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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兩個人簡單的喬裝打扮了一下, 在離開了高專之後，五條悟領着傑米直奔距離他們最近的詛咒師活動的暗市裏頭。

【世界動态：最近自由詛咒師陣營人數頻繁變動，東京坐标（1344，182）、仙臺坐标（245, 99）等多個地方發生詛咒師聚集流血事件...】

五條悟一邊翻閱着更新的世界動态, 一邊領着傑米往前走, 在到達了大致的地方之後，他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去，僞裝自己只是傑米的人形式神。

[最近各個地方頻繁發生聚衆鬥毆流血事件，東京、仙臺、京都等地都有涉及，目前已發現死者共四十八位, 東京警視廳已介入調查，現在懷疑是新興邪/教教唆導致...]暗市開在一處擠擠挨挨的紅燈區裏面，路邊店鋪向外開張，懶洋洋的店主烤着火，旁邊的小電視裏面新聞播報傳出, 和世界動态裏放出的事件高度重合。

“五條老師為什麽會這麽熟悉詛咒師的暗市在哪裏啊...”傑米小聲吐槽道。

雖然她1.0內測版本光顧着練等級了，地圖探索的不多, 不過身為一名玩家探索地圖的能力還是有的, 只是看她有沒有心思去探索而已。

原本她都已經準備好讓五條老師為她的探索能力大吃一驚, 卻沒有想到五條老師居然這麽能幹, 完全不需要她出手, 顯得身為第四天災的她超級弱诶。

沒有發現自家學生已經飄的要和自己攀比了的五條悟敷衍的拍了拍傑米的腦殼，那雙隐藏在墨鏡之下的削弱版六眼一寸一寸的掃過了眼前的場景。

咒力是每個人都擁有的，但是能夠看得見咒靈的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人, 而在這極少的一部分人中有術式的又只有其中的一部分，最後這一部分又得分為被咒術界承認的咒術師和不被承認的詛咒師。

雖然詛咒師的人數總量是少的, 但他們在日本裏面發展的詛咒師暗市很多，近乎每個地區都會有兩到三個，可謂是把狡兔三窟這個詞彙運用到了極致。

這也是為什麽總監會雖然對日常損害他們利益的詛咒師恨之入骨，但卻遲遲不下發殲滅詛咒師群體的任務。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單純的總監會自己也找不到他們人在哪裏，又或者就算是找到了他們的一部分情報，在幾個小時過後那些情報只會變成一張廢紙，讓總監會一無所獲。

久而久之，詛咒師這個群體對于總監會為首的咒術界而言，宛若附骨之疽，人人想對他們除之後快，可如果想要做到那些，中間需要付出的過程漫長，成本巨大，這是不劃算的。

所以總監會的爛橘子們就算是再怎麽不爽，也還是安靜了下來，甚至在日積月累中逐漸默許了暗市的存在，或許是哪個得到了利益于是和某些詛咒師的高層的示意，又或許是表面上秉持着正義的總監會實際上早就已經暗中和詛咒師做了不止一次交易，最後形成了這種暗市多如篩子的局面。

五條悟向來不關注這些事情，爛橘子們像是蠕蟲一般争權奪利的手段讓他厭惡，他也有想過要不直接把高層全都殺死算了，可是殺死高層之後随之而來的就是整個咒術界的動蕩，會有無數人在這一場動蕩中死去，并且是毫無意義的死去。

殺死了一批爛橘子還會有新的另一批，用殺戮的手段無法從根本上改變整個咒術界腐朽的局面，而他培養夥伴的計劃需要時間沉澱積累，索性在平常的時候他對這種事情是眼不見心不煩，頂多在某些詛咒師過分猖狂到礙眼了的時候，敲打一下，讓那些家夥們知道最強不是符號和擺設，而是切切實實存在着的人。

