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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北海道, 臨海，廢棄工廠內。

各個演技超神将腦殘瘋批演繹得栩栩如生的家夥們像是脫缰的野馬，一張張惡人臉張揚，看起來黑到不能再黑了, 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來這些人內裏其實是一周前還會快樂地抱五條悟大腿嗷嗷喊五條老師的可愛小朋友們。

五條悟和簡單做了僞裝的傑米混在詛咒師npc裏面, 注視着眼前鮮血淋漓的地獄。

對于年紀不大, 皮下應當是在和平社會當中成長的玩家們來說，眼前的場景已經非常出格了。

五條悟微微皺起眉，他壓了壓頭頂上的黑色鴨舌帽，仔細去觀察傑米的眼睛，随後發現對方視線的焦距有些渙散。

可能是那種系統的貼心馬賽克之類的東西吧, 這麽想着，五條悟緊蹙着的眉頭松開了一些。

五條悟知道這是在幹什麽，許多詛咒師對詛咒的耐性不錯，于是他們就仗着這一點制造或者是馴服咒靈，用束縛和對方結定契約, 這樣就能夠得到一只屬于自己的家養咒靈。

但每個術士最多只能收服一只咒靈作為自己的式神，再多了絕對會被咒靈反噬到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其實從前像是這樣類似的事情, 他有遇到過, 大約是在四年前左右, 詛咒師群體裏面突然掀起了一股奇怪的潮流（？）, 被封存在高專裏面的檔案裏頭是這麽寫的, 反正五條悟稱之為集體發神經。

一名術士的天賦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決定了其上限，有很多術士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成為更高等級的術士，無法精進自身的實力, 于是他們就将注意打到了別的地方。

詛咒師們開始馴養咒靈，即使是詛咒不耐受因此受到了影響的詛咒師也一定要擁有自己的咒靈不放手, 直到死亡也不放開，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影響發瘋了一樣，後來事實證明也确實如此。

昔日貪生怕死的詛咒師們叫嚣着‘如果不足夠強大，那麽我們這樣渾渾噩噩的活着又和死了有什麽區別’，手中圈養的咒靈變成了時尚單品，近乎人手一只，但很快就有人不滿足于自己只能夠馴服三級四級的低級小咒靈了。

他們開始創造咒靈。

咒術師死亡之後有很大可能會變成過咒怨靈，這也是咒靈的其中一種，而不論是什麽咒靈，在剛剛誕生的那一刻都是最脆弱的，在咒靈最初誕生的脆弱時期将其捕獲，那麽他們就很有可能會得到一只強大的和自己有主仆束縛關系的咒靈。

當然更多的可能是被咒靈殺死。

在看到了眼前的場景之後，五條悟錯覺當年宛若掃黃大隊長一樣領着幾個咒術師遍地掃有束縛的咒靈的時光仿佛還在昨天。

當年的他查證到了最後，突然發現那個最大的黃色頭子（bushi）居然是想出了新點子試圖快速收集咒靈的夏油傑。

最惡詛咒師過了近十年仍然是無人超越的最惡詛咒師當然是有理由的。

那可真是一段荒誕離奇的往事了。

不過這一回夏油傑應當沒有參與其中，倒是他的那些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避開他這個npc的玩家們自己先暴露了狐貍尾巴，直接在他的面前開玩家id號了。

名稱的相似度極高，确實是那些在東咒裏面被夜蛾正道誇獎長大了，變乖了的家夥們。

哦呦，等到他的學生們回魂了之後，夜蛾該傷心了。

一觸即發高高舉着斧頭像是舉着什麽奧運火炬一樣，哇卡卡卡的從他和小狐貍傑米的面前跑了過去，嘴裏高喊着：“屠龍寶刀在手，五條悟也不是我的對手！！哇嘎嘎嘎！！”

五條悟雙手抱臂，旁聽了一觸即發自由呼喊的全過程，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很狂嘛。

回去抽一頓。

和五條悟面上神情完全是兩個反差的傑米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神情略有些慌張的給一觸即發發私信，瘋狂戳對方直到對方察覺到了系統版面的震動。

在人背後口出狂言被正主聽到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事故現場了，她覺得身為同一陣營的同伴，她有義務和對方告知一下這個噩耗。

[小狐貍傑米：你快別亂喊了！！]

[我的精神狀态一觸即發：為啥？]

[小狐貍傑米：五條老師就在我邊上啊！！]

[我的精神狀态一觸即發：吓！他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你怎麽不早說？完了完了...诶不對，反正我這一張人物版面就得嘎了，臨死前喊兩聲其言也善嘛，那沒事了。]

[小狐貍傑米：嘶，你說的有理。]

