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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管虎杖悠仁恢複的如何, 在五分鐘的休息時間過去之後，第二局霰/彈槍轉盤很快就開始了。

從這一局開始，容易加長比賽時常的相關道具被投入使用當中。

以霰/彈槍內的子彈被打完的那一刻算作是這一局的其中一輪游戲的結束，直到游戲雙方之間有一個人電子屏幕內的愛心數量全部消失, 也就是其中一人死亡為界限算作一局。

每一輪游戲的開始刷新随機抽取的道具填補空缺, 但是上一輪殘留下來的道具不能被撤走, 且持有數量無法超越道具上限。

當前，游戲雙方能夠擁有的道具上限為六件。

第二局雙方的血量為一人四顆電子愛心，開局一人拿兩個道具，新的一輪游戲開始就可以再拿兩個道具。

在不使用道具的前提下，如果對準自己開槍後, 打出的是空包彈，那麽算作一個勇敢積分。

在一般情況下，每一輪的先手就是上一輪的獲勝者，但是勇敢積分的優先順序在該條件上面，如果上一輪的勇敢積分一方要比另一方多, 那麽下一輪的先手将會優先選擇勇敢積分多的玩家。

游戲開始。

第一輪游戲填充的子彈為三顆實彈兩個空包彈。

桌面上展示了一下深藍色空包彈和赤紅實彈的數量，随後一把裝有相同數量子彈的霰/彈槍被擺在了桌面的最中央。

雙方線通過綠色卡片為載體的千度助手抽取這一輪的道具。

玩家抽取到的是一面放大鏡, 一個手铐。而虎杖悠仁抽取到的是兩把瑞士軍刀。

由于上一局是玩家獲勝, 所以第二局第一輪将由玩家作先手開槍。

玩家的視線在被工作人員放到了桌面上的道具上巡視, 他陷入了短暫的思考當中。

目前槍支當中的子彈為三紅兩藍, 相當于用百分之六十的概率第一槍是赤紅實彈。

沒必要在第一槍就使用道具, 玩家想。

第一槍就直接對準虎杖悠仁開槍吧。

玩家這麽想着，擡起手向着虎杖悠仁開了一槍。

“啪。”

深藍色的彈夾落下。

是空包彈。

吉野順平松了一口氣，這種抵押上性命的游戲給人帶來的壓迫感着實是有些強烈, 即使吉野順平只是在一邊旁觀，并未真切的參與到游戲當中, 也還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現在彈夾當中的子彈還有三顆實彈和一顆空包彈，下一發是實彈的概率又上升了百分之十的概率，百分之七十的實彈概率是非常高的，如果決定下一槍的歸屬，那麽在正常情況下，因為上一槍是空包彈，而擁有了連續開槍選擇的玩家應該選擇下一槍還是對着虎杖悠仁開槍。

可這也是有風險的，百分之三十的空包彈的概率雖然要比實彈的概率小上不少，但并不等于沒有，但凡下一發的子彈打出來的是空包彈，那麽虎杖君在下一回合舉起霰/彈槍指向玩家開槍，發出實彈的概率将會是百分百。

玩家将會怎麽抉擇？

向着自己開槍？還是向着虎杖君開槍？亦或者是放棄連續開槍的權利，将開槍的選擇權交給虎杖君？

吉野順平所想到的虎杖悠仁也同樣想到了，但他卻在心中列出了另外的選項。

玩家會選擇使用道具。

果然，站在虎杖對面的玩家在稍加思索之後，并未貿然開槍，也并未将手中的霰/彈槍重新放到桌面的最中央，而是選擇暫時将槍放到手邊，選擇使用桌面上的道具。

道具的使用沒有設定限次，玩家先是用手铐将虎杖悠仁的左手拷在了桌面上，随後他拿起了桌上的放大鏡，甩動手腕捏着放大鏡的手柄将鏡片敲碎，用尖銳的玻璃探入了槍支的彈夾部分，窺探下一槍的子彈顏色。