禦三家的權位在總監會之下，并在日常當中被總監會監管，可其歷史悠久，其實也可以算作是‘腐朽高層’當中的一份子，所以像是這種基本的東西，身為五條家主的他知道的會比中途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玩家們要清楚不少。

姿态閑散對面容不加掩飾的路人，牆壁上沒有撕幹淨的指向标痕跡，開着店鋪的大年紀術士們坐姿向內，看起來似乎并不準備接客。

探索，搜查，浏覽，分析。

即使是削弱版本的六眼也被五條悟使用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功效，他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五條悟簡介道：“我們要找的地方不是這裏。”

“為什麽這麽說？”

剛解鎖了東京地域詛咒師暗市集會場地的傑米疑惑擡頭。

五條悟的目光繼續探尋四周，順便和傑米随後講解了一些常識，“日本的暗市不止一處，而詛咒師的數量卻不算多，如果每一次詛咒師們都分散在各處，那麽很有可能就會有只有一個買家一個賣家的暗市之類的情況發生，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詛咒師們在進行大型集會的時候，都會提前下發通知到各個詛咒師的郵箱裏面，提醒他們這一次暗市集會的決定地點和開始時間。”

“喔～懂了。”傑米點點頭，表示了解，然後繼續吐槽，“所以老師你為什麽這麽了解這些，好像是已經來過這裏了一樣...”

“對哦，老師确實早就來過暗市，不過是京都那一邊的。”五條悟滿不在意的直接将這個情報當成是故事說給自己學生聽。

“啊？！什麽時候的事情？！”

“大概是老師十歲左右的事情了吧，那個時候嫌棄家裏無聊，就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來玩了..那個時候傑米你有出生嗎？”五條悟摸了摸下巴，愣是用那張少年模樣的嫩臉做出了一副年紀大的人回憶往昔的表情。

看着就很怪。

明明應該是我出生的時候全息游戲甚至是咒術回戰都還沒有影子，老師的這句話應該由我說才對吧...

心裏面這麽嘀嘀咕咕，表面上傑米還是很乖巧的計算了一下自己在游戲裏面的年紀，然後回答了五條悟的問題，“如果是老師十歲左右的時候，那我确實是沒有出生，說不定爸媽都沒結婚呢。”

雖然是自己先開啓的話題，但是這麽一說就顯得自己很老。

五條悟略加思索，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如果想要混入暗市，首先第一步我們得在全日本那麽多的暗市裏面找到主辦方這一次選擇的正确暗市地點才行。”五條悟道。

“那應該怎麽找呢？”傑米虛心求教。

五條悟想了想，他劃拉了一下自己技能屬性點全體不是滿值就是數值在七八十往上的漂亮人物面板，然後投了一個骰子。

【系統提示：1D100=100，搜查大失敗！】

五條悟：？

五條悟感覺眼睛一痛，用眼過度導致的淚水奪眶而出，看起來就像是系統在隔空死命給五條悟的眼睛裏面擠眼藥水一樣。

傑米問了一聲之後，發覺過了好久身後都再沒有聲音傳來，他疑惑的回過頭看了五條悟一眼，然後被安靜的流着眼淚的黑發dk版五條悟的神顏給震住了。

五條悟大為震撼，他的搜查點數是99，系統是怎麽給他投骰子投到一百去的，這裏面一定有黑幕！他擦幹了眼淚就打算混入玩家的評論裏面，給系統整點一星差評，結果剛擦幹眼淚就看到他的學生傑米正在用一種奇妙的神情看着他。

傑米（西子捧心）：“哦，我的老師你不要哭，看得我心都碎了——”

五條悟：“？？”

這孩子怎麽了，抽風了？

不過玩家抽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是從未停下來過，五條悟也已經有些習慣了，既然走系統的路子不行，那還是按照他平常的方式來好了。