于是兩個玩家都放下了心來。

玩家和部分詛咒師npc死亡，餘下的詛咒師npc丢下了手中屠刀，開始往中央輸送咒力，現場的空氣逐漸變得粘稠了起來，洶湧的咒力在這一間小小的廢棄工廠裏面湧動，在玩家們的積極參與下，一只特級咒靈的咒胎和一衆一級咒靈和二三級咒靈誕生。

一級咒靈們警惕的守護着最中央的咒胎，二級咒靈們畏懼于最中央的咒靈們的威壓，也徘徊着不敢走太遠，也不敢離去。

變成了一只一級咒靈并且成功加入了咒靈陣營的社畜加班中瘋狂戳着系統版面上的小隊喊話，确認成功轉化的玩家數量。

有一部分的玩家沒有回應，一看頭像已經灰了，另外三分之一的玩家轉化成功，成為了一只一級咒靈，現在守護着最中央看起來即将要孵化了的特級咒靈胎球的一級咒靈們全是玩家。

還有一個玩家的頭像沒有變成灰色，但是沒有回應。

是社畜加班中。

人類轉變為咒靈的等級和生前挂鈎，一般情況下來講死後的術士在變成咒靈之後是會比生前要強大上一些的，但是玩家們這一次準備的是有天賦但是才練了一周的等級的新人物面板，所以成功變成一級咒靈以上的家夥要比他們預計的要少不少。

但也足以應付現場這些詛咒師們了。

場上的玩家們信心滿滿，而敵對方的npc詛咒師們就有些汗流浃背了。

成功誕生的咒靈數量要相比較他們預計當中的要多出太多，不應該有這麽多的，可是剛才的場面實在是太過于混亂，而一堆一級咒靈和一打二級三級咒靈排排站的場面又實在是太過于讓人驚恐，以至于他們并沒有空閑也沒有心思去細數到底誰死了誰又被誰反殺了。

廢棄工廠雖然不算太大，但是結構布局卻還滿複雜的，打着打着就打到了無人的角落裏面的施害者和受害者比比皆是，剛才他們自己都忙不過來，怎麽有可能去注意別人的獵物到底有沒有死，又或者有沒有某些混入獵人群體的樂子人玩家們在殺死了獵物之後興致勃勃的一刀把自己也給砍了。

一場敵我雙方不平衡的戰役似乎一觸即發。

就在這個時候，第三方勢力突然侵入了戰場。

一個蓄着一頭水藍色長發的青年咻得一下踢破了半閉着的鐵卷門，伴随着張揚高調的咒力波動和輕松愉悅的嬉笑聲，飛鳥一般闖進了廢棄工廠內。

突兀闖入的藍發青年身上密密麻麻的縫制了金屬縫合線，那一雙異色的眼瞳帶着笑，笑容卻不達眼底，給人一種似人非人的恐怖感。

這麽明顯的特征，只要是看過咒回的人都知道這是誰。

是真人！！真人真的出現了！！

傑米激動的握緊了拳頭。

如果實在平常時候的話，像是她這種等級的看見特級咒靈真人別說了正面硬杠了，能夠全須全尾連滾帶爬的遁走都算是超級幸運，可現在則是不同。

五條悟正站在她的身邊。

就算只是附着在她的術式人偶當中的靈魂，那也是五條悟，是一出生就憑借一己之力改變了咒術界的格局，動搖了咒靈和術士間天平的，那個站在咒術界的最頂峰無人能夠超越的最強五條悟！！

一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安全感就爆棚了。

如果是老師的話，區區特級絕對是手到擒來的！

在傑米充滿了信賴的眼神之下，五條悟似有所悟，“我明白了，咱們是不是得趕緊跑路了，這邊太危險了，我在後面的牆壁上開個洞，你先鑽出去，我随後就來。”

傑米：“啊？不是的老師...”

傑米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五條悟硬是推出了這一間廢棄工廠。

“老師，我沒有想逃跑——”傑米死命扒拉住了洞口。

這種刺激的熱鬧能不能讓她也湊一湊嗚嗚。

“我知道的，傑米同學帶我來這裏一定是想要讓我把裏面的咒靈們解決了是吧，至于你的消息來源究竟是哪裏，老師可以不追究，畢竟就算是老師的學生也有權利保留有自己的秘密嘛。”五條悟語氣輕巧地道，“不過現在的身體不能夠使用出我全部的實力，對方敵人衆多，如果真的開戰，我或許難以顧慮到你的存在。”

在高武世界，弱就是原罪，可是五條悟在面對玩家的時候，卻并未在言語中有所輕蔑，而是平等的在和玩家交流，和玩家分析其中的利弊。

五條悟說的話非常客觀，傑米也逐漸從可能殲滅真人的預想當中冷靜了下來，現在五條陣營加入的通道暫時關閉了，這一張東咒學生的人物版面她并不想失去。她略加思索了一番，覺得五條悟說的對。