自此，兩樣道具使用完畢。

玩家的下一槍對準了自己，一槍完畢，深藍色的彈夾落在了桌面上，咕嚕嚕的滾了半圈，越過桌面最中央的白線停留在了虎杖悠仁的面前。

虎杖的視線也在深藍色的彈夾上凝固了，在方才中了一槍之後，少年一直戴在腦袋上的兜帽就垂落在了身後，在深藍色的外衣上耷拉着，因為腦袋仍有些隐隐作痛，如果戴着帽子将腦袋包住只會更加難受，所以及時帽子掉落了，虎杖悠仁也沒有将其再戴回去。

如果是按照千度給出的游戲規則，如果餘下的子彈全部都是深藍色或者全部都是赤紅色，那麽這一輪游戲将會強行結束，進入到下一輪游戲當中，并用重新洗牌過子彈的霰/彈槍進行新一輪的游戲。

但游戲重新洗牌的前提是，在玩家使用過霰/彈槍之後，他必須也使用一次，雙方皆有行動，并完成這一輪當中的這一回合的完整，才能夠中斷游戲将從未知變成已知的子彈進行洗牌。

而現在，玩家使用了道具手铐，将這一回合他的行動給鎖住了，那麽為了完成這一回合的完整，玩家将代替虎杖悠仁使用霰/彈槍。

于是剛剛放回了桌面中央的霰/彈槍再一次回到了玩家的手中。

“砰！”

赤紅的彈夾滾落。

一旁的電子屏幕開始閃動，虎杖悠仁這一邊的愛心少了一顆。

現在玩家還有四顆電子愛心，虎杖悠仁還有三顆。

這一回合結束，子彈重新洗牌。

第二輪游戲繼續。

桌面上顯示了這一輪游戲的子彈數量。

三紅四藍，空包彈概率約等于百分之五十七。

直播間內的彈幕都剛才開始就吵翻了天。

【我去，主播真下得去手啊，他握住槍的手都不帶抖的，直接就往虎杖頭上開槍，看着好吓人】

【這種直播間真的能放嗎？不是，倒不如說全息咒回真的能夠順利公測嗎？我不會一輩子都只能是雲玩家了吧】

【啊啊啊啊主播你怎麽敢的啊！這他媽可是正傳主角！你就這麽對待他？！！】

【主播反社會吧，我真是服了，這個劇情主線真的對虎推不是很友好，殺了我算了】

【再一次感嘆，我他爹的是在看原著嗎？為什麽要給我放這種劇情...】

【前幾天看玩家直播間內真人嗝屁的時候，我笑得有多開心，現在看真人推進行一些報社操作，我就有多害怕。】

虎杖悠仁看不到直播間內正為了他吵得不可開交，他正在看自己新抽出來的兩個道具。

一把小刀，一根形狀奇異的手指。

加上他上一輪沒能夠使用兩把小刀，一共有四個道具。

對面玩家只有兩個道具，是兩面放大鏡。

在那一根形狀奇怪的手指作為道具被虎杖悠仁抽出來的并放在了桌面上的時候，周邊傳出了窸窸窣窣的抽氣聲和探讨聲。

“那個玩意兒不是——”

“我記得當時競品撤走的，好像是一個特級咒具...”

“難不成...”

直播間的彈幕也被這個突然出現在桌面上被當做是道具擺放的奇怪東西給驚到停止了争吵。

爹味比巴蔔直接伸手指着虎杖悠仁面前的手指，問道：“那個是什麽？我怎麽沒有在游戲介紹裏面看到過相關使用說明？”

千度助手的聲音從綠色卡片中傳來，“這是手指餅幹哦，檢測到虎杖先生的骨骼年齡還未成年，這是特意更換的道具！效用和香煙道具一樣，都能夠回一顆愛心！”

吉野順平盯着那一根手指，保持了沉默。

現場的氛圍變得有些詭異，爹味比巴蔔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游戲繼續。

這一輪還是由上一輪擊中虎杖悠仁的玩家作先手開槍。

四藍三紅的概率，但玩家在思索之後，第一槍還是選擇對着虎杖開槍。

“啪。”

是空包彈。

三藍三紅，實彈與空包彈概率各位百分之五十。

玩家選擇連開兩槍。

“啪。”

