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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乙骨憂太，一個被詛咒了的少年，身後跟随着一只性情兇惡的特級過咒怨靈，據說咒靈的名字叫做裏香。

少年人身後的過咒怨靈是在他年幼的時候，就已經跟在身後的，這些年他也陸陸續續的使用這只咒靈傷害了很多人，但都不是什麽大傷，可能因為某些原因那些受害者選擇私了，所以這些年乙骨憂太這個擁有特級過咒怨靈的超危險人物才一直沒能進入咒術界的那些高層們的視野。

可現在不一樣了，在幾天前，乙骨憂太使用咒靈，将他班級上的四位同班同學塞進了一間儲物櫃裏面。

衆所周知，日本學校裏面的儲物櫃都是細長條狀的一個，塞進一個身形瘦小的人都是勉勉強強，更何況是四位身強體壯的男同學。

那四位男同學受了重傷，幾度陷入瀕死狀态，這一回事情總算是鬧大到了沒法私了的地步了，而能夠将四位男同學以這種殘忍的手段塞進儲物櫃，并且很顯然這四位男同學毫無抵抗之力，這顯然是異常的。

當地的有經驗的警察查看了現場之後，經過層層審核，最後将本次事件的嫌疑人，也就是乙骨憂太交到了咒術界裏邊接受審判。

面對這種不可控的危險人士，總監會的老東西們想都沒有想，直接給乙骨憂太判處了秘密死刑的處理，并且将這件棘手的事情丢給了五條悟處理。

又或者說是有能力處刑乙骨憂太的，現在全日本只有他一個，于是老東西們不得不将這件事情丢給他處理。

不管怎樣，結果都沒有差。

五條悟想道。

不管遞交給他的有關于乙骨憂太的報告上面寫了什麽，他都不會全部相信，他要親眼去判斷眼前的這個少年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那是我的椅子。”乙骨憂太低聲道。

“我知道，畢竟這裏就這麽一把嘛。”五條悟理所當然道。

乙骨憂太被噎了一下，他猶豫了一會兒，“你剛才說，你是來處刑我的？”

“是的。”

“這個‘處刑’，就是要殺死我的意思？”

“對。”

“可是裏香會阻止你殺死我的，裏香很危險，也很強大。”

“哈哈，我可是整個咒術界的最強，能夠打得過我的人或者是咒靈，現在還沒有誕生呢，你要試一試嗎？用你的咒靈攻擊我。”

“不！我不想再讓裏香傷害任何人了！！”

乙骨憂太的情緒有些激動，他劇烈的喘着氣，但很快他就強迫自己平靜了下來。

他問道：“那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嗎？”

五條悟挑眉，“你不想活了？”

“...嗯。”

“為什麽？”

“......”

黑發少年看起來并不是很想說這個話題，在這之後，不論五條悟問他什麽，他都低垂着眼睛當作是沒有聽見一樣，拒絕再和五條悟對話。

五條悟岔開腿倒着坐在椅子上，拱起背部，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椅背上，盯着乙骨憂太看了一會兒。

“我不打算殺你了。”五條悟突然道，“我打算讓你加入東京高專，成為我的學生。”

乙骨憂太還是不說話。

“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作你同意了！”五條悟很愉快地替少年做了決定。

“我可沒有這麽答應你過。”乙骨憂太恹恹地低聲說道。

這一回換做是五條悟假裝沒有聽見了，他一邊嘀嘀咕咕着‘如果是要讓乙骨憂太同學入學的話，得再去和老東西們周旋一下，手續也得辦齊全才是’之類的話，一邊準備站起來離開這一所豪華單人間。

眼前的景色突然一變。

【世界頻道：時間線跳轉至一七年十二月，百鬼夜行前。】

映入眼簾的，是他熟悉的學生們，以及他們頭頂上密密麻麻的特意被标注了灰色問號的游戲id號。

每一個玩家都裝備了武器，整裝待發的模樣，甚至有人往臉上抹了一條一條的杠杠，像是打仗的時候往臉上抹的迷彩，看起來還挺像是那麽一回事。

玩家們很快就發現了站在角落裏面的五條悟。

“是五條老師！！”

“剛才飛走的五條老師回來了！！”

“不，這是百鬼夜行時期的五條老師，他飛走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什麽？！五條老師飛了一年！好大的尾氣！！”

五條悟：“......”