能夠将五條悟帶到這裏，提前了一年多的時間讓對方接觸到了真人，已經是世界線的大變動了，她的使命也到此為止，接下來就是最強五條悟的主場了。

傑米點點頭，她向後退了兩步，主動念了咒語放下了一個帳。

漆黑的帳落下，逐漸阻斷了玩家和五條悟之間的空隙。

“老師，一定要加油啊！”玩家最後輕拍着五條悟的背，将人推進了帳內，她在為五條悟加油鼓勁。

五條悟笑着對玩家擺擺手，随後大跨步重新向着廢棄工廠內走去。

玩家的目光久久的在五條悟的身上停滞，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忘記了什麽東西。

“啊！”玩家用拳頭一敲手掌心，總算是記起了自己究竟是忘記了什麽東西，“五條老師不會在祓除咒靈的時候順便把一觸即發他們也給順手祓除了吧？”

**

五條悟剛一走進廢棄工廠，削弱版六眼就察覺到了背後有一道影子向着他襲來。

并未被登記在案的陌生咒靈，看起來能夠被評定為特級。

五條悟腳步調轉，輕巧地向着邊上跨了兩步，躲過了來者的攻擊。

見一擊不成，藍發咒靈也不懊惱，它并沒有急着進行下一輪的攻擊，那一雙異色的眼瞳緊緊的盯着五條悟看，帶有侵略性的眼神一寸一寸，像是要把五條悟整個人從內到外給看個透一樣，面上的神情帶着一些躍躍欲試的亢奮。

藍發咒靈正在評判五條悟的實力。

同樣的，五條悟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殺意太明顯了，咒力也絲毫不加控制，宛若野獸一般，漫天都是他留下的殘穢，這種程度的殘留，如果是尋常術士的話可能會被漫天殘穢看花了眼，反倒是找不到敵人在哪裏，但是五條悟則是不同。

他的六眼能夠看破一切虛妄，不論敵人耍了什麽花招躲藏到了哪裏，他都能夠在一瞬間找出其蹤跡，躲過對方的攻擊也是再輕松不過。

那一邊的一級咒靈們已經被突然闖入這裏的不速之客給全部殲滅了，只有最中央鼓動着黑紅色的胎盤即将誕生的特級咒胎還存活着，但僅僅是沒見了兩分鐘不到，那一邊的特級咒胎就脹大到了剛才兩倍的大小。

五條悟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後推測那些被殲滅的低等級咒靈們應當不是被那只藍發咒靈殲滅，而是拿去喂養那個正在發育當中的咒胎了。

似乎對于那一只咒靈來說，只有同為特級的咒胎是它的同伴。

應該在特級咒胎孵化前将藍發咒靈殺死，這是最佳的解決方案，但以六眼能夠捕捉到的咒力波動，那一邊的特級咒胎在三分鐘之內絕對能夠孵化而出，而他現在在戰鬥的時候使用的咒力來源于他那柔弱的學生，為了不把他的學生給吸幹，他得避免大消耗的招數才行。

五條悟仔細端詳着特級咒靈身上顯眼的特征，藍色長發、異色眼瞳還有對方身上密集的縫合線，他在論壇上看到過的，這是一只咒回當中标志性的反派角色，對方自人性當中的惡誕生，天生就狡猾多疑，善于逃跑，術式能夠直達靈魂。

光靠着用咒力強化的四肢和他的體術，他能夠在限定的三分鐘時間內殺死眼前的那一只狡猾的藍發咒靈嗎？

五條悟動了，他移動的速度飛快，從視覺效果看起來就像是原地憑空消失了一般。

在發現自己的動态視力追不上對面的黑發少年的那一刻，真人面上微笑着游刃有餘的神色便消失了，咒靈人性化的皺起眉，異色的眼瞳快速的左右轉動着，想要找尋到五條悟的蹤跡。

在那裏！

“轟隆隆——”

判斷失誤的真人被五條悟一拳揍進了水泥地面內，真人的身體非常柔韌，在被宛若一擊炮彈攻擊般強勁的擊打力道之下，扭曲得不像樣，真人深深陷進了水泥地面裏，以他為圓心，在周身邊迅速蔓延開來了一大圈蜘蛛網般的裂痕。

真人伸出手想要抓住五條悟和對方肢體接觸，但卻被很快的躲了過去，在剛才極近的距離裏，真人發現正在和他對打的少年模樣的人的手上戴着一雙黑色的手套，還是十個指頭嚴嚴實實包牢的那種。