深藍彈夾落下，這一發仍然是空包彈。

霰/彈槍被放在了最中間。

二藍三紅，實彈概率變成了百分之六十，超過了空包彈。

現在輪到了虎杖悠仁的回合。

虎杖悠仁決定使用道具。

粉發少年的手伸向了放在桌子上的奇怪手指，可還沒能夠碰到那一根手指，卻突然被安靜的站在他身邊的吉野順平拉住了衣擺。

虎杖悠仁看了吉野順平一眼。

虎杖悠仁伸向了手指的手拐了一個彎，随後拿起了中央的霰/彈槍。

他使用了道具小刀，将霰/彈槍的槍管割短，随後對着玩家開槍。

“砰！”

是實彈。

玩家一下子少了兩滴血。

現在虎杖悠仁三滴血，玩家只餘下兩滴。

虎杖悠仁閉了閉眼，腦海當中全是他開槍擊中了別人的血腥畫面，粉發少年努力的深呼吸，随後将手中的槍放回了桌子中央。

又輪到了玩家開槍的回合，可玩家沒有第一時間開槍，而是陷入了思考。

現在的血量要比虎杖悠仁要少，且他的道具只有放大鏡，而對方虎杖悠仁的道具有可以回血的疑似宿傩手指的玩意兒，還有能夠切斷槍管讓一槍的傷害變成兩滴血的瑞士軍刀兩把。

他目前處于絕對的不利狀态。

槍中的子彈還有一藍兩紅，他必須耍些小手段誤導虎杖悠仁才能夠有機會獲勝...

玩家使用了道具放大鏡，窺探了下一顆子彈的顏色。

他對準了虎杖悠仁開槍。

是空包彈。

玩家又摔碎了手中的最後一個放大鏡道具，窺探了槍中的下一顆子彈顏色，随後他并未開槍，而是将槍放到了桌面中央。

自此，玩家道具再一次使用完畢。

虎杖悠仁緊皺着眉，遲遲沒有拿起放在桌面最中央的霰/彈槍，他看着站在他對面作出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的玩家，陷入了緊張的思考當中。

在使用完了放大鏡之後，卻還是将槍放回了中間供他使用...

在回合未完成，但是知曉槍中子彈的情況下，閉環回合的一方只能夠開一槍便算作是這一回合完畢，如果玩家看到的是藍色的子彈，那麽這放棄開槍将會是對方得以求生的唯一機會。

對方是因為看到了藍色的子彈，想要虛晃一槍逃離死局，才會放棄開槍的嗎？

可是現在的情況對他非常有利，而對玩家不利，被割短的槍管還在手中，玩家是看到了紅色的子彈，但想要誘導他開槍，所以才在這邊混淆視聽的嗎？

先手開槍的誘惑力對虎杖悠仁而言實在是有些大，這幾輪游戲當中，除去短暫的第一局之外，他被玩家死死壓住，再未玩過先手。就像是下五子棋一樣，作為先手下棋的那一方總是要比後手下棋的那一方要從容的多，也更有優勢，戰線拉的越長，優勢越是明顯。眼前的這個游戲也是一樣。

目前雙方的勇敢積分都為零，如果他向着自己開槍，若是赤紅實彈，那麽大不了就減少兩滴血，并不會死亡，新的一輪開啓，道具刷新，說不定能夠刷出正常的道具回血，可如果是深藍空包彈，那麽他将會在下一輪當中獲得先手機會。

...要賭一把嗎？

虎杖悠仁思考着，将被割短了槍管的霰/彈槍槍口緩緩指向了自己。

玩家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向上揚起。

“砰！”

是赤紅實彈。

玩家血量清零，第二輪游戲的獲勝者為虎杖悠仁。

在最後一秒鐘，虎杖悠仁将槍口轉向了狡猾的玩家，沒有一腳踩入玩家期望逆風翻盤的陷阱當中。

吉野順平悄悄握緊了拳頭。

目前玩家和虎杖悠仁之間的比率為1：1，決賽局在五分鐘之後開啓。

工作人員上來清理了桌面，一邊的電子屏幕也閃爍了一下，随後重新刷出了血量...