玩家們還是熟悉的老味道。

就在他想要離開這裏的時候，高專境內的警報聲突然響起。

幾只巨型大鳥從空中慢悠悠的飛了下來，大鳥的嘴巴張開，從裏面走出來了很多人。

那些人浩浩蕩蕩的，和五條悟這邊的玩家們隐約形成對立之勢。

準備逃離熱情玩家們包圍的五條悟眯起了眼睛，向着玩家們和入侵者們所在的方向前去。

“這麽多年了，高專還是老樣子呢。”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是夏油傑。

五條悟一下子就在人群當中鎖定了對方的位置，頭上頂着個紅名的黑發僧人從人群後面緩步走了出來。

“哎呀，大家都在啊，悟也在！真是太好啦！”夏油傑撫掌而笑，看起來一副神經兮兮的興高采烈模樣。

五條悟在自家陣營的玩家們的身邊站定，他皺起眉看着不遠處的夏油傑，心中隐約對這個所謂的‘百鬼夜行模拟賽’有了些預感。

在夏油傑走出來之後，現實中夏油陣營的玩家們就自發站在了對方身後，凹造型的凹造型，歪嘴笑的歪嘴笑，全員惡人的味兒不要太沖。

五條陣營的玩家們相互對視了一眼。

“高專不歡迎外來者，你們來這裏是有什麽目的嗎？”在發現五條悟沒有說話的意願，而真希他們又被數量巨大的玩家們擠在了最後面之後，悠悠球向前一步，主動引導敵方首領走劇情。

“我是來向你們宣戰的，高專的家夥們。”夏油傑大聲道，“即将到來的十二月二十四日，我們将在日落時分，開始百鬼夜行！！！”*

“讓我們盡情互相咒殺吧！！”*

***

高專，會議室內。

夜蛾正道正在開動員大會。

坐在長桌邊的五條悟翹着二郎腿，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玩家們還有雲玩家們肆意活躍的論壇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滿腦子都是論壇上面的#全息咒回第一屆刁民評比大賽第一實至如歸，以下是冠軍的采訪對話#或者是#李濤，誰才是全息咒回胸最大的男人，我猜測是五條老師#之類之類的标題勁爆的論壇，讓人根本挪不開眼。

“五條悟！你有在認真聽嗎？”夜蛾正道重重的一拍桌子。

“在聽的在聽的。”偷偷水論壇被發現的五條悟狡辯道。

夜蛾正道狐疑的看了五條悟一眼，他回想到了先前他們兩個在私底下談論夏油傑的時候，五條悟脫口而出的那一聲‘傑’。

“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在夜蛾正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衆人紛紛用或疑惑，或思索，或了然的神情望着坐在位置上的五條悟。

一下子變成了衆人焦點的五條悟：“......”

端着個小板凳坐在會議室後面的玩家們紛紛發出了‘喔～’的起哄聲。

“老師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呢。”這是有感而發的普通玩家。

“好想知道故事細節，漫畫上只有大概的劇情，想知道更多的細節。”這是喜歡考究劇情的考究黨。

“不愧是五條老師！！就連無語的時候也那麽帥氣！！”這是無腦五吹。

五條悟的眉毛抽動了一下，他望向了一邊的玩家們，“你們在喊些什麽？”

或許是一些源自于小動物的直覺，趨利避害能力拉滿的玩家們即使看不到五條悟藏在繃帶後面危險的眼神，也還是紛紛選擇了閉上嘴巴。

照常開着直播，然後把鏡頭怼到了五條悟臉上的一觸即發正在激動自己直播間的流量再一次因為那個燙男人五條悟而急速飙升，可她還沒能夠高興幾秒，她就看到了白發男人将藏在繃帶後面的視線投向了她。

“一觸即發同學，請你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呢？”五條悟扭過頭看向一觸即發的時候，就像是在通過直播間看向直播間背後的每一個觀衆一樣，那種被猛獸鎖定了的感覺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整的有些慌。