那是玩家在五條悟徒手玩雪的時候，怕五條悟冷，擔心對方會不會凍壞手指頭，在知道五條悟有無下限并且現在使用的是一具不會被凍壞的人偶身體的情況下，還是腦子一抽在系統商城裏面給五條悟買的保暖手套，上面還有戴着圓框墨鏡的貓貓頭印花，看起來保暖又可愛。

在人偶身體裏的五條悟并不會時常開始無下限，于五條悟自身而言近乎沒有消耗的無下限和蒼赫等能力在五條悟進入了人偶身體裏面之後，都是會消耗玩家的咒力的，雖然消耗的并不多，但五條悟還是會為了減少玩家的負擔而選擇不将其和他原先一般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開啓。

在玩家湊過去送禮物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有記得在手掌上包裹一層無下限來玩雪。

“是送給老師的禮物嗎？”五條悟當即解除了無下限，一副很高興的模樣将其接了過來，“老師很高興哦。”

不過這種師生溫情片段，就算是和真人說了真人也不會理解。

它只是覺得帶着手套玩體術的五條悟簡直是腦子有病，特意戴着軟綿綿的手套打架是害怕傷到它所以做的防護嗎？就像是人類打拳擊一樣，還是說這是在小瞧他？

...不，或許是對方知道它的能力才會選擇用手套來阻隔和他之間的皮膚接觸。

聰明的咒靈腦袋裏面迅速閃過了這些分析推論，它死死的盯着站在不遠處的少年，一秒鐘過後，也許一秒鐘都沒有到，兩個人便又戰鬥在了一起。

真人敏銳的注意到，在戰鬥的時候，對方會非常注意的不和它直接進行肢體間的接觸碰撞，看起來就像是知曉了他的術式效果之後進行的規避一樣。

只要切實的觸碰到了對方，它就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就像是曾經他無數次那麽做一樣，沒有人能夠逃脫靈魂被改變的痛楚，就算是再強的戰士，在被改造成了一只人皮狗，也是無法生存并且繼續戰鬥下去的。

在五條悟的暗示之下，真人在內心建立了這麽一個錯誤的認知，并且對此深信不疑，它并不覺得五條悟是什麽無法戰勝的人，也沒有絲毫逃跑的想法。

咒靈在戰鬥中迅速成長着，它是越戰越強的會在戰鬥中成長的類型，逐漸突破先前的極限，意識清晰的變得強大的快感實在是太爽快了，讓真人完全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勁。

屬于真人的咒力波動巨大，劇烈震蕩中，建築物內的碎石撲簌着掉落，在真人再一次撞斷了一根稱重柱之後整棟建築轟然倒塌，幸存的詛咒師npc們早就哭喊尖叫着跑遠了，踩在碎石上的真人看似不敵，伸出去的手卻撫上了五條悟的面頰。

柔軟陰涼的手掌觸碰到了五條悟溫熱的皮膚，真人面上痛楚示弱的表情猛得一變，燦爛到滲人的笑意揚起。

無為轉變——

很快，真人面上勝券在握的得意模樣就消失不見了，它疑惑的不斷發動着術式，可眼前的少年人卻并未被它的術式所改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它...真的觸碰到了眼前的這個人類嗎？

這是真人在內心深處留下的最後遺言。

絲毫不受影響的五條悟總算是懶得僞裝自己害怕對方的術式的模樣了，咒靈的手掌和他之間相隔着一層無下限，越是接近便接近的越是緩慢，最終和五條悟之間始終隔着一層空隙。

他們距離的非常近，在真人發動術式的空檔，五條悟也并沒有停下他的動作。

五條悟将手捅進了真人的心髒，遮擋住六眼的圓框小墨鏡早就已經在激烈戰鬥的過程當中遺落，那雙蒼藍色的眼眸大張着，透過咒靈的皮囊和血肉，他看到了流動在細小到宛若塵埃般的由1和0組成的數據流當中的，屬于這一只咒靈的弱點。

這是這一只能夠改變自身□□形狀的特級咒靈身上唯一的弱點。

他一把握住了真人的靈魂。

真人的面色瞬間變得慘敗。

總是帶着傲慢的神情不經過允許擅自觸碰旁人的靈魂的家夥也總算是體會到了一次被別人觸碰到自己的靈魂的感覺究竟是一種什麽滋味。

一生一次的體悟，很遺憾，它的獲獎感言只能夠下輩子再去訴說了。

‘咔嚓’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一旁的咒胎仍在細微的鼓動，距離五條悟和真人正式開展到戰鬥結束，統共不過花費了一分半的時間，距離三分鐘的限定還有一段距離。

光靠着用咒力強化的四肢和他的體術，他能夠在限定的三分鐘時間內殺死眼前的那一只狡猾的藍發咒靈嗎？

旁人或許無法實現，但五條悟可以自信的做出答複。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