虎杖悠仁還沒有看清楚電子屏幕上這一回究竟刷出了幾道電子愛心，電子屏幕便閃爍着雪花屏陷入了故障狀态。

第三局霰/彈槍轉盤即将開始，可是遲遲未有工作人員上前來修理故障的電子屏幕。

“那一邊壞掉的屏幕你們為什麽不去修理？”吉野順平緊皺着眉頭質問一邊不作為的工作人員。

“即使是沒有血量顯示，游戲仍然能夠正常進行，既然不影響游戲，那麽便沒有修理的必要。”千度助手突然開口，“而且這樣不是更有意思嗎？”

“可是我們還沒能夠看到這一局我們有幾滴血！這分明就嚴重影響到了游戲的進展，也影響到了雙方玩家的狀态！”吉野順平繼續争辯，試圖說服千度助手。

“我沒有問題哦！我随時都可以開始游戲的。”爹味比巴蔔舉手進行了一些屑人發言。

直播間內。

【主播就不害怕輸嗎？現在他和虎杖悠仁之間可是相同的比分，如果他輸了，這個他從內測1.0版本開始就認真經營了的號可就沒了。他真的一點都不心疼嗎？】

【是的，而且他這個號是目前最難加入的幾個陣營之一的夏油陣營，夏油教主最近提高了玩家收容的門檻，說是要高質量的年輕術士，十幾刷被刷走還是進不去夏油陣營的人大有人在，這一回主播放棄了這個號，下一回如果還想要去夏油陣營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說實話對我而言，夏油陣營和咒靈陣營這些反倒是比五條陣營那一邊的學院派更加吸引我一些，玩游戲就是要癫着玩才有意思嘛】

【我是詛咒師陣營玩家我先說，泡泡糖這一輪其實是贏麻了，不論他是輸還是贏，他都不會虧】

【啊？怎麽說？】

【在暗市通道單項關閉之後，所有在裏面的詛咒師陣營的玩家全都受到了一條來自詛咒師陣營管理員的任務通知，內容大致是吸引正傳主角虎杖悠仁和你一起進行生死博弈，直播雖然是夏油陣營的玩家，但是夏油陣營和自由詛咒師陣營是天然的同盟，所以應該也同樣收到了這一條任務通知】

【不是很明白...】

【我也，每一天都覺得自己不太聰明...】

【沒有聽懂前面的懂哥想要表達的意思】

【現在任務大都是系統自動下發，管理員很少發任務，一般只在管理維護日課的時候會下發一些任務通知。一般情況而言，管理員也不應該下發這種指向性明顯的任務通知的，這算作是幹擾游戲進程】

【所以會有現在的情況的可能性便大大減少了。你們還記得前面有五條陣營的家夥發帖子，說零卷主角提前解咒成功這檔子事情嗎？】

【這個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吧，那一段時間還沖上了熱搜，在上面挂了有三四天的樣子，圈外人都知道全息咒回版本的純愛戰神喜歡背地裏偷雞摸狗搞純愛來着...】

【複刻一下熱搜家人們，#純愛戰神乙骨偷雞摸狗搞純愛##解咒版裏香系無民事行為能力人，三年起步，最高絞刑#】

【笑死，我偷雞摸狗搞純愛，我狗屎一樣的笑點】

【哈哈哈哈，我什麽時候看到這個三年起步最高絞刑能不笑hhhh】

直播間內的彈幕逐漸開始群魔亂舞，重新變得歡脫了起來。

【懂哥呢？】

【嚴重懷疑剛才的懂哥其實是論壇的奧特鳗大佬】

【是凹凸曼吧？】

【嗷嗷鳗】

【想吃鳗魚飯了，吸溜】

【是凹凸鳗！！不許吃鳗魚！！】

【好了，回歸正題，零卷主角乙骨憂太本來肩負着推動零卷發展的職責，整個零卷都是圍繞着乙骨來介紹整個咒術界，包括後期的百鬼夜行也是為了争奪乙骨的裏香小女友才會開展的，但是乙骨憂太提前解咒成功了，這就相當于他以前結束了他的主角身份，這個我記得我在論壇裏面有讨論過類似的，這裏就不在這裏多做贅述了】