“我，我我我...”一觸即發結巴了一下，在直播間裏面刷拉拉流過的清一色幸災樂禍祝福主播一路平安的彈幕中，她閉上眼睛大聲喊道，“老師，我們只是嗓子有些癢，所以嚎兩聲用聲波撓撓而已，沒別的意思！！”

【哈哈哈哈，用聲波撓撓，虧主播想的出來】

【哈哈哈哈，太樂了】

【老師是生氣了嗎？】

【可能有點，但應該不僅僅只是單純的生氣吧，可能也有一些五味雜陳的感覺...】

【在會議室裏面的很多人都是知道他和夏油傑之前是同期好友的，其實五條悟還蠻能裝的，總是面上雲淡風輕，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當初夏油傑叛逃之後，五條悟應當就已經預料到了有這麽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在今天到來，也沒有想到會被夜蛾正道這麽點出來他不願真正和夏油傑為敵的想法，僅此而已】

【樓上說的有理，這一場動員大會，有商量讨論究竟應該如何對抗百鬼夜行的作用，也有提醒那個這十年以來放海不抓捕夏油傑的五條悟‘他和夏油傑之間心照不宣的躲貓貓游戲已經結束了’的作用吧】

【如果真的要這麽說的話，不僅僅是這一場動員大會，夏油傑特意帶着自己的家人來高專裏面宣戰，應該也有這個意思，夏油傑的潛臺詞是告訴五條悟他們之間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而夜蛾正道這一邊的潛臺詞是在和五條悟說不要對昔日舊友留情，他已經不是同伴了，是這樣嗎？】

【五條悟，好慘一男的】

【五條悟，好慘一男的】

【痛，太痛了——】

轉戰直播間窺屏的五條悟：“......”

随後玩家們當中唯一開着直播間的一觸即發被五條悟請出了會議室。

望着眼前關上的大門和彈幕上笑得更加歡快的彈幕，一觸即發有些呆滞，“我覺得五條老師在針對我。”

【哈哈哈，明明是你的聲波撓嗓子太離譜了吧，連五條老師都接不下去了哈哈哈】

“法不責衆，不止我一個人起哄了啊？”一觸即發繼續委屈。

【槍打出頭鳥，你但凡裝啞巴不吱聲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哈哈哈】

“怎會如此——”

皮了一下然後被驅逐的一觸即發蔫了吧唧站在門外當門童。

過了一會兒，五條悟從門內探出了個腦袋，伸手把人提溜了進去。

會議室裏面的動員也已經到了尾聲。

“這是一場全面戰争！！”*夜蛾正道神情激昂，“這次一定要将夏油這個詛咒，給徹底祓除！！！”*

衆人紛紛鼓掌。

“那麽在百鬼夜行前，我會負責給我的學生們進行一段時間的地獄特訓，好讓他們有足夠能力應對這一場戰争。”說着，五條悟雙手抱臂，對着玩家們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

因為陣營的随機分配機制，在夜蛾正道講解起了有關于百鬼夜行的戰術內容的時候，所有玩家的被自動屏蔽，看似在參加夜蛾正道的動員大會，實際上是在看系統投屏的海綿寶寶。

玩家們：差評，下一次我們要看麻辣教師五條三三跳熱舞。

在海綿寶寶播放結束之後，許多玩家還在回味劇情，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結果剛結束屏蔽，就聽到五條悟發言說要給他們來點地獄特訓的噩耗。

“你們不是對老師的過去很感興趣嗎？”五條悟道，“只要完成了老師的要求，就能夠問老師一個關于老師過去的問題哦。”

“那麽現在，有沒有那樣的同學想要跟着老師一起訓練呢？”五條悟笑眯眯的用那種哄幼兒園小朋友的語氣誘哄道。

好了，現在噩耗變成誘惑了。

玩家們面面相觑，他們看着站在他們面前的白發男人，就像是在看着一個帶着誘惑無比氣息的毒蘑菇。

多猶豫一秒鐘都是對五吹戰士這個身份的不尊重！！

于是在明明知道眼前的魚餌非常不妙的情況下，玩家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