真是的，還想要在自家學生面前留下一些智慧高端的好印象來着，怎麽會背到連耍帥的機會都沒有的。

五條悟用手勢示意玩家看好了，然後他慢慢向着邊上店鋪門口的那個看着小電視的老大爺走去。

僞裝成普通五金店店主的詛咒師只覺得眼前一道過分高大的黑影投下，他擡起頭，和黑發少年的墨鏡之下的不懷好意的蒼藍色眼眸對視了。

看着五條悟提起拳頭單方面暴揍詛咒師，把人揍服了然後強行索要暗市地點，在注視着詛咒師顫巍巍寫字的豬蹄的時候還得踹上一腳說你帕金森嗎怎麽寫字這麽抖的一系列已經說不清到底誰才是咒回反派的暴力場面的傑米思忖了片刻，開始啪啪啪鼓掌。

大魔王五條悟和小可憐詛咒師的注意力都被短暫的被傑米吸引。

小狐貍·無腦五吹·傑米：“老師好帥嗷嗷！！”

五條悟得意的向着傑米豎起了大拇指。

被卷進缺德師生組合之間的詛咒師：“......”

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這一回暗市活動在北海道的D區舉行。”在把詛咒師打暈順便讓傑米幫忙給夜蛾打電話，讓對方把這個詛咒師給帶走當業績的五條悟看着手上那張字體醜醜的紙條這麽道。

“有說什麽時間開始嗎？”傑米拿出了手機開始挑選從東京到北海道的航班。

“明天下午四點後開始。”

“哦哦，我知道了。”傑米點點頭，又開始定餐廳定酒店。

“我記得憂太的第一個任務地點好像就在北海道的D區來着...是這樣的嗎夜蛾？”五條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随後問了電話對面的夜蛾正道這麽一句。

嗯？

傑米豎起了小耳朵。

電話對面嗚哩嘛哩說了兩句，傑米沒能夠聽清，不過下一句五條悟說的話她倒是聽清楚了。

“憂太，別去北海道，最近那邊比較亂，你才剛剛升成三級術士，慢慢接任務，出高級別一些的任務得記得和同期組隊，別一個人單幹，別太拼命，也別想着一口氣吃成胖子...”電話被夜蛾正道遞給了恰巧就在邊上的乙骨憂太，五條悟想起了他通過系統得知了的一些消息，叮囑的話不由得多了一些。

原著咒術回戰零卷主角乙骨憂太？

當現在這個年代的少年熱血漫主角可不是什麽輕松的好差事，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擁有屬于自己的人生步調，而不是被所謂劇情裹挾着往前跑。

挂斷了電話，五條悟伸了個懶腰，揮動了一下胳膊，又抻抻腿，像是只大貓一樣努力伸展四肢。

“準備好了嗎傑米？”五條悟問道。

還沉浸在五條悟剛才的那一通電話裏面的傑米一臉茫然，“啊？準備什麽？”

很快傑米就不用問了，也問不出來了。

直接無防護被五條悟用無下限吸住了後背在空中高速飛行的傑米：“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嘎————”

同一時間，坐在飛機上的社畜加班中突然打了個哆嗦，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和直播間的觀衆們打招呼。

她的餘光偶然間瞥到窗外一只形狀奇異的黑色大鳥一閃而過。

直播間看熱鬧不嫌事大開始科普。

【聽說飛機和鳥相撞的結果輕則兩敗俱傷，重則機毀人亡，主播這一次的屬性點這麽偏僻，幸運值低成盆地，別還沒到地方就嘎飛機上了。】

社畜加班中怒而拍大腿：“別烏鴉嘴啊！你這樣我很害怕...”

**

北海道，劄幌。

暈暈乎乎的傑米總算是雙腳落地了，她腿一軟，差一點跪在地上。

傑米熱淚盈眶：“活，活下來了嘔...”