【沒想到當時在論壇裏，我想要表述的猜測在這裏論證了，管理員其實就等同于代表着全息咒回的系統的意志，指向了接下來全息咒回的走向。讓自己陣營裏面的玩家去接觸正傳主角，并且在游戲當中抛出了兩面宿傩的手指這一個讓正傳主角得以擁有正式開始接觸咒術界機遇的特級咒物什麽的，指向不要太明顯了】

【我好像知道了，這是要提前雇傭虎杖悠仁這個童工呢，您說是吧奧特曼大佬！】

【...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推論并不算是困難，爹味比巴蔔在看到了那一根宿傩手指之後，也同樣想到了這一點。

未被受肉的虎杖悠仁和宿傩的手指共處一個空間，稍微思考一下就會産生這種聯想了。

後面彈幕裏面沒有人再讨論這檔子事情了，但混入他直播間的凹凸鳗說的對，不論他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他都能夠獲得豐厚的獎勵，只不過相比較于失敗，在他自己的争取之下，成功贏得游戲獲得的獎勵更為豐厚一些而已。

只要下一個號他還是進入了詛咒師一派陣營，那麽他将會在這個陣營裏面享受到永久的優待，當然，這僅限于他的一個號，并不會所有人物板面一起受到這種待遇。

但...誰能夠拒絕成為全息咒回的第一位篡位成功的玩家主角呢？

霰/彈槍轉盤被系統成功判定為正在戰鬥當中。

玩家野心勃勃。

盡管吉野順平百般不樂意，第三局霰/彈槍轉盤還是開始了。

桌面上展示的子彈是四紅四藍，每個人的血量未知。

第三局開局後，每一輪能夠抽取四樣道具，道具位也被擴容到了八個。

玩家抽取到了兩包能夠回血的香煙，一面放大鏡，一瓶能夠退彈一顆的可樂。

而虎杖悠仁則是抽到了三把小刀，還有一根據說是手指餅幹的特級咒物。

能夠回血的道具特殊，能夠在任何時候使用，虎杖悠仁看着對面先是把兩包香煙給消耗掉了，然後一副悠閑輕松的姿态等待着虎杖悠仁先手開槍。

虎杖悠仁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胸膛了，他緊張的要命，手心滲出的冷汗甚至讓他握着槍管的手有些打滑，粉發少年動作有些機械的用小刀鋸掉了霰/彈槍的槍管，腦子裏面一刻不停的在思考着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想，被刻意熄滅的電子屏幕上，屬于他的電子愛心是不是只有一個了？

虎杖悠仁舉起手中的槍，對着玩家開槍。

赤紅彈夾滾落。

還餘下三紅四藍的子彈，玩家失去了兩顆愛心，目前雙方血量未知。

玩家摔碎了放大鏡，窺探下一顆子彈顏色，随後将子彈緩緩向着虎杖悠仁所在的方向指去。

虎杖悠仁瞳孔皺縮，感到了一陣頭皮發麻。

他想，萬一雙方都只有一滴血，而對方的下一槍又是實彈，那麽他是不是就要輸了？

“啪。”

一槍完畢，深藍色的彈夾滾落。

餘下子彈三紅三藍，雙方血量未知。

玩家并未選擇開下一槍，而是重新将槍放到了桌面的最中央。

虎杖悠仁死死盯着桌面中央的霰/彈槍，突然眼前一黑。

他用手捂着額頭，用力的甩動腦袋，像是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

行動間，他誤碰了桌面上的奇怪手指，虎杖悠仁的動作一下子定住了，他垂下眼盯着那一根手指看了一會兒，沒有人知道他在這種微妙又緊張的時刻，腦袋裏面到底想了什麽。

虎杖悠仁突然伸手，将那一根手指抓在了手上。

“虎杖君。”吉野順平突然扯住了虎杖悠仁的手，面上的神情冷靜的可怕。

“...怎麽了，吉野。”虎杖悠仁還有些眩暈，他沒說了兩句話，就忍不住趴在桌子邊開始幹嘔。

“我們....吧。”

