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找死
找死
秋鈴追上江玉陽時,他還未找到醫館。三兩句說了方才的情形,便要去縣衙。
那假裝中毒的男子雖逃了,但他難免不會故技重施。
對魚味美食節影響不好。
“秋姑娘,你看看這畫像對得上嗎?”
只一眼,秋鈴沖畫像師比出大拇指。“就是他!”白紙上黑墨勾勒出的人正是先前逃走的男子。與她描述的特征分毫不差。
“玄東哥哥,你派官差抓捕此人吧!”
“你放心,我這就吩咐下去。”
“那我不打擾你們議事了,先告辭。”兩刻鐘前,秋鈴趕到縣衙時,才想起黃玄東不見得在。
便問了門前守衛,好在黃玄東他們已在半柱香前回到縣衙。
猜到是棕果的事有了進展,秋鈴将剛才的小事兒說完就不再打擾。
而江玉陽也留在縣衙。
~
年前明泉酒樓的事兒被縣衙壓下了,知道的人不多。
原以為縣衙只要管轄內不出現棕果就行了,沒想到私下還在查。
這事兒秋鈴幫不上什麽忙,她不擅長扮柯南。還是交由專業的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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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棕果不是國內本土植物。
必是從鄰國流入……
不知不覺回到自家菜館,秋鈴擡頭望着牌匾。總覺得上午那個落荒而逃的男子不會善罷甘休。
“回來了!怎麽不進門?”秋霞提着菜籃經過秋鈴時拉她手,“走了。”
娘三的午飯秋霞做了三菜一湯,清炒菜心、煎豆腐、青椒炒排骨和鲫魚湯。
秋鈴碗裏的飯吃了快見底,才想起來問:“怎麽大哥沒回來?”
“你啊,怎麽走神?”
被秋氏說得有些心虛,秋鈴偏頭靠在秋霞肩上說:“我這兩天忙過頭了,沒休息好。”
“我看你明日不必去巡視了。”
秋霞瞧小妹眼下泛青色,心疼地皺眉。放下碗筷給秋鈴舀碗魚湯,“大哥回村裏去撈魚了。”
倒是忘了這事兒!鎮上這兩天費魚,每天都得給那些鋪子供魚的。
“那我明日不去巡視了。”秋鈴咕咚咕咚喝下魚湯,心裏有了主意,“娘,二姐,咱們吃了飯回村住一晚。明日再和大哥把魚運回鎮上。”
~
如今秋家日子富裕,回村時秋鈴去租了馬車。
到家時,秋山正在自家院子裏清點各家送來的魚。秋鈴姐妹幫着算賬,秋氏則去水塘接秋老爹回家。
給各家結算收魚的錢後,秋鈴又給各家分魚苗。
這回不少戶都要求多買些魚苗。
秋鈴還是按照各家的養殖條件賣給他們适量的魚苗。
“侄女兒,不說嬸子說你。如今鎮上辦了美食節,那鎮外的人也開始吃魚,咱們村現在這點魚哪夠賣啊?”
“是啊是啊!侄女兒你得多賣些魚苗給我們吶。”
一人起了頭,一群人都開始游說。
不是秋鈴不想,實在是村裏條件有限。但村民實在難纏,她只好說:“你們不死心就試試。”
“魚苗多了供水供氧不足會大片大片的死,誰嫌錢多我就賣給誰。”
話音一落人群裏沒了聲兒。
将貪心的村民們勸走,秋鈴計劃向村外擴張養殖範圍。
晚飯時秋老爹才趕回家。
有些天不見,年紀五十不到的爹竟多了不少白發,臉上皺紋明顯,整個人又瘦又黑。
“爹……”秋鈴紅着眼撲到秋老爹懷裏。
很是對不起原身,沒能照顧好老爹,害老人家一段日子衰老不少。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拍拍小女兒的背,秋老爹臉上的褶子因為笑更深了。
都是因為在水塘守魚,才害得老爹日夜休息不好。
秋鈴放開秋老爹後,随手用手背抹了眼角的淚水說:“爹娘,大哥二姐,咱家的水塘別養魚了。”
“為什麽?”秋老爹都習慣守着水塘了,比種地輕松。
但秋鈴可不這樣想,她認真道:“咱們家應該攢了不少家底,不用再養魚了。”
“那全村都養魚,就咱家不養?”
都不懂秋鈴怎麽突然冒這一出,秋霞又問:“現在不正是缺魚的時候嗎?”
“這個我知道,我會想別的法子。”
秋老爹笑道:“丫頭,你該不是想讓爹和你娘去菜館幫忙?”
秋氏搖頭,“哪兒啊,這些天菜館都沒開張。哪用得着我們倆去幫忙。”
這倒是個辦法!
估計不久後秋山秋霞各自成家,自己也到外地去推廣魚,鎮上的菜館就交給爹娘打理。
生意做不做都成,家底也夠二老養老了。
秋鈴當即點頭,“對啊,只是這兩天不開張休息一下。美食節後又要忙起來了,爹娘就去鎮上幫我吧!”
“那村裏房子田地水塘怎麽辦?”
