停地用自己的身體和臉蛋子瘋狂擠着自己周身放開來的無下限的玩家們，甚至裏面還有撅嘴麽麽的，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在那一天，五條悟再一次回憶起了自己最開始是為什麽一天天的死命躲着這群玩家，連高專都不回了的原因。

五條悟決定逃離現場。

玩家們攤平了手掌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方，一張張小嘴撅成了O型。

“快看！老師會飛！”

“好厲害——！！！”

“老師起飛的尾氣是藍色的欸，好好看！！”

“你是笨蛋嗎？那個叫做咒力...不過确實很好看。（拇指）”

直播間彈幕則是一片哈哈哈，顯然是被無下限的真正持有者們給笑到不行。

【媽媽你快看，五條悟會飛！】

【哈哈哈哈，神他媽五條悟有尾氣，這會讓我聯想這個尾氣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真的不能直視尾氣這個詞了】

【難道不是不能直視五條悟嗎哈哈哈】

【不，五條三三那麽帥氣，我一個大看特看，根本舍不得少看一眼好不好】

【哈哈哈笑吐了要】

醫務室內。

“硝子！我跟你講啊，我真的是太受歡迎了，學生們喜歡我，喜歡到一個個的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五條悟頂着張痛并快樂着的扇形統計圖神情。

“別露出這種變态的表情，五條。”家入硝子咬着未點燃的煙吐槽道，“我看你很享受嘛，怎麽不再和你的親親學生們再待在一起溫存一會兒？”

“‘溫存’是什麽形容詞...不，硝子，你要知道人與人之間是需要距離感的，過分親密了不太好。”五條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哈哈，居然有朝一日能夠從你這個最沒有距離感的家夥口中聽到這種話，還蠻好玩的。那按照你說的，你現在就好離開這裏了，我可不想在難得休息的時間還要聽你這個笨蛋叽叽咕咕說無厘頭的話，我也需要一些你說的距離感。”

“啊，不要嘛，再和我聊一會兒呗，硝子～”

“停停停，真是受不了你。”家入硝子捏了捏眉心，她按滅了手中的香煙，“說吧，你這次找我，到底是想和我商量什麽事嗎？”

五條悟沒忍住笑了起來，“硝子你可真懂我啊。”

“你也不想想我們都認識多久了。”家入硝子也勾起嘴角，“那麽你想要問我一些什麽呢？”

“是有關于那幾位被塞進了儲物櫃裏面的男生們啦，他們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不好不壞吧，現在還住在icu裏面昏迷，但是因為我幫着治療了一下，反正性命暫時是無礙了。”

五條悟哦了一聲，他露出了思索的神情，“那那個少年呢？那個叫做乙骨憂太的少年。”

在玩家們提起這麽一個人的名字之後，五條悟才想起了總監會确實是有交給他一個任務。

不過不是什麽迎接新生入學的任務，而是處決任務，被處決的對象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

他這些天一直很忙碌，處決任務在他這裏優先度還蠻低的，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大概就将其放到了一邊，如果不是玩家們的話，他可能會再過半個月才會理會這檔子處刑任務。

不過剛才聽玩家們大聲密謀的時候，裏面說的話的意思，他未來會收那個即将要被自己處刑的家夥收為學生。

既然是學生的事情，那他就得好好關心一下。

于是他在逃離玩家們的包圍之後，順帶去翻看了有關于乙骨憂太這個少年人的相關資料，在看到了上面寫着的‘反轉術式持有者家入硝子前往醫院治療...’這些內容之後，他便跑過來直接問問當事人這是個什麽事了。

“他沒有什麽事情，毫發無傷的，就是看起來很自閉，反轉術式可治不了精神上的問題。”家入硝子問道，“你想去見見他嗎？還是說你四處撿奇怪東西回高專的毛病又犯了，想要收他為自己的學生？”

五條悟實誠的點點頭，“有點想，能夠驅使特級咒靈為自己所用的家夥我很感興趣啦，但是也不确定，如果他是個無藥可救的壞家夥，我就不把他帶回高專了，畢竟我現在的學生們看起來都天真單純的很，如果和壞家夥待在一起，很難不會也被教壞。”

“我得用自己的雙眼去看——”

“看看乙骨憂太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

五條悟打開了關押乙骨憂太的囚籠。

走近了這個貼滿黃色符紙的房間的那一刻，五條悟內心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小子居然住的是單人間’。

回想起總監會先前關押他的時候，是給他關在了‘多人間’裏面的，而不是尊貴的單人間，五條悟心中對總監會本來就是負數的好感度再一次噌噌噌向下跌落。

如果眼前的這個孩子很合他的胃口的話，他會選擇保下他。

“下午好啊，乙骨憂太。”五條悟拉了裏面的唯一一張椅子在少年人的對面坐下了。

背對着五條悟站在牆角面壁，看起來陰郁的像是要長蘑菇了的黑發少年緩緩轉過了身，過長的額發遮住了對方的眼睛，讓五條悟看不分明對方的神情。

“你是誰？”

“我嗎？”五條悟燦爛一笑，

“我是被派來處決你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