因為身體限制的原因已經和平常相比減慢了一半往上的速度的五條悟疑惑的抓抓頭發，他耐心的等待玩家舒服了一些之後，和玩家一起在北海道的街邊慢慢的走着。

雪景很好看，黑發dk版的五條悟也很好看。

不論是在正傳還是在零卷，身為特級術士的五條悟的休息時間都是很少的，像是眼前的這種休息時間同樣也是。

在看着那邊走着走着就開始興致勃勃的在路邊帶起手套堆小雪人了的五條老師，她覺得自己應該把這一幕記錄下來。

五條悟變成自己的人偶這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很有可能影響之後的行動，所以不能夠開直播，直播間裏面可能會有敵方陣營的卧底。

但是偷偷錄像自己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用手機錄像有些明顯，她雞賊的打開了系統面板，想要利用上面的功能錄像。

卻沒有想到她才剛剛調試好了鏡頭，一對準五條悟，就在鏡頭中央和對方那雙蒼藍色的眼眸對上了，明明npc是絕對看不到系統版面的才對，但是玩家就是錯覺對方已經看到。

玩家吓得一抖，手忙腳亂的關閉了系統面板，卻沒有想到一不小心點到了私信版塊裏面去。

私信版面瞬間在她的眼前展開，有些阻礙到她的視線了，她想要将其關閉，下一秒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玩家點開了這個小紅泡泡。

[我的精神狀态一觸即發：傑米，你是來北海道做任務的嗎？]

如果沒有專門隐私設置，在限定範圍內，同一個陣營裏面是可以相互看得見對方的位置。

[小狐貍傑米：是的。]

當初說好了要整一場引蛇（真人）出洞的大戲的時候，她是在場的，不過因為性格腼腆，後面她留在了高專裏面作為後勤人員處理陣營的日課，沒有參與那一幫子活力四射的行動組的後續活動了，這兩天也一直在準備五條悟想要的人偶，和五條悟一起行動，沒有再特意關注他們，沒想到他們準備進行的地方居然就在北海道。

[我的精神狀态一觸即發：傑米，來坐标（12，432），記得裝備的嚴實一些，現場有詛咒師npc在，五條陣營的學生可不能出現在這裏..如果你已經做好的任務又恰好趕得及的話，就來現場看我們演戲hhh，保證絕對超級有意思！指不定還能近距離圍觀真人！]

真是湊巧，她和五條悟剛好在北海道，同為五條陣營的同伴也同樣在北海道，而她的同伴們在北海道的原因一定是能夠在這裏勾出真人來，也就是說真人也在北海道，并且有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坐标裏頭。

得想辦法将五條悟給引過去才行，如果真人能夠在一六年的今天被五條悟殺死，那麽之後發生的很多事情，比如說順平的死亡，野薔薇的昏迷不醒，七海建人的死亡，東堂失去戰力等等，這些事情就不會出現了。

思及這裏，玩家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使命感。

她，或者說是他們，他們玩家在逐漸改變咒術回戰的未來，從零卷開始，從現在開始，一點一點的寫出屬于他們的全息咒回，屬于他們的未來！

以往只能夠在屏幕之外對着屏幕裏面的人心疼無奈的她也擁有的強大的能力，她可以也希望在這裏生活的人們，不論是五條老師，還是真希，狗卷等等，在今後能夠過上更好的人生。

這也是她，是像是她這樣的千千萬萬的玩家，雲玩家們想要的，期待的！

而首先的第一步，就是引導五條老師過去現場，然後殺死真人！

“五條老師，既然今天暗市是明天正式開始活動，那我們今天的時間就空出來了，老師也是，總是這麽忙碌，今天就幹脆在我的人偶裏面休息一會兒吧？”

傑米假裝擺弄了一下手機，然後道，“剛好我的朋友說他們在一個僻靜安靜的地方大探險，邀請我也去看看...”

玩家越說，越覺得這個說辭十分蹩腳。

誰家好人會在廢棄工廠裏面大探險啊！又不是腦子有泡！

可是五條悟什麽都沒有問，他非常幹脆的點了點頭，玩家看向了五條悟，發現那雙能夠洞悉一切的藍色眼睛也正在包容的看着她。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