老兩口放心不下,住了半輩子了。
“交給村長爺爺租出去吧!不然賣給其他人也成。”
“胡鬧!”秋老爹聞言垮下臉色,“鎮上的門面還花錢租着,你還把村裏家業賣掉。”
秋鈴笑嘻嘻地湊到秋老爹身邊抱着胳膊不放,“爹,銀子我再賺嘛!”
“我想買下鎮上的菜館,咱們一家都搬到鎮上住吧!”
秋山秋霞聞言紛紛看向秋老爹。
秋氏就盼着一家人都好。
“真想買下那間門面?”秋老爹不是看不出幾個孩子喜歡住在鎮上,若是都搬過去,幾個孩子的親事也更有着落。
秋鈴連連點頭,“爹,我最煩每個月交租金的時候了。”
“總覺得寄人籬下,不痛快。”
“爹,您老守着水塘也不是辦法,咱們一家不能聚少離多。”秋山也勸。
秋老爹扭頭見秋氏點頭,便說:“你們明日回鎮上就找房牙談談吧,我這些日子把家裏安排好就去鎮上。”
“爹最好了!”秋鈴湊到秋老爹臉上吧唧就是一口。
一家五口其樂融融地。
~
第二天清早,秋鈴兄妹三去水塘,把魚全都撈起來帶回家。
早飯過後,兄妹三各自收拾好行李放上馬車。這回要運的魚多,秋鈴讓秋老爹和秋氏乘馬車回鎮上。
自己則跟兄姐用推車運裝滿魚的大木桶。
到了半道上秋鈴直呼要歇會兒。
“把推車推到那邊樹蔭下去,別擋在路上。”秋山讓兩個妹妹去歇腳,自己則一個一個去推。
秋鈴兩只手不停地朝紅彤彤的臉扇風,今後還是帶上幾個夥計回村運魚吧!
租幾輛牛車拉,省得這麽費時費力。
姐妹倆背後的山蔥蔥郁郁,清風陣陣吹得樹葉嘩嘩作響。
以致于山坳裏窸窸窣窣的動靜被遮蓋。
秋山走到第三個推車旁握住把手,正要往樹蔭下推時,猛然發現妹妹們背後不知何時出現的蒙面人!
他當即大喊:“快跑!”
~
可妹妹們背後的蒙面人已将兩人擒住,周圍不知從哪鑽出大群蒙面人鬧哄哄地搶走所有推車。
“唔!”秋鈴眼看大哥被壞人用棒子敲得當場倒下不起,急得額頭生汗。
“我就說跟着這女人沒錯,她給全鎮的菜館送魚。這不,全到咱們手裏了。”
是昨天逃跑的男人!
看來昨日他們就想裝中毒,再弄走酒樓的魚。
“這些魚可是好東西,賣到外頭準能撈一大把!”
這時一個渾身橫肉的大胡子男人走到秋鈴姐妹面前,色眯眯地哈哈大笑。
“好啊!不光搞到魚,還有兩個女人!”大胡子男人渾濁的眼在姐妹倆間來回一看,之後龇牙咧嘴地湊到秋霞面前,“這個模樣俏,身上肉也多。”
秋霞被男人身上散發的惡臭熏得憋紅了臉。
被對方揪出嘴裏的大團臭布後,顧不得男人羞辱,紅着眼求情,“放了我妹妹!”
“喲,還是倆姐妹!”大胡子男人轉頭去捏秋鈴白嫩的下巴,咧着一口黃牙說:“老子今天運氣好啊,能搞上親姐妹!”
話音未落,周圍的男人□□着起哄。
“當家的威武!”
“疤哥豔福不淺啊!”
秋鈴忍住嘔吐将滿嘴的臭布用舌頭費力頂出去,“呸!”
沾滿口水的布團剛好吐到疤哥腳上。
“臭婆娘找死!”
~
迎上男人巴掌的秋鈴既怕又不服氣,“不想死的話你最好放了她。”
吓呆的秋霞聞言看向秋鈴直搖頭。
大胡子男子黑漆漆的手停在半空,“什麽意思?”
秋鈴收拾行李的時候将一把小剪刀順手放在了衣兜裏,此時裝作不耐地掙脫背後抓緊手腕的男人,“她有髒病,嫁了三個男人都死了。”
“什麽髒病?”大胡子男人皺着眉頭走開幾步。
秋霞背後鉗制她的男人也變了臉色,随即放了她害怕地跑走。
期間秋鈴不動聲色地從衣兜掏出小剪刀藏在袖口,面上平靜如水,胸膛裏的心卻直往嘴裏鑽。
“還能是什麽髒病,男人染了就會死的毛病。”
雖不知妹妹為什麽這樣說,但秋霞也配合地在全身抓癢。
秋鈴趁機湊到她背後小聲說:“帶大哥去縣衙!”說完便奮力一推,将秋霞推出人群。
在沒人反應過來的瞬間,秋鈴躲到大胡子男人背後踮腳死死勾住他脖子。
“敢跟老子耍心眼兒,你活得不耐--”□□突然被尖銳的東西一頂,男人疼得嗷嗷叫:“你手裏拿着什麽!”
“放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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