吉野順平的聲音忽遠忽近的，虎杖悠仁沒有聽清。

“你說什麽？”

“我說，虎杖君，我們放棄吧，放棄比賽，也不要管束縛了，雖然束縛的付出者是你，但這是我簽訂的束縛，即使毀約，也不會幹涉到你一分一毫。”

“...什麽？”這一回虎杖悠仁倒是聽清楚了吉野順平在說什麽，可是他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有些愣愣的盯着吉野順平看，嘴巴裏面下意識的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千度在這個時候插話道：“吉野先生，您确定嗎？束縛并不是兒戲，如果您選擇在現在毀約，根據咒術規則的天平守恒定理，由于束縛的另一方放上天平的是自己的性命，那麽您也将在這裏付出生命的代價。您确定要毀約嗎？”

“你不要吃這個東西，請你現在，立刻，馬上，把它丢掉。我不想贏了，不想再這麽煎熬恐怖，也不想讓虎杖君再一次體會到瀕死的感覺了，我受不了了，虎杖君，我們放棄吧。”

吉野順平沒有理會千度的話，他死死的盯着虎杖悠仁的眼睛，一字一頓的，抛卻了自私的初心，放棄了看似近在咫尺的能夠複活吉野凪的機遇，也放棄了自己。

千度說的東西他再清楚不過，曾經真人也和他說過，那是半個月前的某一天，他在和真人之間的某一次閑聊之間得知的。

違背束縛的代價沉重，就算是喜歡奸詐耍滑的人也絕不會在束縛上作假一絲一毫，甚至條件得當，束縛甚至可以将敵人變成盟友。

沒有人會蠢到違背定下的束縛，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是吉野順平決定這麽做了。

“虎杖君，我們毀約吧，好嗎？”說到了最後，吉野順平的話語間帶上了懇求的意味，“這一場荒唐的游戲從始至終只是我一個人的期望，我們是朋友，我不希望我的朋友被我個人的期望毀掉，那我真的太不是人了...”

雖然是涵蓋了三個人的束縛，但實際上這一項束縛是由玩家這一方面和虎杖悠仁與吉野順平這一方，兩方組成的，如果玩家打算毀約，那麽只需要他自己操作就可以，可如果是吉野順平這一方面決定毀約，那麽必須和他的同伴虎杖悠仁商量并且得到虎杖悠仁的同意之後才行。

虎杖悠仁卻搖了搖頭，粉發少年手上拿着形狀怪異的手指，看向了吉野順平的眼神居然很是溫柔。

“就算是你不願意再看着我涉險了一樣，我也不同意你毀約，如果我同意了的話，這和我殺死你又有什麽區別？我還不願意背負上殺人的罪孽，如果是這樣，我将會用餘生來為這一刻的選擇而後悔，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我就想，不論如何，就讓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結束。不管結果如何，我得抓住所有機會，我得拼盡全力才行。”

他說：“抱歉啊，吉野，就讓我自私一回吧。”

說着，他就将手指往嘴裏塞。

平日裏懦弱的黑發少年猛得扯住了粉發少年的兜帽衣領，看上去什麽都不想管了，想要直接動手搶過對方手中的宿傩手指。

可他的行動失敗了，吉野順平被三名工作人員撲倒在地上，黑發少年雙膝跪地，發出了響亮的一聲聲響，一片混亂間吉野順平面上的口罩繩斷裂，露出了他急得通紅的臉。

可是吃下了那個東西，虎杖悠仁會死。

他的世界很小很小，這麽多年以來，也只有他的媽媽和他最近交到的新朋友虎杖悠仁，還有奇妙的咒靈朋友真人，他們三個人而已。

可那個帶有劇毒的恐怖咒物，不僅要帶走吉野凪的性命，還要帶走虎杖悠仁的命嗎？

吉野順平面上的神情看起來激動又痛苦，他目眦欲裂，紅血絲布滿眼球，他嘶啞着聲音大喊。

“不要，虎杖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